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平並沒有遁去多遠,他仍在法淵強者的感知範圍之內,走的速度並不算慢,可法淵境長生者就是無法發現他。


    經曆三番五次的試探,現在盧安平確信他行動之時,不會被外麵窺探之人發現。以他對星火之力的掌控,法淵境長生者遍地撒網的精神,不足以發現他的所在,鎖定在他的身上的感知他又能輕易甩掉。


    天始境的精神何等強大,盧安平不清楚,不過他有信心讓自己躲過對方的感知鎖定。


    速度與靈魂可以躲開法淵境的捕捉,意味著他距離劉子瑜差距縮小,距離複仇更近了一步。


    心情沒有以往那麽壓抑的盧安平,站在了一個奇絕險峻的山峰頂端,眺望遠方。


    眼前的景象,比起外麵所見的要更為壯闊,星落宗後方的荒蕪得到死地,完全無法與此處相比。


    眺望著遠方的盧安平目光停頓在數百裏外的一處,那裏有著一行人,圍著另一行人似乎起了爭執。


    若隻是兩個宗門之間起了爭執,那盧安平是絕不可能去管的,他沒有那個閑工夫,讓他起興趣的原因是其中的一方人,焚焰宗的一行人。


    對焚焰宗和淩劍門,盧安平一向仇恨無比,純粹的仇視。


    在焚焰宗仗勢欺人之際,盧安平是不會放過對方的。


    俯衝而下,盧安平速度快到身形模糊,數百裏的距離三百息之內便已掠過,盧安平來到了那一行人近前,他其實還可以更快,但為了不被發現,收斂了一點。


    悄無聲息的來到近前,盧安平聽到了那一行人的對話。


    焚焰宗弟子灼宣,領著一眾焚焰宗弟子,看著麵前負隅頑抗的一眾人,沒好氣道:“我焚焰宗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讓你等隨我而來探索,是予以你們機緣,讓你們得到一份好處,不要不識抬舉。”


    帶著憐憫的話說出口,在眾人耳中聽到的隻有傲慢,灼宣也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傲慢,他們就是單純的瞧不上這些人。


    被圍困之人為首那個氣喘籲籲的中年男人,冷聲反駁道:“不識抬舉?焚焰宗的抬舉,我等可無福消受,你們愛找誰找誰。”


    這一行人衣著各不相同,是聯合一起行動的小宗門,他們這些宗門大多從長生宗門的饋贈中,得到了進入這裏的名額。


    原本進入這裏就要付出相當一部分代價,眼下焚焰宗的人又來強行驅使他們,他們自然不願意。


    什麽饋贈,什麽好處,什麽機緣都是虛的,無非是焚焰宗的工具人不夠了,需要一些可以隨意舍棄的工具人而已。


    任由驅使沒有一丁點好處,到時候再反抗,可就徹底招惹焚焰宗了,不如現在反抗,博取一線生機,為首中年男人果斷的拒絕,便是因為如此。


    灼宣看著對方果斷拒絕要加以反抗的樣子,揉了揉眉心麵露為難之色。


    其實他也不想接這個差事,可沒辦法,焚焰宗現在需要進入一處遺跡,那裏危險重重,需要大量的人手。


    原本他們也不缺這些人當炮灰,怎奈何景兆華一怒之下,廢了玄元璃淵兩宗的弟子,這一下就尷尬了,剛好缺了這麽些人。


    沒什麽辦法,就隻能臨時找一批炮灰,正好這一行人撞在了槍口上。


    “當真敬酒不吃吃罰酒?”灼宣冷冷的掃了那中年男人一眼。


    “我等微末之人,消受不起。”中年男人當即張開防護,一副油鹽不進硬抗到底的樣子。


    火焰爆燃,一聲轟鳴炸響,隨即接連不斷的轟鳴響起,焰浪翻滾之下,中年男人的身形飛了出去,砸斷了幾根參天巨木之後,嵌入了盧安平身邊不遠的一塊巨石上,鮮血順著他的口鼻流了出來,生死不明。


    灼宣的戰力,超乎了這一行人的想象,做出頭鳥的中年男人,根本抗不下這道法印。


    “我耐心有限,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跟我們走,要麽死在這裏。”完全失去了耐心的灼宣,冷冷道。


    火焰籠罩之下,失去了領頭人的一行,生出了畏懼和動搖,他們並沒有選擇,無論如何,結局都是慘淡的。


    “焚焰宗的雜碎,還是這樣惡心啊!”盧安平的身影從林間走出,他漠然的看著焚焰宗的一行人,殺意流轉,毫不保留。


    那個中年男人,在那一擊之下,被摧毀了五髒六腑,靈源破碎,靈魂被火焰煉化,成為了灼宣的養料,


    在極致的痛苦之中,那個人便死在了那裏,隻是因為他頂撞了要將他們當成奴仆隨意驅使的灼宣。


    從旁聽到了一切的盧安平,其實有更多的選擇,他可以在眾人服軟之後,混入人群之中,探尋一下焚焰宗到底有什麽目的,等到他們目的達成之時,他再行動手。


    容忍一時便可以讓焚焰宗難受好一陣,這是一筆極其劃算的買賣。


    至於已經死了的中年長生者,還有那一行人,跟他又沒什麽關係,他完全可以不管,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他就是不想容忍,即便容忍一時,就可以得到最大的好處,盧安平也不想容忍,他就是要現在出手,殺了焚焰宗這群冷血的畜生。


    “躲在暗處的老家夥,你也要當出頭鳥?”灼宣掃了一眼不知何時出現的盧安平,感受到盧安平身上不強的氣息,看著他那枯朽老者的模樣,天然的有些蔑視,冷冷問道。


    灼宣沒有說出下一句話,周身籠罩著火焰的他,隻一瞬便消失在了原地,不見了蹤影。


    焚焰宗眾人方才反應過來,張望了一下四周,在人群之後,看到了那個老者的背影。


    盧安平直起身子,掐著灼宣的脖子,手上一點點用力。


    灼宣連反抗機會都沒有,那一瞬之間,麵前的老人以力破碎了他的法印,掐住他脖子的同時,貫穿了他的靈源,並在瞬息之間,引導火焰,封住了傷口。


    手上用力的同時一股氣息流轉,極大的痛苦襲來,不比他先前煉化那個中年男人靈魂要輕。


    “殺人者,人恒殺之,你也逃不過。”盧安平漠然的看著完全發不出聲音的灼宣,手上力氣加重,了卻了他的性命。


    焚焰宗的精銳弟子灼宣瞬息斃命,在他死後盧安平像丟死狗一樣將他丟了出去,轉頭看向焚焰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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