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不少住戶都在軋鋼廠工作,尤其有劉海中和許大茂兩個跟易中海極其不對付的家夥。


    在他們有意無意的宣傳之下,易中海得罪了白萬裏都不能算是個秘密了。


    現在廠裏都知道如今的保衛處很厲害,白處長是不能得罪的人。


    易中海把這位大領導得罪狠了,自己名聲又臭得一塌糊塗,一般工人都不願意和他接觸,免得哪天易中海犯錯了自己還要被牽連。


    這也是易中海最近在軋鋼廠人緣暴跌的原因之一。


    易中海跟死狗似的在地上躺了老半天才恢複了一些力氣,爬起來坐在地上。


    雖然易中海心裏已經怒火滔天,恨不得把這幾個欺師滅祖的逆徒全都丟到鍋爐裏燒了算了。


    但易中海沒有能力報仇,甚至不敢去舉報孫抗日他們。


    因為孫抗日說得對,以他和白萬裏的糟糕關係,就算去保衛處舉報,大概也不會得到幫助,甚至還會受到其他羞辱。


    哪怕到了如今,易中海依然覺得自己是個有臉麵的人,不想去保衛處平白受辱。


    此時易中海能做的也隻有將憤怒和恨意壓在心中,等待複仇的機會。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易中海才恢複了一些力氣,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然後一瘸一拐地向著車間走去。


    車間裏,郭大撇子剛吃完飯就跑回來了,都等了易中海老半天了。


    見在盼望的心情下,見易中海終於出現,還渾身是土,造型沒比前兩年逃荒來城裏的鄉下人好多少,郭大撇子心裏都快笑瘋了。


    “易師傅,你這是什麽造型啊,食堂的飯菜不夠你吃的,又在地上抓了兩把黃土墊肚子啊?”


    易中海看了一眼已經回到車間裏的孫抗日等人,孫抗日和易中海眼神交匯,臉上滿是嘲笑,還比了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


    易中海攥緊拳頭:“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易中海沒有說出真相,因為孫抗日幾個人都已經抱團了,隻要他們幾個統一口徑,他一個人的話根本辦不了他們,真要是鬧去保衛處,吃虧的還得是自己,易中海隻能忍了。


    “摔倒了?這還真是稀奇,易師傅都這麽大個人了,在工作了這麽多年的工廠還能摔倒了。”郭大撇子陰陽怪氣地嘲諷道,然後扭過頭,看似小聲,其實故意用易中海聽得見的聲音嘀咕:“怎麽沒摔進茅坑裏去呢。”


    易中海氣得渾身哆嗦,壓抑著怒火道:


    “郭主任,我要請假,我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看!”


    “想請假啊,沒問題。”


    郭大撇子雖然想刁難易中海,但在這個問題上還是沒出手。


    他當然不相信易中海是自己摔倒了,看樣子肯定是被人暴打了一頓。


    打了一頓這也沒什麽,反正易中海自己不說,郭大撇子也不可能給易中海出頭。


    關鍵的是如果易中海真的受了傷,強行幹活,弄出什麽工傷事故來的話,自己這個車間主任也是要受罰的。


    郭大撇子爬到車間主任的位置上也不容易,可不想因為出一時之氣就徹底斷送了自己的前途。


    給易中海打了請假條,郭大撇子還用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表情囑咐道:“易師傅,你可要好好休息,趕緊養好身體回來上班,咱們車間可少不了你啊。”


    潛台詞就是你快點養好身體,回來讓我好好炮製你吧。


    易中海拿過請假條,一言不發地走了。


    到了廠門口,給門衛看過自己的請假條,之後易中海就準備出門回家,突然聽門口的保衛員喊了一聲:“處長好!”


    易中海的腳下一頓,下意識地回頭看去,他現在都被白萬裏整出心理陰影來了,就怕白萬裏是來收拾自己的。


    但回頭一看,就見白萬裏親自帶著五六個,大約是一個小隊的保衛員,全都身穿保衛員製服,帶著家夥,一群人走路昂首挺胸,顯得威風凜凜。


    旁邊還跟著兩人,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皮膚較為白淨,易中海認得其中一個是廠裏房管科的李科長,工人的住房問題都由他來管,這個位置權力很大,油水也很足,妥妥的肥差。


    易中海心裏稍稍一鬆,知道白萬裏不是衝自己來的,而是打算回四合院收回賈家的房子。


    雖然他現在指望秦淮茹給自己養老,秦淮茹被趕回鄉下的話對自己也不利,但養老的前提是得活到老啊。


    易中海雖然對白萬裏很恨,但內心深處也是害怕的,怕再被白萬裏這麽收拾下去自己都沒辦法活到退休了,還養個屁的老啊。


    而白萬裏都沒正眼看易中海,直接衝著門崗的保衛員問:“工作時間,那個工人為什麽出去啊?”


    “他跟車間主任請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準備去醫院看病。”


    白萬裏點了點頭,隨手想散根煙給這個小年輕,一看兜裏這包煙抽得就剩兩根了,幹脆連盒一起塞給了他,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好好站崗,別偷懶啊。”


    小年輕滿臉紅光,立正站好:“是,處長!”


    白萬裏帶著人就往四合院去了,一路上都沒正眼看過易中海一眼。


    看著白萬裏雄赳赳,氣昂昂地從自己麵前走過,完全無視了自己,這讓易中海既覺得屈辱,又有些放鬆,心情倒是很複雜。


    也不知道他的心情繼續這樣跌宕起伏下去,會不會跟一大媽一樣鬧出心髒病來。


    去四合院的路上,房管科的李科長笑道:


    “沒想到白處長日理萬機,還會主動幫助我們房管科的工作,真是多謝您了。”


    這科長姓李,又占著房管科這樣的肥差,多半是李懷德的親戚。


    “不用客氣,都是為人民服務嘛。而且我也是住那個四合院的,怕房管科的同誌不了解情況,聽了我的名字有些問題不好意思嚴肅處理,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徇私枉法呢,鬧開了對大家都不好。”


    “理解理解。”


    李科長言談間對白萬裏十分客氣。


    他是李懷德的侄子,靠李懷德的關係坐上房管科科長的位置,對李懷德這個叔叔自然是言聽計從。前段時間李懷德就專門叮囑過他一定要跟保衛處搞好關係,哪怕保衛處提出了什麽過分要求,也先答應下來,回頭找他商量對策,絕對不能跟保衛處起直接衝突。


    李科長記得叔叔的叮囑,對白萬裏客客氣氣的,完全看不出平時在房管科一言九鼎的樣子,看人下菜的本事倒是一絕。


    白萬裏對旁人這種奉承的態度倒也逐漸習慣了,也懶得去阻止他什麽,由他說些好聽的客氣話,沒多久,一行人便到了95號四合院中院。


    “秦淮茹,房管科來收房了,把屋子騰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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