李老婆子說道:“我和你爹也嚇了一大跳,以後可別去幹這麽危險的活了。”


    “村裏原本大部分人都去幹活,發生這事後隻有一小部分人沒去,其他人還是該去就去。”


    “農閑在家閑著也沒事,能掙一點是一點。”


    “馬上過冬,就是想掙工分也沒活兒。”


    “反正大家都不容易。”


    水餃整整包了兩篦簾,一大家子人完全夠吃。


    楊大丫和孫佳雪送過來的豬肉全部剁成餃子餡,又放了一點白菜心,肯定鮮美好吃。


    今天村裏能包的上水餃的沒兩家。


    這樣的小節日頂多炒盤菜而已。


    李明清見屋裏黑咕隆咚的便把電燈拉開。


    “怪不得新屋那邊的電費兩塊多,還能看見就開燈。我每次開燈都得被你嫂子說一頓,說以前沒通電飯也沒有吃到鼻孔裏。”


    “說的確實沒毛病,以前摸黑吃飯照樣好好的吃到肚子裏。”


    李明清笑著說道:“黑燈瞎火的難受。”


    “之前沒通電的時候你屋裏開著手電筒,在老屋都能看見亮光,你一黑天就開燈在情理之中。”


    李老頭拿著茅台酒進來。


    “這還是你上次給我的,喝了不到一半。”


    “我娘不讓你喝吧?”


    “是啊,確實是你娘不讓喝,今天冬至一家人團聚,她肯定不管。”


    “爹,小酌怡情,悠著點。”


    “我這麽大年紀好不至於為了幾口酒就撒潑,放心好了,喝半杯我就打住。”


    李明清不止一次和他說過煙酒的危害。


    他現在有意無意的減少吸煙的次數和喝酒的次數。


    能忍住就絕對不吸煙。


    李老婆子端著白胖胖的水餃進來。


    “吃餃子吧。”


    一家人吃的津津有味。


    李老婆子給每個孩子盛了大半碗水餃。


    “大妞,你們幾個多吃點。冬至吃水餃不凍耳朵,天氣漸冷,去上學的時候注意保暖。”


    “我們知道啦。”


    他們上學的時候身上穿著家裏給做的新的棉衣。


    用的鬆軟的新棉花,特別的保暖。


    學校裏的小夥伴羨慕的不得了。


    李明清問道:“是不是快放假了?”


    “快了,這周複習完下周開始,考完試就放假。”


    “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這麽算下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不上學。”


    “小叔叔,老師說過了元宵節就開學。”


    楊大丫八卦道:“我聽說何家又來找明蘭,不過還是被攆回去了。”


    “我就說今天中午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男的。”


    “娘,你看見了啊?”


    “我看見了是不假但沒認出來是何明。那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我還以為是要飯的。”


    “這麽慘啊,怪不得來找明蘭。”


    “別說明蘭了,我看見他都想呼他兩巴掌,真的過分,好在脫離苦海。明清,你前兩天不是還說趙桂英日子過得太過舒坦嗎,大閨女孫秀紅來了。”


    “她來借糧?”


    “不是,魏學義被放出來了。美其名曰來走丈母娘家,不知道要幹嘛。倆人還拎了一包點心,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孫秀紅和魏學義每次來都是為了打秋風,怎麽也沒想到會拎著點心來。


    李老頭說道:“我看沒好事。”


    “從孫秀紅嫁人之後就沒見她往娘家帶過東西,一年半年才來看一次,指定有貓膩。”


    “就是閑的,農活幹完了都閑的要命。”


    張梨花說道:“趙桂英那肚子養的挺好,這麽大年紀也不容易,也不怕讓人笑話。”


    劉老頭說道:“王麻子一直盼著有個孩子,是兒是女都好。”


    “希望沒啥事,這麽大年紀太不容易。”


    李明清說道:“整不出大事,魏學義剛被放出來沒那麽傻不拉幾的再做件蠢事把自己再送進去。”


    “那他來是為了什麽?”


    “為了吃的唄。”


    “王麻子和趙桂英兩人好歹肯幹活,魏家人基本上在混吃等死。”


    聊了一個來小時,李明清和孫佳雪才回去。


    一出門吹來的晚風又冷了幾度。


    孫佳雪說道:“明天去上班可得穿的厚一點,越來越冷。”


    “好,大棉襖我前兩天就穿上了。”


    兩人到家門口的時候被黑影嚇了一大跳。


    李明清問道:“是誰?”


    “是我,王大柱。”


    “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家來我家門口做什麽妖?”


    “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尹歡怎麽沒來找你啊?”


    “沒親沒故的來找我幹什麽,別來煩我。”


    “上次不就是專門來找你的嗎?”


    “什麽來找我啊,哪兒涼快去哪兒待著。”


    他怕是要瘋,分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真是醉了。


    “明清,你就幫幫忙唄。”


    “神經病!”


    “你把她弄來,等我以後飛黃騰達是不會忘了你的。”


    “我看你被關在公社是白關了,得去牢裏蹲兩天才行,要上天啊。”


    李明清打開門和孫佳雪回院子把門關上。


    想媳婦想瘋了。


    王大柱在門外罵道:“這麽點小忙也不幫,生孩子沒屁眼。”


    他罵完之後往回走,借著月光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沿著路邊走,看身形是女人。


    他悄悄的跟在後麵來到村前的小茅屋。


    小茅屋裏住的是於懷智。


    亂搞男女關係!


    他貓在牆角,親眼見女人敲門。


    “誰啊?”


    女人沒說話依舊在敲門。


    被吵醒的於懷智隻好開門。


    他打開手電筒一開門就看見劉佳佳站在門口。


    “劉知青?黑燈瞎火的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一直對你有意思你不會沒看出來吧,天氣冷了我來給你暖暖床。”


    她說完就往屋裏走。


    於懷智連忙攔住,甚至條件反射的猛推了她一下。


    瘋了,什麽人啊。


    腦子抽抽了吧。


    知青誰不知道劉佳佳和周京立處對象,連孩子都造出來了,隻不過後來去醫院打掉了,這是知青們都知道的事。


    劉佳佳這麽豁得出去,臉都不要了。


    於懷智被嚇得把門關上。


    他可不想和她扯上半毛錢的關係。


    太惡心人了。


    劉佳佳見重新關著的門氣的跺了跺腳。


    她是想通過自己來跟於懷智要點錢買件棉衣穿換點吃的。


    王大柱見她這樣一直跟著她。


    她在走路走到一半才察覺到有人跟著她。


    “誰!是誰在那兒!”


    一邊說著一邊撿起來地上的大石塊,試探性的往前麵扔了一塊。


    隻差一點點石頭就打在了王大柱的頭上。


    嚇得他立馬從陰影中跳出來。


    “佳佳,是我。”


    一聽是王大柱的聲音她更加警惕了。


    “你跟著我幹什麽?”


    “大晚上的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想送送你。”


    “你別跟著我!”


    王大柱也沒惱,笑著說道:“我沒跟著你,我家和你回知青所走同一條路。”


    村裏就這麽一條大路,不走這路隻能走草地。


    劉佳佳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手裏的石頭也沒扔。


    上次在菜園她吃過一次虧,絕對不會再吃第二次虧。


    王大柱小聲嘟囔道:“裝什麽裝,自己送上門人家不稀罕,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人是不要臉。


    放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


    劉佳佳小跑著回去便遇到周京立。


    “京立,這麽冷的天站在外麵做什麽?”


    “你不去哪兒了?”


    “睡不著出去溜達溜達。”


    “你最好是,別在外麵丟人現眼,知青們的麵子被你丟盡了。”


    劉佳佳上前給了他一巴掌。


    罵道:“別以為自己是什麽好人,有本事和我結婚。”


    “結婚?你是在開玩笑嘛?當初不同意結婚的人是你,現在後悔也沒用。”


    “我有什麽好後悔的,跟著你吃不飽穿不暖。”


    周京立低聲罵道:“之前是你把我的錢大手大腳的花沒了,你現在卻嫌我沒錢,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樣。”


    攤上劉佳佳真是他的晦氣。


    倆人說話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被趙有才幾個人聽到。


    王牡丹和趙永梅說道:“倆人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好什麽好,明裏暗裏的較勁呢。”


    “我倒是沒看出來。”


    “那你看出來劉佳佳恨你恨的牙癢癢不?”


    王牡丹問道:“我?”


    “是啊,你隔三差五的去找於知青吃肉,她心裏不平衡。”


    “我也不是白吃的,要給錢的。”


    趙永梅沒想到她竟然給錢,本以為兩人處對象,這麽一聽還沒到這一步。


    吳勝利和趙有才說道:“大半夜不睡覺也不知道吵吵啥呢。”


    “我看是閑的,明天喊著周京立一起去山上撿柴回去。這倆人不喊著一起是不會自覺去撿柴火的。”


    “咱們不是各人燒各人的嘛。”


    “等過幾天再冷冷就得燒炕,每人輪一天,到周京立咱們得睡冷炕,吃虧的是咱們。為了過冬,明天喊周京立一起去。”


    周京立回屋就聽見吳勝利說道:“京立,明天一起去山上拾柴火。”


    “我不去,你——”


    你們自己去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你前兩天撿的柴火用完了,明天不去沒柴火燒火做飯。不多屯點要是下大雪就隻能喝西北風。”


    聽到這話下周京立便沒再說什麽。


    他困得要命,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第二天。


    吳勝利和趙有才早早起床,周京立還在呼呼大睡。


    兩人對是一眼,非常有默契的喊他起床。


    昨晚上說好了去山上撿柴火的。


    他不耐煩的說道:“喊什麽,又不上工。”


    “是不上工但要去山上撿柴火,快點起來,日上三竿了。”


    周京立被煩的隨手拿起來枕頭旁邊的石塊一扔。


    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吳勝利的腦門上。


    當場就流血了。


    要說他為什麽枕頭旁邊放石塊,純粹是為了放箱子好放。


    箱子缺了一個角,隻能用石頭墊著。


    趙有才見狀,把周京立的被子掀開說道:“看看幹的好事,你把勝利腦門給砸破了,快點起來和他去找李明清包紮一下。”


    周京立迷迷瞪瞪的抬眼一看,嚇得立馬清醒。


    他不記得自己用力,怎麽就破了。


    劉佳佳見狀問道:“咋的了,你們大早晨就打架?”


    “什麽打架不打架的,都是誤會。”


    吳勝利氣的不行,他好心好意但自己的腦門卻被打破了,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他用手捂著傷口急匆匆的去找李明清。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上班。”


    “這麽早應該還在家。”


    李明清今天休班,正和孫佳雪躺在床上拉呱。


    孫佳雪敏感的聽到敲門聲,“今安哥,有人敲門。”


    “是不是聽錯了?”


    “真的,快出去看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掀被子要起床出去開門。


    李明清把她按回到被子裏,說道:“你別起來了,好好躺著,我出去看看。”


    他差點罵人,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不想聽到都不行。


    敲門聲再加上旺財的叫聲,就是昏過去的人也能被吵醒。


    這麽大陣仗,最好是有事。


    一打開門。


    好家夥,開門紅。


    一腦門的血。


    “你們大清早的打架了?”


    吳勝利說道:“要真是打架就好了,偏偏我做好事結果吃苦的是自己。”


    “進來吧。”


    大清早的是真的冷。


    李明清讓他們進屋,給吳勝利處理傷口。


    周京立說道:“他腦袋沒事吧?”


    “沒事,幸虧傷口不大,要不然就得縫針了。”


    他緩了一口氣,“勝利,我真不是故意的。”


    “以後你愛咋地咋地,但等會治療費你給,誰讓腦門上的傷是你打的呢。”


    “我什麽情況你也知道,——”


    “別說廢話,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受傷。”


    李明清一邊聽八卦一邊給包紮傷口。


    看來知青所的小日子格外精彩。


    看這兩人劍撥弩張的模樣就知道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不得不說,周京立是真的容易得罪人。


    平常小打小鬧吳勝利他們不跟他計較。


    都是大男人沒那麽小心眼。


    但今天這事是真的過分了,給人把腦袋砸破了。


    在某種程度上,劉佳佳和周京立蠻配的。


    李明清有些期待兩人結婚之後的日子,會不會打的把房頂掀了。


    全村人都知道兩人有一腿,偏偏兩個當事人沒有這方麵的自覺。


    吳勝利看周京立站在旁邊越想越氣,恨不能和他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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