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礦坑關閉後。


    新礦坑產出的原石,就沒有開出過玻璃種。


    導致市場上高品質的翡翠奇缺,價格更是節節攀升。


    高冰種,介於玻璃種和冰種之間,已經是目前最好品質的翡翠了。


    “兩千零八十萬。”


    “兩千零八十五萬。”


    ……


    競價還在繼續。


    可在價格達到兩千萬後,大多數人都放棄了競價。


    加價的幅度也呈現斷崖式的下跌。


    大家都不是傻子,高冰種翡翠雖好,但也不是絕無僅有。


    這塊翡翠就值兩千萬,超過兩千萬利潤就微乎其微了。


    還在叫價的那幾家,都是財大氣粗的大珠寶商。


    他們肯溢價購買,不是為了掙錢,而是想要買回去當做鎮店之寶。


    最終的價格,停留在了兩千一百萬。


    石乾整個人都意氣風發,老臉笑成了老菊花。


    雖然他沒有權利出售翡翠。


    但第一塊原石賭漲,還收回了成本,讓他深感顏麵有光。


    尤其是在得知,彭謙辭那組的第一塊原石賭垮了。


    老頭就愈發猖狂了,似笑非笑的瞥了彭謙辭一眼,陰陽怪氣的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毒眼大師,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彭謙辭不以為然的淡淡一笑:“急什麽,乾坤未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薑是老的辣,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石乾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已經開始盤算贏下賭局後,要怎麽羞辱彭謙辭了。


    “漲了,三號台也賭漲了。”


    “天啊,看這顏色,均勻濃紫,是高冰種紫羅蘭啊。”


    “沒想到啊沒想到,最不被看好的三號台,竟然第一塊就賭漲了,還開出了冰種紫羅蘭。”


    “是啊,這可是全賭料,比一號台和二號台的半賭料,賭漲的難度可大多了。”


    “應該是運氣吧,那小子要是賭石大師,不可能沒聽說過他。”


    “就算是運氣,這運氣,嘖嘖,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


    就在此時,三號解石台爆發出的驚叫聲,讓石乾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


    不敢置信的快步跑了過去,看著解石師傅剛清洗出來的紫羅蘭冰種翡翠,臉瞬間垮了下去。


    眾所周知,玻璃種帝王綠是當之無愧的頂級翡翠。


    可翡翠這東西,除了最常見的綠色外。


    還有紅、紫、黃、墨、春帶彩等其他顏色。


    正常來說,這些顏色各異的翡翠價格應該是遠不及綠翡的。


    可物以稀為貴。


    異色翡翠極為稀少而罕見,哪怕質量不如同品級的綠翡,也廣受人們的喜愛和追捧。


    導致價格一路扶搖直上。


    甚至一些高種水的異色翡翠,市場價都已經超過了玻璃種帝王綠。


    就如這塊紫羅蘭,雖然隻是冰種,比高冰種要略低半個檔次。


    可有著稀有顏色的加成,在價格上,不會低於石乾的那塊高冰種正陽綠。


    讓石乾感到慶幸的是,這塊紫翡個頭不大,充其量也隻能掏一對手鐲和幾個戒麵。


    所以,就算再值錢,也賣不到兩千萬。


    “哇,賭漲了,真的賭漲了。”


    齊清諾和夏沫歡呼雀躍,興奮的俏臉通紅,開心的像個孩子。


    林昭看著她們那開心的樣子,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幸福,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


    看著在乎的人開心快樂。


    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盡管圍觀之人都知道,這是一場賭局,翡翠是不可能外賣的。


    但還是有珠寶商忍不住心動。


    萬一呢?


    萬一人家願意賣呢?


    “這翡翠能不能賣給我啊,我願意出八百萬。”


    “這紫羅蘭顏色濃正均勻,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八百萬就想買走,簡直是做夢,我願意出一千萬。”


    “一千兩百萬,我買回去當鎮店之寶。”


    “我奶奶馬上要過九十歲大壽,我願出一千三百萬,買回去給她老人家雕一對手鐲當做壽禮。”


    ……


    最終價格,鎖定在了一千三百八十萬。


    盡管這個價格,不是衡量賭局輸贏的最終標準。


    因為翡翠的價格,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可裁判肯定是要進行評估,拿出一個足以讓大數人信服的價格來的。


    所以,對裁判來說,這個價位還是很有借鑒意義的。


    冬季的天黑的早。


    傍晚六點多,天就黑透了。


    工作人員打開大瓦數的燈,讓整層樓照的亮如白晝。


    到了吃飯點,有人開始陸續離去。


    但卻有更多的人聞訊而來,把整個解石區圍的水泄不通。


    第二輪解石開始。


    林昭借口去上廁所。


    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幾個小馬紮子挨個擺開。


    齊清諾等人逛了一天,腿早就累酸了,見狀也不客氣。


    一屁股坐在小馬紮子上,揉著發酸的小腿肚子。


    就連虞冰卿和彭謙辭都跟著沾了光,一人混了個馬紮子。


    林昭總感覺,虞冰卿老是偷看自己。


    可每次他看過去,她就跟受驚的小兔子似的慌忙移開視線。


    弄的他都有些自戀了。


    難道哥已經帥到驚天地泣鬼神,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地步了?


    第二輪解石,石大師不出意料的賭垮了。


    而彭謙辭那組,開出了高冰種。


    雖然比石大師第一輪開出的高冰種正陽綠的塊頭稍微小點。


    但保守估計,價值也在一千八百萬左右。


    始終黑著臉的徐雯雯,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似乎看到反敗為勝的希望。


    可隨著林昭這邊再次賭漲。


    開出了一塊價值八百多萬的冰糯種後。


    隨著齊清諾和夏沫再次歡呼雀躍。


    石大師和徐雯雯的臉,都黑的快能滴出水來了。


    反倒是虞冰卿,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始終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仿佛對這次賭局的結果,根本就不在意似的。


    彭謙辭對這個結果雖然早有預料,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衝著林昭一抱拳,心悅誠服的道:“林少在賭石方麵的造詣,彭某自愧不如,這次,是我輸了。”


    “乾坤未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彭大師何必這麽早就認輸呢?”


    林昭對這個心胸寬廣、性情豁達的人,還是很有好感的。


    彭謙辭苦笑搖頭:“從第二塊原石開出來的那一刻,我和石大師就已經輸了。”


    話雖然沒說透,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林昭選購的是全賭料,而彭謙辭和石乾選的則是半賭料。


    在接連賭漲兩次後,誰高誰低已經一目了然。


    石乾有些無法接受現實,冷笑著道:“走了兩次狗屎運而已,現在就說輸贏,還為時過早。”


    彭謙辭反唇相譏:“狗屎運?有本事你也接連走兩次狗屎運給我看看。”


    石乾無言以對,惱羞成怒的冷聲一聲,扭過去不再搭理他們。


    徐雯雯麵色不善的盯著彭謙辭:“彭大師,最終結果還沒出來,你就直接認輸,你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交代?什麽交代?”


    彭謙辭耐心的解釋道:“你請我來幫你賭石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賭石這東西沒有百分百的勝率,我會盡量保你不虧本,可沒說一定能幫你贏下賭局吧?”


    徐雯雯理屈詞窮,氣急敗壞下,口不擇言的道:“還賭石大師呢,就這水平?連個賭局都贏不了,你還有什麽臉自稱大師,我看你和她們就是一夥的,聯合起來故意想要坑我。”


    饒是彭謙辭涵養再好,也被她氣的怒極而笑:“嗬嗬,徐小姐,賭注是你自己主動加的,事先也沒有跟我商量,現在輸了,就拿我撒氣,想讓我背鍋,你真當我彭謙辭是好欺負的嗎?”


    徐雯雯被懟的麵色通紅,強詞奪理道:“你們若不是一夥的,為什麽會在一起說說笑笑,跟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似的,任誰看了會不懷疑?”


    “夠了,少在這裏胡攪蠻纏了,您不就是想要要回傭金嗎?我退給你便是。”


    彭謙辭愛惜羽毛,不想大庭廣眾下跟一個女人爭吵失了顏麵。


    決定後退一步,把徐雯雯的傭金退還給她。


    “怎麽,被我說中了?你若不是心虛,又怎麽會主動退還傭金?”


    卻不料,徐雯雯卻得理不饒人,誤把彭謙辭的退讓,當做他做賊心虛。


    林昭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冷的道:“默默,某些人又開始犯賤了……”


    夏沫早就看不慣徐雯雯那副嘴臉了,林昭話還沒說完,就抬手一記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啪!


    徐雯雯臉上本就還沒消腫,這一巴掌疼的她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麽大的動靜,瞬間吸引了附近的人,紛紛好奇的湊過來看起了熱鬧。


    “林少,我知道您是在幫我,可怎麽說她也是我的雇主,買賣不成情義在,還請給我個麵子,饒過她這次吧。”


    彭謙辭唯恐事情鬧大,慌忙給徐雯雯求情。


    “彭大師,我可不是在幫你,是這女人信口雌黃,在汙蔑你的同時,也侮辱了我們,所以才出手教訓她,這次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可她若是再不知悔改,信口開河、造謠中傷,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林昭本就沒準備把事情鬧大,給徐雯雯一巴掌隻是讓她閉嘴,免得聽的心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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