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走後,陸子衿看到隻有羽墨一臉淡定,問出了自己的猜測,羽墨點了點頭。


    以前因為好奇有去了解過古代怎麽閹割,今日碰到個真的,原來真的會因切的太幹淨而漏尿,真是作孽。


    到了馬車上,陸子衿將帷帽收起來,將頭發重新用發簪盤成丸子頭,戴著帷帽太不方便了,特別是現在還比較熱。


    後麵就等全部裝飾好後,上貨再去一下店鋪需要戴,其他地方還是雌雄難辨的裝扮即可。


    “你們想聽戲麽?”今日就主打一個玩耍休息。


    大家都讚同後,就去了梨園,這個梨園一樓是大堂,二樓是由多個格子間圍著舞台形成個半圈,門口掛著薄薄的紗簾,算是雅間,保證了一些客人的私密性。


    陸子衿他們上了二樓,叫了幹果瓜子,一壺龍井,也不分主仆大家圍坐一旁,台上演的是《救風塵》,是一個妓女救好友,巧用計策和惡少周旋的故事。


    幽默諷刺的風格,時不時引來一堂哄笑。


    在鑼鼓停下息間,聽出左側是兩個小娘子的聲音,右側是一個男子和隨從的聲音。


    “那日你沒瞧見世子,還是那麽好看...”


    ......


    那個陸子衿真把她推下去了...”


    ......


    “真的。跟小潑婦差不多,不知哪家倒黴會娶她...”


    ......


    “他願意懷疑就懷疑,如果動手不用客氣。”


    ......


    陸子衿嘴角含笑,嘴邊沒停嗑瓜子,兩邊斷斷續續的話音信息量很大,她是聽出來了,左邊的是在講那日沈府賞荷宴的事,右邊好像在搞事業。


    旁邊的羽墨是習武之人,他耳聰目明,將左邊的兩個小娘子對子衿小姐的辱罵,聽得一字不落,臉色鐵青。


    陸子衿聽到羽墨越來越粗的喘息聲,轉頭看到他的臉色,暗呼不好,敲了敲他的手背,對他笑了一下。


    “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說。我沒事,看戲。”


    羽墨臉色漸緩,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蜷了起來,握成拳,心裏謀算著,怎麽讓兩個人付出代價,他的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由不得她們瞎說。


    抹雲和卜一也聽到了,抹雲臉色氣的通紅,要欲欲一試衝到隔壁去,看看是哪個長舌婦。


    卜一平時如深潭的眼眸,現在都要噴出火來。


    “都安分點,看戲。不然就走。”


    被陸子衿一喝,大家都收斂了些,但是細看都能看出這幾個人心裏根本沒完。


    一陣鑼響,台上告知休場片刻。


    這戲比較長,要幾個時辰,給看客休息如廁的時間。


    隔壁一陣桌椅動靜,兩個小娘子出了格子間,抹雲卜一羽墨也說要出去方便。


    陸子衿就讓他們去了,眼神警告不要搞事情。


    沒片刻,一個丫鬟突然跑到隔壁急切地叫守著的丫鬟。


    “快,快跟我走,你家小姐被人潑了水,還崴了腳,快點...”


    兩人急衝衝地走了,很快沒了動靜。


    陸子衿手拿著瓜子,停了下來,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了起來,不會是那三個搞得事情吧。


    很多出去透氣如廁的人都回來了,抹雲等三人才悠悠地回來。


    陸子衿看了看他們三人的表情,雖然嘴巴緊閉,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還是看出來有些笑意,特別是抹雲,平時就是喜形於色的。


    “抹雲,你的袖子怎麽濕了。”


    抹雲一驚,趕緊抬起胳膊查看,“我剛很小心,沒濕啊...”


    羽墨和卜一白了她一眼,怎麽不蠢死。


    抹雲見露了餡,就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遠遠地看到那兩人,其中一人就是當日在亭中帶頭奚落陸子衿的人。


    她不遠不近地跟著,卜一引開了跟著去的丫鬟,等那人進了茅房,她看到牆角有個水桶,裏麵裝了擦洗用的水,給她劈頭蓋臉地倒了進去。


    然後羽墨用輕功帶著她很快就混入了人群中。


    陸子衿噗呲笑了出來,真是大快人心。“下次也機靈點,哈哈...”


    “是,小姐。”抹雲大聲的應道。


    三人見陸子衿並沒有責怪的意思,鬆了口氣也跟著樂了起來。


    隔壁的宋承佑將隔壁兩個隔間發生的事聽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果然還是以牙還牙來得爽。


    夫子,身邊的所有人從小到大都告誡他,無度不丈夫,要像他兄長學學,寬以待人。


    可他發現人生而為賤,你的退讓包容,反而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後麵的戲半個時辰就結束了,陸子衿伸了伸懶腰,掀起白紗往外走去。


    隔壁的公子早就出來,背倚在欄杆上,和出來的陸子衿四目相對。


    不細瞧就已感受到他的周身貴氣,眼神中帶著戲謔,欣賞,陸子衿不喜歡一個陌生人這樣直勾勾地看著她,還是這麽複雜地看著她。


    快步走了過去,陸子衿雖未回頭,但是她仍能感受到那股炙熱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背部。


    這世陸子衿每日晨起都會打八段錦,這兩個月還加練了瑜伽,雖然沒有練舞,整個人的線條是挺拔柔韌的。


    宋承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眼神裏多出了獵奇,竟是個女子。


    陸子衿帶著三人疾步走出了梨園,上了車。


    剛剛那個人讓她感到了危險,雖然那個人是噙著笑的,但她依舊出了一身冷汗。


    羽墨也感受到了危險,不動聲色地暗示卜一快走,隻有抹雲還沉浸在剛剛的劇情中。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尚書府後門,陸子衿帶著他們去搬了四進院中另外一個院的桌椅,軟塌。


    不過動靜之大,還是讓尚書夫人知道了,手持紫竹教鞭趕著過來抓陸子衿。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蘇家那邊也退了。”


    尚書夫人用紫竹做的細長鞭子,在陸子衿後背摔了兩下,陸子衿在院子裏上躥下跳,嘴裏囔囔著。


    “那幸虧我退了,人家隻是抹不開麵,隨口問問的,如果我真嫁過去了,我被婆母磋磨,你就在府裏哭吧。”


    尚書夫人手裏慢下了動作,狠狠道,“下次再這樣膽大妄為,竹筍炒肉,讓你吃到飽。”


    “哎呀,曉得啦。”


    陸子衿看尚書夫人停了下來,停止蹦躂,趕緊花招(討饒),識時務者少挨打。


    尚書夫人其實這幾日心裏也想明白了,都是知根知底一起長大的,沒想到那個劉孝悌當了蘇家的主母,長了本事還有這個謀算,不嫁她家,自己的女兒也不愁嫁,那日看老爺的神情,老爺盤算的那個公子是個好的。


    “哼,就曉得花招。”


    尚書夫人捋了捋頭發,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微汗,離開了。


    後麵跟著的周嬤嬤對著陸子衿笑了笑,小姐已及笄,哪能這樣打,不過如果攔著,夫人的火氣不發掉,這事就過不去,她在進入院子的時候讓丫鬟們都出了去。


    被尚書夫人這樣一鬧,卜一和羽墨早將東西運走了。


    陸子衿回自己的翠玲瓏去,讓抹雲去看看衛生巾和文胸睡衣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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