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莊頭帶著人跑了快五十裏地,才買齊半大的豬,還買了一隻公雞,昨日就將附近幾個村子給買光了,到下午申時才到莊子上,要不是有馬得弄到半夜去。


    陸子衿心裏盤了盤,該交代的交代了,就沒等他們回來,未時太陽沒那麽熱了,他們準備回城。


    她讓李嬸轉告,她回城後會挑一些小點的瓷罐送過來裝罐頭,罐頭做好後,送到尚書府,她來賣,這麽多豬不要擔心,鮮肉賣不掉到時候做成香腸鹹肉。


    羽墨和抹雲搬著罐頭往車後麵放,宋承佑嘟著嘴,扯著跟李嬸說話的陸子衿的袖子,還在做垂死掙紮。


    陸子衿全部安排好後,跟過來送行的婦人,小孩們,揮了揮手,讓他們回去,就進了車廂。


    宋承佑跟著也要進去,被羽墨一把抓住了後頸領。


    “你跟我坐外麵。”


    “不要,姐姐...”


    車廂雖大,但是放了十幾壇罐頭,陸子衿和抹雲坐下來就還好,腿胳膊能自由活動,如果再進來一個人就有點擠,而且宋承佑一個成年外男,也不適合跟她擠在一個封閉的空間。


    “你就坐外麵吧。”


    宋承佑氣哼哼地隻好坐在了右側的車轅上,在坑坑窪窪的路麵上,顛的陸子衿屁股疼,忘記讓李莊頭把路用石子鋪一下了,到時候出貨,沒個好路哪行。


    陸子衿讓抹雲記得送罐子過來的時候,讓人告知一下李莊頭。


    馬車顛顛地走著,走到山後時,後麵傳來兩騎馬蹄聲,羽墨謹慎地伸頭往後查看,一看後頭皮一緊,立馬給馬抽了一鞭,馬吃了疼,撒開丫子跑。


    南宮珣正在詫異這荒郊野外的怎麽會有輛馬車,心裏也在警醒著,突然看到伸出來一顆羽墨的頭,還立刻打馬飛奔而去。


    南宮珣一鞭子下去,追趕上去。


    “陸子衿...陸子衿...”


    陸子衿剛靠在車壁上,眯著眼睛想睡會兒,就聽見有人叫她。


    掀開車窗的車簾,就看到騎在馬上跟在車廂旁的南宮珣。


    “南宮珣?你怎麽在這?”


    後麵還有一匹馬匆匆地跟過來,陸子衿伸頭一看,馬背上是個中年男人,身形挺拔如鬆,劍眉入鬢,眼眸深邃犀利,雖曆經歲月,仍能看出年輕時的俊逸之姿。


    此人應是南宮將軍,陸子衿立馬讓羽墨停車。


    抹雲先下了車,陸子衿整理了下儀容,牽住抹雲伸出的手,從車上下來,走到南宮逸的馬前,屈膝行了個萬福。


    “小女陸子衿見過將軍。”


    南宮逸伸手虛扶,“姑娘請起,不必多禮。”


    南宮珣從馬上下來,拉起了陸子衿,對南宮逸說道:“爹,她就是戶部尚書之女。”


    南宮逸看著南宮珣看陸子衿的眼神,還忙不迭地拉起人家,眸光恍然大悟地一閃,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陸子衿,比上次見到時脫了些稚氣,更加端莊得體了。


    “原來你就是陸尚書的女兒,我跟你父親是同恩科,也是老相識了。”


    上次見陸子衿,是她在回廊一閃而過,大家閨秀應二門不邁,不是隨隨便便的進前院,更不能被外男看到,南宮逸隱去了上次見過她的事。


    陸子衿驚訝地抬頭,沒想到父親和南宮將軍還有這一層交情。


    “那這次南宮將軍回來,定要來府上一聚。我父親定會掃榻以待,倒履相迎。”


    父親對於這些有大義的人從來都是敬仰有加,樂於相交,她替父親相邀,父親定不會責怪。


    南宮將軍爽朗地笑起來,“多謝,本將軍不日定會去拜訪。”


    宋承佑看到了南宮珣扶起陸子衿,眼眸黯淡不明,走上前就緊抓著陸子衿的衣袖。


    南宮珣眼神一凜,頗為不悅,周邊的氣場都冷了幾分,看著穿著短打的宋承佑,眉眼間有點熟悉。


    一個下人,還是男子,在外人麵前抓著小姐的衣袖不放,神態還帶著挑釁得意,南宮珣緊抿著薄唇,他很想打掉那隻手。


    宋承佑直勾勾地看著南宮珣,歪著嘴角,扯出一個怪異的笑。


    南宮將軍看出來兒子的不悅,但他們沒有立場去教訓陸家的下人,輕咳了一聲,


    “那陸小姐,既然遇上了,你們的馬車行在前麵,我們跟在後麵,路上也有個照應。”


    “好。”


    陸子衿覺得宋承佑也太不像話了,在外人麵前拉拉扯扯的,為了顧忌他的臉麵,她當著將軍的麵就沒說他什麽,得跟他說說清楚,以後不能這樣子。


    陸子衿轉身時,南宮珣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宋承佑的拉著衣袖的腕子,宋承佑不甘示弱地另一隻手也捏住了南宮珣伸過來的腕子。


    電光石火間,南宮珣察覺此人內力不淺,先鬆了手,剛剛不給陸子衿難堪,現在他也不願。


    宋承佑扯了更大地嘴角,抓著陸子衿的袖子。


    陸子衿小聲吩咐了抹雲幾句,抹雲快步爬上了車廂。


    走到車廂時,陸子衿一把將宋承佑的手打開,小聲地斥道,“下次在人前別拉拉扯扯的。”


    “知道了,姐姐,背著人拉拉扯扯的。”宋承佑笑嘻嘻地說道。


    陸子衿瞪了他一眼,進城後得趕緊讓他滾。


    抹雲拿出兩個新的竹杯,拎著一個壺從車廂裏出來,走到南宮逸和南宮珣麵前。


    倒了一杯酸梅湯遞給南宮逸,“將軍,天熱,先飲些酸梅湯再趕路吧。”


    後又倒了一杯南宮珣,“世子,請。”


    早上陪父親過來看母親,帶了很多貢品,還有母親生前愛吃的飯菜,元寶紙錢,偏偏忘了帶水,周邊沒有河流,就幹渴著。


    南宮珣一口氣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完了,抹雲又給他倒了一杯。


    南宮逸喝得沒那麽急,但也喝的不慢,幾口下肚,幹了冒煙的喉嚨好受了很多。


    抹雲見將軍喝的差不多了,很有眼色的又倒了一杯。


    竹杯不小,大約有250ml,兩杯下去,兩人口渴情況好了很多。


    抹雲行了禮,端著空杯和空壺回了車廂內。


    宋承佑趁羽墨分神也跟著坐了進去,無論陸子衿怎麽瞪他,他都不出去。陸子衿不想在南宮將軍麵前惹出笑話,就由著他坐著。


    “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將軍和世子真的渴的不行。”


    陸子衿靠著車壁,閉上了雙眸,沒說話。


    她下車後就看見南宮珣背後扣著一個食盒,南宮將軍麵露疲倦之色,眉眼間還有傷感,南宮珣眼角臉頰尚有吹幹的淚痕。


    父子兩人不可能到這裏野炊,隻能是過來祭奠故人,應該就是那個長公主,南宮將軍的發妻,南宮珣的世子。


    所以下車走近後,她轉移了話題,並再未問他們為何來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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