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趕回四合院,將傻柱在保衛處的慘狀告訴了老聾子,老聾子聽後也坐不住了。


    “小易!快點背我去軋鋼廠!”


    易中海隻能背起老聾子往軋鋼廠跑,在門衛那裏做好登記之後,背著老聾子到了保衛處。


    這麽來回折騰的功夫,午休的時間已經過了,工人已經重新回到車間開始下午的工作,所以保衛處這邊就沒有了工人排隊的‘盛況’。


    易中海塞了一包煙給門外的保衛員,麻煩他給白萬裏傳個話,說他們有事想見他。


    保衛員收了煙去傳話,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處長答應見你們了,跟我來吧。”


    易中海心裏放鬆了些許,白萬裏沒讓人直接把他們趕走,事情總還有轉圜的餘地。


    易中海背著老聾子走進白萬裏的辦公室,白萬裏看著二人,也沒叫坐,不緊不慢地抽了口煙 ,淡淡地道:


    “你們兩個找我什麽事?”


    老聾子被易中海放了下來,因為白萬裏沒喊她坐下,又開口發問,導致她已經錯過了合適的坐下機會,現在氣氛上也不好拉把椅子過來,隻能拄著拐杖有些尷尬地站著了。


    “白處長,老太婆我來是想問問關於柱子的事情。”


    “傻柱啊,廣播裏不是已經說了,關七天,賠償軋鋼廠和保衛處的損失一共五千五百塊,還有開除處理,這些易中海都告訴你了吧,還有什麽好問的?”


    如果說廣播播出之前老聾子還有救出傻柱的那麽一絲絲機會的話,廣播播出之後就徹底無法挽回了。


    畢竟廣播裏的處理內容代表的是軋鋼廠和保衛處所有領導的決定。


    這要是給撤回了,豈不是說所有領導全都是出爾反爾,朝秦暮楚的王八蛋嗎?那樣子領導的麵子和權威可就蕩然無存,白萬裏、楊國明、李懷德這些人都不可能為傻柱付出這麽重的代價。


    “白處長,廠裏的處罰結果我們都認,該賠的錢一分都不會少的,但其他方麵能不能放過柱子,至少讓他每天能有飯吃吧,不然餓七天,人真要餓壞的。”


    “沒事兒,何大廚偷了國家那麽多東西,養了一身賤肉出來,身體壯實得很,餓不出毛病的。”


    “不過你們要是想讓傻柱好好吃上飯,倒也簡單。”


    聽到白萬裏話鋒一轉,老聾子微微一喜。


    她見過不少當官的,知道對方這個語氣就是要提條件拿好處了。


    她不怕白萬裏獅子大開口,就怕白萬裏真的鐵麵無私,什麽也不貪,那才真的不好辦。


    “白處長有什麽要求盡管說。”


    “萬事皆有因果,傻柱偷的是軋鋼廠的糧食,讓廠裏工人吃不飽飯,隻要讓廠裏所有工人集體寫一封諒解書,證明他們原諒傻柱讓他們餓肚子這件事了,不給飯吃的這條處罰可以拿掉。”


    “怎麽樣,很簡單吧?”


    白萬裏說得輕鬆,但老聾子的臉色卻徹底沉了下來。


    易中海已經跟她說過中午幾百個工人排隊要報複傻柱的事情了,這種情況下,想讓他們寫諒解書原諒傻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別說是全廠工人的諒解書,足足一萬多人啊,等他們真一個一個工人找去求他們簽諒解書,怕是還沒簽到一半呢,七天就過完了。


    老聾子這下算是明白了,白萬裏根本沒打算放過傻柱,剛才純粹是耍她玩呢。


    老聾子把拐杖往地上一杵,沉聲道:“白處長,你真的要做得這麽絕嗎?”


    “我怎麽絕了?何雨柱盜竊國有物資是犯罪行為,我依法抓人,依法處理,做出的懲罰依照案情的情節嚴重程度做出的調整,沒有超出國家法律和規則的範圍,你現在說我做得絕?”


    “你是對我個人有意見呢,還是對國家的法律有意見?”


    老聾子被白萬裏幾句話氣得呼吸不暢,渾身發顫,但卻不敢頂嘴,也不敢跟平時似的,動輒敲人玻璃,倚老賣老,耍賴訛人。


    平常她做這些事沒被處罰,那是因為她年紀太大了,土埋眉毛的人,啥勞動都幹不了,真送去勞改農場或者監獄,負責看管的人都嫌麻煩啊,怕她沒兩天就死自己的地方。


    所以老聾子隻要別真的犯了啥大事兒,公安或者街道辦都不太好處理她。


    隻是白萬裏這兩句話可都是要命的。


    白萬裏自己是滿門忠烈的功勳出身,對國家功勳有意見的人,那就是敵人。


    而對國家法律有意見,那就能扣一個反動。


    這倆罪名隨便一個坐實都是要拖出去打靶的,老聾子雖然老得不像樣了,但還不想死,還想過幾年的舒服日子呢。


    易中海沒想到老聾子出馬也被白萬裏三言兩語就鎮住了,不由暗罵:‘這老東西平日裏作威作福還以為有多大本事,結果連一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沒辦法,易中海隻能試著自己出麵。


    “白處長,老太太隻是因為擔心柱子,真沒有那個意思,你別跟她計較。”


    白萬裏抽著煙,不置可否。


    易中海繼續道:


    “白處長,我知道保衛處有保衛處的規矩,但看在都是一個院的鄰居的份上,你就體諒體諒柱子的難處吧。”


    白萬裏看著易中海,眼裏透著一股看死人的勁兒。


    “易中海,你對國家一點感激都沒有嗎?”


    雖然易中海昨天就見識過了白萬裏扣帽子的本事,但這句話還是嚇得他渾身冰涼,驚叫道:


    “白處長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對國家一直都是感激在心的啊!”


    “感激在心?可我從你的言行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你對國家的感激。”


    “你口口聲聲叫我體諒傻柱的難處,你怎麽不體諒一下國家的難處?!”


    “三年災荒,國家的日子何等艱難?!外麵強敵環伺,大堆的國家對我們虎視眈眈,軍隊還在擴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打仗!”


    “他傻柱在這種時候盜竊糧食,餓壞工人,影響生產,這就是對國不忠!”


    “你易中海呢?你的工作是國家給的,你的工資是國家發的,你住的房子是國家給分的!你的一切都是國家給的,卻絲毫不記國家對你的恩情,以鄰居名義給傻柱這種國賊出頭。”


    “在你心裏,國家難道還要置於所謂的鄰裏關係之後嗎?”


    “易中海,看來你跟何雨柱一樣,不忠於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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