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的出現,引起了一部分長生者的注意,他們最終發現了仙台之上的那些人。


    異樣的服飾,與妖凶近似的麵容,還有別樣的氣息,無不證明這些人是異界長生者。


    屬於古元境的長生者們,帶著剿滅異世長生立下不世戰功的想法,登仙台要一戰定生死。


    仙台庇護,非禁製解除,無法決定生死。


    雙方立下生死之契,以兩方生死為約,賭鬥生死。


    然後,他們再一次感受到了已經被遺忘的屈辱。


    無數英傑葬送於此,以巨大的傷亡比,三代傳承斷絕為代價,古元境長生者驅逐了異世之人。


    後來無數歲月,征戰在無名之地的長生者,依舊隕落眾多,但好在有著不少獨領風騷的存在,為古元境長生者帶來了希望。


    那些光芒萬丈戰績輝煌的存在,一度讓後世長生者忘記了當年的曆史。


    如今這場景再度複現,古元境長生者親身經曆了如當年一般的屈辱。


    對於其中一些人來說,他們隻想到了那日在星落宗山門前挑釁之時的灰頭土臉。


    外麵的一眾長生者,臉色鐵青,除了沒有得到天始境長生者回應,還因為這一場賭鬥極其愚蠢。


    人數占據優勢的情況下,古元境長生者本可以付出一定的代價圍殺異世長生,可他們選擇了自認為傷亡極小的,實則滿盤皆輸賭鬥決定。


    一敗塗地已是注定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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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盧安平沒有見到那些支撐著他信念的人,意識的完全喪失,這已經不是遊離於生死之間,這就是死亡,魂飛魄散一般的死亡。


    微弱的火焰,不滅的本源之力,將那些熔煉於火中焚滅的靈魂碎片凝聚。


    得益於盧安平的弱小,以不熄星焰之力,盧安平的靈魂再度凝聚,有了微弱的意識。


    少女那一如往常的笑容,讓他逐漸清醒,這一次,盧安平沒有與她對話,隻是匆匆一麵,他周身被黑暗徹底的吞沒。


    “啊~!~!~!”伴隨著意識的恢複,肉體上殘存的劇痛,讓盧安平本能的發出低吼聲。


    嘶嘶低吼之後,逐步清醒的盧安平不再低吼,隻是大口喘息著。


    看著半個身子埋在熔岩石之下的盧安平,睜開了眼睛,抖了抖身子,從堅硬無比的石頭中掙紮了出來。


    喘息之間,盧安平操縱著星火之力運轉,逐漸掌控自己的身體,他手上那枚蛻龍丹已經不知所蹤,衣衫破碎,其他東西埋藏在凝固的熔岩之下,不知是否完好。


    抬手之間,他喚回了深埋在熔岩下方的錄時漏,看了一下過去的時間,這次吸收神隱草藥性和蛻龍丹,隻用了三個晝夜的時間。


    隻有一個儲物袋被損毀,玄晶和瓶瓶罐罐中的丹藥落在凝固的熔岩之下。


    那枚蛻龍丹已經不知所蹤了,內窺之下,他看到了自身充沛的氣血和魂靈,這些讓安平清楚那枚蛻龍丹是被他給吸收了。


    蛻龍丹已經吸收,隱草的藥性也融入了體內,損失了多少,尚不可知。


    整理好了所有東西之後,望著望著一眼看不到天的上方,盧安平腳下用力,霎時間金石崩裂之聲響起,而他自身已經龍躍九霄之上。


    “總藥性隻損失了不到半成,如此增幅已合我意,印體境如此也算是圓滿,若能修出道意,銘道境指日可待,如此甚好。”盧安平看著腳下足有萬丈深的熔岩洞,推測清楚之後,稍顯輕鬆道。


    自覺仍有不足的盧安平,迫切的需要變強,以這種方式吸收藥力,他早已經做好了損失大半藥性的準備。


    眼下一番作為之後,藥性隻損失了這麽一點,已是意外之喜。


    在盧安平欣喜之時,遠方一陣風吹拂而來,風中帶著一股熟悉的味道,其中夾雜著血腥。


    收斂情緒和氣息,盧安平回過頭來,望向了高空之上,遠在天邊的高台。


    “仙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盧安平一時愣神,望向那個方向,眼中帶著疑惑。


    盧安平曾在星落宗內看過畫像,認得仙台之地,距離不算太過遙遠,他也能看到的見。仙台出現在這裏有些違背他的認知,因為在傳說之中,仙台不該出現在這裏。


    也顧不上仙台出現在這裏的不合理,以力懸空的盧安平,催動星火之力,禦空而去,在數次磋磨之後,沒有特殊法門,沒有禦劍的盧安平,已經有了禦空飛行,逍遙天地的力量。


    扶搖直上的盧安平,急速飛向仙台之地,在此期間,他換上了一副麵孔,與之前平平無奇的老者並無不同的麵容。


    那帶著血腥的氣息,屬於漫絨,對那個有些小性子的女孩,盧安平其實談不上很上心,隻是接觸的多了一些,有些熟悉。


    仙台之上,雖說極少出現殺戮之事,但不是完全沒有殺戮,在其上道心破碎的例子,並不算少見,那個與他比較熟絡的女子,盧安平不願其受傷,畢竟他還欠她和她的姐姐一份人情。


    就在盧安平毫不掩飾衝向仙台之時,外麵的那些麵如死灰的長生者們,也注意到了他。


    “他竟然也到了,我古元境長生,如今怕是真的要全滅於此了!”心中有些憤懣的灼銘,看到了扶搖直上,急速飛向仙台的老者,壓製不住的情緒爆發,悲戚道。


    堪稱一場慘敗,先後登台的長生者,在那手持窄刀不修邊幅的男子麵前,撐不過數刀便落敗當場。


    法印受製的情況下,那一刀不可阻擋,即便是弑族之人的肉身,也扛不住。


    如今在仙台之上的那個女子,便是這樣,自以為是的認為,她一個弑族女子的肉身能扛得住那人的窄刀。


    ……


    雙手血肉模糊,臂骨粉碎,臉上帶著一道滲血傷疤的少女漫絨,無視了身後之人的催促,一意孤行的站在仙台之上,她已經不剩下什麽力氣了,卻一意孤行的站在仙台之上,被對方遊戲一樣的傷害。


    她不能退下去,因為一旦下去,下一個該是她的姐姐了,弑族的人一旦全部落敗,整個古元境長生者落敗隻是時間問題,他們還有一點時間去逃,以她姐姐的速度,旁人是追不上的。


    刀鋒刺穿了她的小腿骨,又是一陣劇痛傳來,漫絨一拳砸去,卻撲了個空,體力不支,視線有些模糊的漫絨,已經沒有了反擊的力氣。


    清風拂麵,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他討厭的家夥,站在了她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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