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灰色血沙之內,空間入口不斷的擴張著,黑洞洞的入口,湧現出巨量的靈源波動,吸引著周遭的修士。


    極具誘惑的靈源讓一部分長生者心生衝動,但也讓相當一部分長生者駐足,因為他們感知不到空間之內有什麽。


    在外麵的長生者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麽,身在其中的長生者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是根據最開始的判斷猜測是隱藏的秘境出現。


    真的來到這裏以後,探查不出裏麵情況,他們反而不敢進入,開始懷疑這空間是否是盧安平設下的陷阱。


    麵對巨量的靈源,自覺其中有古怪的他們躊躇不前,不遠處奔來的漫絨,掃了眾人一眼,“那個盧餘火進去了?”


    淩劍門修士見到孤身一人的弑族女子漫絨,指了指空間,“應該就在裏麵。”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盧安平是不是真的在裏麵,不過漫絨既然有心進入其中,就讓她探探路,無事了他們再進入其中。


    東土的長生者看著有心要進入其中的漫絨,出言提醒,“前麵情況未知,探查不了,可能是幻境,不要貿然進入。”


    東土長生者,與弑族關係尚可,因而他出言提醒了一下漫絨。


    “哦!”漫絨回了一聲,然後果斷的跳入了空間之內,沒有任何猶豫。


    她的氣息消失在了巨量的靈源之內,再探查不到,那副自信的樣子,看得旁人一愣。


    “真的沒有危險嗎?”


    “她為什麽這麽自信,真不怕被那個盧安平俘虜?”


    “或許是我們大驚小怪了,要不進去試試?”


    一個個想法湧現出來,最終膽大的開始了行動,湧向了未知的空間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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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稠的黑暗之中,辨不清楚方向,除了下墜感沒有其他感覺,長生者的手段,在巨量無序的靈源衝擊下,無法施展。


    進入空間的漫絨,直直的墜落下去,心中那一絲憤慨沒有消散,她要找到盧安平。


    說是有目的,其實也沒有太多,隻是想還那個臭木頭的恩情而已,她也不是完全的無理取鬧,盧安平那日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


    理解盧安平的話≠她不氣憤盧安平的行為。


    漫長的黑暗之後,漫絨感受到了狂風吹拂的感覺,視野裏逐漸出現了隱約的景象,不似別處的血色昏暗,隱約顯現的是一抹綠意。


    最終,她落在了地上,落在了綠茵成片,一眼見不到盡頭的草原上,不遠處的草叢之間,隱約可見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的主人,讓漫絨眼前一亮,她隨即連忙走了過去。


    盧安平也看到了漫絨,他沒有動彈,慢悠悠道:“探查感知不到這裏的狀況,旁人都不敢進入這裏,你倒是先進來了,不怕這是別人設下的陷阱?”


    原本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麵容,這一下子臉上浮現了一抹幽怨之色,看向盧安平,撇了撇嘴,“切!”


    盧安平沒有在意漫絨臉上浮現的幽怨表情,緩聲道:“這處空間,靈源豐沛,不過土壤條件不好,現在還孕育不出什麽東西,孕育出了一方無邊的草原,倒是個不錯的地方,用來修行很不錯。”


    眾人躊躇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在此期間,盧安平從中探查了一番,期間與高笙交手了幾下,並沒有死命搏鬥。


    空間的情況,在兩人搏殺之間,盧安平也有了一點理解。


    這是一片在血色黃沙之間,異常生長出的一片草原,似乎是無上存在的手筆。


    雖然已經過去了數不清的歲月,但戰場上依舊充盈煞氣孕育不出生命,在戰場上除了英靈與妖凶的殘魂,除了可以臨摹的法印和渾濁不堪沒什麽價值的道意,找不出什麽別的東西。


    戰場之內的秘境,這屬於後來,無數歲月之間新誕生的空間,因為沒有煞氣侵蝕,再加上自成一界,長生者駐足留下靈源,這些空間孕育出了無數寶物,留下了眾多機緣。


    這一處隱藏的空間不同於別處,這裏並不是後來孕育出來可以溝通的空間,這裏似乎是無上存在的一個實驗地,他在戰場核心附近留下一道氣息,以這道氣息,在空間之內,消磨煞氣,孕育生命,讓世界恢複生機。


    眼前這一方綠草如茵,靈源豐沛的秘境空間,便是很多年之後的成果。


    ······


    對盧安平而言,這裏是一處很遺憾的地方,這裏堪稱恐怖的靈源,他無法吸收,即便現在他明麵上的功法是斬星訣,可由於根本功法還是星火燎原,吸收不了靈源之力。


    高笙進入到空間之後,第一時間便反手與他搏殺了起來。即便是沒有施展全力的他,高笙也不是對手,吃了兩次虧之後,高笙抵禦不住靈源的吸引力,便脫離了與他的搏殺,修行去了。


    盧安平懶得去跟高笙爭鬥,索性就找到了草原的山坡上,在這裏曬著金烏的光輝,沉醉在許久不曾存在的溫暖上。


    恍惚之間他又回到了興王莊裏的歲月,背靠連綿山川,麵前是一望無際,河澤廣布的平原,風調雨順的歲月裏,他們這些孩子,並不知道饑餓為何物。


    由於是孩子,他們時常在山坡上玩耍,有著前世記憶的盧安平,不喜歡玩孩子的遊戲,他喜歡一個人躺在山坡上,暖暖的曬著太陽,就像現在這樣。


    看著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的盧安平,不悅的漫絨好一會兒之後,沒好氣道:“外麵與你有仇,想要拿你揚名的人很多,他們人多勢眾,你就不怕他們動手收拾你?”


    “哈嗬!!!”打了個嗬欠的盧安平,對於漫絨怒其不爭一樣的問話,依舊一副悠然的樣子,“沒什麽可害怕的,大不了跑就是了。”


    見著盧安平好不緊張的樣子,漫絨追問道:“萬一你跑不掉呢?”


    “那就殺出一條血路就是了,況且在在這裏,他們的目標未必是我,巨量的靈源足夠他們爭奪了。”盧安平平淡的說著,舒舒服服帶隊曬著太陽。


    “你就不緊張,也不吸收靈源之力,你留在這裏幹什麽?”漫絨繼續沒好脾氣的說著,對盧安平,她話語之中總是帶著不爽的意思。


    “起風了啊”盧安平閉著眼睛,感受著拂麵微風,回答道:“躺在這裏,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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