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中式布局的包廂;


    屋內隻有曆瑾辰和孟清顏二人,辰風和辰雨被男人安排到了門外駐守,而慕澤宇也在男人目光的威壓下狼狽的找借口退場了。


    孟清顏毫不客氣落座到了側位的梨花木雕椅子上;剛剛耳邊曆瑾辰的話語還在腦海裏回響。


    “孟小姐,可否移步聊聊關於虎牌的事情!”


    麵上依舊很是淡然,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究竟有多忐忑;


    她不確定為何男人會知道這個牌子的名稱,更不明白他為何會對這虎牌產生興趣。


    可眼前的人一直一言不發。


    對此;孟清顏也不急不躁就那麽靜默著等待著男人的開口,房間就這樣陷入了沉寂;


    曆瑾辰現在腦海都是那日在酒店,女孩從浴室出來的畫麵,隨著時間推移,慢慢的那些回憶與現在麵前的小丫頭重合。


    整理思緒,終於在許久的沉默後,男人率先出聲;


    “能冒昧的問一下,孟小姐為何會拍下虎牌?”


    對於詢問,孟清顏並沒有立即作答,她反複琢磨著曆瑾辰這般問詢的含義;


    畢竟這個虎牌對於她來說意義非凡,想探知關於虎牌消失這麽久的訊息,眼前慕澤宇的這家拍賣會所是最直接的也是唯一的契機。


    但她還是不能對他們放下防備,畢竟帝都厲爺的名號可不是空穴來風,不確定是敵是友前塔克不能暴露太多。


    “你又為何對這東西這般感興趣?”


    思索再三,並沒有回答男人的詢問,而是直接將問題又拋了回去。


    瞧出了對麵人對自己突兀的探尋很是防備,曆瑾辰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放低了姿態,對於質問也沒有任何隱瞞,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實情;


    “一年前,我哥哥遭遇暗殺,與這個虎牌相關!”


    聽到男人這不假思索的解釋,孟清顏心下還很是震驚,看著眼前這個傳說中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被譽為帝都煞神的曆瑾辰,可此刻卻莫名的讓她有種想要憐兮的感覺。


    總覺得他並不是人們口中的那般無情,不知為何她竟在男人的眸中看到了隱忍和懊悔。


    可男人提及的暗殺,還是讓她不由的提高了警惕;


    虎牌本屬於藥閣,當年爺爺臨終前說過,令牌本有兩枚,除了這枚虎牌外還有一個龍牌現在正在藥閣的祠堂暗格裏。


    而這枚虎牌在十五年前丟失,而一同消失的還有當初爺爺的首席弟子青一;


    當年在得知此事後,爺爺暗地裏調查發現,青一並沒有帶走任何東西,而且他的失蹤也很是蹊蹺,經過幾番的探尋,終於發現是當時有人設局故意接觸他,待得到信任後便消失不見了。


    這枚虎牌可調動藥閣暗處的死士,所有爺爺一直很是擔憂,但爺爺在世的時候一直風平浪靜沒出任何意外。


    這麽多年,孟清顏一直銘記爺爺臨終前的叮囑,從未放棄過對這枚令牌和青一師兄的探尋,可依舊沒什麽進展。


    直到三年前孟清顏出國,那時國外發現了虎牌的蹤跡,所有她才急於出國找尋蹤跡,因為沒辦法將這些危險的事情對家人全盤告知,隻能借由高考出國深造,這才躲過了兩家人的懷疑。


    可在國外這些年,虎牌就仿若不曾出現一般,那些以往顯露的痕跡也被處理的幹幹淨淨。


    直到一年前虎牌調動了大量的暗衛在f國出現,可當孟清顏趕到時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而所有暗衛均服毒自盡。


    回憶到這裏,與曆瑾辰剛剛提及的暗殺不謀而合,打量的目光看著男人,見他沒有任何躲避的神色,小丫頭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男人的話;


    “厲先生,對於你大哥的遭遇我深感抱歉,可虎牌的事情我並不能如實相告,不過,我能保證我們的目標一致!”


    以男人的聰明才智,小丫頭的話很容易就被他消化理解了,知曉了二人並非對立,那就可以是作為同盟而存在了。


    對上女孩那飽含深意的目光,曆瑾辰更是大膽提出了邀約;


    “那,我是否刻意理解為我們可以結盟,找出這幕後之人!”


    許是沒想到曆瑾辰會說出這般話語,孟清顏思考著男人提出此事的利與弊,之前她不想與男人有任何牽扯,是因為魚龍混雜,與曆瑾辰的相處隻會帶來更多麻煩。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虎牌將二人牽扯到了一起,雖藥閣或是孟清顏自己都有一定的實力,但不能否認的是,有了曆瑾辰的加入她會更加的輕鬆,而且她相信眼前的男人可不單單是曆氏總裁這麽簡單。


    思量過後,孟清顏終於有了抉擇,選擇了與之合作;


    但 她依舊是佯裝出神色淡然的模樣,隻是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男人的提議。


    得到了孟清顏的肯定,曆瑾辰如釋重負一般,不知為何有種心裏癢癢的感覺,對於眼前這個僅僅第二次見麵的小丫頭,卻有種莫名的想要了解探究的趣味。


    可在點頭示意後久久沒有聽到孟清顏開口;許是在考量到底該如何開口解釋,自己與虎牌之間的事情。


    關於藥閣內部的事情不可能告訴男人太多,即便已經達成了共識,站在統一戰線。


    許是瞧出了女孩眸中的擔憂,曆瑾辰還是不忍逼她說出什麽秘密,隻能妥協道;


    “孟小姐,其實你隻需要把你調查到關於虎牌的信息告訴我就好,其他的我並沒有要探究的意思!”


    知道這是男人給自己台階,孟清顏也不扭捏了,微微停頓片刻,便說出了部分事情的緣由;


    “我調查了護符很多年,三年前她出現在國外我追過去調查,但可惜的是關於那些蹤跡都被掩蓋了,直到一年前在f國又發現了他調動人員的蹤跡。”


    說到這裏,孟清顏下意識的停頓了,看向男人的神色略微有些複雜,畢竟剛提及關於他哥哥遇到暗殺的時候,男人那某種的煞氣是控製不住的翻湧。


    曆瑾辰聞言,喉結上下滾動,手不受控製的握拳收緊,深知她所說的一年前,就應該是針對哥哥的那場預謀,努力壓下內心的憤怒,控製著自己即將噴發的火焰。


    讀懂了男人眸中的隱忍,但小丫頭卻絲毫說不出任何寬慰他的話語,隻能歎了口氣,接著陳述當年的事情,終究有些疑惑也是她還沒搞懂的。


    “等我趕到那裏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所有被調動的手下全部毒發身亡!”


    瞧出了孟清顏看向自己眼中的問詢,曆瑾辰微閉雙眸,仰頭沉思;終於平複了內心情緒的洶湧和眸中那迸發出的殺意,再次睜開雙眼,又恢複了一貫的清冷與平靜。


    “收到哥哥被追殺的消息我就趕了過去,可半路遇到了阻撓,我偷偷給其他人發去了求助信息,幸好他帶人趕到的及時,可還未來得及將埋伏我的人抓住,他們就服毒自盡了。”


    “當時沒有多想,就向大哥的位置趕去,到了那裏就看到他被逼到懸崖邊上,周遭的人正要痛下殺手,好在澤宇出手及時,但哥哥還是跌落了懸崖!”


    聽到這裏,孟清顏緊鎖眉頭,似乎是腦海裏憑借這段描述,勾勒出當時的畫麵;


    “我和澤宇分成兩路,澤宇留在原地與那群人對抗,我帶著一隊人去懸崖下找尋哥哥的下落。”


    許是又想到當初自家大哥那悲慘的畫麵,曆瑾辰嗓音嘶啞,絲毫不帶有任何的情緒,宛若是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般,很是冷靜。


    隻見他交疊的雙腿不經意的調換位置,可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卻再次收緊。


    “終於在天黑前找到了哥哥,可他已經陷入了昏迷,而這時澤宇也傳來了消息,懸崖上的那群人都服毒自盡了沒留下一點活口,但在搜尋他們身上的時候,在領頭人的手機上發現了這個虎牌的圖片。”


    “所以,你今天拍賣虎牌是為了試探?”


    聽完男人所有的講述,孟清顏頓時明白了,為何本不在拍賣名冊裏麵的虎牌會突然出現,原來自己這是入了男人設下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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