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疏狂叫一聲“來得好”,人已騰身躍起。脫出了三人的夾擊。圍攻他的三人驟然失了對手,猛覺風聲襲頂,,慌不迭抬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就見雪疏狂威風凜凜,淩空下擊,猶如蒼鷹攫兔,鬼頭刀幻起一片寒芒,霍然劈下,刀光流轉,竟將三人都卷在其中。


    三人心有靈犀,齊都縱身後躍,雪疏狂身形一個轉折,連人帶刀徑朝一名使劍的漢子撲了過去。


    那人乍見銀虹飛瀉,倉促中隻得揮劍一封,當的一聲響,長劍立時斷為兩截。


    那人手臂劇痛,虎口間標出一蓬鮮血,雖說是人卻已麵無人色,想了想手上握一隻半尺長的劍柄實無多大用處,這才順手丟開。


    雪疏狂投身似電,反手一刀,當的一聲,將那劍柄擊得橫飛出去,正中那被削斷雙腕的神爪門弟子頸中。那人翻身倒地,再不動彈。


    雪疏狂雙足沾地,須臾不停,刀光卷起,飛斬右側敵人的腰間,那人的兵刃是一條龍頭杆棒,見刀鋒迫體,閃避已自不及,當即牙根一咬,杆棒當成槍使,朝雪疏狂當胸戳了過來。


    此人情急拚命,這一招固全然不和章法,勢道卻是猛惡之極。雪疏狂刀法雖快,但對方杆棒長出二尺有餘,若不避讓,便要兩敗俱傷。


    幸而雪疏狂應變神速,左手倏地伸出,將對方絕望之中全力攻出的杆棒一把握住,那人突感一股大力從杆棒上傳了過來,情知一旦兵刃離手,那是再無生機,於是使出全力向懷中回奪。(.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雪疏狂渾身是傷,精力有限,換做旁人走幾步路都難以支持得住,遑論力戰群敵?這些人均非泛泛之流,眼下他隻感虛汗淋漓,內氣已漸漸接續不上。


    此時強敵仍有數人,隻消留下一個活口,便難逃出生天,身陷敵陣,勢禁形格,他再不容情,見對方上當傾力回奪杆棒,手上勁力一鬆,乘勢前送。


    那人正自下死力猛奪,猝不及防,隻聽得“砰”的一聲,棒尾撞中胸口,這人全力回奪之際加上雪疏狂順勢為之,兩股力道相加如何抵受得住,登時鮮血噴淋,胸骨塌陷,一命嗚呼。


    雪疏狂看得心頭一顫,背後勁風驟起,此際他右手執刀,左手中杆棒也未丟下,同時斜刺裏掌風烈烈,為首那矮漢一掌劈了過來。


    他聽出身後那人尚未欺得太近,當下鬼頭刀橫出,刀光如練,先將那人逼開,繼而杆棒出手,呼得一聲,向身後那敵人回擊過去。


    他身後那人閃避不靈,被杆棒砸中天靈蓋,頓時了賬,便在這時,一件極沉重的兵刃已當頭擊落。


    雪疏狂方才這一擊用力過猛,直感胸口發悶,真氣提不上來,他察覺不妙,心知無力瓔其鋒芒,隻好斜身讓過,已看清那人手使一條齊眉大棍,不由得暗暗叫了聲苦。


    那人似看出他體力不支,一招落空,跟著橫棍急掃,勢挾勁風,迅猛之至,換做以往這人雖仗兵刃沉重膂力過人之利,雪疏狂卻也全然不以為慮,然而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雪疏狂乃是難中猛虎,劫後蛟龍,餘威雖猶攝人,終非昔日可比,當即錯步避了開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這會子餘下還有六人,眼見得雪疏狂滿頭大汗,足底虛浮,料來再難支持多久,發一聲喊,齊齊搶上,尋思哪怕無功,隻消捱上一陣,待對方筋疲力盡,自然便能手到擒來。


    六人一般心思,於是團團合圍,也不發狠猛攻,一味與之遊鬥,片刻不停,防他乘機調息聚力。


    雪疏狂心如明鏡,於他們的所謀所盼了然於胸,暗想拖得越久對這些家夥才越是有利,說不定他們還有後援趕來,我卻唯有油盡燈枯束手待斃的份了,須得拚上一拚,殺得一個便少一份凶險,橫豎已除掉了神爪門的三個敗類,雪某便死也不枉了,隻是有負韓幫主傾力營救之恩,再者死前也不曾見她一麵,未免抱憾於心。


    他死誌一生,看得開了,反是精神陡振,當下默運玄功,凝集體內殘餘的真元,森然喝道:“有種的真刀真槍同雪某鬥上一場,雪某死在各位手上那也值了,這般纏夾不清的打法太也,沒趣,無論如何欲擒雪某回去坐牢之念我勸爾等還是及早打消為好,我是斷不會讓你們如願的,倒不如放手大殺一回來得更痛快些。”


    說著話杆棒直搗,攻向為首那矮漢,右手鬼頭刀挺出,急刺右首一敵。


    圍攻他這六人原想捉回活口以便領功受賞,但聽他話語間口氣堅決,殺死一個朝廷欽犯雖也功勞不小,但較之生擒回去逼問出口供從而尋回國寶自是沒得比了,心中不覺嘀咕起來,待見他神威凜凜,驍勇猶勝先前,越發的患得患失,遲疑要不要為一件不大的功勞送上一條天大的性命。


    眾人都這麽想,合圍的陣勢立時顯得鬆散開來,但雪疏狂每攻向一人,餘者又都想乘虛而入攻其不備,將之活擒固然最妙,獨占手刃欽犯之功也是好的,是以誰也不甘人後,蜂擁夾擊,這樣一來倒救了先前那人。


    雪疏狂每一招攻出,霎時便腹背受敵,不得不分心旁顧,要想衝出重圍亦絕非易事。


    又戰片刻,雪疏狂一陣棒掃刀劈無果,腿上反而中了一劍,心下失望,體力更耗去了不少,刀輕棒重,左臂已然有些抬舉不起。


    他雙手兵刃互換,左手執刀,右手持棒,這才覺得稍稍省力了些,此時一柄鐵錘“雙鳳貫耳”轟然擊落。


    雪疏狂橫身閃開,唰的一刀,徑朝使錘人右臂反削過去。那人不防雪疏狂應變仍是這般神速,大吃一驚,急急向旁一躍。


    這一躍早在雪疏狂預料之中,大喝聲裏,中宮直進,單刀劈出。那人連忙舉錘擋格。


    雪疏狂一招“春雷動地”杆棒摟頭砸了下來。那人亡魂皆冒,偏偏鐵錘已被雪疏狂鬼頭刀引在門外,一時收不回來,想躲已然遲了,登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雪疏狂方自喘了口氣,忽聽得身側惡風襲來,他聽出是齊眉大棍砸到,不由得暗暗心驚,當即杆棒一撤,“蘇秦背劍”,向外一封,但聽得喀嚓一聲響,杆棒被震成兩截。


    雪疏狂隻覺手臂如折,胸口熱血翻湧,他急運一口真氣,霍然回身,鬼頭刀橫掃而出。


    這一刀來的突兀之至,那使棍人將他杆棒震斷原正驚喜萬分,本待跟著一棍取他下盤,將他雙腿打斷,豈知他棍未掃出,刀已斬到,慌亂中撒手棄棍,斜身躥開。


    無奈雪疏狂這一刀怒極而發,勢道剛猛無比,也隻慢得半步,已被刀鋒劃在腰腹之間,不免胸襟大敞,五髒廟歡聲雷動,眾神祗各皆出來顯靈。


    雪疏狂連斃二敵,已是強弩之末,一陣頭眼昏花,身子搖搖欲倒,怎奈樹欲靜而風不止,旁邊一股急勁的掌力湧來,與此同時,另外三人也自包抄而上。


    雪疏狂已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當下強打精神,硬接下那一掌,砰然震響聲中,雪疏狂身子連晃了幾晃,腳步踉蹌,蹬蹬瞪得跌了出去。


    包抄那三人一見大喜過望,一齊猛撲上前,哪承想雪疏狂人雖狼狽,刀卻半點也不含糊,招走“三陽開泰”,一招三變,勢如破竹。


    那三人貪功心切,待發覺情形不對,為時已晚,驚呼聲中,刀光起處,三個人已盡皆橫屍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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