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推向外,一個要靠攏,你來我往,艱難前行。


    直到棠梨的手機響起來,茉莉催著兩人來餐館,棠梨才十分不情願的被沈振東拉著朝著菜館走去。


    沈振東一邊走還一邊向棠梨介紹周邊的一切,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地方,經過沈振東的潤色,賦予了它們人文故事,冰冷的景色有了些許生機。


    到了菜館,進門之前,沈振東主動放開了牽著她的手。


    裏麵坐滿了人,桌上擺滿了顏色鮮豔、讓人食欲大增的好看的菜,不少食客吃的大汗涔涔。


    這麽濕冷的天,室內也不是特別暖和,食客們邊食用邊出汗。


    “看起來,好辣。”棠梨不由自主說了一句。


    “當然,湘菜主打的就是香辣,你別告訴我,你不能吃辣。”沈振東回頭,回答她。


    吃辣,有何不可。


    “哼。”棠梨哼了一句,推著他朝前走。


    前麵,女人在向她招手,她的身旁,那個男人正熱心的幫著大家清洗碗筷,全程沒有抬頭看周邊,身體板正的不成樣子。


    四個人裏,隻有女人情緒高漲。


    實際上,棠梨在進來餐館之前,已經將這男人已婚的消息,在微信上發給了茉莉。


    可惜,她手機都沒拿出來。


    估,是打了電話後,靜音了。


    如此美男在身邊,還有什麽功夫去搭理一個通訊工具。


    飯桌上,女人全程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


    仿佛,女子愛慘了男人。


    棠梨哀其不幸,又無可奈何。


    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多幹了兩碗飯。


    湘菜,又香,又辣,色香味俱全,唯一的缺點,油過重。


    吃完之後,嘴角邊全是油漬,沈振東不動聲色的將紙遞過來,棠梨接上,擦了嘴。


    “我看今天天氣好像不是很適合爬山。”棠梨想取消行程,一來她不想和沈振東繼續待在一起,二來男士已婚,茉莉還是別接觸了,影響不好。


    女人不理情,“合適,怎麽不合適了,這種天氣爬山才更有更有感覺。”


    她說完,環顧了一周,希望兩位男士幫忙說話。


    沒人應答。


    去還是不去?也不清楚。


    她生氣地瞪了一眼棠梨,仿佛在說:你搞什麽鬼?


    棠梨指了指手機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意思是:你給我看手機啦。


    茉莉總算明白了,拿了手機出來,就一眼,她瞳孔放大,表情痛苦的看著棠梨,眼神中布滿了暗傷:怎麽會這樣?


    茉莉喜歡身邊的男人,但她基本的道德底線還是有,所以她也同意不爬嶽麓山了,她說她要去唱歌。


    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大,隻有棠梨在乎,其他兩人一點反應沒有,男人更是在接了一個電話後,十分抱歉要提前離場。


    他要走,還讓沈振東送他走,


    沈振東不願意離開,將鑰匙給了他,理由十分牽強,說是難得見一次姐姐,必須要陪著好好的玩一趟。


    拙劣的說辭。


    棠梨一個勁地推辭不需要,送朋友要緊,可這男人像鐵釘一樣,就是不走。


    原本是為了茉莉和男人才安排的一起,棠梨想著辦法不讓自己成為破壞氣氛的第三人,轉瞬間茉莉成了第三人,成了最礙眼的燈泡。


    茉莉自知無趣,想去唱歌,但不想和這兩人一起去。


    她找了個借口,說要去方便,剛吃飽飯的兩人出了餐館,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往前走。


    他們走的很慢,就差前腳貼後腳的往前挪動了,就這比蝸牛快不了幾步的速度,生生走了十幾分鍾。


    不能再走了,再走茉莉該找不到他們了,於是兩人穿過馬路,來到江邊,找了個長條凳子坐下,慢慢等。


    “是掉到坑裏去了吧,這麽就還不來!”


    “哈哈,那你要不要過去搶救?”沈振東打趣道。


    “你!”棠梨無言,剛吃飽飯,她不想吵架。


    “你那朋友,看起來年齡也不大,怎麽這麽早就結婚了。”棠梨沒話找話,繼續探尋,有了更確切的答案,回家好給茉莉一個交代。


    “遇到真愛,就結婚了唄。”


    “他老婆很漂亮吧?”


    “還行吧,比你好看許多,也比你高,比你聰明。”好家夥,棠梨不過是問個對方好不好看,沈振東自作動情的把身高和智商都秀出來了。


    “你!”棠梨差點吐血。


    “等我朋友來了,你馬上給滾蛋。”


    棠梨望向江中,雖說濕冷,但湖麵連淺淺的一層冰都沒,冷風陣陣而過,水麵蕩起層層波痕,肆意又灑脫,它們,歡快著。


    “不冷嗎?”


    棠梨沒搭理她,將雙手插入大衣的兜裏,沒有溫度,可也沒有冷風肆意,比雙手放在外麵要強。


    “真是個大笨蛋,這麽冷的天氣出來,也不知道戴個帽子、係個圍巾、拿個手套。”他還押韻上了。


    這幾幾天一直都在酒店裏,沒出門,棠梨怎麽知道外麵看起來十分正常的天氣,置身其中卻是另一番景象呢,她對這種那方天氣是一點預判能力都沒有,北方室外是冷,但那是幹巴巴的冷,比這夾著濕氣的冷風要舒服多了。


    何況,棠梨原本想爬山來著,她上網查了不少資料,這嶽麓山山頂最高不過300米,溫差不大,爬山時身熱,當然要少穿一點咯。


    “怎麽還不來?”棠梨回頭看了一眼走過的路,除了進出的車輛,就幾對陌生的情侶出現過而已,根本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躲在哪個角落裏哭吧。”


    “運氣不好,遇到個喜歡的還是個已婚的。”棠梨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茉莉的電話。


    “喂,你怎麽還不出來,沒事吧?”棠梨著急對著電話那頭說,再不出現,她要折返回去找人了。


    “馬上就出來了,你等著。”


    “哦,那你快點,好冷的。”棠梨站起來,跺腳。


    這鬼天氣,剛吃的那些熱飯菜不大頂用,走到江邊,坐在凳子上,她感覺體內溫度在飛快下降,再就堅持半個小時,她感覺自己就會被凍死。


    掛了電話,她來回踱步,蹦蹦跳跳,給自己增溫。


    “來,我給你溫暖來著。”


    這死家夥,敞開懷抱,就等著棠梨鑽進來,他穿的厚實的很,羽絨服裏麵還有保暖內衣。


    擦。


    棠梨斜視了一眼,內心十分抗拒。


    寧願凍死,也不能如他所願。


    運動了半天,總算看到一個姍姍來遲的女人,她橫穿馬路來到他們跟前,見一個坐著在長條凳子上,什麽都不動,就眼珠子在棠梨身上轉,另外一個從左到右,從右到左,一蹦一跳,舉止怪異。


    “你們,幹嘛呢?”


    幹嘛,等你啊!


    “她,吃多了,怕胖,減肥呢!”沈振東一副欠收拾的樣子。


    “哦,也不胖啊。”女人接著說,“休息會吧,看著怪累的。”


    棠梨一把跑過來抱住她,又觸電般放開她。


    還是冷!


    “你不是說要去唱歌嗎,打個車趕緊走。”棠梨拉著她,朝著馬路邊走。


    “我就和你說這事來著,我是準備去唱歌,但是你就不要去了。”茉莉被她拉著已經衝到了馬路邊。


    棠梨在馬路邊招手,想先找個出租車,坐上去暖暖身子再說。


    “為什麽?”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滿臉困惑的看著茉莉。


    “我找了朋友來接我,你去~不太方便。”


    這是,被拋棄了?


    “老弟,你姐姐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帶她轉轉。”茉莉回頭看了一慢悠悠走下來的沈振東,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


    棠梨分明聽見,他的話裏充滿著戲謔。


    可惡。


    一輛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三人麵前,茉莉打開後座車門,將棠梨一把塞了進去,沈振東也十分快速的上了出租,茉莉見兩人上車了,果斷將門一關,對著前排的出租車師傅喊道:‘師傅,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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