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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簡小燕生更八字,一時麵色凝重,皺眉問道:“施主真是肖羊三月生?”


    簡小燕聞言心頭突地一跳,卻低頭沒言語。卻是她母親笑道:“正是肖羊三月生,她落地恰逢春回大地,燕子歸來,她父觸景生情,替她取名小燕。”


    靜安師太臉色一沉:“簡小燕?你不是柯家人?”忽然起身對著柯老夫人一稽首,說聲:“打擾施主了!”就要告辭。


    王氏慌忙攔住靜安師太,簡小燕母親王氏忙道:“可是這命有什麽關礙?師太直說無妨!”


    靜安師太執意要走:“貧尼乃是柯家家庵主持,受柯家供奉,除了柯家人,貧尼絕不多口。施主還是另請他人卜算方好,告辭!”


    簡婆子見師太不肯言講,忙著向柯老夫人祈求:“親家太太幫著說說情,好歹告訴我們,絕不怪罪。”


    柯老夫人為難沉吟,王氏又在一邊幫著求情,柯老夫人這才言道:“如此就請師太看在老身,勉為其難吧!”


    靜安師太這才回身道:“既是老施主開口,貧尼批算便算不得違拗。”


    王氏忙道:“她們是我表親,跟柯家沾親帶故,當然不算違拗。”


    靜安師太言道:“施主這命確乎有些關礙,女命肖羊三月生,命帶鐵掃。”


    女子命中帶掃可不是好話,也不是好命,簡王氏一聽,差點跌倒,簡小燕忙著攙扶她坐穩方才問道:“師太可有解法,還請教我。”


    靜安師太一笑言道:“施主勿急,自然有解,施主須得香湯沐浴,誠心齋戒誦經十部,可解此命劫難,切記切記,否則後患無窮。”


    柯家大夫人王氏眼珠一轉,語帶疑惑:“師太看得準麽?我這表妹文文靜靜,知書達理,如何命中這般?”


    靜安師太起身坦然一笑:“施主大可不聽。”言罷與柯老夫人稽首辭別。


    簡王氏卻急了,忙攔著柯王氏,她隻此一女,可不能輕忽,忙道:“師太見諒,自是相信,隻不知一部經要誦念多少遍方可消孽?”


    靜安師太道:“佛門講究九九歸一,每部經書自然要念九九八十一遍,而後再揀了佛豆去十字路口施舍結緣即可,每部經書揀一升佛豆即可,切記揀佛豆前要淨手淨麵焚香禱告。”


    卻說王氏原本見師太對柯家各人都是讚不絕口,又稱讚方氏富貴無邊,便心存怨念,有了怨念便生了詭計,想著要借師太之口讚揚簡小燕幾句宜室宜家,她便可以退波逐浪,把簡小燕送到老三床上。卻不想被人看出她命帶鐵掃,這要捂著直接巴上老三該多好呢,正好由這把鐵笤帚把三房掃蕩幹淨了。


    王氏至此後悔莫及,大不該帶了簡小燕前來!


    簡小燕心灰意冷,麵如死灰,問那靜安師太:“不知哪裏念經為好?要找一家廟宇嗎?”


    靜安師太道:“這倒不必,施主在家設一佛堂即可。”


    王氏至此任作垂死掙紮,想要留下簡小燕,忙問靜安師太:“敢問師太,就在柯家設壇念經行嗎?”


    柯老夫人聞言頓時眼神犀利起來,眼冷颼颼的眼神瞪著王氏,恨不得把柯王氏射穿了。


    王氏見狀身子一顫,腦袋一縮,再不敢亂發一言。


    簡王氏一聽這話忙著對靜安師太躬身稽首:“多謝師太指點,老身這就告辭了,待我閨女銷除了孽障,老身親到庵堂謝過師太。”


    簡小燕母女匆匆離去,柯王氏忙著追出去,心裏隻後悔,不該帶她們女前來參合,真是偷雞不成失把米,悔之晚矣!


    各自算計


    且說眾人散去,靜安師太自袖內摸出一揭帖遞給柯老夫人,柯老夫人接過細看,但見揭帖寫著:“劫煞為災不可當,徒然奔走名利場,須防祖業盡消亡,妻子如何得久長!”


    柯老夫人驚惶:“這是說誰?何意呢?"


    靜安師太沉聲道:“方才我話沒講完,這說的就是方才那女子,此女命中不但帶鐵掃,且命犯三煞,克父、克夫、克子,命裏有子也守不住,不但是個孤老命,還是個敗家女,此女進門,舉家不寧。老夫人該不會是要為你孫子結親吧,此女萬萬不可,歲數也不合,大了你家長孫三歲呢!”


    柯老夫人聞言安心,忙擺手:“且沒這個意思,老身……”


    靜安師太奇道:“難不成此行非為府上孫少爺擇偶?”


    柯老夫人略一遲等,把瑤草之夢說成自己:“我昨兒做夢,遮天的燕子飛來,壓塌了我這房舍,醒來心神不寧,恐怕與兒孫有礙,故而求師太解惑。”


    靜安師太稽首道:“這是施主修橋補路積了功德,虔誠之心感動了佛祖,佛祖顯靈托夢示警了,施主因此避過一劫,真乃可喜可賀!”


    柯老夫人聞言一身冷汗,原來這柯老夫人雖然嫌棄王氏嘴賤,不喜簡小燕上趕著巴結,其實心裏對簡小燕也有幾分喜歡,畢竟她摸樣整齊,又識文斷字兒。正是她有心在方氏這胎不得男時收納簡小燕進門,故而瑤草噩夢她才特別驚心,這才請了靜安師太過門相看,不想竟然得出這般結論,心裏直呼萬幸。


    柯老夫人忽然心裏一動,看著靜安師太道:“那師太叫她念經又為那般?”


    靜安師太道:“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我青蓮庵一向得施主布施,總要替施主謀算,這樣的孤煞星定要設法替施主請出家宅,我不當麵說破也是出家人一點慈心,女子生了這樣命也甚可憐。”


    柯老夫人起身雙手合十,鄭重稽首道謝:“如此謝謝師太,老身將終身信佛絕無轉移。”頓一頓問道:“我把三孫女兒如何?師太你可要實話實說,萬勿隱晦。”


    靜安師太道:“這我正要說呢,你那小孫女的命格竟然跟他老子有些犯衝。”


    柯老夫人訝然:“你是說她克父?”


    靜安師太搖頭道:“這倒不至於,父親屬牛她屬馬,俗話說牛頭不對馬麵,這兩個命擱一起有些不和諧。不過不會有大事,畢竟骨肉至親,親生父女,再犯衝又能怎樣呢,隻要有人居中協調,定能融洽。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她是她母親弟弟福星。”


    柯老夫人眼皮一跳:“你說三媳婦懷的男胎?”


    靜安師太稽首道:“施主原諒則個,貧尼隻看出此女命裏有弟弟,是不是這胎,貧尼又看不明了。”


    柯老夫人聞言甚是樂嗬:“是太有這話老身就安心了,隻要有弟弟,是不是這胎也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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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安師太卻又言道:“你讓我看的那個懷氏婦人是個貴命無疑,隻是生命線有些古怪,中間竟有一斷裂處,卻又硬生生長全了,不過她手上富貴線綿長,隻怪我修為有限,不能說得更明白,不過她斷裂接頭之後,生命線卻又順暢無阻,想來應該命中有一劫難,隻要小心應對付,定會否極泰來。”


    柯老夫人心裏咯噔一下,常言道懷氏夫人一腳踏進鬼門關,莫不是她生產凶險?反頭一想又覺不對,方氏已然生過了一胎,二胎應該無事呀,忽然想起議事廳前溜溜冰,想起這詭異乃是瑤草所破,頓時釋然,原來瑤草果然是母親弟弟福星呀!心裏不免念聲佛號:“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兩人又說些佛語,講些因果,師太用了齋飯這才起身告辭。


    柯老夫人隻把靜安師太送出大門方笑道:“庵裏年下所需米麵油柴禾,都已經備齊裝車,師太好走。”


    靜安師太再次稽首:“多謝施主饋贈,我佛慈悲,定會福佑施主子孫延綿,繁榮昌盛。”


    卻說這王氏原本要為表妹簡小燕說情,求柯老夫人允許簡小燕就在柯家設壇念經消孽障,想著柯老夫人昨日冰冷的眼神不由打個寒戰,想著自己目前雖行使之母職責,卻並無主母名分,此時不宜跟婆母翻臉,暫且忍耐一時,待自己站穩腳跟再圖其他,如此一想,也就顧不得表妹了,隻想著讓表妹先回去,自己如今當了家,還不是幾時叫她回來就回來了。


    卻說王氏這一番想通透,反而勸說表妹早些回去念經消孽,以便早些回來。還叮囑簡小燕趕在三月之前返回柯家,那時自己自由安排。


    簡小燕見自己如此敗命,表姐還對自己不離不棄,難免涕淚雙流,哽咽難語:“表姐厚誼,表妹永世難忘,若有一日出人頭地,定當報道姐姐大恩大德。”


    王氏不免又對簡小燕交代提點一番,姐妹又暢想一番將來在柯家雙劍合璧之快意,使得簡小燕少了許多離愁別恨。王氏提議簡小燕收拾停當去各房拜別一番,也是在親戚家住一場的禮節。


    這話正中簡小燕下懷,如今簡小燕有滿腹辛酸要訴,而那柯三爺無疑就是她理想的救星。簡小燕想著能對著三爺訴一訴苦悶,讓他了解自己的無奈與癡情就更好了。


    卻說這簡小燕先到了柯老夫人怡安堂拜別,言說自己在柯家打擾日久,難為柯老夫人悉心照料,此番回家洗去孽障,回頭定然十倍百倍報答。


    簡小燕說哀婉動情,梨花帶雨,柯老夫人想她如此搏命,倒也動了惻隱,不免去安慰幾句:“報答不報答無關緊要,好好回去過日子最要緊,你還年輕,往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柯老夫人一時不忍,倒給了簡小燕二兩銀錢以為餞行。


    簡小燕千恩萬謝,言道好要去各方辭別。


    柯老夫人心頭一跳,生恐她的煞氣煞了三兒子官運,三媳婦的胎氣,忙對一旁陪同的王氏道:“如今天冷異常,親家與表小姐明早要遠行,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至於表小姐美意,我會轉告兒媳婦三媳婦她們,你放心去吧。”


    說著話拿眼睛錐子似的剜了王氏一眼,就黑臉端茶送客了。


    王氏至此不敢再有違拗,一路安慰表妹,言說回頭還有機會。


    卻說翌日一早,瑤草照例早起晨練,卻見大伯父正忙活著使人套車,搬東西。瑤草心中納悶,難不成大伯母又要出去采購不成?又想這是大房屁事兒,於自己無關,不管也罷,卻自去跑步不提。


    半個時辰後,瑤草來到了母親房裏請安問好,卻見陳媽媽正眉飛色舞說得高興:“簡家母女回家念經去了,這回大夫人可做不成媒囉。”


    因為昨日瑤草陪著母女先一步離開,並不知道簡小燕看相算命之事。此刻聞聽陳媽媽一番講古,方知端的。


    瑤草聞言心跳如鹿,一時心裏百感交集,淚盈餘於睫:自己計謀成功了,簡小燕滾蛋了!


    且這一滾蛋便是九九八十一天!


    瑤草不免掐指暗算,現在已經臘月中旬,也就是說,簡小燕即便再被大伯母召回,也是三月初了,父親早已經離家赴考去了。而母親生產期在臘月底,最遲也是正月初,如此母親出月則在二月初,父親三月還須殿試,如此一來,自己隻要說服母親生產出月後,即刻隨三舅母去汴京外祖家吃滿月飯,便可阻止父親三月殿試後回柯家村報喜,而後母親與自己可以從外祖家直接跟隨父親去任上定居。


    瑤草越想越興奮。


    簡小燕縱是再臉厚,也不可能自己跑到表姐小叔子家裏去自薦枕席,從而徹底切斷父親與簡小燕見麵的機會。


    那麽父親與簡小燕今後就是兩條道上的騾馬,再也滾不到一口馬槽裏了。


    那麽,自己一家就成功避開簡小燕這個災星。想到此處,瑤草簡直想要放聲大笑幾聲,以抒情懷。


    同時,瑤草後知後覺發現,原來祖母雖然有些偏心,卻也疼愛自己!這個認知讓瑤草心房暖哄哄的透著甜,也讓她對今後要走之路充滿信心。


    瑤草還以為簡小燕命中帶鐵掃,乃是柯老夫人與靜安師太合謀編造呢!


    瑤草這會兒心事又變了,正在思考,如何挽留三舅母,等著母親滿月再去,以防止祖母不放母親前往汴京,雖說祖母眼前對自己不錯,保不齊有什麽變故,瑤草現在需要的是萬無一失。


    說來也巧,這邊柯家大爺剛剛駕車送走簡小燕母女,方家三人踩著腳後跟就到了。


    方三夫人此來正式拜見柯老夫人,三舅母並未因為自己來自京都汴梁就輕視柯老夫這個鄉下親家,不但對看了老夫人畢恭畢敬持晚輩禮,絲毫沒有大家子的倨傲之氣。又辦了一份貴重瑤草布匹尺頭,如意彩頭齊全的厚禮,與柯老夫人作為見麵之禮。柯老夫人見這位舉人娘子如此禮儀謙謙,不免心中熨帖,想起王氏大嫂不過典吏娘子,到對自家擺冷臉,不由心中一聲嗤笑,真乃仰頭秕子!又想起方氏所說,親家公已經在為兒子打點,來年定會進士及第,這一想對那王氏更不中意了,隻覺得方氏百好千好了。看著方家三夫也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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