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盧安平與暗枯尊者搏殺的時候,他身後的孤北城內,很多人都在死死的盯著他這一戰。


    有人驚訝萬分不敢相信盧安平有如此戰力,有人目瞪口呆,震撼於盧安平的手段。還有人眼底深處帶著仇恨與忌憚,恨不能盧安平當場身死。


    神跡一般的戰力,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孤北城的人,他就是當世年輕一輩中的無冕之王,本該被簇擁的新星,星火燎原的希望。


    “大丈夫當如是也。”感慨頗多的聞景楓抑製不住自己的言語,如是說道。


    對盧安平他仍是敬佩的,絲毫沒有因為當初盧安平不願透露功法而心生隔閡,如今見到盧安平施展的星火燎原,理解之餘也覺得震撼無比。因為盧安平是他生平所見之人中唯一一個將星火燎原修到如此層次的人,生平僅見。


    盧安平的存在仿若告訴世人,星火燎原這一則功法從來都不是荒謬虛偽的錯路,從來都不是一則逆道的妄言,這就是真真正正的無上之法。


    “他的劍意又精進了,宗門長老早前就勸我與之接觸,看樣子是該拉攏一下,若能得到,我淩劍門必能超越所有宗門。”劍心子看到了盧安平的神道一劍,震撼之餘喃喃自語道。


    “小哥哥果然很強。”秋言眼中閃著小星星,一副崇敬的樣子。


    “肉身不滅,我是否該修行一下星火燎原?”高楚見到盧安平的作為暗自思忖,盧安平肉身逐漸變強的過程他看在了眼中,所以對星火燎原生出了興趣。


    ……


    有人對盧安平的態度很友好有些則是不然。


    子都雄捶了一下城牆,有些失態的樣子,憤然轉身。站在他身後的亥德停留片刻,看了一眼盧安平,隨後快步跟上了子都雄。


    九天之上的劉子瑜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下方,眼底深處帶著忌憚,他對修行星火燎原的家夥從來沒有好感,對這個人,他更是發自真心的厭惡與排斥。


    數次搶了他的風頭,還影響了他的情緒,讓他落入險境,搭上了一個宗門強者才勉強保住性命。若不是當下身在戰時,劉子瑜可能會抹殺這個小輩,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


    回眸之後,天空之上的雲層染成火紅色,劉子瑜帶出了一道道火焰,製造了浩大的聲勢攻向了敵人。


    蚩宣看向盧安平所在的方向,麵色幾經變換,他是篤定盧安平會死的,為此在暗中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比如故意拖緩了一下搜集物品的進程。


    對於羞辱他的盧安平,蚩宣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若不是因為打不過對方他根本不會讓他活著回來,若不是對天護一行人有所依仗,他們也都要死在戰場之上。


    “可惜了。”麵露憤恨之色的蚩宣,看到盧安平安然無恙,一副遺憾的樣子。


    蚩宣的護衛看到盧安平最後出手的行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竟能容納永夜之息?”


    何止是護衛,孤北城內的一眾強者,幾乎都被驚動了,除了一早就知道盧安平調動甚至利用永夜之息的那幾位,其他人隻覺震撼無比。


    連劉子瑜都蹙了蹙眉,悄悄收斂了抹殺盧安平的想法,他可不想因此沾染了永夜之息。


    各種想法之間,相當一部分長生大能是忌憚,以星火燎原調動永夜之息做禍水東引的事情,萬一結下因果,那可就麻煩了,毀宗滅門也不是不可能。


    伴隨著最後一位暗枯尊者自殺,盧安平的困局得以緩解。


    在困局緩解之後,盧安平第一時間並沒有著急離開,他望向失去了神智的妖凶,手中燃起一道微弱的火苗,一道極其極其微弱火苗,落入染成血色的沙塵之間。


    隨即盧安平墜落而下,落入了蜂湧而來的妖凶之間,隨即消失不見,一簇簇火光帶出無形之力,以盧安平落下之處為核心,方圓萬裏之地,靈光閃耀。


    妖凶的身形一個個炁化,隻在最後湧現了一絲靈智,隨後便消散於天地之間。


    流動的星火法引度化了萬裏之地的異世妖凶,讓他們擺脫了生死。


    流散的靈源盧安平並沒有沾染,被梳理的永夜之息,盧安平淺嚐輒止,他的氣息自我調節運轉之間逐漸恢複圓滿,直到恢複至巔峰狀態。


    內在的力量經過梳理之後得以沉澱,內在力量擴張,容納了更多的星火之力,盧安平順理成章的進入到了法淵中期的水準。


    他的進境速度不可思議,前四十年的沉澱並沒有如此恐怖的功效,那是機緣巧合之下帶來的增進。如今是得益於蒼生念,以眾生之念,在生死之間明白自己力量的意義,繼而讓力量循環之下,生生不息,四十年閉門造車不及人間十年行走,曆練於眾生之間的星火燎原就是如此反直覺。


    在度化了大部分異世妖凶之後,盧安平望向了未曾消散的那些人。


    比起被永夜之息荼毒了許久的異世長生,他們反倒還好,或許是機緣巧合之下感染的永夜之息,總之,他們是盧安平唯一能救下的人。


    一點微弱模糊的意識,一絲不甘與掙紮,被盧安平機緣巧合之下捕捉到,所以在將暗枯強者解決之後,盧安平第一時間便動手,挽救這些人了。


    有幸的是領會了眾生念的盧安平,將這一夥數百人給救了下來。


    對方為首之人是個精壯的漢子,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一身玄色服裝,好似某個大族的長生者一樣,恢複神智之後,他眼帶忌憚的看了一眼盧安平,隨即帶著他身後之人消失在了戰場之上。


    從始至終沒有一句言語,救下他們其實未必對盧安平有好處,反而會引來一些麻煩,可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盧安平不在乎,予以這些沉淪之人一份解脫便是盧安平唯一的訴求。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生死搏殺之下,盧安平出手極其凶猛,一向不會得到什麽戰利品,如今也是一樣,暗枯尊者也不會在這時候留下什麽東西,所以盧安平並沒有停留,徑直回歸古元境。


    “此行任務可否了結?”站在城牆之上的盧安平,平靜的看著蚩宣。


    “當然,沒什麽不滿意的。”蚩宣麵對盧安平,沒有了之前的謹慎,點頭笑道:“仰賴於閣下,我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該是向你,向燕奢這個道謝才是。”


    盧安平並不言語,隻是點了點頭,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燕奢對於蚩宣有些陰陽怪氣的話,顯然有些怒意,隻是礙於盧安平,他沒有發作出來而已。


    “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你們就不用送了。”蚩宣看著強裝鎮定的燕奢,依舊麵帶微笑的樣子,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他隨即說道:“說起來,你那未婚妻還有姐姐的滋味當真不錯啊,幾日未曾享受,還真想念的緊呐。”


    燕奢眼中帶著漠然,對蚩宣的話置若罔聞,盧安平也是一樣,平淡以對:“慢走,不送!”


    臉上帶著狡黠笑意的蚩宣,笑容愈發的放肆。


    上前一步的盧安平,擋在了燕奢的身前,將燕奢的手死死的摁住,微笑的看著蚩宣,“一路上小心點,小心空間節點壞了,你們這一行人落入荒郊野地,被大荒妖族撲殺。”


    “嗬!”蚩宣的臉上帶著不屑的笑容,毫不在意盧安平威脅的話語,“能吞噬小爺的妖族還不存在呢?你怕是不知道……。”


    “滾!”盧安平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隨之釋放一道殺意,“任務已經了結,現在的我,與罪犯無異,我不在乎手上多一兩條命。”


    盧安平威嚇之後,蚩宣一行人不再辯駁多言,匆忙離開,隻留下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唉!”嘴角溢出一絲血跡的燕奢,將一切付諸於一歎,他此刻的痛苦也隻有他自己感受的最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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