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就有火道修行的根基,入門之後得到我二師弟的傳承,加上肉身打磨的極好,因而有如此表現。”蘇玉河麵對眾人,平靜的解釋道。


    眾人了然之後,並未再言語,看向盧安平的眼神中,帶著別樣的光芒。


    “爭鬥至此,天色漸暗,繼續爭鬥唯恐弟子厭倦,不若讓我等為弟子論道一番,結束這一日,來日,再行爭鬥。”


    玄元派的白衣中年,沒了先前那副冷臉嘲諷的樣子,轉而是一副和善的麵容,看向眾人提議道。


    灼銘看著有些下不來台的景兆衡,當即點頭道:“就由我來論這第一場吧,正巧你宗有修火道的修士,以我之火道,應該能為其指點一二。”


    灼銘看向盧安平的眼中,帶著一點招攬之心,話語之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不隻是灼銘,就是其他幾人,看向盧安平之時,都有類似的想法。


    這些人並不清楚盧安平的年齡和經曆,隻是窺探了一下盧安平的骨齡,還有靈魂的印記,這些無不凸顯,其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對於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人而言,這等“天賦”著實恐怖。


    生出招攬之心的眾人,顯然是不願繼續與盧安平撕破臉麵,當即附和。


    人微言輕的蘇玉河阻止不了眾人的心思,隻能潦草宣判這一場的結束。


    星落宗弟子自是不滿,大聲嘲諷著其餘宗門:


    “膽小如鼠之輩,勝不了我宗弟子便耍這種花樣,無恥。”


    “輪番消耗耿師兄之時,不說我等厭倦,現而今遇上我宗門強者一招一個的時候說起來厭煩,當真可笑。”


    “哪有厭煩可言,論道有什麽意思,我宗餘火師弟,要解決爾等,不過十四招而已,速戰速決罷了,談何厭煩,怕不是有些人找臉子挽尊吧!”


    ······


    萬分不滿的星落宗弟子說著話語,讓在場其餘眾多宗門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那些宗門的弟子,也被責罵的生出了火氣,原本不敢與盧安平爭鬥的他們,不由得生出了要與之搏殺的心思:


    “你宗門為主,我等是客,讓你三分罷了,先前兩人,奪疆都對付不了,餘下兩人不過占了一點便宜而已,一點便宜便沾沾自喜,星落宗當真是大宗門呐。”


    “也就如此了,宗門凋敝至此,我等總要給他們些麵子不是?”


    ······


    “就這點程度也敢沾沾自喜,若讓我恢複過來,十三招之內,他必敗。”人群之中,一個持劍的白衣男子,看著星落宗弟子,當著眾人的麵,不忿道。


    玄元宗弟子,封劍藍,最早被耿琛擊敗,也是傷的最重的幾人之一,他看著盧安平,滿眼的不忿,也不知自信從何而來。


    “玄元宗道友所言極是,若我等消耗不大,他一個悟己境尚未領會法印的拿什麽與我等相搏殺。”人群之中另一人隨聲附和,旁人目光注視,此人是滄海盟弟子瀾澤輝,先前未曾落敗之人。


    這兩人出言,星落宗弟子隻覺膈應,尤其是落敗之人封劍藍,星落宗弟子見著他那副姿態,隻覺惡心。


    “待你與我搏殺之時,讓你十三招,有一招能讓我破防,算你得勝。”盧安平看著聒噪的兩人,掃了封劍藍一眼,而後轉頭看向景兆衡,“廢物,今日讓你逃過了,且待明日。”


    無比狂妄的話語說出口,讓手持長槍的景兆衡,臉上浮現出青紅之色,他並未言語。


    或者說,景兆衡根本不敢言語,先前盧安平的出手,已經讓他生出了畏懼之心,不說是他,在場之中有多少沒有被盧安平這殺神姿態給震懾到的?


    連一向好戰的弑族,都沒有著急上台與盧安平搏殺,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在這種境地之下進退不得的景兆衡,也隻能硬著頭皮,等待明日幾乎必敗的搏殺。


    在星落宗弟子簇擁之下,盧安平走下了中心廣場,。


    眾人恭維的話語讓他稍稍清醒,他有些茫然的感受著這一切,從未感受過的認同。


    “跟我來吧。”在盧安平茫然之間,不遠處的付羽清,上前從人群之中將盧安平拽了出來,“蘇玉河找他有事。”


    說著沒等眾人反應,付羽清就將盧安平從人群之中解救出來了。


    一路帶著盧安平來到山門主殿之後,付羽清對著他擺了擺手,“沒什麽事了,該去哪兒,去哪兒吧,看著你不習慣那種場景,找個理由把你帶出來而已,不用謝。”


    說罷付羽清轉頭就走,沒有要等盧安平回答的意思。


    “謝過真傳前輩。”對付羽清,盧安平沒有桀驁的意思,躬身行禮道了一聲謝。


    “跟我不用說謝,你救下了耿師兄,該謝的是我,一點小事不足為奇。”付羽清沒有回頭,隻擺了擺右手,“你得了耿師兄的傳承,好好將之發揚光大,也不算辜負他的恩情了。對了,以後不用叫我前輩,喊我一聲師叔就是,你當得起。”


    說完之後付羽清離開了觀星樓主殿,消失在人群之中。


    收斂了煞氣的盧安平,聽到這話,被氣的笑了一下,扶了扶額,“這是在占我的便宜?”


    遠望了一眼恢複秩序,聽著上方強者講道的眾人,盧安平眼神之中仍是帶著一絲茫然之色,他不太適應旁人的簇擁,無論是曾經還是這一世,他從未有過如此出頭的表現,隱在人後才是他最為適應的事。


    不適之後,盧安平目光堅定的看著遠方,焚焰宗的方向,不論如何,為了耿琛,他這一局必勝。至於星落宗的顏麵隻是捎帶的。


    上方樓梯口,飄落一隻紙蝶,落在了盧安平的麵前。


    “樹敵眾多也是無妨,盡可大勝所有,星落宗不怕與那些人為敵。”


    抬手接住了紙蝶的盧安平,看著紙蝶上的屬於星慧道人的字跡,搖了搖頭。


    這是星慧道人寬慰他的話語,讓他對之前的行徑不要有所顧慮。


    對盧安平而言,這本就是廢話,在決定出手的那一刻,他本就沒有什麽顧慮,隻是要為耿琛找回場子而已。


    傳送而去,盧安平消失在了星落宗山門,回歸了洞府所在之地,在星落淵之中殺伐一番的他,所獲頗豐,自身力量得以巨量增長,在增長的同時,因殺伐產生的戾氣,也纏繞在了他的身上。


    沒有時間恢複的他,幾乎失去了理智。若是不結束的話,他依舊可以挫敗在場之中的所有人,隻是戾氣的驅除會麻煩上一些。


    今日止息這一場爭鬥,盧安平雖有不悅,但還是接受了,因為不會改變什麽,正巧可以在此之際,消除消去自身的戾氣,將天外異獸的印記和感悟之下的獸靈,融入萬靈印之中。


    盧安平閉目,身上絲絲縷縷的黑暗氣息,伴隨著痛苦湧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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