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夕陽透過舊窗戶的破玻璃縫灑進逼仄昏暗的老教室裏,將裏頭的人驚醒。


    「叮咚!歡迎進入本世界」


    楚逸之剛醒來就聽到了一個陌生的機械音。他揉著有些發沉的頭睜眼。


    誰在說話?


    在神海裏喊了幾聲,未聽得回應。


    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風穆霖,陸有銳,熊能他們以及……惡靈主係統。


    這是他第一次任務失敗。


    旺財去哪裏了?


    惡靈主係統的黑氣真的對它造成傷害了嗎?


    還有……風穆霖他……有沒有受到影響,這個世界他們還能遇到嗎?


    種種謎團在楚逸之腦海中反複橫跳,令他的心緒亂成一團,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


    腳上傳來的酥麻感讓楚逸之徹底清醒——他已經蹲得太久了。


    劇情沒有,旺財不在,現在他就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楚逸之長籲一口氣,在心底安慰自己:沒關係,失敗不可怕,失敗了一蹶不振才可怕。


    隻要從頭開始,沒什麽是完不成的。


    艱難地站起來後,楚逸之趁機觀察周身的環境——一間破舊的老教室,牆角桌椅堆得亂七八糟,最前方牆上的黑板也隻剩一個釘子,懸掛在牆上。


    白色的瓷磚地板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灰,一看就是很久沒人動過了。


    在這層灰上隻有一行新鮮的鞋印延伸至他剛才所處的地方——就是靠窗戶處,那些桌椅的後麵。


    他嚐試著抬腿,剛動了一下,就感覺腿部酥癢酸痛,同時還帶著隱隱的麻木感。


    看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在這裏蹲了不少時間。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他自己的身份以及這個世界的屬性。


    楚逸之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走出教室。剛來到門口,他就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這門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抓痕。


    也虧是個鐵門,要是木門,大概早就被劃破了。


    他來到走廊上,很奇怪,偌大的學校裏鴉默雀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難道現在是放假時間?


    可要是放假時間,他是怎麽進來的?而且還是進到這麽隱蔽的教室。


    難道他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個神經病?


    楚逸之滿心懷疑地在走廊裏踱步,心裏的警惕感更甚。


    就在他走到第五間教室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些聲響。


    像是老式拖把掉在地上的聲音。


    楚逸之抱著警惕的心態走進去,剛推開門,就被一個人捂住了嘴。


    他正要發招,對方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個“噓”。


    楚逸之頓住,轉過身去。


    麵前的是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青年上身穿黑色t恤加休閑外套,下身一個藍色牛仔褲。


    穿著幹淨清爽,長相陽光帥氣。


    楚逸之又看看自己,灰色的休閑褲上沾滿了灰塵,上身的衛衣左臂上還破了一個洞。


    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逸之正要說話,就感覺眼前被陰影籠罩——這個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楚逸之身體一僵。


    那人趴在他頸邊低語,“你可算回來了,潼潼。”


    這樣的動作,這個人應該是原主的男朋友。


    但隻是原主的,又不是他的。他隻是來完成任務的,又不是來替原主談戀愛的,沒有義務委屈自己。


    楚逸之不著痕跡地推開,“啊,是啊。”


    他還是第一次匹配到有正常戀人的角色。


    那人沒注意到他的動作,踮腳看了看窗外後,將他拉到一個角落裏。


    “你怎麽這麽明顯在外麵走?不怕被發現嗎?”


    楚逸之有些懵,發現?


    難不成他們在玩捉迷藏?


    他不解地問:“被誰發現?”


    那人警惕地看著周圍,“你傻啦,當然是喪屍啊!咱們倆現在孤立無援,又沒有武器,喪屍來了不就完蛋了?”


    楚逸之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個末世位麵。


    怪不得學校裏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原來大家都躲起來了。


    想起對方的身份,楚逸之道:“原來是這樣。”


    青年疑惑地看著他,隨後抬起手摸摸他的額頭,“你真傻了啊?”


    楚逸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剛才去了一個老教室裏,因為腿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桌子,所有的課桌都掉下來,砸到了我的頭,現在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青年驚恐地說:“你失憶了?!”


    他似乎有些不太能接受這個問題,竟然不顧安危站了起來。


    “連我也不記得了嗎?”


    楚逸之點點頭。


    青年靠在窗邊,喃喃自語,“是哦,你剛才都沒有叫我。”


    “天要絕我啊,沒吃的,沒武器,沒人幫,又打不過喪屍,現在你還失憶了。”他長歎一口氣。


    楚逸之捂住腦袋,“你別說了,我頭疼。”


    他這樣說的目的是為了套出自己的身份、猜測出這個世界的任務以及劇情,而不是聽青年來怨天尤人的。


    青年這才驚覺,自己作為男友,最重要的應該是安慰好他,趕緊道歉,“對不起潼潼,是我太喪——呸呸呸,不說這個字,是我太沒用了,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是因為我。”


    楚逸之拉下一個舊凳子拍拍灰,坐上麵洗耳恭聽。


    青年坐在他旁邊,眼睛一彎,“那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夏安幾,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同時也是你的男朋友。”


    “咱們兩個從高中就在一起,現在已經有五年了。”


    “咱們在一起的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帶你去了……”


    “……”


    楚逸之就這樣聽夏安幾講他和原主的愛情故事,夏安幾講得唾沫橫飛、心潮澎湃,他聽得百無聊賴,昏昏欲睡。


    聽了半天,楚逸之才從一堆廢話中提取出一部分關鍵性的信息,原主的名字叫楚裏潼,今年大三。


    就在兩個月以前,喪屍病毒爆發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躲在家裏不敢出來,唯恐自己染上喪屍病毒。


    這顯然不太可能。


    據夏安幾說,他最後一次看手機,看到的就是新聞媒體報道的許多人在自己家裏染上了喪屍病毒。


    不幸的是,他們學校也很快中了招。


    學校為了不引起學生恐慌,將所有中了喪屍病毒的學生都隔離在三號教學樓上。


    同時封鎖消息,封校宣稱為學生們的安全著想。


    什麽都不知道的學生們還安安靜靜上著課,以為危險沒有來到自己身邊。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即使封了校,喪屍病毒還是如潮水般蔓延到整個學校。


    隨著發病的學生越來越多,三號教學樓漸漸裝不下那麽多的學生,學校也終於瞞不住了。


    而就在三天前,喪屍潮全麵爆發,所有被鎖起來的喪屍們擠在一起,將大門撞破逃了出來。


    上千名喪屍如無頭蒼蠅般到處亂竄,見人就咬,學生們這才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什麽樣的環境裏,所有人都無腦逃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也是在三天前,兩人帶著一大包零食躲在了學校的天台,就這樣安全了兩天。


    可還是被一批喪屍發現了。


    楚裏潼為了保證夏安幾的安全,故意暴露自己當誘餌,引走了喪屍。


    糟糕的是,因為夏安幾著急逃命,把零食也弄丟了,現在他們兩個都已經一天沒吃東西。


    前方的夏安幾還在喋喋不休,講著他們兩個從前的趣事,楚逸之完全不感興趣。


    他試著打開係統空間,卻是空空如也。


    就如同他的係統空間從來不存在一樣。


    楚逸之沒有絲毫慌亂,因為他不相信旺財會為此徹底消失,旺財一定還同上次一樣,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修補數據。


    就在這時,楚逸之突然想起自己的大紅色鴛鴦戲水西裝。


    他瞟了一眼還在講話的夏安幾,滿臉歉意,“安幾,我先出去上個廁所。”


    夏安幾激動的表情停住,他已經在自己的話裏釋懷了楚裏潼失憶這件事。


    “那……你小心一點。”夏安幾擔憂地看了看周圍。


    楚逸之點點頭。


    他們所處的教室是間階梯教室,最後的窗戶很高,隻能從裏麵望到外麵,而外麵的人就夠不到窗戶。


    倒是很安全。


    楚逸之躡手躡腳地走出教室,望了望四周,見沒有什麽人,才警惕著靠著牆走。


    忽的聽見幾聲咚咚聲,他一抬頭,見夏安幾從窗戶上冒出頭,跟他指了指右邊的方向,示意他廁所在右邊。


    楚逸之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向右邊走去。


    因為夏安幾太囉嗦,此刻外麵已經有些昏暗了。


    月亮還沒出來,燈也沒開著,走廊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他加快速度走進廁所,隨便走進一個單間關上門。


    更黑了。


    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靜止,隻有他一個人還在動。


    事實也是這樣,目前為止,楚逸之來到這個世界後,隻見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夏安幾。


    他飛快地操縱意念,果然,下一刻,西裝出現了!


    同西裝一起出現的還有風穆霖送給他的那枚魔戒。


    也是他唯一滴血認主的那一枚。


    楚逸之從沒有比此刻更愛風穆霖過。


    他激動地打開,果然!裏麵所有東西一應俱全——各種法器,工具,宿著大漂亮的禦風劍,以及風穆霖非要送給他的魔界特產。


    這一下,吃的,武器,空間,他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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