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冷冷笑了一下:“你之前是怎麽把他哄的騙的跟你上床的,一樣的事情你再做一遍就行了。”


    林清婉的心猛然一跳,不太懂這是什麽意思。


    “下藥嗎?”林清婉忽然支支吾吾,那天他們根本什麽都沒有做。


    蘇晴笑著說道:“你現在不是薄庭的救命恩人嗎,拿著這一點,還有什麽事情做不成的?”


    林清婉忽然就什麽都懂了。


    病床上,蘇晴現在隻恨自己什麽都不能做,也不能再把那些事情說出口,用來威脅薄庭了。


    林清婉出去了之後,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心裏恨的不行。


    “要不是因為江晚意,薄庭不會那麽對我的,搶了我薄太太的位置,現在還把薄庭都搶走,江晚意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林清婉傷的挺厲害的,可是當天晚上,她直接讓人用輪椅推著她去了薄庭的別墅那邊。


    外麵還有小雪,她又不能進去,傭人說了好幾次:“林小姐你還是回去吧,我們先生早前就說過,這裏不讓你進。”


    林清婉紅著眼,柔柔弱弱的開口:“請你在幫我去問問薄庭吧,我打他的電話,他不接,我就隻是跟他說一句話,一句話而已。”


    傭人打著傘,雪下的大了起來。


    看著林清婉這麽執著的在這裏都等了半個小時,她也隻能歎口氣。


    書房裏,傭人敲了敲門:“林小姐說什麽都不走,說是一定要見一麵才行。現在外麵下了那麽多的雪,我看那林小姐的頭上還包著紗布,倒是挺可憐的。”


    薄庭拉開簾子,一眼看過去,正好能看見大門那邊,被凍的瑟瑟發抖的林清婉,他什麽話都沒有說。


    傭人繼續開口:“等天亮了之後,太太帶著小小姐過來,要是看見了多不好啊。”


    薄庭沉默了一瞬,吩咐人準備傘。


    傭人以為是薄庭要去見林清婉了。


    雪夜,天蒙蒙亮。


    林清婉整個人都凍的厲害了。


    她一眼就看見了薄庭遠遠的朝著自己過來,心中高興很。


    果然,薄庭還是會被她打動的,薄庭來了。


    就在林清婉的高興溢於言表之際,薄庭撐著傘,轉身上了另一輛車。


    林清婉的笑容瞬間一僵。


    她在這裏那麽久,整個人都要僵硬了。


    薄庭過來,居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薄庭……”林清婉的聲音帶了哭腔。


    車子跟前,男人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不耐煩,他轉頭冷冷的睨著林清婉:“你這條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愛惜,誰也沒有辦法。”


    “你要是不聽我把話說完,那我就不走。”林清婉沒想到他這麽狠心。


    薄庭甚至沒有再給林清婉開口的機會,轉身就上了車。


    車子離開,林清婉的渾身冰涼。


    護工勸她:“林小姐咱們還是走吧。”


    林清婉發瘋一樣的怒吼:“我不信!我一定要等到他!我就在這裏等著!去,把孩子也接過來!”


    而此時,薄庭的車子停在了江晚意那的樓下。


    他沒有著急上去,而是等著天邊亮起一絲微弱的光來,才給江晚意發了消息過去:“醒了嗎?”


    過幾天他就要去國外談生意,想要江晚意回去住兩天。


    江晚意早早的醒來了,給孩子衝奶粉。


    看見這條消息,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段婚姻,薄庭挽回不了,她想要跟薄庭離婚。


    他越靠近,她想要離婚的心情就越發的劇烈。


    可是,怎麽才能呢……


    江晚意沒有著急回複,那邊小寶哭了。


    哭聲她在這裏都能聽得見。


    江晚意看著懷中睡著的小雪球,把她交給了張嬸之後,直接過去那邊。


    房子兩邊已經打通了,打開了書房的門,再開一扇門,就能過去。


    江晚意過去的時候,正看見小寶躺在男人的懷裏,鬧騰的厲害。


    小手一直揮舞,不吃不喝,就鬧騰。


    聽見了聲音,傅寒聲也轉頭。


    因為昨晚的事情,橫在兩人之間的那一層白紙也被捅破了,江晚意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而是低著頭,快速過去,將小寶接過來。


    孩子在她手上,很快就不哭了。


    她低頭,用額頭貼了貼小寶,哄著:“小寶不哭了,阿姨來嘍!”


    小寶小嘴一撇,嘴裏支支吾吾的喊著:“媽媽……”


    因為還小,是奶聲奶氣的,叫的卻比小雪球清楚的多。


    江晚意皺眉,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聲“媽媽”叫的她心裏有些難過。


    可是她糾正:“阿姨,是阿姨哦!”


    小寶:“媽媽……”


    等江晚意再說,小寶就抱著奶瓶喝奶了,偶爾打個嗝,喊江晚意一聲:“媽媽。”


    江晚意低頭,眉眼之間都是溫柔。


    餘光看見了身邊的男人,她再次抬眼,解釋:“小孩子誤會了,傅先生,對不起……”


    傅寒聲垂眸看了一眼窗外,薄庭的車子在等她。


    “江小姐是決定,要跟薄庭和好了?”


    男人的嗓音很不經意,像是昨晚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江晚意幾乎本能的反駁:“不是,我不想。”


    對上他的眼睛,江晚意的呼吸一窒,又匆匆挪開。


    傅寒聲看著她這個樣子,邁到她跟前,指骨分明的手,落在孩子臉上,是在逗弄被她哄好的孩子,又在問她:“既然跟他不可能了,那我們……”


    “傅先生!”江晚意開口打住了他要說出來的話:“我們之間不能……”


    男人的眼底沉寂,帶著一如既往的穩沉,注視著江晚意,許久,低低淡淡的嗓音響起:“是江小姐不敢,還是江小姐對我無心?”


    江晚意被這話激的腦海一片空白,抱著孩子轉過身去,遲疑了一瞬才開口:“我對傅先生沒有那個意思。”


    她身後的男人淡淡勾了勾唇:“是麽,江小姐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江晚意蹙眉,轉身看過去。


    一眼,就撞進來那一雙深邃的眼睛裏。


    像是能蠱惑人心,傅寒聲俯首朝她靠近:“江小姐麵對我,當真心如止水,半點波瀾都不起?”


    江晚意忽然就緊張的繃緊了身子。


    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


    甚至不敢跟他對視,才相視一眼,她匆匆低下頭。


    耳邊,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看著我,回答我,你當真心如止水?”


    江晚意閉上了眼:“沒有,我心如止水!”


    她抱著孩子,就朝著書房那邊走去。


    隻要在開門,就能回到自己那裏。


    可是門才被擰開,身後就伸出手來,直接門給關上。


    那頭,是薄庭的聲音響起。


    他問張嬸:“太太呢?”


    江晚意的瞳孔瞬間放大。


    如果讓薄庭看見這些,她隻怕解釋不清楚了。


    就在她轉頭之際,看見了身後的男人。


    她懷中抱著孩子,麵對著門,身後的男人很是克製,沒有緊貼她,可是呼吸都落在她的頸側,弄的她白皙的脖頸起了一層小小的雞皮疙瘩。


    或許是男人的劣根性,都喜歡將幼小困在身下,上位者的通病,喜歡看著柔弱的人在自己手下掙紮。


    可對江晚意,到底是憐惜多過了那些癖好。


    他俯首,鼻尖似有若無的蹭著江晚意的耳垂,小寶已經睡著了,江晚意的耳垂潔白瑩瑩,此時覆上了一層紅暈。


    為他。


    江晚意現在進退不得,懷裏又抱著孩子,轉頭看著傅寒聲:“傅先生,別這樣……”


    傅寒聲看著她這樣,淡淡挑眉:“跟薄庭的時候怎麽不這樣。是知道我心裏有你,有求必應,所以才拿出這樣作態來?”


    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又清冷,濕熱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擦過耳邊,江晚意的心跳得更加劇烈。


    書房裏麵隻有微弱的光,她被他禁錮在一方,轉身之際,傅寒聲後退幾寸。


    對江晚意,男人沒有冒進,這樣克製又曖昧,不失分寸徐徐誘之,很能觸動一個女人的心。


    江晚意沒有過什麽情愛,唯一有的,是她喜歡薄庭,而薄庭不喜歡她的單戀,相當於經驗為零。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應對。


    往日的巧話,現在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連頭都不敢抬,更怕吵到了孩子,孩子哭起來,薄庭過來。


    江晚意無處可逃,但孩子在她懷裏,她篤定了男人不會做什麽,隻開口:“傅先生幫過我,我很尊敬傅先生。”


    “是麽?”傅寒聲輕嗤:“隻有尊敬?尊敬到不敢看我?”


    這時候,書房的門忽然被敲響。


    “江晚意?”是薄庭。


    江晚意整個人都繃勁了起來:“傅先生……”


    這一次,她簡直想哭。


    偏偏眼前的男人,在這種境地下,什麽都不怕,更是不知道什麽是害怕,麵上半點不顯,平靜的隻想要聽她的答案。


    傅寒聲看著她慌亂無助,撩動的他心尖柔軟起來。


    他抬手,按在了門上,沉聲問她:“這樣見外,我怎麽好幫你?”


    沉熱的氣息落在江晚意的耳邊,她整個人微微顫抖起來。


    門再次被敲響,像是帶著擔憂,薄庭的聲音裏也混雜了疑惑:“江晚意,你在裏麵嗎?”


    江晚意這次真的急了:“小舅舅!”


    昨晚之前,傅寒聲是準備慢慢來的,畢竟確定了江晚意的心思,她是為了女兒才留在薄庭那。


    可是窗戶紙捅破,她已經被嚇到,要是不及時動手,隻怕明年,這個小女人都已和別的男人相親相愛,夫妻和睦了。


    “傅先生”這樣見外又疏離的話,很是不妥。


    傅寒聲淡淡開口:“我在家中排行第四,江小姐或許可以叫我一聲……四哥?”


    這樣的稱呼多曖昧,一下子把江晚意跟薄庭之間的關係拉開。


    什麽小舅舅,那就是薄庭的事情了,跟江晚意毫無關係。


    從心態跟源頭上,就已經開始改變,潛移默化的要她接受,讓她在意識上轉變。


    商場上那些謀算人心的手段,現在他毫不吝嗇的用在江晚意身上,隻為攻下她的心。


    江晚意瞳孔驟然放大,身後的門被敲的響,像是扣在了江晚意的心上。


    讓她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江晚意伸手拉住眼前男人的衣袖。


    傅寒聲沉聲:“叫一聲四哥,我幫你。”


    江晚意後悔,她就不應該叫他“小舅舅”,沒讓他害怕,反而激了他。


    此時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她跟他什麽都沒有,要是被薄庭看見借題發揮,她別想離婚了。


    “四……四哥!”


    江晚意繃著聲音,嗓音裏麵落出這兩個字,帶著顫抖跟幾分哭腔。


    男人的喉結微微滾動,這一聲四哥,是他們關係改變的開始。


    他鬆開江晚意,接過了孩子,帶著她直接朝著自己那邊去。


    江晚意還不懂這是要做什麽。


    傅寒聲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淡淡一笑:“你舍得叫我一聲四哥,四哥自然幫你。”


    他把上次江晚意落在這裏的衣服遞給她,給她指了路。


    江晚意這才發現,出去的門,可不止一道。


    從另一側去,就能到電梯那邊,避開所有人。


    此時,薄庭看著書房的門,眉頭緊擰,又看向了張嬸。


    張嬸不會告訴薄庭那些事情,隻是在薄庭看過來時,她避開了眼神。


    薄庭眉頭一擰,想起了江明傑給自己的那條消息。


    他說江晚意在這裏養著別的男人!


    這個年頭才起,薄庭的麵色瞬間沉如水。


    “鑰匙呢,把這扇門打開!”


    他已經沒了耐心。


    張嬸不知道傅先生的身份,但是不管那是什麽身份,她覺得,江晚意都有追求新生活的權力。


    薄庭是她從小看到大的人,這麽狠心,又在江晚意幾次說離婚,都不離的情況下,逼得江晚意不得已把林清婉送上他的床,他還要轉頭怪江晚意。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他還覺得自己受害者……


    “少爺,曾經你跟太太簽訂好了協議,說這一場婚姻隻是為了林小姐。之後查出來了林小姐是裝病,這協議也作廢了。太太想要跟你離婚,你上了心就不願意離婚了,這對太太來說不公平……”


    “你的意思是,她的確在這裏養了別的男人了,是嗎?”薄庭的麵色更加難看,甚至沒有給張嬸把話說完的機會。


    張嬸忍不住開口:“太太本來就想要跟你離婚的,難道你拖她一輩子,她跟你耗一輩子嗎?而且太太也不會養什麽男人!”


    她這個旁觀者看得出來,是傅先生對太太有意思,可太太不是薄庭這樣的人!


    薄庭眼底沁著寒意:“所以你的意思,她來到這裏住下,是為了別的男人,而不是什麽不想要看見林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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