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後。


    阮白茵出獄,現在的他,帶了一點肌肉的身體看上去,居然比進警局之前單薄虛弱的身體還要強壯。


    頭發灰白參半,臉也變得憔悴不堪,眼神裏還隱隱帶著凶惡,眼神有些木然的像是一頭被放出來的困獸。


    監獄中,因為他長得嬌小可愛,即使有心髒病。依舊有人強迫他。最後為了能夠活下去,阮白茵做了監獄裏麵一個大哥大的小情人。每天忍受著別人的暴力索取,最後心髒竟然還強大了幾分。後麵進醫院的次數都少了。


    在監獄裏做勞動活,每個月是可以得到一筆小額工錢的。


    開始的時候,阮白茵根本不配合做工。等他從護工那裏得到了自己父母離世的消息。為了以後能夠活下去,他也開始進行工作。


    為什麽不尋求大哥大的幫助。


    因為那個男人死掉了。監獄裏剛上任的大哥大看不上阮白茵現在這一張憔悴的臉。


    監獄外空無一人,也沒有一輛車。


    沒有一個人來接阮白茵回家。


    他是一個人手裏提著一個半陳不新的塑料袋,腳步沉穩的離開監獄大門。


    牆壁上到處都是電子廣告牌。亮眼的霓虹燈,五光十色。


    外麵的世界日新月異,監獄裏麵單調乏味。


    在監獄裏麵待了三年的阮白茵有些不適應。


    曆經了幾番波折後才回到了之前,他居住過的地方。


    那裏已經物是人非,換了一家主人。


    “請問,你知道一家姓阮的嗎?”


    “不知道啊,大叔。我是這家的保姆,之前這裏好像居住的人姓張呀,不姓阮!”一個穿著女仆服裝的工作人員回答他的問題。


    “什麽?”阮白茵驚訝叫道。


    不知道他是在驚訝,居然會有一個跟他年歲差不多的女人叫他大叔,還是要驚訝他麵前的這家已經被居住了十幾年的房子,居然已經換了幾次主人。


    阮白茵伸出粗糙的手提著袋子離開。


    最後,他幾乎經曆了季振笙之前經曆的一切。


    以前的好友,幾乎沒一個人接濟他。


    很多人都不認識他了。


    一些曾經和他極其交好的朋友,有的甚至還不敢相信,原來那個嬌嬌弱弱的白月光美人居然在監獄裏被磋磨成這副德行。


    “哎呀,你怎麽現在跟一個大叔一樣了?”


    “走走走,晦氣。滾。”


    “你不會不知道......把你家所有的資產全部倒閉了。哈哈哈,從前我就看不起你那個愛扮柔弱欺負人的模樣。現在看,全是你罪有應得的。”


    阮白茵不適應社會也不適應沒有金錢的日子。


    本來他從監獄裏帶出來的錢隻有一點。


    經過監獄的他現在找工作非常困難。


    但是萬幸的是,在他幾乎快要把錢花完的時候,他在以前被他認為是貧民窟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故人。


    ““季振笙!!季振笙!!!......”阮白茵揮舞手臂,興奮的喊。


    一個和阮白茵麵色同樣憔悴的男人提著自己今晚的晚餐——超市裏打折的便當外賣。


    道路上的眾人隻是簡單的掃了一眼那個興奮呼喊的男人,其他的都腳步匆匆離開了這裏,他們的工作還要進行。


    那個戴著一個黃色頭盔的男人停下了腳步,打開的透明麵罩下,露出了確實是季振笙憔悴版的臉。


    “你是?請問有什麽問題嗎?”季振笙站在原點,剛剛喊他名字的那一個人飛快的小跑著走了過來。


    季振笙停下腳步,是因為他曾經是為了生活不太理人的。然後他在美團上的送外賣評分就直接有個人給他打了一星評分,評價他送的餐不好,問他問題也不答。


    為了將評分上數據升高,平衡掉那個被打的一星評分,他幾乎用了幾千的單的努力。


    今天他也在這一個小區裏送了餐,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又出了差錯。


    阮白茵走在了他的近前。


    “真的是你。”阮白茵興高采烈道,“好久不見。”


    “哦,是你呀。”季振笙沒有興奮,語氣平淡。


    生活已經磨平了他的眉眼。


    “我出獄了,找不到工作,你有什麽事情能讓我辦嗎?”阮白茵抓著他的手,用撒嬌般的自然口吻問道。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曾經是那麽的喜歡他,把他當白月光,當了十多年。找的替身玩物都是和他相貌相似的。


    那些比他好看一點的季振笙都讓人把他們的臉給改了。


    因為心髒病阮白茵不能給季振笙性生活,隻能讓他放縱了。


    他以為他們是雙方相愛的。


    “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現在生活很殘酷的,我也找不到正經的工作啊。”季振笙一邊掙脫他的手,一邊提著手上的便當盒要離開這。


    “為什麽?”阮白茵大喊大叫,不理解道,“你以前什麽都幫我的。為什麽連一點小忙都不肯幫我了?現在。”


    “嗬嗬嗬,老弟,你也看看我現在呀。”季振笙從嘴角發出一聲冷笑。


    然後開始提步,大步離開。


    但是他沒有發現,跟著監獄大哥大學了一手的阮白茵跟蹤了他。


    等他回到了家,出租屋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阮白茵就這樣進入了他的生活,像打不死的蟑螂,怎麽也從這個房子裏麵趕不走。


    正當季振笙想辦法怎麽解決阮白茵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振笙啊,你能給媽媽借點錢嗎?”手機那頭傳來季振笙媽媽的聲音。


    “我都跟你說別賭了,別賭了,你為什麽又要去賭?”季振笙對著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一點都不憐惜。


    他從醫院離開後給他媽媽打電話,他媽媽不接,後來他從一個老同學那裏知道了,他媽媽現在在做什麽。


    他媽媽給他爸爸曾經的死對頭,當小情人。


    當時的他,心裏確實是震怒的。


    但低下頭,一看出租房內,這些廉價的物品,確實提供不了給他媽媽生活資本,所以他也就沒有去管他媽媽的事了。


    但是後來發生的一切讓他簡直不敢置信。


    他媽媽被帶著沾了賭,為了能得到錢,成為了上流圈裏麵的公共交際花。


    季振笙不敢想象曾經那麽溫柔的母親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為了要錢猙獰恐怖的模樣。


    一次一次的。季振笙從高檔小區裏將自己的母親接走。有些時候,他賺的錢也被他母親過來直接拿走。


    現在他的生活依舊緊巴巴亂糟糟。


    但是後來,阮白茵開口說他也會掙錢。不會讓他白養著他。


    半推半就中,季振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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