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大門處。


    今天門神閆埠貴沒有上線,因為他的位置被一大媽占據了。


    一大媽知道今天傻柱回來,按老聾子吩咐的做好了飯,又擔心易中海他們會再在保衛處那邊遇到什麽狀況,就一直在門口盯著。


    終於,一大媽看到易中海拉著板車回來,可等易中海到了她眼前,一大媽可就傻眼了。


    隻見易中海三人都是字麵意思上的灰頭土臉,易中海的背上,老聾子半邊身子,還有傻柱全身幾乎都被黃土蓋住了,還有不少的雜草和爬蟲在其中。


    “老易!老太太,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啊?!這是誰弄的?!”


    還不是因為傻柱這人厭狗嫌的人緣,那群看他倒黴的工人開始還隻是罵,但罵了一陣火氣漸漸上來有些上頭之後,就有人開始動手了。


    當時那麽多人,也不知道誰帶的頭,從地上抓了一把黃土就扔向了傻柱,說是請傻柱吃觀音土。


    一個法不責眾,二一個有別人帶頭,罰起來罰得最重的也不是自己。


    在這兩項因素之下,其他人也跟著有樣學樣,從地上抓起黃土來砸傻柱。


    要不是老聾子一直把撒到傻柱臉上的黃土撥開,這群人能生生把傻柱給活埋了。


    也是多虧了老聾子,她腿腳不好,走不動路,隻能和傻柱一起坐在板車上。


    那些工人看老聾子年紀太大了,多少還有點顧忌,隻是扔土,沒撿石頭來砸傻柱,不然一不小心把人砸死了,就不是一句法不責眾可以糊弄過去的了。


    麵對幾百個憤怒的工人,易中海和老聾子也不敢犯眾怒,傻柱現在就是個廢物,他們也隻能忍氣吞聲,默默忍受著那些波及到他們的‘濺射傷害’。


    易中海強忍著怒火把傻柱從一堆黃土裏翻了出來。


    “別問了,趕緊去打水給我們擦一擦。”


    “哎……哎。”


    一大媽應了兩聲,趕緊跑去中院的水池打水。


    因為一大媽占了門口的位置,閆埠貴今天就沒當門神,而是仔細地伺候著他那幾盆花,一看易中海和背著傻柱進來,連帶後麵顫顫巍巍拄著拐杖的老聾子都是一副從黃土高坡回來的造型,老閆驚訝了。


    “老易,你這是什麽造型啊?去開墾黃土地去了啊,挺別致啊。”


    易中海現在滿肚子怒火,根本不搭理閆埠貴,直接回家去了。


    “老易啊老易,現在這院子裏可跟以前不一樣了,還跟我耍一大爺的威風呢,哼~”閆埠貴有些小傲嬌地哼了一聲,繼續伺候他的花。


    易中海把傻柱背到了家裏,一大媽端來水,先拿幹毛巾在三人身上抖落,把大部分的黃土給掃下去,然後再用毛巾沾了水,仔仔細細地擦拭頭上,臉上,手上。


    收拾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雖然還是髒髒的,但三人總算不是一副去黃土高坡做賊的樣子了。


    一番折騰下來,易中海已經是身心俱疲,雖然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發泄的無力感,緩緩擺了擺手。


    “翠蓮,先吃飯吧。”


    一大媽在家裏沒有地位,什麽都在聽易中海的,聞言也隻好去把髒水倒了,準備開飯。


    中院賈家。


    賈東旭拿著一個小酒杯,滿臉不屑地說道:“媽,你看到傻柱那個德行了嗎?二十好幾的人,連路都不會走了,一會兒說不定還要問那個該死的老太婆要奶吃呢,哈哈哈……”


    賈張氏手裏拿著一個白麵饅頭,上麵蓋著四五塊肥肥的豬肉片,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油脂的葷香,白麵的細軟,賈張氏微微仰起頭,眯著眼睛,享受的表情跟抽了大煙似的。


    吃著饅頭夾肉,賈張氏又喝了一口汽水,斜著眼睛瞥了一眼窗外,不屑道:


    “那個傻柱就是個廢物,帶個盒飯都帶不好,他這種窩囊廢就應該一輩子娶不到媳婦,一輩子絕戶!”


    “哪像我兒子這麽有本事,能讓咱們家天天吃上肉!”


    賈張氏滿臉尖酸刻薄地說著傻柱的壞話。


    她倒不是因為傻柱沒辦法給他們家帶剩菜的才這樣的,賈家最近不光做到了天天吃肉,甚至是頓頓吃肉,吃得賈張氏都看不上傻柱的那點剩菜了。


    事實上就算是以前賈家全家都吃著傻柱帶的飯盒的時候,賈張氏也從來沒說過傻柱半句好話,更別提能對傻柱有半點感激之心了。


    賈張氏是如此,賈東旭是如此,未來的棒梗,小當和槐花也都是如此。


    賈氏白眼狼一脈相承,不忘初心了屬於是。


    賈東旭喝著以前根本喝不起的西鳳酒,得意洋洋道:“那可不,就傻柱這玩意兒憑什麽跟我相比?媽,你等著吧,咱們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賈東旭最近天天都去賭場賭,手氣一直不錯,每天至少都能有個幾十塊入賬。


    買自行車的錢都已經攢夠了,隻是還差一張票,昨天他托鴿子市裏的票販子去給他搞一張自行車票來,等票到手了,他立刻去買一輛自行車來。


    賈張氏一邊吃得滿嘴流油,一邊笑道:“東旭,媽幸虧有你這個好兒子啊,以後媽每天都能吃上肉了!”


    棒梗和賈張氏一樣的滿嘴流油造型,塞著一嘴肉還不忘喊:“每天吃肉!”


    易家。


    今天傻柱出來,老聾子特地吩咐易中海去買了肉,雖然隻有一小塊,跟白菜一起炒了之後也看不到幾片肉片,但也算是個不錯的肉菜了。


    連主食也是老聾子怕傻柱餓了太久,腸胃吃不消,特地拿糧票讓易中海買的白米來熬的白粥。


    傻柱聞到菜香肉香,肚子裏已經鬧起來了,隻是全身骨頭酸痛得厲害,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得一大媽把他扶起來。


    等坐上餐桌,傻柱低下頭,顫顫巍巍地喝了兩口白粥。


    一開始速度很慢,喝了幾口之後,也不知道是腸胃適應了,還是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傻柱喝粥的速度越來越快,後來甚至喝粥如牛飲一般,同時風卷殘雲地一般席卷著大碗裏的肉炒白菜。


    最後傻柱一個人喝下了四大碗白米粥,肉炒白菜吃了一大半,還順帶消滅了三個窩頭和兩碗涼水,吃得肚子都鼓了起來,仰麵往易中海的炕上一趟,發出了一聲無比滿足的歎息。


    “終於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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