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劉子煜便叫劉子涵先去馬車內休息,自己則坐在火堆旁繼續和青兒閑聊。


    “蘇姑娘,這次事故突發,在下修煉不精,多虧姑娘相救,讓姑娘見笑了。”劉子煜有些慚愧。


    “劉兄哪裏話,我輩修煉各有所長,我隻是剛好比較擅長水係法術罷了。”


    “蘇姑娘就不要謙虛了。我們丹宮派確實在相互廝殺鬥法這方麵頗為薄弱,剛在水下我的那些傀儡機關、符籙法寶都不堪大用,這才讓那妖修猖狂了一時。此次回門派我當在水下鬥法這方麵查漏補缺,吸取教訓。”


    “該當如此,那劉兄現在做何打算?”青兒轉移話題,抬頭問道。


    “經此一事,涵兒受了不小的驚嚇。此地不宜久留,瀾滄湖距太虛派還有萬裏之遙,太虛派每年十月初開門收徒,我們本來打算一路遊山玩水,在明年十月之前抵達便可。可我思慮再三,我們還是乘坐飛行法器,一月時間便可抵達,能趕在今年十月之前入門,蘇姑娘以為如何?”


    現在正是八月中旬。


    “這樣也好,全憑劉兄做主。”青兒點頭。


    本想一路遊曆,看看各國的風土人情,不過現在有飛行法器,也省了路上顛簸,青兒自無不可,尤其是她還是第一次乘坐飛行法器。


    “嗬嗬,舍妹第一次出遠門,原想一路遊玩曆練,才沒有使用飛行法器,因此事改弦更張,讓姑娘笑話了。”劉子煜歎了口氣,苦笑一聲。


    “劉兄哪裏話,能坐劉兄的飛行法器到太虛派,省時省力,還得多謝你們。”


    “那今晚我們就在此過夜,明早便乘飛行法器離開吧。姑娘稍待,我去交代一下。”劉子煜說完,朝著那幾個隨扈走去。


    第二日一早,劉子煜便直接讓隨扈連帶小黑一起,帶著馬車返回劉家,並把最近發生的變故和傳授蘇清然祖傳之秘之事記到一個玉簡中,也讓一並帶了回去。


    此間事了,劉子煜祭出他的飛舟來,黝黑的船身,不知是什麽材質打造,看著就像一個稍微大號的烏篷船,隻不過船艙是完全封閉的。


    三人上了飛舟,裏麵也有矮桌茶具、枕被鋪蓋,單論舒適程度並不比馬車差多少。


    隻見劉子煜放了五塊靈石到船艙後部的操作裝置中,飛舟便慢慢升騰起來,竟比前世的飛機要平穩的多。


    而那如海的湖泊也在青兒的眼中越變越小,最後真的成了一塊藍寶石般鑲嵌在森林中。


    “這飛舟由靈石驅動,一日便耗掉五十下品靈石,非是我不願乘坐飛舟,實則是消耗甚是巨大。”劉子煜有點肉疼地解釋道。


    果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身家不是那尋常修士可比,要知道沒遇到劉氏兄妹之前,青兒全部的財產也就幾十靈石,還不夠這飛舟一日的花費。


    “此次能有機會乘坐這飛舟,還要多謝劉兄的慷慨。”青兒笑著道謝。


    “蘇姑娘說笑了,載兩人和載三人其實並無多大差別,這飛舟由我操控,這些天蘇姑娘放心修煉便是。”


    青兒聞言點了點頭,轉頭望向窗外,在二人說話的當口,飛舟已飛至雲層之上,目盡處全是碧空如洗和滾滾白雲。


    青兒上一世便是空中飛人,這般景象見得多了,便也覺得平常。劉子涵倒是第一次飛行,一直趴在窗戶上往外望個不停。


    望的時間長了,見景色並沒有多大變化,小丫頭便倒頭開始大睡起來。而劉子煜則手持著類似於一個羅盤一般的法器,時不時的操舵改變下方向。


    青兒見此情形,也便開始閉眼修煉起來。


    如此白天飛行,晚上降下露宿,就這樣駕舟飛行了幾日,劉子煜博聞廣識,兩人聊得倒是頗為投機。


    這日說道那秦國所遇之事,青兒開口問道:“劉兄,既然秦國是太虛派的勢力範圍,怎麽會容忍這瀾蒼湖的妖修如此興風作浪?”


    “哎,說到這個,現在妖族從靈州大舉向雲州進逼,相傳已有人族的大城舉城搬遷,以避那妖族為禍一方,此事想必蘇姑娘也有所耳聞吧。”劉子煜深吸口氣,似是在說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我隻是略有耳聞。”


    “此事要從何說起呢?蘇姑娘可知兩萬多年前的那場人妖兩族之戰麽?”


    兩萬年前?這麽久遠的事我怎麽知道?


    青兒搖了搖頭。


    “此事距今太過遙遠,如今丹宮派保存的關於那場大戰的描述也是殘缺不全,我也是大概隻知其一二罷了。”劉子煜有些唏噓哀歎。


    “相傳在兩萬年前,雲州和靈州的劃界並不是像現在這樣。兩族當時為何相爭早已不可考,但此戰規模之大,相互殘殺之慘烈舉世罕見,甚至據說兩族的仙尊和妖尊都有出手。”劉子煜有些唏噓哀歎。


    “戰爭持續到最後兩族皆付出了巨大而慘烈的代價,人族最後稍稍勝出,力壓妖族一頭,逼得妖族各大聖境和世家立下誓約,以現在的靈州和雲州邊界劃界,妖族再也不得大規模進犯雲州,此戰史稱‘劃界之殤’。”


    “而據我所知,之前雲州和靈州的劃界是以渭川河為界的,經過此戰,雲州版圖比之前生生多了一半有餘。而太虛派原來隻是燕國一個二流門派,但憑借其劍法傳承,直接在此戰中一舉崛起,在中州的默許下,重建山門,也就是現在的晉國境內,門派也躋身於雲州三大派之一。”


    “自此太虛派本身也成了此戰後人族獲勝的象征,要知道現在的秦、晉、齊三國的版圖基本上就是戰後雲州增加的版圖,全由現在的太虛派掌控。到現在此派都還是人族對抗妖族的最前線,要知道太虛派離靈州邊界也不過一千裏有餘罷了。”劉子煜把自己所知的秘聞侃侃而談。


    “嘶——竟還有此事?”青兒聽後倒吸了口氣,臉上一副震驚的表情。


    這事她真是第一次聽說。


    “那豈不是說,之前人妖兩族訂立的盟約現在妖族已不打算遵守?”青兒皺眉道。


    “據我推測,這應該跟那幾十年前的‘天妖殉道’之事有關......”劉子煜壓低聲音。


    青兒不解,思索了片刻,心中一驚,道:“劉兄認為此事中不光是一位妖尊隕落,人族頂層修士也遭受了重創?”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劉子煜一笑,回道。


    兩人沉默,無人再開口說話。


    這種事本來就不是他們這種小修士能談論的,而且剛才劉子煜所說也隻是推測罷了。


    雖說現在妖族可能隻是試探,但如果推測正確,那便是人妖兩族之間的平衡發生了變化,說不定隱忍已久的妖族會再來一次“劃界之殤”?


    呸、呸!


    自己真是烏鴉嘴啊!


    之後兩人便默契的談論了些其他的修真界趣聞,劉子煜除了操控飛舟,其他時間和青兒一般,都在閉目修煉。而劉子涵大部分時間都在呼呼大睡,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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