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陸子衿滿眼的疲憊起了床。


    那哈哈竟一個晚上都趴在她的脖頸上,將它拿掉後,在她睡著後又趴了回來。


    害得她做了一夜被人掐脖的噩夢。


    “你都不嫌熱嗎?”


    陸子衿沒好氣地對著一臉無辜、左右歪頭,且肚皮一片濡濕的哈哈說道。


    這時,抹雲聽到屋內的動靜,趕緊進來,準備疊被子。


    小姐穿衣洗漱都無需她伺候,每日隻需給小姐疊好床鋪就行,因為小姐不喜歡疊被子。


    “小姐,卜一一大早下山了。


    今日竹影夫人開業,他不放心要去看看,下午羽墨駕車帶我們回府。”


    “嗯,他騎馬走的?”


    “對的,他進城後知道慢下來的。”抹雲說話時有點心虛道。


    陸子衿一直不允許卜一單獨騎馬,偶爾隻是和她在林間騎馬兜兜風。


    畢竟卜一年紀還小,會騎就行,等長大些再騎,現在先駕車。


    陸子衿下樓去衛生間洗漱,用玉簪盤了個丸子頭後,便出來到崖邊用早膳。


    這個季節,是山裏最舒服的時候,日出日落,下雨刮風,皆為美景。


    被從肩頭薅下來的哈哈,抬腳又準備飛上去時,陸子衿瞪了它一眼。


    “跟你好好說沒用是吧。”吃個早膳都不得安生。


    起床就被訓過的哈哈這次沒再執著於它的新領地,將抬起的腳又放了下來。


    陸子衿想到明日要進宮,心裏不禁有些煩悶,總有一些交際應酬,即便不想去,也得硬著頭皮去捧場。


    作為她父親的頂頭上司的老婆設旳宴,在大昭國,你找出千般合理的理由不去,那都是挑戰皇權的行徑。


    抹雲過來將哈哈帶走去喂飯,東守,妲己,哈哈,一隻一個碟子,站成一排,“啪嗒啪嗒”,“吧唧吧唧”,“咕咚...咕咚”,一隻一種聲音,頓時熱鬧起來。


    陸子衿吃好早膳,戴上帷帽進了藥田。


    種地看上去簡單,實則累人,基本上每日都要進地裏瞧瞧。


    她剛走到木柵欄旁,隻見裏麵雜草叢生,原本整齊排列的藥苗行列,此刻也變得有些參差不齊。


    泥土表麵,因連日來沒有雨水和無人打理,已經出現了一些幹裂的痕跡。


    陸子衿蹲下身,手指緊緊地握住雜草的莖部,靠近根部的位置,用力一拔。


    最多的當屬牛筋草,也最難拔,有的紮根深的,第一把沒拔出來,第二次加大了力氣,直接摔個屁兒蹲。


    這些部分野草也是草藥,隻是因太過常見,故而不能留在藥田裏。


    陸子衿將草藥和野草分開堆放,以便拔完後將草藥曬幹。


    她專注地拔著草,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時地用手背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卻絲毫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個時辰後,所有雜草終於被全部拔完。


    活還沒幹完,陸子衿走到田旁邊的溝渠那,拿過抹雲手中的糞勺。


    抹雲先前過來用糞勺舀溝渠裏存下的雨水澆已經拔好草的地,已經澆了一大半了。


    陸子衿讓她回去做午膳,她來澆剩下的。


    陸子衿學著抹雲的樣子,舀起一舀水轉著腰,利用慣性將舀子裏的水潑灑出去。


    用力過猛,沒幾下,腰就酸了,陸子衿立馬減小了動作的幅度,慢慢地澆灌起來。


    就快要結束的時候,卜一滿頭大汗、焦急萬分地跑過來。


    “小姐,小姐...”


    卜一難得慌亂地不停地叫著陸子衿。


    “慢慢說。”


    卜一站在陸子衿的跟前,突然感覺自己有了主心骨,一路打馬狂奔過來,他的心也焦急萬分,此刻才慢慢地安靜了下來,發生有什麽事是小姐不能解決的呢。


    卜一咽了咽口水,發幹的喉嚨遇見咽下來的口水一瞬間隱隱地作痛。


    陸子衿靜靜地等著卜一平靜下來。


    片刻後,卜一語氣緩緩地說道:“小姐,今日竹影夫人開業,來了很多顧客,一開始大家都對裏麵的新鮮物件很驚奇。


    進店的每個人手中的竹籃多多少少都裝了些東西。


    後來大家看到文\/胸和睡衣時,都很好奇,柳掌櫃就給介紹了用處。


    大家都紛紛變了臉色,甚至有個人還破口大罵,說...說...”


    “說什麽?”


    “說不知廉恥,販此淫邪之物,壞人心性,實乃傷風敗俗之徒!”


    陸子衿笑著問:“柳掌櫃如何處理的?”


    “柳掌櫃當即道歉,命人收了起來。


    可是那人還是善罷甘休,很多顧客怕受人非議,將竹籃放下出了店。


    我出來的時候,罵人的人已離開,店鋪卻不剩一人。”


    陸子衿半晌後,說道:“先去用午膳吧。”


    好東西不怕遇不到識貨的人,既然放在一樓平價賣不掉,那就放二樓給抬身價換概念即可。


    用完膳後,卜一收好陸子衿給柳掌櫃的信件,又打馬下了山,陸子衿則是進了樓上雷打不動的午休。


    她躺在柔軟的床榻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在她睡著之時,哈哈那小小的身影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飛落在她肚子上麵的錦被上。


    錦被因哈哈的落下微微下陷,陸子衿頓時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重物壓力,她的眉頭微微一蹙,口中輕輕哼出一聲。


    哈哈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頓時一動不動,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閉著眼的陸子衿。


    幾息之後,它確定陸子衿沒有被驚醒,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伏下身子,輕輕地趴了下來。


    沒一會兒,房間內隻有陸子衿均勻的呼吸聲和哈哈偶爾發出的輕微動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


    陸子衿悠悠醒來,當感覺到肚子上那熟悉的重量時,她緩緩睜開眼,看向了哈哈。


    哈哈在她身體一動的時候便已清醒,此刻正眯著眼,似乎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


    陸子衿看著它,心中無奈,沒再像之前那般訓斥它,隻是轉頭對外間抹雲說道:“去吩咐羽墨,準備馬車回府。”


    不多時,陸子衿來到馬車旁,她剛掀起簾子邁進馬車,頭頂便掠過一陣涼風,她抬眼一看,隻見哈哈已然落在了車廂內的凳子上。


    陸子衿瞬間伸出手,一把抓住它的翅膀,毫不客氣地將它扔了出去,同時大聲喝道:“不準跟著。”


    陸子衿盯著它,見它確實聽話地站在原地沒再動彈,這才放心地讓出發。


    馬車緩緩駛向城門,剛到城門口時,突然周圍響起了許多驚訝的聲音。


    “快看,那是什麽?”


    “它有翅膀,是鳥吧,什麽鳥啊,沒見過。”


    “長得雪白,還挺好看的。”


    陸子衿在車廂內聽到 “長得雪白” 幾個字,心中一緊,立馬迅速掀開車簾,探出腦袋往車頂望去,隻見哈哈正左轉頭右轉頭地神氣活現地立在車頂上。


    陸子衿氣得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哈哈,滾進來。”


    陸子衿的話音剛落,側麵的車簾 “嘩” 的一聲被掀開,哈哈已經瞬間閃到了車內的凳子上。


    陸子衿猛地放開車簾,剛坐下,哈哈就迫不及待地站在了她的肩頭上。


    陸子衿心中不禁自嘲,以前她不男不女的裝扮,現在又多了個鳥掛件,自己這模樣,可不就是傳說中的 “鳥人” 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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