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盡快追趕上蘇傾顏,趙修緣選擇直接通過庸川城傳送陣前往日月穀。在收服了百花宮後,二長老儲物戒指中的物品都歸他所有,再加上任家嫡係一脈沒落,剩餘任家之人為討好他又獻上了無數寶物與靈石,此時的他靈石可說已完全不缺。前兩日吩咐極樂宮肆意宣揚日月穀中有高階靈器,極有成效,然而不過一日成效便有些過了頭,越變越荒誕,竟連日月穀封印著神器之類的傳聞都出來了。極樂宮顯然不會做多餘的事,所以必然是有其他人故意散布神器謠傳,想將這渾水攪得更渾。


    高階靈器的誘惑不比神器。若隻是靈器的話,消息來源不可靠,煉虛期道修高手與離識期魔修高手不一定會前往爭奪。但若換成神器,無論真假與否,隱藏在幕後的高手們必定會傾巢而出一探究竟。這無疑打亂了趙修緣的計劃,增加了爭奪天魔丹的難度。


    不過,即使難度因神器傳聞而增加,趙修緣也絕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天魔丹至關重要,又是屬於蘇傾顏的機緣。自在神遺之殿奪取機緣失敗險些死在白芒星君手上後,趙修緣便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這個世界,他曾兩次試圖利用先知奪取蘇傾顏的機緣。一次便是在上清宮時助齊丹拜入魑鬼門下,一次便是在神遺之殿白芒星君處想得到造化仙丹。他助齊丹奪取蘇傾顏機緣時成功了,但當他自己奪取蘇傾顏機緣時卻失敗了。或許有巧合,也或許是必然。但倘若是注定,他這個禍星奪不走天命者的機緣,那麽便由其他人來奪。他隻需再從他人手中奪回就行,哪怕需冒險借助觀海瀾之力。


    果不其然,當趙修緣到達庸川城時,便見傳送陣前排起了長龍。原來,自神器謠傳出現後,庸川城便湧入無數修士。為此庸川城不得不采取措施,限製傳送的人流量。於是,許多尋找神器而不願等待的修士們隻得折返,選擇自行飛往日月穀。(.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這一飛便要比直接從傳送陣走晚上數日。而一些頭腦靈活卻自知實力不夠者,竟動起了排隊賺靈石的念頭。趙修緣運氣還算不錯,正巧遇上兜售位置的取巧之人。於是也不廢話爽快付了報酬,終是趕上了傳送陣開啟時間,直接到達日月穀入口。


    入口處,修士也是一撥又一撥聚集著,道修魔修混雜,門派服飾不一,修為高低不一。這些人站在入口附近,或麵無表情神色平淡,或麵露焦急之色,或眼神戒備觀察著周圍,顯然都是在等著同伴。趙修緣毫不耽擱,也不管眾人目光,獨自一人進入了日月穀。他隻穿了件藍袍,打扮的看起來像散修一樣,麵貌是麵對百花宮與極樂宮眾人時使用的那張。雖然引人注目,卻因混沌珠隱藏了修為無法看透的緣故,倒也無人敢上前搭話。


    根據昨日收到的百花宮弟子密報,蘇傾顏、柳無吟與南宮淼終是於庸川城相遇走到了一起,已結伴前往日月穀中。三長老依舊跟著他們,同時一路留下標記。已達築基後期的趙修緣獨自禦劍飛行不成問題,雖然速度稍慢,卻更為方便觀察四周。原書中,蘇傾顏在日月穀那片叢林耽擱了半年之久方才找到神遺之地入口。如今被他與散播神器謠傳之人一攪合,再加上月灼一事,南宮淼首先便會傾盡全力尋找入口。所以,不出一個月,入口就會被發現。他所要做的,就是在蘇傾顏等人進入神遺之地時,將入口公之於眾。那幫修士如此狂熱,全因神器傳言,屆時定會蜂擁而至。天魔亡魂守著必經之路,再強,也抵不過人海戰術。何況,還有修真界中的頂級高手們在。混亂,是必然的。


    又是一連數日,每日皆有百花宮弟子前來匯報蘇傾顏一行人的動向。趙修緣順著三長老留下的標記走走停停,利用這僅剩的時間瘋狂修煉著。穀中仙氣比之靈氣要多的多,這反而對他更加有利。修習道魔兩門功法的他,身體經過血聖孖藤與大衍歸元丹改造,已變成了無論靈氣還是仙氣都能修煉的境地。而仙氣,終究是比靈氣高階許多。體內仙力運轉的同時,身體的強韌度也在被改變著。所以,雖然道魔雙修需要吸收雙倍仙靈之力才能晉階,但憑借新生的五係靈根與五靈歸元法,他的修煉速度比之從前仍是要快上許多。而他所擁有的真正實力,也比築基後期道修與凝元後期魔修要高的多。


    日月穀中目前形勢極為混亂,因寶物而引發的爭鬥隨處可見。經過萬年,穀中寶物本就已變得稀少,這幾日又因無數修士同時湧入,導致了僧多粥少的局麵。因此,爭奪也尤為激烈,甚至有些人打起了旁人的主意。修士身上多有一兩件攻擊防身的寶物,儲物空間更有靈石甚至靈植靈礦。尋寶不如奪寶,快捷有效。更何況,日月穀本就屬於陰山地界,道魔兩派素來紛爭不斷,更是一個殺人奪寶的好幌子。


    這不,趙修緣不過恰巧經過一片混戰之地,便被突然襲來的法術卷入爭鬥之中,落下飛劍。


    兩方人馬似乎是以一株靈草為借口而打了起來。一方為魔修,一方為道修,十數人打得難分難舍。趙修緣一個閃身,巧妙的避過攻擊,看了眼施術者,發現對方不過金丹中期,正與一名吞噬期魔修鬥法。兩人你來我往,招招狠辣欲置對方於死地,之前襲擊他的法術,其實不過是因魔修閃躲了一下,誤襲了恰巧經過的他罷了。


    見對方並非有意,本不打算多事的趙修緣也不追究,抬腳便想走。誰知,那道修卻突然朝他飛奔來,站於他身旁大喊一聲道:“道友,你我聯手對付他!”那架勢,分明是想拖他下水。


    那道修與場中其他幾名道修皆穿著一身藏青道袍,也不知是何門派。趙修緣眉頭一皺,心中反感頓生。


    此時魔修也追了過來,聽道修喊了一聲又見與趙修緣並排站著,果真似要聯手的樣子,於是也不客氣,大喝一聲,手中巨尺直接向二人拍去。魔修一出手,趙修緣便發現此人明顯已是吞噬後期,也難怪道修使計想讓他出手幫忙。隻不過,趙修緣又豈是吃虧的主。想無緣無故拖他下水當打手,占他便宜,那是想都別想。


    閃過魔修一擊,他道:“我隻是路過而已,不認識他。”


    道修聽趙修緣這麽說,心中一急,疾言厲色道:“道友怎可如此說!你我同屬道盟,麵對魔修,自當齊心協力。”


    “嗬。”趙修緣輕笑出聲,斜睨著他冷冷道,“憑什麽你們爭奪靈草,我卻要無緣無故幫忙?而且,你從何處看出我與你同屬道盟?”


    道修一愣,尚未來得及說話,趙修緣手中便幻化出一朵怒放之姿的紅色牡丹,手一彈,牡丹花瓣紛紛化為利刃直襲青袍道修。


    道修臉色一變,身形急退,震驚道:“你是魔修?!”


    也難怪道修震驚。隻因趙修緣經過混戰之地時使用的分明是禦劍飛行之術,一般隻有道修之中的劍修才會使用。魔修鮮少喜歡禦劍。而趙修緣麵貌氣質皆清冷出塵,這般容姿魔修之中也是很少見的。


    一旁正要攻擊兩人的魔修手中巨尺頓了頓,見趙修緣同是魔修便直接襲向道修。道修從震驚中回過神,便神情慎重專心對付起魔修來,再不敢與趙修緣搭話,就怕趙修緣反過頭來幫魔修一同對付他。魔修倒是識趣,也不喊趙修緣加入戰局幫忙,兩人再次你來我往纏鬥起來。趙修緣悄然退出戰鬥範圍,兩人也都未在意。


    隻是,趙修緣看了眼四周,方才還僅有十幾人的戰局這麽一會功夫,就已擴大為數十人的亂鬥,將他困在了中央。無論他往哪一邊走,估計都免不了被當成敵人。哪怕是空中,也有十幾人在纏鬥著。


    就在趙修緣考慮是否要強行衝出去時,便聽附近有人輕聲喊到:“前輩,前輩,到我這裏來。”


    趙修緣未理,想來應該不是在叫他。過了一會,又聽那聲音喊到:“前輩,穿藍衣服的那位魔修前輩,到我這裏來。”


    藍衣服?魔修?趙修緣看了眼四周,似乎附近穿藍衣服的隻有他而已。於是,他循聲望去。


    “前輩,到我這裏來躲躲。”隻見遠處一塊巨石後探出半顆腦袋來,露著一雙黑亮亮的眼睛,又伸出一隻手對他招了招。


    趙修緣本不想理那人,但見亂鬥人數已破百,甚至有元嬰魔嬰修士加入時,還是走了過去。


    剛一走到巨石後,便見一道如水幕般的罩子將他罩在其中。趙修緣隨即戒備地看向喊他之人。


    那是一名年輕人,長得頗為俊逸貴氣,胸口掛著一道嵌著七顆碧綠金紅珠子的長命鎖,一身月牙白長衫,衣擺下方畫著水墨竹子,外麵還罩著一件黑色金線紗袍,看起來頗有書生儒雅之意。說他是少年吧,臉上神情卻沒有太多青澀,看著趙修緣笑眯眯的,兩眼微彎仿佛狐狸。但若說他是青年,那個子與聲音又像尚未發育完全的少年。


    長著娃娃臉的狐狸,這是趙修緣對此人的第一印象。而且,似乎還是個普通人!以趙修緣的強大神識再加觀海瀾,斷然不可能看不出他人修為,除非那人修為與神識比海瀾更高,或者擁有類似混沌珠這類能夠隱藏修為的寶物。


    “是個普通人?!普通人怎麽會跑到日月穀這種秘境中來?!”觀海瀾大為驚訝,忍不住在趙修緣腦海中說。突然她“咦”了一聲,又道:“這人體質好生奇特,與你有的一比!”


    “什麽體質?”此時,趙修緣心中早已冒出一個猜測。


    “九陽絕脈!”觀海瀾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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