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法依玲和冰海已經與海底廢墟裏的亡魂爆發了衝突,強化水元素以一當十殺入怪群,為冰海賺取積分,可惜好景不長,伴隨擁有遠程攻擊手段的亡靈加入戰鬥,兩人不得不敗走遁逃。


    “也對,這裏好歹算個城鎮,人口不會少到哪裏去,強攻的戰損吃不起啊。”


    依靠剛才的交火,兩人大致摸清了亡靈的巡邏路徑和仇恨範圍,且雜魚怪物的首殺積分均已入手,沒有再次浪費精力衝陣的理由。


    “根據學長們的賽前分析,這種規模的副本不會隻有關底boss及相關獎勵,地毯式搜圖的收益累加起來也非常可觀......又是懷念虹辰的一天,太缺戰鬥力了。”


    法依玲在沙地上用法杖繪製遠程炮擊魔法陣,過會兒這東西會朝城鎮外圍發射魔法彈吸引怪物的注意力,自己和冰海要趁機潛入城鎮腹地,那裏是城鎮裏最大的地窖,定能有所收獲。


    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身處海洋裏的冰海可不隻是輔助那麽簡單,那些擋在潛行路上的幾隻小怪紛紛被她操縱海水壓碎,根本來不及召集隊友。


    “也就低年級能這樣玩了,哥哥說三年級賽場的死靈生物比機械生物還敏銳,哪怕一擊挫骨揚灰都沒用,周邊其他死靈生物照樣會被驚擾。”


    冰海甚是擔憂:“不知道哥哥進展如何。”


    “要不你先擔心下我們......”


    法依玲躲開巡邏的腐屍犬,拽上冰海如賊一般鑽入地窖,當二者的視野和守衛地窖的精英怪撞上時,她毫不猶豫施展冰牆凍住身後來路,將外部那些被驚動的怪物拒之門外。


    “冰牆撐不了幾秒,速戰速決。”


    那精英怪生前估計多少也算個人物,身上的盔甲武器雖經天災和海水的洗禮,依舊能堪大用,可惜碰上了兩個法爺,那堆物抗毫無用處,被靈魂結晶槍和爆裂泡沫直接秒殺。


    “腐朽衛士,6分......怎麽,你也沒拿到首殺獎勵?”


    法伊玲心生不妙:“海岸線上還有其他人,同樣在掃蕩沉淪的廢墟。”


    兩人以應付爸媽查寢級的速度收拾好地窖內高性價比的素材,打破天花板逃出去後施法轟塌地窖,將緊追的死靈埋葬。


    “嘶,你說把他們超度了會不會有隱藏劇情?”


    法依玲突發奇想:“我記得虹辰他會一點這方麵的術法。”


    “......你就繼續惦記他吧。”


    冰海操縱水流製造幻影引開被吸引來的敵人,兩人且躲且戰行至中央教堂,決心趁熱打鐵解決這裏的boss——前提是能處理掉守門的兩個精英怪。


    左側那幽魂,一身經典到近乎刻板印象的海盜打扮,手持生鏽彎刀和老式魔導火銃,那雙生滿藤壺的骷髏眼眶已經轉向二人。


    右側那腐屍,身著殘留神力的傳教士服裝,整個頭部都被破布繃帶纏繞,不見攜帶任何法器,亦不為外界動靜所動,如雕塑般鎮守大門。


    兩怪把守,嚴陣以待,強衝boss房和繞路避戰大概率會演變成這倆衝進來配合boss三打二的不妙局麵,法依玲停下腳步為烏霜魔杖深度充能,冰海則操縱腳下的海沙創造能抗傷害的元素傀儡對抗撲上來的海盜骷髏,然而連三回合都不到海盜的鏽蝕彎刀就劃破了冰海的手臂。


    那海盜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攻擊手段對沙土收效甚微,直接越過傀儡,將冰海當做主要目標,沙土傀儡正欲回防,那傳教士腐屍終於動了,僅一個奇特手勢,就奪走了傀儡的操縱權。


    “不是,這樣賴的?”


    冰海人都麻了,隻能不斷用水盾抵擋攻擊,法依玲見她撐不了多久,隻能提前釋放法術將周邊海域和兩個敵人一齊凍結,同時魔杖尖端析出靈魂結晶變幻為矛,附上神聖驅邪咒就向骷髏的眼眶射去。


    依舊是那傳教士腐屍,那身法袍魔抗了得,附著其上的堅冰不到瞬息就解凍變回海水,他運氣聚集於雙掌,僅一擊就將冰塊擊碎,而早有準備的海盜骷髏重獲自由後果斷扣動了扳機,做工不詳的彈丸竟與靈魂結晶矛拚了個平手。


    然而,冰塊被震碎未必全是壞事,那些碎裂的縫隙正是完美的攻擊途徑,冰海雙掌合擊,從掌縫中射出鋒利如刀的高壓水流,法伊玲心領神會,調轉魔杖敲擊自己創造出來的冰塊,為其表麵附魔“折射”。


    就像在鏡麵之間折射的光束,水流在冰塊縫隙間彈射,目標正是傳教士腐屍身上的法袍,這種攻擊手段性質更接近物理,割爛一件老舊的布甲毫無難度。


    在傳教士腐屍身上的法袍化作碎片的同時,沙土傀儡的操縱權重歸冰海,眼下這大家夥同樣被凍得結實,法伊玲沒空單獨給它解凍,冰海幹脆解除召喚術,將其化為原形,順勢一招水龍卷攜帶海沙直線衝出,當骷髏海盜的身軀被包裹時,凍結再度襲來,徹底封死它的行動能力。


    勝負已定,兩人火力全開,不出半分鍾那倆精英怪就化作10點積分入賬,然而隻有法依玲擊殺的傳教士腐屍有額外積分。


    “賽場上有不少這類副本,大家都在打野發育......那按常理來講,應該還有個統禦亡靈的大boss。”


    法依玲拾起傳教士腐屍法袍的碎片,果不其然這是一種素材,可以用於合成魔法卷軸。


    冰海也撿起骷髏海盜的火銃研究起來:“這東西發射的是......骨灰彈?真是新鮮。”


    遠處響起亡者追來的聲音,提醒她們此地不宜久留,必須快點攻克教堂離開這裏。


    破敗不堪,形同虛設的大門被一腳踢爛,法依玲翻滾進入大廳,對準遠方那模糊不清的巨大身影就是一發冷凍射線,而冰海則是操縱水流,將沿途被凍結的家具擺設發射出去,這種進門先打一套的戰術在低分段相當好使,那boss啥事沒做就被砸飛了數米遠,連帶撞毀一根搖搖欲墜的柱子。


    “很疼的啊!”


    熟悉的聲音從廢墟中傳來,兩人聞言均是愣在原地:“虹辰?”


    不對勁,林虹辰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位置,那家夥在讀取兩人的內心進行擬態幹擾。


    冰海經驗更加豐富,瞬息間就反應了過來,壓縮水流製造壁壘擋在兩人麵前,於最後關頭擋住了boss射來的死亡射線。


    “誒?假的?”


    至此法依玲才後知後覺搞清楚現況,她的戰鬥經驗和閱曆太慘淡了:“這家夥有精神攻擊手段。”


    魔杖一分為二,雙雙插入地板召喚地刺綿延至boss所處的廢墟下,卻見一團墨水湧動,如鰻魚般滑溜離開廢墟,徑直衝向兩人,那定是boss的變形技能,冰海改變流水壁壘的形狀,化形為釘刺牢籠包裹自己和法依玲:“防禦!”


    法依玲展開反魔法力場,與冰海一齊吟唱咒語,兩股雷電力量共同匯集於惡魔之角,再放射至釘刺牢籠,無死角的雷電打擊籠罩整個教堂大廳,給了boss狠狠一擊。


    遭受電擊,boss終於現出原形,赫然是個聖騎士亡魂,手持一對略顯破敗的劍盾,那盔甲的造型......像是精靈一脈的。


    好巧不巧,法依玲之前經曆的那場十連車輪戰裏啥物種都有,恰好......就是沒有精靈,過往幾年她也隻和精靈族交好,從未交過手,此時她與精靈族的戰鬥經驗......為零。


    既然缺乏對敵人的了解,那就一直壓製直到勝利,這是法依玲的戰鬥方針,看似魯莽,實則相當管用,孩子沒別的特色,就是攻高血厚藍條長。


    更何況她的老師是伊風星上的超強者們,就是依葫蘆畫瓢也不會弱到哪裏去。


    冰海,同理,她追隨塞塔家族的時間甚至比法依玲更久,隻是因為天性慵懶溫柔戰鬥力才稍遜一籌,等她那三年級的戰狂哥哥登場時大家才會直觀感受到,何為差距。


    眼下戰場又位於海底,二人如魚得水,戰鬥力暴增,隻需把技能表滾一遍就能結束戰鬥......可世事無常,還記得法依玲入水前發射的那枚的遠程炮擊魔法嗎?


    那東西的動靜可不小,被引來的玩意兒......亦是如此。


    聖騎士亡魂持械襲來,法依玲且戰且退,不斷在水中凝聚冰刺射出阻攔,猛然聽得身後響起槍械上膛聲,以為是有其他選手繞後偷襲,趕忙反手持杖重擊地麵創建冰牆,且做好了解放烏霜魔杖的準備。


    然而,無事發生,看冰海的反應也不像真的有人。


    “創造幻覺是吧,真惡心啊。”


    法依玲為這次上當付出了一定代價,聖騎士亡魂抓住創建冰牆時火力減弱的空檔成功近身,鏽蝕劍尖刺破了法依玲的左掌,纏繞其上的死靈之氣立刻順著傷口侵入體內,法依玲不諳氣法,隻能聚集寒氣於體內阻擋死氣,結合魔法能量,活生生把死氣固化從傷口處推了出去......隻是這樣做會導致大出血,在海洋裏流血可不是什麽好事。


    身後再起響起槍械上膛聲,法依玲不做理會,解放烏霜魔杖釋放強能冰盾逼退亡魂,正欲雙杖分離,身後的護體冰盾......竟然碎了。


    一枚特製反魔法槍彈來襲,若不是冰海緊急關頭攪動海水幹擾彈道,法依玲的腦袋......怕是不會太好看。


    “你在幹什麽,這你反應不過來?”


    冰海甩尾拍擊地板,往地下注入魔力接連引爆,創造煙幕掩護法依玲撤退:“集中注意力,克服那些偽造的感知。”


    克服偽造的感知?法依玲在此之前從未嚐試過,眼下也隻能試試了。


    頭頂破敗的房頂處響起重物落下之聲,但並沒有殘渣廢墟落下,這是假的沒錯。


    煙幕裏響起腳步聲......應該是假的吧,哪個狙擊手會蠢到往煙幕裏衝。


    身旁不同的方向一齊響起敵人來襲的聲音......不行,做不到,自己哪有能力同時辨析這麽多幹擾因素,法依玲雙杖齊出,旋轉起來無差別射擊,這招同樣是她打遊戲時學的,天女散花般的攻擊讓敵人避無可避,那些沒有命中敵人的魔法箭也能順應她的指令調轉方向,對敵人展開二次攻擊,可謂攻防一體。


    然而,亡魂隻需旋轉手中利劍,激發劍上符文就能分解並吸收魔法箭,隨後收劍入鞘,將那些魔力轉移給盾牌用於強化。


    “哦......真眼熟啊。”


    法依玲開始頭疼了,以前麵對這種能化解甚至彈反魔法的敵人都是讓林虹辰上的,這次得靠自己......而且還得提防暗處的狙擊手。


    有句老話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壞事一般主打“來都來了”,這不給法依玲湊個單多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炮擊魔法還是冰海的爆破魔法惹怒了周圍的居民,總之伴隨海底震動,一隻紅眼巨蟹破地板而出,抬起鉗子就對在場三人發動無差別攻擊,若是被那卡車大小的鉗子夾住,就算是生命力較強的法依玲也絕無活路。


    進退兩難。


    (如果虹辰在就好了,二打三終究還是......不行,得振作起來。)


    見螃蟹和幽魂戰作一團且勢均力敵,法依玲決定優先解決那個狙擊手,召喚冰晶替身頂替自己,冰海心領神會,釋放偽裝魔法讓她和周邊海水融為一體,隨後冒險離開掩體,朝先前槍彈射來的方向射出多發強能水彈,讓法依玲融入其中。


    又一發狙擊槍彈來襲,擦破了一發水彈,冰海預判其射擊軌跡,將即將中彈的部位化形為水完成躲避,再次回到掩體中,這樣一來法依玲也得知了狙擊手現在的位置,神不知鬼不覺繞到他身後,雙杖連接為雙截棍,滿含個人情緒的敲了下去。


    第一輪比賽中她並未暴露寒冰幻影這招,第二輪的選手當然沒做此方麵的預警,還在傻乎乎的瞄準教堂內部,估計隻能通過賽後回放審查自己的死因了。


    20積分入賬,法依玲不作停歇立刻折返回去支援冰海,那兩個強力野怪的戰鬥餘波已經完全摧毀教堂,整座小鎮的亡靈都將被引來,屆時將毫無勝算。


    再怎麽也得幹掉至少一個boss回回本。


    從法依玲出發,到折返回教堂廢墟不過一分鍾,本以為那倆怪物還能纏鬥好一會兒,可散落一地的蟹腳表明,聖騎士亡魂獲得了完全勝利,冰海隻能躲在一旁找準時機搶下巨蟹的人頭,根本不敢參戰。


    看亡魂那充能完畢的劍盾也不難猜出過程,那傻子螃蟹隻會一昧進攻,全然不顧亡魂的武器可以化解攻擊並充能強化,三下五除二就幫亡魂抵達了最強形態,隨後被大卸八塊。


    “謔喲,出肉量還不少。”


    法依玲看了眼蟹腳的斷麵,肚子立刻配合的響了起來,自打被洛亞收養,吃喝方麵她可從沒吃過虧,參賽這幾天的飲食卻直接回退到了在老家那邊的水平,這她可受不了。


    正因如此,一想到這隻巨蟹大概率帶不走,她就無比心痛,怨念加持之下精神力更上一層樓,魔法威力強化了三成不止。


    可惜,亡魂的劍盾性能提升了足足五倍,哪怕是盾砸都極其致命,得虧這家夥不會超解啥的,法依玲還能卡距離閃轉騰挪,心中不斷思索如何繞開劍盾的防禦。


    唯一的解法就是利用aoe去攻擊盾牌防禦盲區,亡魂追的很死,法依玲難以吟唱強力法術,戰鬥的勝負點此刻落在了冰海肩上,身為海族的她有義務在海底戰勝敵人。


    (boss二階段的數據肯定在我之上,鎮上的雜兵也快趕到了,這不是那種躲閃偷刀就能解決的戰鬥......蟹爪?)


    冰海的注意力轉移到巨蟹的屍體上,這家夥的關節盡數被斬斷,甲殼卻是接近完好,巨大的攻防一體的蟹爪亦是如此,她在手中創造高壓水刀,回憶洛亞百年前傳授的生物和物理知識,勉強切下了半隻螯爪,正欲繞到幽魂身後配合法依玲,嘶啞的犬吠聲響起,至少五隻腐屍犬擠過廢墟的縫隙衝了過來。


    正好拿來試刀。


    冰海用水流包裹破磚爛瓦創造鎖鏈,鏈接蟹爪充當流星錘大幅甩出,僅一擊就將那些散開殺向自己的狗子砸成肉沫,這威力無法直接破壞幽魂的裝備,打出踉蹌和硬直卻是足夠。


    身嬌體弱的冰海玩不慣流星錘,一次揮擊就讓她雙臂發軟,隻能操縱海水創建類似弩炮的結構,待流星錘出膛再操縱水流加以控製,幽魂哪能料到這種攻擊手段,躲得了直射躲不了迂回折返而來的二次攻擊,所持利劍被擊飛脫手,法依玲早已有所準備,她可不是一昧抱頭鼠竄,身旁那些沉浮的靈魂結晶就是她在閃轉騰挪途中丟出的道具,每塊都蘊含著一到兩個單詞的吟唱進展,隻需執行解封術式且按順序引爆,就能跳過吟唱瞬發強力法術。


    非常新鮮的獨創技巧,觀眾席上大部分角色都被驚得讚歎連連,但更值得在意的是剛才法依玲施展的法術——那不是常規的靈魂結晶槍。


    前文有所提及,法術的強度取決於施術者對咒文的理解程度,你讓法依玲把伊風星的文字拆散了到處丟......相當於你讓一個學中文不到五年的外國小孩把一句繁雜的文言文拆散成聲母韻母偏旁部首筆畫,隨地亂丟打亂後再讓她排序吟唱並完全翻譯理解,難度未免有些過大,因而此刻法依玲吟唱的是她老家的咒文。


    伊風星上僅有寥寥數人見過的全新法術,名為“輝彩衝擊”,將法術水晶雕刻得晶瑩剔透,足以讓魔法箭在其體內來回折射,借此強化基礎法術,同時該水晶自身也是一間反應爐,能夠用於進行某些高危法術實驗......例如將靈魂結晶臨界化。


    僅此一擊,幽魂便轟然倒地,那紫紅色的球狀結晶展現出駭人的破壞力,足以讓所有低年級參賽選手徹夜思考,如果此時是自己站在這裏,應該如何幸存。


    “如何,咱閨女夠聰明吧?”


    瑟芙琳那叫一個嘚瑟:“我可沒進行指點,這是她玩音遊時自己想出來的。”


    “嘖,怎麽那小子一天到晚打遊戲,卻連摸屍體都不記得呢......”


    看著解決完boss開始搜刮戰利品的女生組,再看向與巨怪鏖戰的林虹辰,奧伯萊恩無話可說:“隻能說,孩子人傻,但孩子勁大。”


    此時賽場另一頭,林虹辰和風火正和沼澤巨怪打的火熱,縱使沼澤巨怪的各項抗性相當驚人,也架不住林虹辰的氣法與劍鞘炮,不消十分鍾它就進入了等死環節。


    但這場戰鬥......有點簡單過頭了,堂堂boss身旁竟然沒有小怪搗亂,這戰打到現在,除了巨怪身上的大型寄生蟲外,場地裏啥都沒有。


    就像是,已經被清理過了那樣。


    “原來如此,有人在我之前來過了嗎?”


    林虹辰分出部分精力觀察四周:“無法分析他們是戰死還是逃走,或者單純察覺到我後蟄伏於附近,得留個心眼,別被搶了人頭。”


    賣個破綻吧,沒準可以騙對手露麵。


    佯裝沒能躲開巨怪的直拳,林虹辰的武器應聲脫手,自己也摔倒在爛泥沼中,進而被水草捆綁束縛,動彈不得。


    風火正準備上前營救,遠方陰暗的森林裏突然射來一枚槍彈,他靈活側身閃躲,目送巨怪中彈......以及被強化。


    (原來如此,給boss加buff,以此獵殺討伐boss的選手,真有一套。)


    林虹辰用氣法封閉全身,阻止淤泥侵入體內,靜待敵人現身,如果自己活活淹死在這裏,對方一分也拿不到,ta一定會來收人頭。


    風火被強化巨怪拖住,一時半會兒無法支援,偷襲者發動某種護體術法隔開沼澤的水草和汙泥,避開風火的視線向林虹辰撲去......沒錯,就是這樣,林虹辰拔出了隱藏在腰帶裏的鐵片,雖然隻是出城時隨手撿的暗器,但應該足夠應對了。


    丟出去的劍與劍鞘感應著沼澤裏物體運動引發的波動,敵人已經近在咫尺,林虹辰將氣法匯聚於鐵片,即將出手之際——


    一枚手雷爆炸了。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風火冷笑著:“越是急功近利,越是冒失衝動,滿腦子都是謀害別人的家夥,被第三者偷襲也不可能有怨言吧?”


    看著被炸飛到自己麵前,奄奄一息的蛙人,林虹辰人都傻了,一邊手起刀落拿下積分一邊大聲吐槽:“兄弟,你有點靠譜過頭了啊!”但凡自己晚動手半秒或者手雷落點再近一丁點,到手的這20分就要說再見了。


    風火可不知道積分啥的,他權當林虹辰在誇他:“別放鬆警惕,boss被強化了,集中火力攻擊他的腦袋。”


    林虹辰召回武器,舉槍瞄準時才注意到巨怪身上發生的劇變,它的皮膚開始急速潰爛生長水泡,那些令人反胃的病變組織被它握在手中,或是捏爛潑灑,或是直接投擲,總而言之惡心至極,且極度危險。


    周邊水域已經被汙染,風火的行動開始受限,林虹辰將劍鞘炮切換至“千步煌雷”,納劍入鞘進行附魔:“不要跳太高!”


    利劍出鞘,卻是徑直脫手,回旋飛行斬向巨怪,顯然這種程度的攻擊並不夠致命,因而最後一種形態“十步颶颯”登場,從劍鞘中噴出的強風打亂了劍的飛行軌跡,使其如陀螺般旋轉,將巨怪的整個左肩打爛,那醜陋的左臂也落入泥沼無處尋......此舉同樣導致了嚴重的水源汙染。


    “強風影響了命中率,本來應該一擊爆頭的。”


    林虹辰接住回旋歸來的武器,“一步凝結”發動,將腳下的沼澤凍成結實的冰麵以此規避大肆擴散的膿水:“周圍應該不存在更多埋伏的敵人,就此結束戰鬥吧,我困了。”


    手掌擦過劍鞘上鑲嵌著四顆能量的轉輪,將它們全部激活,林虹辰沒有拔出劍刃,而是以入鞘姿態高舉武器,待四種力量充盈全身時,第五種力量自他的靈魂向外擴散——那是奧伯萊恩的真傳,對外界來說接近都市傳說的勇者力量。


    [將能夠斬斷一切的力量,銘刻於心!]


    以古靈族語大聲吼出咒文,隨後揮劍斬下,將敵人一刀兩斷,這是勇者標誌性的決勝技,勇者小隊全盛那會兒還會有專門的隨行樂隊進行伴奏,現在虹辰隻能自己腦補一些音樂和特效了,反正他也不是很在乎排場,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積分。


    “淘汰一人20分,boss首殺20+10分,沿途各種雜兵合計14分,都沒有首殺獎勵。”他甚是嫌棄的抓起巨怪手臂上僅剩的一根蘑菇,“再加上這個3分的素材,我現在有215分,應該不算低......”


    這種蘑菇他在伊風星的沼澤裏見過,是致幻藥劑不可缺少的原材料,做成粉末再借用十步颶颯噴出去效果應該不錯,反正他自身的精神強度很高,根本不怕幻覺。


    “滿足了?”


    風火環顧四周,沒有解除戒備:“趕緊走吧,真是晦氣,怎麽老有人想要我們的命。”


    “額,這島上有一些瘋子,他們製定了一套獵殺遊戲,見誰殺誰,我和我的朋友是為數不多的正常人。”


    相處至今,林虹辰多少搞清楚了風火這個npc的智能,別看他戰鬥智商超高,為人處世方麵完全是在利好參賽者,特別好糊弄,基本是說啥信啥水平。


    “這算在抹黑我的形象嗎?”


    觀眾席上,焱疾已經開罵了:“把別人的黑曆史搬出來,放在戲場裏供這麽多人觀賞,真惡心。”


    賽阿爾雖死,但那家夥生前說的話焱疾可沒忘,水獺市裏那些法陣雖源於賽阿爾,始作俑者卻不是他,本來焱疾還有點困惑,聽夢雨說兩萬年前就有兩個滅絕使徒滲透進來後,頓時理解了一切。


    倘若帕瑞斯沒有說謊,那自己的仇家就是那個沒有露麵的德拉斯,同為侵略者,借用同謀的術式也合情合理。


    雪夢羽此刻的壓力一點不比其他人小,熱鬧嘈雜的學園祭都無法讓她露出笑容:“倘若滅絕使徒再次切斷信號進攻天崩座,我真的能帶隊堅持到支援抵達嗎?”


    “別擔心,出事了我們一定第一時間來幫你。”


    開口安慰的不是焱疾,而是側躺在她腿上,頭戴vr觀戰裝置的阡陌,顯然這倆丫頭感情越來越好了:“這不是獨屬於誰的戰鬥,這是兩顆星球的戰爭,我們都會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


    焱疾開始聯絡十二戰士,那些家夥是機械覺醒者的助手、護衛,兼強化零件,但截止目前他們之間毫無交流溝通,倒也正常,畢竟之前眾人也沒想到會遇到如此可怕的強敵:“等休假結束,我們就去找靈柩模擬練習吧,結合所有人的戰鬥記錄,應該能複刻出七成實力的滅絕使徒虛影。”


    夢雨欣然點頭。


    “現在,讓我看看那個女人製造的水獺市還有什麽玄機......沒準這是我故地重遊的唯一途徑。”


    焱疾切換至自由視角觀戰,開始搜查虛擬水獺市:“當年我就在意那條地鐵,該不會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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