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千刹一幹人等就這麽看著趙修緣搜了一遍段長老屍體,然後摘了戒指和項鏈直接丟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雖說最後一擊是婁千刹所為,但對於趙修緣直接將戰利品據為己有,卻無一人有異議。顯然在他們眼中,趙修緣已與他們的族長劃上了等號。此後婁千刹便帶著刹族人與趙修緣一起行動。很幸運,中途找到了易長鳴。


    易長鳴此前與煉虛期道修大戰了一場,受了些傷,恢複後掃視了一眼人群,問:“聖雪公子,這次要多謝你了。你們沒有遇到岑長老和金長老嗎?還有聖雪宮的人呢?也沒遇到嗎?”


    聖雪宮弟子一個都未在,的確引人注目,也不怪易長鳴詢問。趙修緣笑了笑,道:“聖雪宮弟子我已安排好了,此刻最緊要的還是找到岑、金二位長老,以及你們三位的下屬。鬼修們這一招的確是狠,將我們關在陣中自相殘殺,他們卻可以作壁上觀。”雖說這些鬼修守護地宮守護靈元必有緣由,但他也不會讓自己困在此地乖乖等死。陣中顯然沒有靈元氣息,就算在此修煉個百年千年也飛升不了。


    “或許,這會是個削弱道盟實力的好機會。”有人說到。


    “誰削弱誰還說不準。”趙修緣不認為事情會這麽順利。要知道觀海瀾能夠做到的,蘇傾顏身後那個神秘女仙必然也能做到。或許此刻道盟眾人正在奮力圍剿魔盟修士。


    一行人再沒有分開行動。畢竟在遭遇受陣法影響而蒙蔽雙眼的修士的同時,還得時刻提防著真正的鬼修出現。他們這麽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並且沒有互相廝殺,想必陣外那些鬼修們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之所以不動手,應該是在等待時機。


    “前方有人。”婁千刹突然開口,並示意止步。倘若隻有一兩人,婁千刹不可能出聲提醒。眾人立即戒備地盯著前方。


    觀海瀾道:“我感覺到了那個仙人了。方才探查時,對方應該也已察覺到我了。”


    “是道盟的人。”趙修緣還是出聲告知了眾人。觀海瀾的存在,是他最不想暴露的。但他也明白,總有一天會被神秘女仙發現。而他曾經為上清宮弟子的身份也必定會暴露。好在,如今以他的實力再加上觀海瀾的力量,並不是無力應對。唯一擔心的,是怕被仙界察覺,進而發現他是禍星之命。倘若仙界仙人要對他做些什麽,他根本就無力反抗。


    果不其然,隨著兩方人漸漸接近,眾人看到正是以上清宮、宇天宗、靈仙門為首的道修們。蘇傾顏就跟在靈仙門煉虛修士身邊,就連其師柳無吟都隻是跟隨在靈仙門掌教後頭。可見此時靈仙門對蘇傾顏的重視,隻怕日後她在靈仙門的地位該一升再升了。


    趙修緣察覺到有那麽一瞬,蘇傾顏將目光掃向了他。雖不至於敵視,卻也充滿了戒備與探究。想必那神秘女仙已將觀海瀾的存在告知了她。稍一猜測,便能猜到當初在神遺之地奪走天魔丹的便是他。


    “婁長老,易長老,看來你們都已破除了陣法的迷惑。”道盟那方作為代表說話的,依舊是上清宮那名白胡子老頭。


    “嗬嗬嗬,宗念長老,你們不也是麽,這麽快就破除了陣法的迷惑。”魔盟這方婁千刹向來寡言,而張三元又不在,自然隻有易長鳴來應對。


    兩人表麵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交談著,但心裏都明白,這麽一會功夫死在對方手裏的己方人必定不會少。但鬼修當前,倘若在此地撕破臉鬥起來,得益的無疑是那些鬼修。所以,一番虛與委蛇是少不了的,順便再談談怎麽合力破除陣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在易長鳴與宗念交談間,站於靈仙門煉虛長老身後的蘇傾顏收回掃向趙修緣的目光,雙唇微動,對著站在上清宮一方的南宮淼傳音入密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麽交易?”南宮淼依舊是那副不慍不火的神情和語氣,淡淡問到。


    “我告訴你一個感興趣的消息,你為我煉製一顆雪魄丹。(.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蘇傾顏道。九品煉丹師稀少,她所見過的也隻南宮淼一人而已。


    “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嗬。隻為一個消息便要耗費精力去為你煉製一顆雪魄丹?”在神遺之地便因與蘇傾顏搶奪朱雀之羽而沒好感的月灼突然插話。


    倘若趙修緣知道蘇傾顏與月灼因爭搶朱雀之羽而大打出手,或許當真會大笑一聲讚自己有先見之明。正是因為他半道插了一腳先一步與月灼進入神遺之地並遇到幻夢妖果,結果本該與蘇傾顏有一段緣的南宮淼和月灼,他們的關係直接變成了競爭者,而且互相之間毫無好感。完全杜絕了蘇傾顏今後會不顧一切幫助南宮淼與月灼的可能性。


    對於月灼的質疑,同樣對他無好感的蘇傾顏直接無視,隻道:“我已經知道了當初搶走天魔丹的那人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不過看你們見到他時吃驚的樣子,應該是認識的人吧。”今時今日的蘇傾顏,早已經將當初在雛鷹大賽上與她比鬥的上清宮弟子給忘了。


    “說。”南宮淼臉上神情未有絲毫變化,但語氣卻驟然冷了幾分。


    “如此說來,你是同意了?”蘇傾顏詢問,見南宮淼未否認才道,“那人的名頭你們應該也已經聽過,正是如今在魔盟風光無限的聖雪公子。”


    蘇傾顏這邊話音剛落,趙修緣那邊便察覺到兩道懷疑探究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他抬眼看向目光來源,正巧與南宮淼、月灼二人六目相對。南宮淼神色如常,依舊是淡淡的,仿佛隻是在看一個路人。月灼則滿目陰冷,見趙修緣看過來,動了動嘴以口型說到:“我會抓到你的。”


    今時不同往日。對於月灼的要挾,趙修緣隻是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嘴角,同樣以口型說到:“我等著。”想到必然是蘇傾顏通過觀海瀾的存在猜測到了他的身份,所以如今已沒有什麽遮掩的必要了。


    隻此一句,已完全確認了趙修緣的身份。見趙修緣絲毫未將他放在眼中,月灼臉色更為陰沉,盯著趙修緣的雙眼憤怒的火光一閃而逝。那是一種所有物超脫自己掌控甚至越離越遠而產生的不甘與憤怒。從前需要仰望他的趙修緣,如今已成了與他平視,甚至需要他去仰望的存在。


    這時,上清宮那名煉虛長老宗念突然點名蘇傾顏:“正巧,我道盟正有一位可以幫助眾人解除陣法幻像的修士。蘇丫頭。”蘇傾顏應聲走上前去。


    而易長鳴似乎不想魔盟示弱,也點了趙修緣之名:“嗬嗬,我魔盟也同樣有一位可以解除幻像的修士。聖雪公子,破陣之事可要靠你了。”


    趙修緣笑了笑,走了出去。此時他與蘇傾顏站在道魔兩方人馬前方,可謂是極其顯眼,幾乎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二人身上。兩人視線相撞,蘇傾顏一如當初瀛州客棧中相遇時那般朝趙修緣友善溫柔的笑著,絲毫看不出就在不久前她才用趙修緣身份一事與南宮淼做了交易。趙修緣則維持著聖雪公子一貫的清冷孤傲,淡淡瞧了蘇傾顏一眼便轉向易長鳴與宗念二人,等著他們發話。


    能看破幻像的破陣之人已選定,隻差一名陣法師,於是易長鳴問到:“不知宗念長老所說的精通陣法的人在哪?”


    宗念得意一笑,喊了一聲:“齊丹。”


    “在。”一道比之成年人略微瘦小的身影從上清宮的隊伍中走出來。


    趙修緣一陣驚訝,因為方才人多,他竟是未察覺到齊丹也在,還以為齊丹並未進入地宮。如此看來,齊丹是聽了他的話,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將自己隱藏了起來。


    易長鳴疑惑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人?一個才築基期的小修士?”齊丹近年來雖已長大不少,但比之成年修士仍稍顯稚嫩,尤其是他的修為擺在那兒。


    宗念毫不在意道:“正是因為他才築基期,才需要蘇丫頭與聖雪公子幫助。我道盟雖然還有其他陣法師,甚至煉虛修為也有之,但若說到精通,隻怕無人能出魑鬼左右。齊丹,正是魑鬼唯一的親傳弟子。”


    魑鬼之名,老一輩的修士皆有耳聞。因為魑鬼並非修士,傳聞原本是仙界的一條龍,後來遭了罪才被罰下修真界。隻是後來它失蹤了不知去向。如今看來是在上清宮紮了根。魑鬼精通陣法、機關、傀儡,皆為仙界之術,是許多人夢寐以求想學的。但它脾氣古怪,根本就不收徒弟。未料想,如今竟是便宜了上清宮弟子。


    “魑鬼是魑鬼,它徒弟是它徒弟,你這小修士學了魑鬼幾分本事?”易長鳴像是要故意刁難刁難齊丹般問到。


    齊丹不卑不亢,直視著易長鳴道:“口說無憑,有幾分本事易長老稍後看了便知。”


    被噎了一下的易長鳴瞪著齊丹,齊丹站得直直的,絲毫不懼怕。


    趙修緣一下被逗樂了,卻又不好笑出來,隻得憋著,但嘴角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翹了起來。不想齊丹突然向他看來,盯著他的下巴打量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陣法師有了,能夠直接看破陣法幻像的人也有了,最後就隻差找到陣眼將其破壞。這件事說起來是很簡單,但做起來卻很難。這個陣法空間範圍極大,所以方才易長鳴與宗念才會考慮直接將其破除,而非繼續尋找同伴。畢竟,隻要陣法一破,那些障眼法什麽的自然也就失效了。


    趙修緣未料到居然有一天還會與蘇傾顏合作,或者說是與蘇傾顏身後的神秘女仙合作。兩人花費了一些時間,才在這陣法中找出了數個疑似陣眼的地方。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他與蘇傾顏分辨不出來。誰也不知道倘若一個個試過去會有什麽後果。有些陣法,若找錯陣眼,陣法會發生變化,真正的陣眼也會變化。這是極其危險的。所以,必須一擊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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