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白不禁想起殘形國的無頭屍王,莫非那是一個不死族人?


    查看壁畫內容,圖文並茂,四大種族發現窮奇大陸時,海陸之間有八大古神,它們形態各異,代表著本土最強生命。


    雲鵑看著壁畫解讀:“此乃遠古傳說,八大古神站在當時大陸生命頂峰,掌控著海陸空的原始力量,分別是一頭凶獸,一頭神獸,一株樹,一頭鳥,一隻蟲子,一種貝,一塊火焰石,一具骸骨。”


    成白質疑道:“沒有無麵人?”


    雲鵑指著幾幅壁畫道:“無麵人勢力是外來的,不在八大古神之列,它們的最高領袖無麵人主宰實力超絕,以一敵眾,不弱於八大古神。”


    成白細看那些壁畫,是描繪無麵人降臨大陸,與八大古神交戰,屍橫遍野,占領不少地盤的記載。


    更多壁畫彪炳千古的是,大帝授命人族軍團掌控世界,驅趕無麵人,收服八大古神的曆史偉績。


    成白看到這裏,訝然道:“盤古族才一個人?”


    壁畫上的盤古族來來去去隻有一個統一形象,雖然時大時小,卻始終偉岸雄壯,氣吞山河,所向無敵,仿佛沒有做不到的事,遇到任何困難都能迎刃而解,諸天朝拜,萬族臣服。


    雲鵑眼中充滿向往,說道:“那就是年輕時的大帝,率領四大種族將萬族收歸麾下,威震星海。大帝高深莫測,留下古神性命,不過是讓它們造福人族罷了。”


    成白繼續往後看去,壁畫記載,在大帝率領下,人族收編神獸,斬伐妖樹,擴大疆土,將其餘古神和無麵人主宰封印各處。


    大帝留下少數人管理大陸,布置為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七座狩獵行宮,發展幾萬年都風調雨順,人妖和睦。


    直到一萬五千年前古神封印鬆動,逃逸出多股精氣,誕生出一批強大古神子來,肆虐橫行,生靈塗炭,所到之處無不化為廢土。


    雲穹天宮被無窮無盡的獸潮摧毀,不死族、軒轅族強者幾乎傷亡殆盡。在中立古神的幫助下,剩餘君子族高手帶領幸存者退縮到北大陸,以七座行宮為據點,繁衍生息發展出七大聖殿,三大宗門和獵人行會等等。


    雲穹天宮竟是窮奇大陸人族的發源地。


    壁畫上記載了許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跡,玉衡行宮後人石佋帶領人們度過難關,最後一位軒轅族強者姬懷冰成立獵人行會和學院,最後一位不死族強者穀殘形將大帝留下的長生鐵和其他材料煉成天荒劍,瑤光行宮後人邢淳鎮壓古神子,七大初代殿主與各大妖族簽訂協約等等,壁畫描繪都曆曆在目。


    雲鵑嘖嘖稱讚:“這些都是彪炳史冊的豐功偉績,值得名垂青史。”


    成白細看下去卻訝然道:“不止曆史記錄,後麵還有。”


    觀看剩餘壁畫越看越震驚。


    這部分描繪更像預言,神火熄滅,分崩離析為十塊,其中之一降臨窮奇大陸,引起外族覬覦,帶來後續災難浩劫,古神子重現,古神複活為禍四方,外族入侵,兵連禍結,所有生命陸續走向滅亡。


    成白對神火所指何物不太明確,心中暗道:“是在說某種神火源嗎?”


    後麵幾幅有些殘缺,文字稀少,描述不清晰,尤其最後一幅壁畫戛然而止,似未能完成,粗略描繪隻有九個人逃離,窮奇星走向毀滅消失無蹤,原因不明。


    凝香突然道:“不對,這上麵記載的不是曆史。站在現在立場,隻有後麵部分是預言,實際上這些壁畫大部分都是預言,已經逐一應驗了。”


    成白明白過來,同時注意到壁畫承認大陸所在地名為窮奇星,是一顆行星,有著完善的天文理念。


    雲鵑關心更重要的事。


    她手腳發涼,膽顫心驚道:“不可能,全部都死了,什麽都沒了,我們存在有何意義?”


    凝香若有所失,有些魂不守舍,強打笑顏道:“未來之事,我們自己可以把握,未必會發生,不能盡信。”


    雲鵑愣怔片刻道:“刻下壁畫的人是建造雲穹天宮的大帝自己,他推算到了自己死後一萬五千年內所有事,已經應驗不少,未來無法避免,隻能麵對。”


    成白回到首幅壁畫查看,有古文字說明:“雲門大帝建雲穹天宮,曆年大事記,盡力推演未來,氣數已盡,異變難定,後人不得爭執。”


    預言確有真事,成白的靈眼秘術就有一定預知能力,可以判斷數秒後的結果。


    大帝實力深不可測,移來三十三座島嶼懸空,推算死後一萬五千年未來,乃真正神通廣大的絕世大能。


    雲鵑慘笑道:“我們不該來這裏,看完便毀了道心,如何麵對未來?”


    成白道心堅定,搖頭道:“我認為大帝的預言隻到神火熄滅為止,後麵那幾幅是有人偽造,無論繪畫還是文字風格,都與其他壁畫迥然不同。”


    雲鵑和凝香再次到壁畫前對比細看,的確有所不同,後麵幾幅明顯粗糙得多,文字不僅稀少,筆法更顯拙劣,與之前的清晰蒼勁大為不同。


    “這樣說來,心情好多了,差點壞了我的道心。此人卑鄙無恥,到底是誰,怎敢冒充大帝?”


    雲鵑憤憤不平,道心若是大亂,今後修為再難寸進,好在及時挽回。


    凝香在旁安慰:“不是真的就好,這樣慘烈的結局,忘了它吧。”


    成白心裏其實沒有把握,說那些話隻是安撫雲鵑,穩定道心,留下一絲希望。有的風格不同,不過是因為時隔多年,經曆繁多,心緒改變,對待態度不同罷了。


    此外對預言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有些奇怪,難道穿越至此,憑他還不夠濃墨重彩到留一幅壁畫?


    三人在宮殿廢墟仔細搜索,找到一座廢棄丹室,打開封閉已久的門戶,發現奇異事物。


    丹房封存得很好,但內中瓶瓶罐罐盡皆風化碎裂,難以看清本來麵目,隻有空中漂浮著一大團體表暗金色,形態怪異,嗅之無味,質如肉塊的物體。


    成白見狀,心中暗喜,將肉團怪物收進百寶袋。


    雲鵑四處翻找,沒發現有價值的東西,所有丹藥容器都殘缺不全,空空如也,好奇道:“你拿了什麽,那麽緊張,好像怕別人搶走似的。”


    “此乃飛天太歲,萬載難逢,煉丹聖品。”成白眉飛色舞,喜不自禁,好東西手快有手慢無。


    《藥藏秘典》記載,飛天太歲,也稱飛天肉芝,稀世靈物,其外形各異,無一相同,漂浮空中可千日不動,分明是吸收丹室的靈丹藥力曆經萬年長成。普通人服食一口,身輕體健,延年益壽,武者服食功力大漲。


    關鍵是飛天太歲乃無瑕涅盤丹的主藥,也是最難找的材料之一,有了它再慢慢尋覓其餘藥材,不可能就成為可能。


    二女沒有聽說過這件寶物。


    雲鵑哼了一聲道:“見者有份,煉好丹藥,分我們一份。”


    “那是自然。”成白哈哈笑道,滿口答應。


    其他沒有什麽好東西了,三人離開宮殿廢墟,一層一層跳下雲島,到達盤虯山脈,帶著兩頭巨狼返回三賢穀。


    成白開采到的金剛石礦料,俗世中多用於切割、打磨、鑲嵌為名貴珠寶首飾,價值不菲。金剛石本身屬於一階寶石,寶物硬度1,在器宗是最常用的煉器材料。


    按方萬斬指導,花費幾日製成各類金剛石刀具、鑽頭、磨盤,這便是用來加工大部分器物的基礎工具了。


    不僅如此,煉製出各種品階的碳素材料原理,是將金剛石結構重新排列,形成更緊密更堅固的鏈,層層遞進,牢不可破。故而研究煉器術基礎,從金剛石入手實為捷徑。


    成白認真學習,閑暇研讀《藥藏秘典》和《八仙遊精義》,頗有心得。


    近來所獲晶核不多,成白吞噬了化蛇王晶核,留下屍王晶核。


    這顆晶核形態與以往妖獸所得不同,不僅更大,球體多麵形仿佛圍繞符文為中心緩慢變化中,每次取出觀想,對深奧符文似有所悟。


    等待單獨請教方萬斬問題之時,成白順便探問道:“師尊可知星星陸續消失的事?”


    與其到處找司寶院長、岑革龍頭詢問此事,不如直接問自家師父。


    “你注意到了?”方萬斬放下手中煉器工具,目光露出驚訝眼神。


    這要是在地球上早就成大新聞了,窮奇大陸不會才幾個人知道吧?


    成白好奇問道:“此事有何奧妙?”


    “雲界鷙門星域淪陷了,水洞星域也損失慘重,大帝殘部竭力抵抗才支撐萬年。大陸絕大多數人不知道那麽遙遠的戰事,不知者無畏,至少不會天下大亂。”


    方萬斬的回答讓成白心中狂跳,窮奇大陸果然隻是滄海一粟,趕忙問道:“雲界鷙門?水洞?那是什麽?”


    “窮奇大陸地處偏遠星域,雲界星海分三十六門、七十二洞,鷙門、水洞兩大星域就是其中之二。大帝傳說出身雲門星域,所以稱雲門大帝,星海也因此改稱雲界。”


    成白對答案頗感興趣,追問道:“敵人是誰?”


    可惜方萬斬所知有限:“窮奇大陸窮鄉僻壤,消息閉塞,實力低微,不足以參戰。連一萬五千年前大帝隕落,都是十多年前才獲知。雲界戰況、敵人狀態不得而知,僅有少數人知道來犯強敵深不可測,群星被逐一熄滅。”


    整片星域逐漸消失,戰況何其慘烈?


    成白細細品味每一句話,回想雲穹天宮壁畫,心中對照,大帝隕落才造成那時古神封印鬆動嗎?


    方萬斬叮囑道:“你學得很快,資質比我預料的高,若有機會得到先天神火源,鑄煉己身,可大大提高煉器速度和效果,修為也會更上層樓。”


    成白請教道:“何處尋得神火源?”


    方萬斬沉默片刻才道:“神火源乃天地靈物,世間隱藏多種,皆有莫大威能,可遇不可求。世人多知曉器宗傳承熔岩精晶火,藥宗掌握千葉蓮火,卻還算不得多厲害。傳說窮奇大陸還有黯滅鬼火、輝煌靈火、真理之火,一個比一個更具威力,不知珍存何處。”


    成白沒想到也有方萬斬不知道的,隻得道:“弟子受教。”


    時間慢慢過去,這日幻龍火牙槍鑄煉完成,出爐瞬間光華衝天,風雲變色,倒映赤霞,氣象非同凡響。


    方萬斬頗為自得:“除了天荒劍、霸王槍等珍品外,法寶兵刃出世罕有異象迭生,今日又多了一把天品法器。”


    池鍾銘將寶物呈獻到沈涯麵前:“沈公子,幻龍火牙槍乃師尊煉製最得意的幾件寶物之一,珍而重之。”


    沈涯緩緩拿起300斤長槍,感受其中力量,鬥誌昂揚,氣勢攀升,又成為那縱橫馳騁的龍槍王。


    黃玉旗主走上前來,這幾日在三賢穀中明察暗訪,始終未能找到天荒劍下落,心中難耐,忍不住問道:“此槍與霸王槍相比如何?”


    池鍾銘斟酌道:“幻龍火牙槍乃焚化星金所鑄,材質品階略遜於黑金,但鑲嵌兩顆九尾狐王晶核,加上師尊出神入化的煉器術格外加分,實已不下於霸王槍。”


    “兩顆?”眾人聽聞皆感驚訝。


    沈涯坦言道:“兩大妖獸是一王一後,機緣巧合,接連為我所得。”


    黃玉旗主目光忽閃,手中鬼王扇搖擺,笑道:“有空定要討教高下。”


    “擇日不如撞日,齊兄說個地方。”沈涯欣然應戰。


    “穀外蒼翠林山坡下,地形寬廣,正好比試高低。”黃玉旗主約戰在真正齊己奮死去的地方。


    “請。”沈涯在前大步而去。


    黃玉旗主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霸王體,久違了。”


    天賦資質才是他放不下的真正寶物,若得到霸王體,必能更進一大步。


    兩人離去,無人相隨,高手私下切磋,沒有邀請,旁人不方便參觀。


    成白在遠處看得清楚,聽得明白,急忙避開人群,傳送到蒼翠林前的水簾洞,從瀑布後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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