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到了地方,牙醫診所地下室的門果然已經關上了。


    洪七聽到裏麵有動靜,應該是有人在收拾錢和賭具,洪七白大腳一踹,將門踢開。


    裏麵收拾東西的馬仔被踹門的巨響嚇了一跳,一個梳著油頭的馬仔滿臉猙獰之色:“哪裏來的不怕死的小子,敢踹這裏的門,兄弟們!弄他!”


    “急什麽急,我來賭錢的,你們不做生意了?”


    “你沒看見都收檔了嗎,還敢踹門,你這是上趕著賭錢還是上趕著送死?!”


    洪七冷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塊缺了一角的金磚。


    “我今天就是要在這兒賭了,就算收檔了你也得給我再開張桌子,今天要是玩不著,我就把你這場子給拆了!”


    那馬仔本是要發作,但看到洪七手裏金燦燦的東西的時候,眼睛瞬間直了,還慢慢發紅。


    “這這……你這是金的?”


    “開賭場的,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金的銀的都分不清嗎?趕緊去叫你們老大出來,我要他來跟我賭,你們還不夠資格跟我玩!”


    洪七囂張地說完,就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將腿翹在賭桌上,金磚就放在肚皮上。


    賭場裏的小弟盯著那金磚,眼神都發直啊,一個馬仔跟那個梳油頭的說:“北哥,這怎麽辦?”


    梳油頭的北哥用了畢生的毅力才讓自己的目光從那金磚上移開,壓低聲音說:“你們先在這兒看著,我去找保哥過來。”


    說完他又對洪七微微一欠身:“您稍等,我這就去找老大。”


    洪七不置可否,北哥走了出去,順著樓梯往上走,這裏地下是賭場,一樓是牙科診所,二樓便是他們老大保哥會客或者臨時休息的地方。


    北哥來到二樓門外,聽見裏麵隱隱傳來他老大保哥跟女人嬉笑的聲音,北哥知道打擾老大玩女人不好,但錯過一塊金磚這麽大的生意自己更倒黴,隻能硬著頭皮敲門。


    “保哥,出大事了。”


    “吵什麽吵?!有什麽事情你自己解決就行了,不然老子養你做什麽?!”


    “保哥,這次的事情真不一般,能比得上咱們一個月的收入,我可不敢自己做主啊,得您親自拿個主意!”


    裏麵沉默了一會兒,過了片刻,房門打開,一個光著頭,頭上還有一大條疤痕,看起來像是個大蜈蚣盤在腦袋上的那人站在門後,正是這裏的老大保哥。


    “有什麽事情非讓你來找我?”


    “保哥,今天場子都收檔了,但突然有個陌生人踹門進來指名要跟你賭,而且還從身上拿出來這麽大,這麽老大一塊金磚!”北哥拿手比劃了一下那個金磚的大小。


    保哥心裏快速估算了一下,這麽大的金磚差不多值兩萬港紙。


    保哥的這個賭場小,每天的流水肯定不能跟朱爺的賭場相比,加上每個月都要給朱爺上交天價的保護費,一個月忙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錢。


    如今突然有這麽大生意送上門,如果能吃下,等於發了一筆橫財。


    保哥激動道:“你看清楚了沒有,那金磚是不是真的?”


    “我就隔著一米多看了一眼,應該差不多是真的,但還得請保哥去掌掌眼。”


    保哥眼珠子一轉,問道:“那人長什麽樣子?”


    “那人是個生麵孔,以前從來沒見過,我吃不準他是不是其他老大那裏派來的,所以才要請保哥出麵。”


    保哥想了一下,說:“你先在這裏等著,你先出去。”後一句話是對屋裏的女人說的。


    等屋子裏沒人之後,保哥打開了電視櫃下麵的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來一把手槍,確認裝滿子彈之後,將手槍別在後腰上才走出門。


    “走,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保哥跟北哥來到地下賭場,一打眼就看到了翹著腿坐著的洪七,還有他懷裏的金磚,保哥暗道:‘這金磚看成色應該是真的,隻是這人實在是臉生的很,城寨裏沒這號人物啊,朱爺他們幾個就算有錢,但也不至於讓一個剛進來的新人拿著金磚到處晃悠吧,難道是外麵進來的?’


    保哥心裏盤算了一陣,走到洪七麵前一拱手。


    “不知這位兄弟貴姓,在哪裏發財啊?”


    洪七一抬眼:“你是這場子的話事人?”


    “不錯,這就是我的場子,道上兄弟給個麵子喊我一聲保哥。”


    “少廢話,從今天開始你這場子就是我的了,同意的,我保你發財,不同意我送你上路。”


    保哥雖然貪財,但突然這麽大塊黃金送上門,他也懷疑過是不是有人上門找事,所以才會偷偷帶上手槍出來。


    但他本以為這人就算真的是來找麻煩的,也得先上了賭桌,玩兩把裝裝樣子,之後再來個圖窮匕見,結果沒想到這人一開口就叫他把場子讓出來。


    保哥冷著臉道:“兄弟這怕不是在消遣我吧?”他一邊說,一邊悄悄將手摸向後腰的手槍,邊上的馬仔見狀也漸漸包圍過來。


    砰砰砰!!!


    洪七拔槍的速度比保哥更快,保哥剛剛摸到手槍的時候,洪七已經瞬間拔出槍來,三槍連開,兩槍打胸,一槍貫穿腦門,保哥當場斃命。


    “殺了他!!!”


    北哥紅著眼大吼一聲,瞬間從一張賭桌下麵翻出一把狗腿刀,和其他馬仔一起砍向洪七。


    麵對圍攻,手槍的意義不大,洪七抄起椅子,來了一個橫掃八方,直接擋住了所有馬仔的武器,真實的椅子可不像是電影裏那樣脆弱,連著跟那些馬仔的鐵棍,砍刀硬拚了好幾次,雖然椅子有些傷痕,但還沒有破損。


    反倒是他們的武器,砍刀這樣的東西雖然危險,但質量和椅子差距太大,硬碰硬根本完全占不到便宜,連著幾下之後,一個馬仔手裏的刀直接被打飛了出去,其他人也感覺手臂發麻,越發難以反擊。


    但洪七的體力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抱著一張十斤重的椅子左右揮舞,絲毫不知疲倦,以這種極其簡單粗暴的攻擊方式深深壓製了所有馬仔。


    幾分鍾後,所有馬仔都已經變成了血葫蘆,抱著頭跪在地上。


    洪七兩腿岔開,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跟我混,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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