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請問這和裝逼裝到逼王麵前有什麽區別?


    想到江馭聽說他愛慘她這種話後可能有的反應,溫黎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距離兩個人的約定到期,隻有一天了。


    “……”


    溫黎腦袋有點痛,但事情已經發生,且走且看吧。


    說不定江馭並沒有把莊秋雯的那番揶揄放在心上。


    隔天就是約定到期的日子。


    按照江馭精明商人的本質,他是一點虧都不讓自己吃,能吃肉的時候絕對不會素著。


    所以在從森語西餐廳兼職出來的時候,看到路邊停著的那輛熟悉的車時,溫黎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她猜的果然沒錯。


    約定一到期,這狗東西就出現了,還真是餓著什麽也不能餓到他自己。


    司機衡叔下車迎她,在替她拉開車前低聲叮囑,“少爺這些天太累了,這會兒還在車上睡著呢……”


    太累了就回去休息啊,真不至於吃她這一口吧?


    她心中吐槽,麵上沒什麽表情的坐進了車裏。


    江馭性格不羈,睡著了也是一身的野性。他頂著一頭紅發,麵門上戴了副墨鏡,腦袋靠在椅背上,修長的脖子微微上仰,露出鋒利的喉結。


    黑色襯衫的領口鬆開了兩粒扣子,薄薄的衣料下,可見隱隱約約的胸肌,隨著呼吸微微起落。


    溫黎正要移開視線,忽然放在旁邊的一隻大手,扣住她的手腕,拖著她往前。


    她被迫貼近江馭,抬頭看去,隻見江馭用另隻手把墨鏡往上推,露出那雙濃沉的丹鳳眼。


    黑漆漆的瞳仁裏,劃過一抹狂野的浪蕩,下一秒,他將她仰麵按在他的腿上,抱著她低頭吻下。


    擋板識趣的升起。


    他的唇舌是那麽有力,緊緊糾纏著她,令她逃無可逃。


    他的氣息是那麽粗沉,從四麵八方包裹著她,令她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


    溫黎被吻的思緒混沌,強勢的男人,卻慢慢的鬆開了她。


    他居高臨下看著她,指腹在她唇上輕輕擦了擦,帶起一串晶瑩曖昧的水絲。


    “……”


    溫黎難堪的偏過頭去,他輕笑一聲,從前麵抽出濕巾,一邊輕輕的擦手指,一邊懶洋洋的道,“聽說我愛慘了你,有這回事嗎?我怎麽不知道?”


    “……”


    溫黎清了清嗓子,“其實你可以現在踹了我,來證明並沒有這回事。”


    “你還真是目的明確,永不放棄。”江馭將濕巾扔進垃圾桶,“不過踹你這件事,等我膩了再說,現在還真有點離不開你。”


    他掐著她的腰,把她往上提了提,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很危險,溫黎不適的動了動身子,按在她腰上的手力道便大了兩分,“乖點。”


    溫黎瞪他,“我想自己坐。”


    “不行。”他緩緩勾唇,笑著道,“聽說我愛慘了你,一秒都不舍得和你分開,所以咱們就得這麽坐著。”


    “……”


    他將她環住,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低頭時唇瓣剛好貼在她的耳朵上。


    呼出的氣息,像是生出一個個小觸手,讓她耳朵發癢,麵頰發燙。


    他低聲道,“陪我睡會兒,養精蓄銳,到了之後再好好愛你。”


    說完他在她耳垂的嫩肉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一點過於曖昧親昵的輕啄,讓溫黎抗拒的皺起眉頭,心中翻滾著不適。


    她立刻抽出紙巾,在江馭的目光中,狠狠擦了擦耳垂。


    小女人的嫌棄毫不掩飾,初見她時的那種滿足,幾乎是噌的便被一團怒火充斥。


    江馭哼笑,“嫌我髒?”


    溫黎將濕巾團成團,“馭少,這種動作以後不要做了。”


    “哦?為什麽?”他兩眼發涼,問的隨意。


    溫黎與他對視,淡聲道,“我可以和你接吻,和你上床,但這種隻適合真正情侶間做的小動作,對我們來說不合適。”


    瓷白的小臉上,那兩隻狐狸眼,眼底滿是疏冷。


    望著這樣的她,心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又湧上來。


    江馭冷笑,“你他媽這會兒不合適了?到處跟人說我愛慘你的時候,怎麽覺得不合適?”


    “難道要我跟人說我是你的床伴?”溫黎滿臉難堪。


    她可以在江馭麵前,承認自己是他的床伴,因為她不在乎他的看法,但她在乎自己的家人朋友,她想在她們麵前保持一點自己的尊嚴不行嗎?


    “難道不是?”江馭麵露譏諷,“做都做了,怕什麽承認?你不就是被我睡的嗎?還怕別人知道你是幹這個的嗎?”


    這番話太尖酸刻薄,溫黎怒瞪著他,羞恥和憤怒湧上來。


    倏地,她咬咬牙,“好,我這就跟莊小姐解釋,你愛慘我是我亂說的,實際上我隻是你的床伴!”


    她飛快拿出手機,解鎖切換到微信頁麵,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奪走了手機。


    “給我!”溫黎要去搶。


    江馭將手機直接丟到腳下,摟著她的腰把她撈回來,在她掙紮的時候,雙臂如銅牆鐵壁般緊緊箍著她。


    溫黎動彈不得,氣呼呼的看著他,“放開我!不是要我澄清嗎?”


    “再他媽亂動,老子現在就扒光你!”


    “你扒光啊!我隻是你的床伴,你想做什麽當然能做什麽!”女人紅著眼睛,說話時聲音裏染上哽咽,“在你眼裏,我根本就不需要做人的尊嚴!”


    望著那雙通紅的淚眼,正燒在心口的怒火,似被澆了一盆涼水。


    逼她跟自己的時候,她沒有哭。


    被殷楚楚欺負的時候,她也沒有哭。


    甚至在床上弄狠的時候,她也倔強的咬著唇不肯溢出聲。


    可現在她用這樣紅的一雙眼,聲音沙啞的控訴他,說他不在乎她的尊嚴。


    江馭大掌扣住她的臉,輕輕擦拭她的淚,態度軟了點,“親你一次,你當著我的麵擦幹淨,明白白的嫌棄我,我就不要尊嚴?”


    “我一直嫌棄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溫黎奪過紙擦著小臉,“你如果要尊嚴,當初我拒絕你的時候,你就不該再繼續強迫我。”


    江馭心口發悶。


    是啊,她一直不願意跟他,他本來就知道。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擺臉色,他一直都很清楚。


    他本來就隻圖自己爽,其他都不在乎,但今天看到她那樣的動作,竟然莫名的出奇的憤怒。


    以至於當時腦子裏想的是要狠狠懲罰她,她不讓他痛快,他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奉還給她,讓她羞憤難當,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然而她紅了眼睛,他又鬼使神差的覺得,充斥在心口的那口惡氣出不出的,似乎沒那麽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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