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會議的地址在工人文化宮。


    雲渺渺跟著邵永年坐著破舊的小吉普到了工人文化宮門口。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到了,大部分人都是騎著自行車的。


    雲渺渺先下了車給邵有年開車門,跟內心激動正相反的是邵有年一張嚴肅臉。


    “喲,老邵啊!今天坐車來的,難得,真難得。”


    聽到這個聲音邵有年眉毛立刻擰成了疙瘩,咱就說為啥心情挺好的,一到這兒就碰到了他最討厭的人。真是煩誰就碰到誰。


    這誰呀?一張嘴就酸溜溜的,一大早喝醋了?


    雲渺渺也朝說話的人看去,


    中年男人40多歲的年紀,頭發三七分,梳的流光水滑,蒼蠅站上去都崴腳那種。


    大概他正從小吉普上下來,在他身後的小吉普門還沒關上呢。


    雲渺渺看看人家的小吉普,再看看自己家破舊的小吉普,有點拿不出手啊。


    邵有年,“是啊!坐車來的,你有意見?”


    雲渺渺小聲問開車的李師傅,“這是誰?”


    李師傅,“二紡織的工會主席。”


    “哦……”,雲渺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關於一紡織和二紡織的曆史關係,她也了解了一些。


    原來二紡織是一紡織分離出去的一個附屬單位,就是個分廠,歸一紡織管。


    後來二紡織越來越大就獨立了,兩個單位開始不對付,因為母子關係成了競爭關係。


    “嘖嘖嘖,老邵啊!別這麽大的火氣嘛!看來最近不太順心呐!


    咋?工作上出問題了?”


    邵有年見到誰都是一臉笑眯眯的狐狸像,今天跟二紡織的工會主席碰了麵,倒是一臉的嚴肅。


    雲渺渺竟然從他麵無表情的表情裏,看出了對二紡織工會主席的一絲厭惡。


    邵有年背著手,“唉,我這一大早的出來的時候心情特別好,不過見到了不孝子孫心情就不好了。”


    這話說的,對麵的人臉色也不好看了,然後很沒品的立刻走人。


    雲渺渺對二紡織的印象也不好,以前倒是無冤無仇的,但是卻偷了她的創意。


    再加上二紡織連王曼芝那樣的攪屎棍都收留,可見是臭味相投的。


    邵有年朝前麵那一個囂張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兒,帶著雲渺渺進了工人文化宮。


    這次會議全市各個單位的工會都要參加,所以會場在工人文化宮的大會議室。


    市總工會主持這次會議。


    桌子上都有各個單位的牌子,邵永年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雲渺渺一看座位就跟小學生教室裏聽課一樣,桌子是一排一排的,沒有她的地方啊!


    掃視全場有幾個領導卻是帶秘書來的,坐在了領導旁邊,然後她也從別的地方搬了一個凳子坐在邵有年旁邊。


    邵有年旁邊的桌子就是二紡織的位置。


    嘴癢欠打的又說話了,“我說老邵,開會咋還帶個漂亮小姑娘呢?


    注意影響啊!別讓人說出點啥來。到時候晚節不保,有些錯誤不能隨便犯。嗬嗬嗬……”


    嗬嗬你媽啊!


    邵有年本來不想搭理這人的,但是聽到這話邵有年立刻就炸毛了。


    這張嘴多他媽的缺德,給他扣生活作風的帽子不要緊,人家小雲同誌才十幾歲小姑娘這不是壞人家名聲嗎?


    邵有年決定鋌而走險,他想揍這家夥,擼胳膊挽袖子就想站起來打嘴欠的。


    結果站了幾下沒站起來,這就尷尬了,“……”


    雲渺渺一隻胳膊拉著他,他詫異的看向雲渺渺,這孩子勁兒咋這麽大?


    然後就見雲渺渺朝他眨眼,邵有年朝前邊看去,市工會的領導已經來了。


    邵有年以為雲渺渺的意思是息事寧人,讓他開完會再說,他狠狠瞪了一眼對方,然後坐下。


    但這是他以為的。


    雲渺渺站起來舉手,“領導我有話說。”


    邵有年,“……”原來他以為錯了,人家是要自己親自告狀。


    雲渺渺是這麽想的,拳頭不是所有的時候都好使,特別是現在這種場合。


    邵有年要是因為這事打起來不但要把事情擴大化,還有可能他們兩個被趕出會場,等於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能用嘴嗶嗶就不瞎動手,別的不敢吹牛,但咱嘴勇啊!


    所以雲渺渺不讓炸毛的邵有年‘鬧事’,她要自己‘鬧事’,有理有據的‘鬧’,不但能保護自己,還能打擊敵人。


    一定要在痛打落水狗的基礎上保全自己,不傷一分一毫。這才不是虧本的買賣。


    因為在別人的眼裏,什麽時候動手都是不對的。


    動手這些事兒都應該在背後幹,比如套麻袋啥的。


    “……”


    對麵一排桌子就是市總工會的領導坐的,剛坐下就見一小姑娘站起來把手舉得老高。


    這小姑娘長得真漂亮,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就特別有靈性。


    人都是感官動物,絕大多數人都有顏控的毛病,見到長相好的人自然就客氣一點。


    坐在中間的領導和顏悅色的說話了,“小同誌,你有什麽話,咱們會議以後再說。”


    雲渺渺先彎腰給眾位領導行了個禮,她就喜歡別人找茬,別人一找茬就說明她露臉的機會到了,她得好好感謝二紡織的這個欠兒登,“各位領導好,這件事情隻能現在說,因為事後某些人不太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們堅決不給敵人狡辯和準備的機會。”


    “哦?”這話說的,領導來興趣了,啥事兒啊還上升到敵人的地步了?就挺好奇的。


    邵有年,“……”


    這性子,有仇那真是當場報啊!


    “小同誌,你是一紡織的?”


    雲渺渺臉上掛著微笑,“還是領導明察秋毫,我沒說我是一紡織的您都猜到了。”


    “哈哈哈……”馬屁誰不喜歡聽,這小同誌當著麵兒赤裸裸的拍馬屁,臉不紅心不跳的。


    也許不是拍馬屁,小孩子說話往往都是真的。


    “那你倒是說說看,具體是什麽情況才導致非要現在處理?”坐在中間領導旁邊的一個女同誌問。


    雲渺渺,“咳咳,領導問的好,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雲渺渺,白雲的雲,煙波浩渺的渺。


    事情是這樣的,二紡織的同誌不知道什麽原因特別仇視我們一紡織


    剛才在文化宮門口,二紡織的工會主席就出言挑釁我們工會主席。


    我們工會主席是個識大體的,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大概二紡織的工會主席覺著我們工會主席是怕他,到了會場之後二紡織的工會主席繼續挑釁,說的話句句欠揍。


    咱就說正常的人都應該揍他一頓,他就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在會場搗亂,刺激我們工會主席,不想讓這個會開成功,咱也不知道他有啥不可告人的目的,反正我是這麽理解的。


    他說我跟邵主席有不正當關係,而且還一臉的幸災樂禍。


    咱就說這樣的人還能當工會主席?可別給咱工會抹黑了。


    無憑無據造黃謠沒有成本的嗎?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造黃謠。


    本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報公安,但是我想著這不是有總工會的領導們在嘛,我想總工會的領導們一定會給我們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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