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微笑道:“說得好。我輩修士,順為凡,逆為仙。怎能屈服於先輩詛咒,命運不公?”


    雲鵑衷心道:“大白,就憑這些話,便讓我甘拜下風,菁兒沒有找錯師父。”


    李涵天點頭讚許道:“胸有大誌,未來可期。”


    金蓮輕聲歎息:“路是難走,自己做了選擇,無怨無悔。”


    等待片刻,上官菁兒悠悠醒來。


    成白隻當剛才什麽問題都沒有發生過,賜予她特大百寶袋,以鳳凰力將六道極樂拳修煉之法傳入她的識海,囑咐道:“菁兒,這件寶物先用著,從今以後修煉六道極樂拳要倍加刻苦。你的資質特殊,遇到艱難遠高於常人,任何時候遇到挫折與困境都不可放棄。”


    上官菁兒似是察覺到了什麽,不敢多言,俯身叩頭道:“多謝師父恩典,菁兒銘記在心。”


    凝香看她臉色不佳,忙道:“我先帶她回屋休息,有什麽事情問我。”與雲鵑一起將她送回房間。


    李涵天和金蓮也告辭離去。


    成白端坐廳堂主位,沉默片刻才歎道:“唉……還以為收得一個天才徒弟,乃宗門之幸,結果給我出了個棘手難題。”


    不過說到底麻煩是自找的,已經攬下了爛攤子,隻能硬著頭皮想辦法解決。


    煙鬼戲言道:“尊上為開門大弟子付出許多,將來她定會知恩圖報,好好孝敬師父的。”


    成白收拾房間內的物品,不以為意道:“你們倆今後跟隨我修煉血脈聖典。先與我去一趟星辰殿,有位朋友快到了。”


    血脈聖典分為主屬和次從兩大類,又各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法門,總共十篇經卷,對應不同屬性需求。


    主屬功法讓修煉者位居五行中央,得次從輔佐的靈獸之力,成得天獨厚之勢。隻要次從者修煉,主屬者自然而然會增長功力,同時反哺輔助靈獸,協同成長,與日俱進。


    閑暇之餘,成白便將次從水之篇傳予黑蛉,適合黑龍的水屬性;次從火之篇傳授煙鬼,適合狻猊的火屬性;自己修煉主屬木之篇,丹田建木愈加茁壯,生機勃勃。


    來到星辰殿前,常禦風果然在此等候,招呼道:“大白,寶劍煉製如何了?倘若尚未完工,不必急於一時,多等幾日無妨。”


    他不認為成白能比長生會的煉器宗師更快更好,細想之後,有意寬限時日。


    成白微微一笑,從容取出四象鼎,輕輕揮手,幾近無形無影的短劍懸浮而出,交付道:“這把含光劍煉成了,尚品魂器,隻需滴血認主即可使用。”


    常禦風慎重接過含光劍,仔細端詳,眼中透出狂喜之色,不住連連稱讚道:“雖然小了些,品階卻出我意料之外,多謝兄弟了。”


    成白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在下還要去九重淵秘境,日後江湖再見。”帶著煙鬼和黑蛉匆匆離去,秘境之行越早進入,越是占據優勢。


    常禦風客氣幾句,顧著把玩含光劍,滴血認主收入九宮劍匣,立時為這套寶物增色不少。


    他忙碌完畢才想起:“大白兄弟厲害了。本以為他最多煉出個良品,說不定隻得凡品,哪知竟是驚喜。不知長生會那邊進度怎樣。”匆匆去往遇真殿,找到長生會所屬場子。


    這是殿中占地最大的一家門麵,位於大殿中央,延綿成片,氣魄豪邁,在寸土必爭的善會城殊為難得。


    剛一進門,便有執事笑臉迎上:“常禦風常大俠,歡迎蒞臨指導,令吾輩蓬蓽生輝呀!”


    常禦風微微頷首道:“莫若龍頭和莫瑰太上在否?”


    “常大俠請在廳堂雅座稍候,容小的去後麵稟報……”執事不直接回答,忙著安排人員招待,“……你們還不快上好茶。”


    自己一溜小跑,奔入後方場地。


    遇真殿部分殿堂房間構造頗為獨特,分隔如同一間間玉石打造的精美洞府,其中一扇屋門緊閉。


    執事環顧左右無人,抬手輕叩門戶上的銅環,快速連叩三下,稍停又慢悠悠再叩三下。


    裏麵傳出莫倜不耐煩的喊聲:“莫懇,不是跟汝說了,別來打擾吾麽?”


    執事忙道:“回稟天叔祖,常禦風正在外麵大堂等候著。”


    “他一大早來幹什麽?急著去投胎不成?寶劍還未煉好,就算有黑墟鼎,也不能這麽快。”


    莫倜說罷折騰一陣子,轉念想想不能晾著客人不管,又吩咐道:“也差不多了。黑墟鼎淬寶工序非得莫若親自運轉神火源才行,去通知掌會龍頭過來。”


    執事在門外點頭哈腰道:“是。”


    過了片刻,莫若來到洞府前,徑直打開門戶進入,見到忙碌一夜的莫倜,笑道:“烈叔祖可順利?有黑墟鼎幫忙,進展效率不亞於吾祖親工。”


    莫倜點頭道:“僅速度來說,還要更快一些。一切都準備好了,連瑰祖的落款,吾都已摹仿筆跡刻好,隻待汝之黯滅鬼火淬寶。此火陰邪,留在旁邊難免有些不適影響,吾便回去歇息了。”


    莫若恭送而出道:“有勞烈叔祖出手。稍後,若將工價所得均分送過去。”


    這把寶劍完全由莫倜和莫若兩人冒名代工鑄煉而成,卻向來是莫瑰默許的行為。


    常禦風坐等良久,茶泡了一壺接一壺,心裏頗有些後悔:“我該等到傍晚再來的,莫若隻說今天完成,沒說具體幾時,幹坐等待白白浪費不少時間。”


    莫若出現時,見常禦風滿臉不耐煩,趕忙迎上前去,和顏悅色道:“常兄久等。寶劍如約完工,請過目。”


    他祭起黑墟鼎,一道淡淡虛影從鼎口緩緩飛出,劍長兩尺半寸,懸浮之間若有若無,難辨其影。


    常禦風相當識貨,上前細看便知不凡之處,稱讚道:“好劍,幾品魂器呀?”


    莫若鄭重其事道:“良品魂器,鐫刻九十九道禁製,乃極致之數,吾祖親工之作,天材地寶物盡其用也,劍名‘化影’。放眼五洲四海,無人煉器可臻此境界。認主後,常兄便能用之馳騁天下。”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對比才知高低長短。


    常禦風聽聞,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失望之情。與成白的含光劍相比,化影劍少了六道禁製,卻低了整整兩品。


    堂堂威震江湖萬年,退居幕後備受師長敬仰的前輩高人,被譽為天下第一的煉器宗師莫瑰,竟然不如新生代煉器宗門的後起之秀,簡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然而常禦風尚知分寸,忍住一時沒有吐露怨言,打聽道:“莫瑰前輩在內忙碌麽?”


    莫若客套話嫻熟至極:“吾祖難得出手一次,此番是看在鎮獄劍派托付之重,方才連夜動工煉製法寶,已然功成身退,適才飄然遠去,仙蹤渺渺矣。”


    常禦風拿起化影劍滴血認主,收進九宮劍匣,昂然道:“多謝長生會相助。九宮劍匣如今有了三把寶劍,化影劍位居最末,總體卻比原先為高,說不定天寶榜上排名有所變動。”


    莫若心中疑慮:“化影劍居末?此話似有所指。不過天材地寶品級所限,怪不得吾也。”嘴上應酬笑道:“還有一把寶劍的材料湊齊否?常兄不妨先行付款下單,方便吾祖返回即可動工。”


    常禦風嘴快毛病終是忍不了,隨口道:“昨日遇到吞天宗宗主白帝,剛好他有合適丹靈,便煉製成了含光劍。”


    莫若聞言微微一愣,立即勸解道:“吞天宗名不見經傳,隻怕浪費了珍貴的天材地寶。常兄不如將料子索要回來,吾祖必當大開方便之門,為君親工煉寶。”


    常禦風不禁哈哈笑道:“我說的是已經煉製成了,含光劍就在我九宮劍匣之中,品階位居三把寶劍之首。不管如何說,還是多謝莫瑰前輩,多謝莫龍頭。禦風先行告退。”


    莫若將常禦風送出店門,回頭細想,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白帝真有那個本事?天寶榜一更新排名,豈不是騎在了吾祖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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