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個女人而已,值得這麽大驚小怪?”


    “她隻是一個床伴兒,犯不著您上心。”


    “現在不行,我還沒睡膩,等哪天膩了,就會把她踹掉,您放心。”


    “……”


    江馭最後喚了聲爺爺,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關心身體的話,掛斷電話後,將手機丟到桌上。


    他懶洋洋的靠回沙發,一條腿搭在茶幾上,忽的似察覺到什麽,猛地偏過頭來,銳利的丹鳳眼,直直看著她。


    溫黎站著沒躲,就這麽麵無表情的任由他打量。


    他的目光在她小臉上掃了下,舔了舔唇道,“偷聽?”


    “不想被偷聽,你就應該躲起來打電話。”溫黎淡聲道。


    小女人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像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可江馭見識過她內裏的那股勁兒,跟朵帶刺兒的玫瑰似的。


    偏偏他愛極了她的這種反差,帶感的讓他欲罷不能。


    就像現在一樣,被她下麵子,他卻難得心情愉悅,“說的有道理,那這回不怪你了。”


    “……”


    他衝她抬抬手,像是招呼小貓小狗一樣道,“過來。”


    溫黎一邊下樓,一邊皺著眉問,“昨晚的事情傳出去了?”


    江馭是風雲人物,前世和他在一起的事情曝光後,她沒少被關注,背地裏給她使絆子的人也成倍增加。


    畢竟一個連正常人都算不上的跛子,居然成為了江馭的枕邊人,這怎麽能讓人不生氣不嫉妒?


    但她們不敢和江馭對著來,隻能將那份怒火暗中發泄到她身上。


    因此她的日子越發的苦了。


    不過昨晚她明明聽到季硯舟吩咐叫人封口的。


    難道沒封住?


    江馭看到她擰巴的小臉,不屑反問,“誰敢傳?不過就算沒人傳,老爺子能知道,也不奇怪。”


    江馭的爺爺,也就是江家現任的掌權人,是個非常有魄力的老頭兒,在島城手眼通天,隻要他想,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溫黎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們的關係,對外還是保密的好。”


    她和江馭的關係,晚一點被發現,她就能多過一段安穩日子。


    這副避如蛇蠍的口吻,惹得江馭嗤笑,“我見不得人?”


    “是我見不得人。”溫黎口不對心的道,“主要是怕給你丟臉,讓人笑話你。畢竟我一個跛子,能跟馭少,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高興還來不及。”


    她說著恭維的話,麵上卻一臉的不走心,話裏話外陰陽怪氣的,整個人因此越發鮮活起來。


    江馭見狀消了氣,饒有興致的逗她,“我不怕丟臉,傳出去也沒事,我倒要看看,誰活膩了笑話我。”


    “……”


    溫黎想到了前世的無辜慘死,冷了臉色嚴肅道,“馭少如果想讓我死,就盡管這麽做。”


    江馭眯了眯眼,混不吝的開口,“老子還沒睡夠,怎麽舍得讓你死?”


    “那就別曝光我。”溫黎口吻譏誚,“馭少的愛慕者眾多,我可不想哪天被你哪個愛慕者悄無聲息的弄死,我一個小人物,還想多活幾年。”


    江馭單手支著臉,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打量,忽然邪笑,“也是,水一樣的女人,我也不舍得你死。”


    “……”


    他這話明顯不是好話。


    前世二人的身體磨合了太多次,所以今生他們的第一晚,居然格外的和諧。


    期間他不停誇她是水做的,之後上癮似的纏著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說這種不要臉的話,溫黎沒那麽厚臉皮的接話。


    她麵頰微燙的岔開了話題,“既然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那清鶴哥什麽時候能放出來?”


    “那是誰?”他明知故問。


    這人拿捏著她的軟肋,不要臉的一次又一次氣她。


    溫黎咬唇,怒瞪著他,“你吃幹抹淨,難道想賴賬嗎?”


    “我真忘了。”江馭一臉饜足的輕哼了聲,搭在茶幾上的一條腿,輕輕的敲了敲桌麵,“不過沒準你表現好,我能想起來這麽個人。”


    桌上扔著一塊帶血的玻璃片,除此之外還有一瓶碘伏,一瓶寫著外文的藥膏。


    江馭眯著眼睛看她,邪氣一挑眉,隨後將腦袋朝她偏了偏,露出傷口。


    在他額頭靠上,原本被紅發遮住的一片地方,這會兒上麵有一截指腹那麽長的口子,還往慢慢的外流著血。


    原來傷到了這個地方,這麽大塊玻璃碎皮紮頭皮上,怪不得昨天會流那麽多的血。


    不過流那麽多的血,他還能折騰一整晚,真是個命硬的瘋子。


    溫黎抿唇,走過去擰開碘伏蓋子,用棉簽沾了沾,對準傷口麵無表情的按上去。


    “嘖。”江馭疼的出聲,“輕點。”


    溫黎莫名有點暗爽,仍是一本正經的道,“我沒給人上過藥,不清楚力道,不然你就自己來。”


    “你來。”他堅持,下一句嗬笑道,“弄疼一次,等會就多做一次。”


    “……”


    “繼續,我給你數著。”


    溫黎可不想死在他床上。


    她依舊沉著臉給他上藥,隻不過動作卻真的放輕不少。


    擦完碘伏,又塗上藥膏,做完這一切後,最後給他貼了個創口貼。


    “好了。”她把東西收拾好,站在沙發前問,“現在來聊清鶴哥的事情。”


    江馭刮了她一眼,指了指手機。


    溫黎會意,將手機拿給他。


    他接過手機時,則順勢將她拉到懷裏抱住。


    溫黎想掙紮,想了想徐清鶴的事,也就乖巧的沒動彈。


    江馭低眉看了她一眼,把下巴壓在她脖子上,撥出去通電話。


    溫黎再次感受到,江馭的權勢有多嚇人。


    對徐母和她而言天大的事,他隻用三言兩語就能搞定。


    “多虧有我,事情才能這麽順利解決。”江馭把手機扔開,在她臉頰蹭了蹭,不要臉的道,“不然你的清鶴哥可要遭殃了。”


    溫黎皮笑肉不笑的道,“馭少您真是個大善人,樂山大佛就應該讓您去坐。”


    “做佛可沒和你睡覺有意思。”他意猶未盡的道,旋即就要吻下來。


    溫黎兩隻手撐在他胸前,推著他開口道,“等等。”


    江馭煩躁的凝著她。


    溫黎深吸口氣,鄭重其事的道,“馭少,你想得到我,讓我做你的床伴,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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