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動作一僵,狐疑的轉過頭,目光古怪的在他臉上和胸膛上轉了兩轉。


    “你昨天拿刀捅的不是胸口嗎?”她直言道,“腦袋也傷到了?”


    “……”


    她這張嘴除了接吻的時候能乖點,其他的時候,都是用來煞風景的。


    江馭抿著唇冷冷的道,“沒有。”


    “那你說這種話嚇我?”溫黎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嚇你?”江馭低睨著她的小臉,微微擰眉問,“哪句話嚇到了你?”


    溫黎見他像是真不明白,笑時眼裏帶著細細的譏諷,“你說會好好愛我,這還不夠嚇人?”


    江馭臉色沉了沉,盯著她,執著的要問到底,“怎麽嚇人了?說說。”


    她迎上他的目光,語氣森涼,“你知道什麽是愛嗎?你要是真的想好好愛我,就把我放了,別再糾纏我。”


    他們之間是可以談愛的關係嗎?


    她不相信江馭會愛人,更重要的是,她不需要他的愛。


    他的愛,對她而言,什麽都不是,隻是一座將她囚禁的牢籠。


    如今他和她隻是交易,是他對她身體的癡迷。


    一旦他愛上了她,隻怕會比現在更瘋更野,那她才是真的插翅難逃。


    山裏樹木參天,遮天蔽日,山風吹過來,樹葉嘩嘩作響,也吹亂了她的頭發。


    江馭抬手,將落到她臉上的那一絲碎發,勾到了她的耳朵後,表情有些陰鷙,又有些罕見的鄭重。


    “除了放你離開,其他的事情,我都能答應你。”


    “可我隻想離開。”


    她的唇是水潤色的,唇形很漂亮,說話時粉嫩的舌尖,會掃過皓白的牙齒,看得人欲望橫生。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溫柔的,卻又不嗲氣,像是春日的風,輕拂過湖麵蕩起,也在人的心上蕩起漣漪。


    但她長了這麽張嘴,生了這麽道聲音,偏偏說出來的話,全他媽都是他不愛聽的。


    他嘲諷的掀了掀唇角,“你是隻會往我心上捅刀子是吧?”


    “昨天的那一刀,是你自己捅的。”溫黎淡漠的糾正他。


    “我說的是現在!”


    “現在我沒捅你。”


    “和捅我有區別嗎?”江馭眼神愈發深邃暗沉,“你說的話甚至比捅我還痛!”


    “……”


    江馭那張臉近在咫尺,居高臨下,那雙眼睛侵略著她,似要將她就這麽生吞入腹。


    溫黎的臉被風吹得發涼,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些不一樣的,令她意外的情緒。


    她嘴角的弧度變平了。半晌,動了動唇瓣。


    “馭少,我們之間的開始是個交易,既然是交易,就簡單點。”


    “請你不要摻雜任何感情到這筆交易裏。我不需要你的愛,隻要你遵守約定就好。”


    “至於我,你更不用擔心了,沒有你的同意,我哪敢離開你?”


    “說的好聽!”她每說一句,江馭的麵容就多一分嚴肅淩然。等她說完,他一張臉上已經滿是猖狂的邪妄,“不敢離開我,那你和陳盞之間的交易怎麽回事?”


    溫黎一怔,猛地抬頭。


    當看到他眼底的譏笑,心霎時涼了半截。


    江馭從不做毫無根據的推測,這些話從他嘴裏說了出來,基本就是已經確認過的。


    “哦。”她睫毛顫了顫,沒有否認,沒有狡辯,也沒有問他是怎麽知道的,隻是問,“你準備怎麽報複我?”


    “你承認的倒是爽快!”看著她這副死樣,江馭忍無可忍的捏住她的臉,低吼出聲,“報複你不如報複其他人!”


    一提到這些,溫黎一下子被惹火,倏地收回捧著水的手,攥著拳頭道,“你動他們試試!”


    “試試就試試!”


    二人僵持不住,而旁邊突然沒了水喝的小矮馬,此刻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扭過頭來,不悅的腦袋去拱江馭。


    江馭本就煩躁,一掌拍在它麵門上。


    小矮馬瞬間嘶鳴出聲,腦袋甩著韁繩來回晃,後蹄子也忽然抬起,焦躁的在原地蹦了兩三下,居然朝江馭踢來。


    江馭眼疾手快,一把將溫黎推開。


    溫黎往旁邊退了幾步,踩到石頭,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矮馬見狀,嘶鳴的更凶,再度用馬頭朝著江馭撞去。


    江馭一把抓住它的韁繩,用力扯著,一個翻身就騎上了它。


    小矮馬抗拒的在原地打轉,前後來回的晃,想要將他甩下來。


    但江馭一看就很有經驗,勒著韁繩,抱著馬脖,沉默冷靜的與它角力。


    小矮馬原地撲騰了近十分鍾,終於精力耗盡,喘著粗氣認命的安分下來。


    江馭把它拴在旁邊的樹上,走到溫黎麵前,拉起她的手檢查。


    剛才瞥見她倒地上時,掌心按在了地上。


    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子,她果然被劃破了皮。


    江馭抿了抿唇,拉著她到泉水旁清洗。


    他垂著眸,低低的妥協道,“我不會動他們。你也別總氣我。”


    陳盞和她的事,他昨天壓下之後,就沒想再抖到她麵前的。


    因為他知道,一提起的話,兩人少不了爭執。


    昨晚他和她剛鬧過一通,好不容易關係緩和,他不想和她吵,他想和她溫馨甜蜜,而不是劍拔弩張的。


    然而她總能輕而易舉的惹毛他,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讓他心頭冒火,防線崩潰。


    “……”溫黎聽著他的話,看著他認真小心的動作,抿了抿唇還是道,“我沒氣你,我隻是不喜歡你。”


    “……”江馭默了默,撩起眼皮看她,“我知道。”


    “所以交易之外的東西,我給不了你。”


    “我不信。”江馭嗤了聲,紅發囂張,可他下一句話更囂張,“我江馭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包括一個女人的心!你現在不喜歡我,不代表以後不喜歡。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離不開我!”


    他聽說女人的愛和性分不開,所以他不信以他的能力,已經得到了一個女人的身體,還會得不到她的心。


    時間早晚而已。


    就像他今天馴服這匹強種馬一樣,他也能馴服她。


    “……”


    溫黎扯了扯嘴角,心想他確實有夠狂妄自負的。


    前世和今生的種種,她又怎麽會愛上造成她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


    不過她識趣的沒再開口,江馭的固執與自大,也不是她三言兩語改變的了的。


    因為她手受傷了,簡單的清洗處理之後,江馭把她抱到了他的馬上,小矮馬跟在後麵。


    這番談話,讓兩個人心思各異,都沒說話,慢吞吞的遛著馬。


    直到一通電話打進來。


    江馭按下接聽鍵,那頭傳來董總的聲音,“馭少,蓋洛普先生跑馬時失足掉下山了!”


    溫黎聽得真切,睜大了眼睛無聲詢問後續。


    江馭睨了她一眼,問的輕飄飄的,“死了?”


    “還不太確定,派人到山下找他了。”


    “廢物。”江馭涼涼的道,“我這就回去。”


    他們到達休息中心的時候,蓋洛普已經被抬到了擔架上。


    他衣服破破爛爛的,滿頭都是血,臉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一時分不出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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