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平在付海濤這裏消費之後,又在附近的幾家商戶之中逛了一下。


    因為鄧玉遠的身死,這些商家又一次與盧安平做起了生意,在此期間,盧安平淘換了一些丹藥、書籍之類的東西,又入手了一些遁行符,隱靈符之類的。


    按照付海濤的想法,他並沒有著急離開這裏,而是在思索其他辦法,著手準備離開的事宜。


    這之後盧安平為了不顯得自己尷尬,準備參與一個尋常的采集任務。


    一番忙碌,盧安平將身上的其餘幾個儲物袋,封存在了居所之內的一處,花了一番功夫掩飾了氣息,確保萬無一失之後,他從居所離開。


    方才走出門,來到傳送廣場上不久,盧安平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來者是靈源神國的一個弟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換上便裝的盧安平,對著身後之人招了招手,“帶走。”


    麵對這些突然找上來的修士,一時間盧安平心中湧現出了無數種猜想,想到最後他鎮定了下來。


    盧安平不相信付海濤會出賣他,這樣對兩者都不好的事情,付海濤應該不會幹,況且他也不知道什麽。


    至於詭山絕地之中的事情,盧安平也不覺得他們這些人知曉,有著業國國君在,他們不會找到什麽痕跡的,因果也無法覺察。


    想到了劉子瑜,盧安平覺得這些事與他有關。


    心中大致有了想法之後,盧安平並未與這些靈源神國弟子為敵,內心忐忑無比的他,選擇跟著去看看。


    麵對這些人的這一副姿態,盧安平意外之後,強行鎮定了一下,看向那帶人前來的長生者,詢問道:“這位大人不知小老兒犯了什麽事?”


    “不要廢話什麽,跟著來就是了。”那靈源神國的弟子,眼神異樣的看了盧安平一眼,隨後沒好氣道。


    不隻這一個靈源神國的弟子,其他的一些長生者,看向盧安平之時,眼神都帶著異樣的情緒,那眼神怎麽看都不是仇恨的意思,好像有點的別的意思。


    盧安平隻從這些人的臉上讀到了一點訝異和羨慕的情緒,這讓盧安平更是好奇,好奇他們究竟為何如此。


    見到盧安平不反抗,這些人帶出了一個封印符紙,封住了盧安平的手臂還有身體。


    五感被剝奪之後,盧安平仍是沒有反抗,平心靜氣的等待著之後的一切,心中偶爾湧現出一些想法,多數時候隻是放空心神。


    五感再度恢複知覺,盧安平並沒有像他預想中的那樣被關進牢籠之中,他出現在了一個黑暗的空間之內,麵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無。


    “外來之人,為何殺我靈源神國弟子,為何引爆黑暗動亂?”突然之間,黑暗之中,傳來了一道聲響,從四麵八方而來。聽不到出處。


    這聲音之中帶著一股極強的壓迫感,盧安平麵對這威壓,被壓得直不起身來,半跪在地上。


    表現的分外艱難的盧安平,堅定的搖頭,滿眼苦澀道:“冤枉啊,我一個糟老頭子,怎麽可能掀的起什麽黑暗動亂,怎麽可能對抗得了靈源神國的大修士呢?我想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你這一冊星火燎原從何處得來,你不知這是一冊禁忌仙卷嗎?為何還要修行,莫不是有心與靈源神國為敵?”又一個聲音傳來,一如先前一樣的威壓。


    盧安平從這道威壓上,感受到了一絲別樣的東西,一絲火道真意。隻憑著這一絲火道真意,盧安平就知道對方是誰了,先前開口那人是誰盧安平不知道,但現在這個盧安平能篤定,此人是劉子瑜。


    那一道火焰的氣息他太過熟悉了,熟悉到他死也不會忘記。知曉審判之人有一個是劉子瑜,盧安平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若是劉子瑜和別人的話,或許是因為他星火燎原的緣故,而不是因為別的什麽事情。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盧安平誠惶誠恐的回答道:“小人曾是舊時代生人,在那個時代之中,這一冊星火燎原不是很常見嗎?我就是那時候得到的,隻不過後來修行的比較晚,一冊書修完了,還卡在啟心境界上,原想著回歸業國,不曾想業國成為了靈源神國,我就來此,用一些祖傳之物換取資源了······。”


    盧安平編造出了一整套理由,其中就包括他有心進入靈源神國,結果被人欺辱的事情,話說著好像靈源神國的人都在針對他一樣,他說著一副涕淚橫流的樣子,表現的頗為滑稽。


    威壓消散之後,聲音消停了一會兒,不帶有焰息的威壓顯現,那模糊的聲音響起,“那詭山絕地,你可看出了些什麽東西?”


    “不曾看出來,不過有一處倒是和我的家鄉挺像的,和我家鄉之中一樣,有著一條河流,還有著一個被塵沙掩埋的地洞,那跟我幼時挖出的一樣,見著那裏沒有詭異,我就在那裏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告知我們可以離開了,我本想著進入其中,搜集一些藥草的,可那些詭異都太強了,我都打不過,好在我可以逃掉,所以忙活一番就什麽都沒有得到。”盧安平繼續用編造好的理由辯駁著,話說的滴水不漏,痕跡也已經準備好了,詭山絕地之中業國國君為他準備好了很多東西。


    莫說是一處地洞,就是他們出手搜尋記憶,盧安平也能展現出偽造的記憶,讓他們無話可說。


    也幸得有業國國君的存在,不然的話這一行,他也難說。


    現在對盧安平來說,唯一要擔心的事情,是劉子瑜會不會趁機出手,若是劉子瑜出手非要殺掉他的話,那盧安平再怎麽謀劃也沒有用。


    絕對的實力壓製麵前,盧安平能做的就隻是這樣了而已。


    “老頭兒,你修的這功法不為世人所容,你的家也早就沒了,你的壽元也將盡,這之後你打算如何?”


    這一段問話,並不是來自於劉子瑜,而是另一個人,盧安平清楚的知道。


    對方問話裏的一個鉤子,盧安平也清楚,隻要他提出想要離開,他就會被那些家夥抹殺當場。


    對於此,盧安平在他們開口試探之時,便有了相應的應對之法。


    “這一時片刻也沒有個去處,就想著在盛會之時,多做些事情,得到一點兒機會,若是能留在神國之內,那樣最好,若是神國賜予功法,我也可擺脫這讓我受到無數歧視的功法,像個正常人一樣修行。”盧安平得寸進尺一樣說著這些話,表現出一個庸碌無為又有些膽小貪婪的樣子。


    “老頭兒,你倒是想的多啊。”劉子瑜聽著盧安平這一席話,被盧安平這順杆爬的姿態,氣的笑出了聲。


    “壽元無多,總想著多活一陣子。”盧安平撓了撓頭,將臨時編出的話說了出來。


    “倒也可以,此番詭山絕地之中,不少長生者都殞命在了那裏,招攬的外門弟子有些少,予以你參與外門擇選的資格如何?可願意?”那中年長生者聲音響起,頗有威嚴的問著。


    這人如此言語,盧安平雖然有些頭疼,但仍是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做戲做的沒有那肉麻。


    “滾吧,之後可要好好表現,我們會看著你的。”長生者對盧安平似乎有些不悅,擺了擺手,帶出一道光,再度遮蔽了盧安平的感知。


    五感被封的盧安平,比來的時候,少了一分忐忑,臉上帶著一抹喜色,還有一絲疲累之後的慶幸。


    眼下已經混過去了,接下來找個機會溜出去就行了。


    心底裏並沒有什麽念頭的盧安平再睜開眼,出現在了中心廣場之上,站在了擇選弟子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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