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的希望屬於西弗勒斯,不屬於卡梅利亞。她知道自己是一個女巫。在六歲時為了躲避來自艾瑪的掐弄和發泄,卡梅利亞無意間發現自己具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能夠自由移動物品,也能夠讓自己變得輕盈。


    而這一幕,卻恰好被很久沒有回來的父親格洛斯親眼目睹。


    格洛斯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口中呢喃道:“你居然會是,一個巫師。”


    說完又開始身體搖擺地大笑,帶著嘲諷和瘋狂:“想不到,你居然是一個巫師,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之後,格洛斯就直接離開了房子,但和往常的平靜和嫌棄不一樣,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那時候卡梅利亞看到格洛斯的眼睛裏滿是嫉恨和痛苦。嫉恨卡梅利亞能夠理解,因為沒有人不會渴望非凡的力量,但痛苦卡梅利亞並不是很明白。


    也沒有必要明白,卡梅利亞沒有那麽旺盛的好奇心。


    隻不過,在知道卡梅利亞的特殊之後,父親格洛斯回到這座破房子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卡梅利亞知道格洛斯是不想看到她使用這種神奇的力量。


    所以她更多的是悄無聲息的離開房子,到其他地方去自行探索這股力量。


    不知道艾瑪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麽,她似乎放寬了對卡梅利亞的看管。


    卡梅利亞也因此有了更多的自由時間,這讓她更像一名遊蕩在巷子裏的流浪兒。


    又一次“放風”,是一個晴朗的星期二。


    但這次卡梅利亞卻發現自己的地盤被斯內普家的那個叫西弗勒斯的男孩占據。


    那個地方離那條越發髒汙的河不遠不近,剛好聞不到河裏的惡臭。隻是那裏並不是她的私屬地,偶爾一兩次會在那裏碰到蜘蛛尾巷裏的其他孩子。


    就像現在。


    卡梅利亞隱藏在河邊的矮牆後麵,從牆上探出頭觀察樹下占據她地盤的家夥。


    小男孩西弗勒斯此時正抱著膝蓋,把下巴抵在膝蓋上,怔怔地望著河麵。


    但那條河沒什麽好看的,不清澈也不湍急,慢慢悠悠地裹挾垃圾流淌。


    年少的卡梅利亞可沒什麽多餘的好奇心和同情心,去關注西弗勒斯的樣子是不是因為失落或者不安。


    她隻知道這個對門的家夥和她同病相憐,也是這個街道唯一和她沒有過交集的小孩。


    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惡劣,因為卡梅利亞比他們更為貧窮髒亂的外表,以及她很少出門的怪異,這個街道的其他孩子把她視為怪胎,叫她瘋子。


    “和那個瞎眼老太婆一樣的小瞎子!”他們總是這樣調笑著,用手扯著她雜草一樣的頭發。


    也隻有西弗勒斯,就算是目睹一切,眼睛裏也隻是事不關己的漠然。


    有什麽會讓那張繃起的臉露出更大更誇張的表情呢?這是卡梅利亞在死水一樣的生活裏升起的為數不多的好奇心。


    西弗勒斯早就注意到了來自背後的熟悉注視,他原本想要把這個可惡的麻瓜小孩嗬斥走。


    隻是一轉頭,卻隻能看到空無一物的牆頭。


    這個家夥,躲得真快。


    別人的狼狽有這麽好看嗎?!


    光是在對麵的房子裏還看不夠,還想要追到這裏來!


    “滾出來!”西弗勒斯扶著樹站起身,對著對麵的牆頭大聲說道。


    沒有回應,仿佛隻是西弗勒斯一個人的錯覺,但風吹過來,牆角邊露出了一小撮亞麻色的頭發。


    “你給我,滾出來。”西弗勒斯直接走過去,一把拽住牆邊露出來的頭發。


    然後猝不及防間,就對上了一雙紫到發黑的眸子。


    “放手。”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聽到這個麻瓜小孩說話,聲音沙啞幹澀。


    “你在幹什麽,誰允許你偷窺我?”西弗勒斯並沒有按照卡梅利亞說的鬆開手,反而直接更用力地拽了起來。


    隔著一堵矮牆,西弗勒斯發現直起身的卡梅利亞比他還矮上大半個頭,這讓他能夠輕鬆地俯視卡梅利亞。


    “因為那裏是我的地方。”卡梅利亞繼續聲音幹啞的說道。


    “你的地方?”西弗勒斯嘲笑一聲,瘦巴巴的小臉上露出大人樣的譏諷,“你也想和那群野狗一樣占地盤?而且占的還是臭水溝?”


    卡梅利亞沒有理會西弗勒斯的嘲笑,她掰開西弗勒斯拽著自己頭發的手,然後在西弗勒斯嫌棄的眼神下扒拉幾下蓬亂的頭發。


    扒拉完之後看著西弗勒斯油膩的頭發有些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卡梅利亞疑惑的眼神過於直白,讓西弗勒斯心裏不由得升騰起惱怒。


    “你想要和你瞎眼的母親一樣變成瞎子嗎?”


    西弗勒斯在說出口之後已經做好了卡梅利亞會衝過來和他打一架的準備。


    正好他心裏複雜的情緒以及被卡梅利亞窺探已久的不滿需要被發泄。


    他戒備的看著卡梅利亞,身體緊繃,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


    卡梅利亞動了,但僅僅隻是用手撐著牆壁翻到西弗勒斯麵前。


    看到西弗勒斯的動作,卡梅利亞依舊是疑惑:“我沒有打算和你打架。”


    她拍了拍沾著灰塵的手,接著說:“你打不過我。”


    說完,又自己否定,“不過也不一定。”


    卡梅利亞轉過頭,看向西弗勒斯:“早上窗戶破碎,是你幹的吧。”


    不顧西弗勒斯驚訝中帶著警惕的眼神,卡梅利亞黑紫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西弗勒斯的眼睛,在西弗勒斯緊繃又複雜的神色下輕輕開口:“你是一名巫師。”


    聲音很輕,但卻像一道驚雷落在西弗勒斯耳邊。


    西弗勒斯很早就知道自己擁有魔法,但魔力暴動還是第一次。


    以前的魔力波動跟英國的太陽一樣,出現地毫無征兆,而這次的魔力暴動,西弗勒斯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能夠自己操控魔法。


    這似乎預示著他的的確確是一個正常的巫師,而不是時靈時而不靈的假冒偽劣產品。


    但西弗勒斯沒有想到,這個房子對麵的麻瓜女孩能夠感知到他爆發出的魔力。


    這隻能有一個可能。


    ——或許,她也是一位巫師。


    可是,什麽時候巫師在麻瓜世界裏這麽常見了?


    一條街道裏就有三位巫師。


    西弗勒斯看著卡梅利亞的眼睛,短暫的驚訝過後是狐疑。


    這個家夥或許是在什麽童話書裏看到了關於魔法的故事,所以對非自然的現象產生了幻想。


    雖然西弗勒斯的確渴望有一名巫師同伴進行交流,可這並不代表他會相信這個有可能被遺傳瘋癲的家夥的胡言亂語。


    盡管不是很想承認,但西弗勒斯也同樣常常會不動聲色地觀察這個住在他家對麵的女孩。


    而西弗勒斯並沒有在卡梅利亞的身上看到任何的她擁有魔法的可能。


    卡梅利亞從未有過魔力暴動,即使是在被艾瑪施暴的時候。


    如果卡梅利亞真的是一位巫師,卻一直沒有任何跡象的話,要麽,她是一個啞炮,要麽...


    她的魔力穩定得可怕,甚至更進一步地想,卡梅利亞對魔法的掌控已經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孩。


    西弗勒斯想到這種可能,但很快就打消了,畢竟看卡梅利亞的家庭狀況,她是一個啞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事實偏偏不是西弗勒斯想的那樣。


    卡梅利亞有些詫異地看著西弗勒斯臉上隻是驚訝過一瞬之後就布滿疑慮。


    還以為會看到西弗勒斯陰沉的臉露出大驚失色的表情呢,卡梅利亞有些失落的想著。


    她向前走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布滿繭子的手掌在思索中的西弗勒斯麵前攤開。


    一小片樹葉乖順地飄到卡梅利亞的掌心裏。


    那樣翠綠充滿生命的氣息,結束思索的西弗勒斯的視線不由得被這片異常聽話的葉子吸引。


    她想要幹什麽?


    西弗勒斯的腦海裏閃過這樣的想法,他似乎明白卡梅利亞是想要證明什麽。


    在兩雙眼睛的注視下,翠綠色的樹葉,漸漸變成了一小片金屬刀片。


    變形魔法?!


    而且是不需要魔杖的變形魔法。


    西弗勒斯的視線猛的看向卡梅利亞,卻隻看見卡梅利亞平靜的表情,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確是一個女巫。”西弗勒斯的聲音裏帶著壓抑住的激動,努力平靜的說道。


    盡管西弗勒斯做出一副即使你是個巫師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表情,但卡梅利亞還是看到了西弗勒斯蒼白裏透著蠟黃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湧出的紅暈。


    “沒錯,我的確是一個巫師,和你一樣的巫師。”


    兩雙顏色不一樣,但同樣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對視著,鬼使神差地在視線的交會裏,似乎彼此擁有了默契,一種找到同類的默契。


    看著卡梅利亞的黑紫色眼睛裏染上的笑意,西弗勒斯忽然有一種預感,如果不是那一場魔力暴動,如果卡梅利亞沒有主動上前,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他家的對麵,就有著一名和他同齡的巫師。


    “你叫什麽?”


    西弗勒斯問道。


    “卡梅利亞.格洛斯。”


    “我...\"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的名字。”


    卡梅利亞打斷西弗勒斯的話,直接了當的說道,她很早就知道西弗勒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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