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一不二,最終搬出老宅這件事幾人還是妥協了。


    三個兒子倒是沒什麽,就是樓茵這個女兒,心裏頗有計較。


    “還有你爸給我留給我的那些,你們也不用暗地裏爭的死去活來,我早就有了安排。”


    “我還是那句話,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


    年三十的這個夜晚,老太太說了很多,至於幾個孩子聽進去了多少,就看他們自個的造化了。


    深夜。


    “阿綺,讓人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回去。”


    “老夫人,是不是早了點?”


    明天才大年初一,按理應當再留一天。


    “我倒是覺得剛好。”


    今天剛敲打完,這個年就讓他們慢慢琢磨琢磨吧。


    “好。”


    老夫人說好,翟綺也不再多問,回頭就安排起了啟程回陵城的事情。


    ——


    “樓湛,你說老太太這是什麽意思?”


    樓湛躺在床上死撐著一雙眼,他要困死了。


    “老太太能有什麽意思,就是字麵意思。”


    離開老宅,不要老是有事沒事去打擾她老人家,這麽簡單的事還能有什麽意思?


    他是看明白了,這日子其實有錢就過得下去,不上班不熬夜的它不好嗎?


    好!


    要不是怕大哥轉手來一出“出局表演”,他還是蠻樂意當個老紈絝的。


    熬了這麽幾年,再想想當初那死命爭搶的日子......算了,一切都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嗯......媳婦家底也厚!


    奚澄想起前一陣子女兒和大侄女突然趕回來說起的事情。


    “你說是不是桑颯那孩子惹出來的?”


    “隻能說一半一半。”


    上回那件事他也聽了,隻能說是一個小小的導火索。


    畢竟他們家這個大窟窿,在老頭子離開的時候就沒補好。


    “......”


    對於小姑子這個分不清事情輕重的人,奚澄也是有些無語的。


    “那你說老太太剛才說的,她對手裏的東西有安排又是怎麽一回事?”


    別的她不關心,對這個還是有點兒關心的。


    “就是叫咱別惦記的意思。”


    樓湛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著,上下打架的眼皮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老婆,要不咱就早點兒睡吧。”


    “咱們就淼淼一個女兒,少惦記這些事情,不重要。”


    他了解他媽,能說出來就說明她早就做好了安排。


    現在跳出去說不定就是適得其反,竹籃打水一場空。


    “......”奚澄沉默了兩下,身子往後平躺,“也是。”


    反正她不差錢,養女兒一輩子也夠了,實在不行,那還有她老爸老媽呢。


    這麽一想,奚澄把腦子裏的n種想法全部踢了出來,眼睛一閉,秒入夢鄉。


    隔壁的隔壁。


    “樓檎,你說你媽這是什麽意思?”


    “媽都說的這麽清楚了,你不懂?”坐在床上的樓檎揉了揉眉眼。


    他也沒想到老太太大老遠專門回來一趟就為了說這個事。


    想起之前讓清清去陵城的決定,是不是太衝動了?


    可是他後來也問過女兒,並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很平常啊。


    梳妝台前的溫清清掃了他一眼,“你說我知道不知道?”


    “那你還問?”


    “......”溫清清翻了個白眼。


    糟老頭子,煩死了!


    要不是為了風明和風清,她還懶得搭理了。


    老太太那點兒東西,他們不爭,難道要留給姓桑那一大家子?


    樓檎沉默了兩下,放下手裏的筆記本。


    “好了,既然媽都這麽說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以前他不放心是因為老太太沒有表示,現在老太太這麽一說,他反而覺得輕鬆不少。


    既然大家都沒有,那就看老太太自己了。


    他媽他了解,說一不二,以前老頭子還在的時候就是如此,要不是老頭子先走一步,他們家現在應該更上一層了吧......


    想起這幾年他和樓湛管理的企業,不溫不火的,也是讓人頭疼。


    明明就是靠這些發家,結果現在還在啃老本,要是再這麽一直下去,他不敢想......


    底下兩個孩子,兒子倒是有野心,可那實力......不是他埋汰,真的不行。


    至於風清這個女兒,聰明是聰明的,可心思全放在學業上了。


    還有個不是很懂事的老婆,一心覺得自己兒子千好萬好,對女兒倒是沒見她花這麽多心思。


    這麽一想,最近確實該安分點。


    “你說真的?”溫清清狐疑。


    “真的。”樓檎點頭。


    “行吧,那我也不說了,過了這個年咱就回去吧。”


    天天對著妯娌姑子,有時候日子也不舒服。


    “嗯。”


    樓茵房裏。


    “你說我媽她什麽意思?”


    “是不是就想把我往外趕?”


    “我是結婚了,可我是招婿又不是外嫁,你看我媽剛才說我的那模樣......”


    光顧著生氣的樓茵沒有注意到,她說出這句話時候,一旁的好丈夫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眼裏還閃過一抹厲色。


    見人還在不停地念叨,桑靖文穩了穩心神,輕聲開口。


    “茵茵,老人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懂,等過兩天你再和老太太聊,說不定就好了。”


    說了許久的樓茵喝下大半杯水,臉色稍緩。


    “你說得對。”


    “老太太的性子和你媽還是不一樣......”


    桑靖文聞言不著痕跡地低頭,“可不就是,過兩天你再和老太太好好說說......”


    “好!”


    心情平緩下來的樓茵這才有些順氣地去浴室洗漱。


    獨自一人待著的桑靖文望著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化莫測,最終又歸於平淡。


    快了,忍了這麽多年,這憋屈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一整個樓家,要說還有哪裏氣氛平靜,就莫過於樓忌屋裏了。


    “爸爸,我真的不能跟你待在一起嗎?”還沒睡覺的樓風華跑來和她爸聊天。


    “跟著奶奶不好嗎?”


    “好!”


    “可是這不影響我和你待在一起啊,你去陵城和我還有奶奶住......”


    一年到頭見不到爸爸幾次麵的樓風華心裏最大的願望就是,她和爸爸還有奶奶,他們三個人可以住在一起,天天見麵。


    樓忌臉色微滯,下一秒嘴角上揚,“那爸爸努努力,今年休假去陪你和奶奶。”


    樓風華聞言眉眼飛揚,“好!”


    “爸爸,我和你說,青夕姐姐真的可厲害了......”


    樓忌也不說話,就這麽一直聽著女兒念叨。


    對於她口中厲害的青夕姐姐,他也隻當是女兒在那邊交到的好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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