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沉浸在發現蘇景程大秘密當中的林昭,有些茫然的問道。


    “就是徐坤這群王八蛋啊,你可別告訴我,他們突然集體發病和你無關。”


    周清茹眼巴巴的看著他。


    “當然和我無關了,我又不是神仙。”


    林昭斷然否認道。


    該高調的時候高調,但該低調的時候,必須要低調。


    “哼!你之前說的話,所有人都聽見了。”


    周清茹可不好糊弄,嘟著小嘴不滿的道:“明明是你在懲罰他們,才讓他們集體發病的。”


    “你有證據嗎?”


    林昭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拒不承認。


    氣的周清茹直跺腳,可又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蘇景程臉色很不好看,開口詢問蘇家的私人醫生:“老李,怎麽樣?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今晚畢竟是蘇家舉辦的宴會,若是徐坤等人是被人下了毒,那他蘇家也難辭其咎。


    “他們本身就患有疾病,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卻突然集體發作。”


    李醫生是個戴著眼鏡,留著地中海發型的五十多歲老男人,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神情輕鬆的道:“不過老爺放心,他們都沒有什麽大礙,唯有這位——徐少爺……”


    說到這裏,李醫生露出羞於啟齒的表情,沒把話說完。


    “徐少怎麽了?你倒是說啊。”


    蘇景程有些暴躁的催促道。


    “這位徐少爺,患有……患有髒病。”


    李醫生見蘇景程急不可耐的樣子,本想當眾給徐坤留點顏麵的,此刻也顧不上了,心一橫就說了出來。


    “臥槽,這家夥得了髒病還來參加宴會。”


    “真特麽的該死,老子之前還跟他碰了一杯,不會傳染給老子吧?”


    “我也跟這該死的混蛋喝了一杯,不行,我得趕緊去醫院做檢查,可千萬別被這該死的家夥給傳染了。”


    “我也和他碰了杯,應該不會被傳染吧?”


    “這個該死的狗東西,得了髒病還來公共場合,這不是害人嗎?”


    ……


    圍觀之人聞言都臉色大變,如避蛇蠍般的連連後退。


    那些之前跟徐坤碰過杯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也顧不得什麽聯姻不聯姻的了。


    第一時間向蘇景程告辭,火急火燎的趕去醫院檢查身體。


    眨眼之間,現場的公子哥就走了大半。


    偌大的酒會,瞬間就變的空蕩蕩的。


    沒辦法,誰讓徐坤喜歡廣交人脈,不管認不認識先去敬酒混個臉熟呢。


    蘇景程和方秀麗的臉色都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沒想到精心謀劃一場相親晚宴,竟然被徐坤這個王八蛋給破壞了。


    讓他對徐坤充滿了怨恨,沉聲喝道:“來人,把這些混蛋全都給我扔出去。”


    “是!”


    蘇家的保安領命上前,拖著這幫不住哀嚎的公子哥的腿,跟丟垃圾似的全都給丟了出去。


    “老爺,這樣不好吧。”


    方秀麗有些擔憂的輕聲道。


    “有什麽不好的,都是些搞物流的家族企業,我蘇家還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蘇景程傲然道。


    別看徐家是中海的物流王,但還不配被他蘇景程放在眼裏。


    “可是,咱們公司的貨物運輸,可是一直由徐家負責的……”


    方秀麗憂心忡忡的道。


    “夠了,蘇家願意跟徐家合作,是看得起他徐家,如果徐家不知好歹,那我也不介意換一家物流公司合作。”


    蘇景程不耐煩的擺手打斷,滿臉不屑的冷聲道。


    方秀麗欲言又止,但看他臉色不善,也隻能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


    隻是眼底卻閃過一抹慍怒之色。


    徐家在體量上是不如蘇家,可卻幾乎壟斷了整個中海的物流業。


    真要是惹惱了徐家,蘇家所有的貨物,恐怕都運不出中海。


    這對本就岌岌可危的蘇家來說,絕對是個致命的打擊。


    隻可惜,蘇景程這人誌大才疏,卻偏偏自命不凡,最是剛愎自用,根本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在她心裏,蘇家的產業都是屬於她們母子的。


    蘇景程得罪徐家,就等於是在消耗她們母子的財產,讓她如何能不心疼。


    若不是現在還沒能拿到蘇慕橙手裏的股份,蘇景程還有利用價值。


    她都恨不得立刻除掉這個無能的廢物,推兒子上位,來執掌錦繡集團了。


    “蘇伯父,可否借一步說話。”


    一名俊俏公子哥突然湊到蘇景程跟前,壓低聲音說道。


    蘇景程瞥了一眼這名公子哥,似乎有些眼熟,但卻想不起來:“你是?”


    “蘇伯父,我是陳學啊,家父陳二和,我小時候有幸見過您一次。”


    陳學姿態放的極低。


    說話間,目光卻有意無意的掃向林昭的方向。


    蘇景程心中一動,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學一眼,臉上堆出了熱情的笑容:“原來是陳賢侄啊,記得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都長這麽大了。”


    “蘇伯父,我初中畢業就出國去深造了,最近才剛回國。”


    “噢,還是個海歸精英啊,不錯,很不錯,哈哈。”


    蘇景程眼神裏充斥著欣賞之色。


    陳家雖然資產隻有數百億,但卻是傳承上百年的老牌世家,底蘊極為深厚。


    蘇家雖然比陳家有錢,但真正發展起來,也不過是最近二十年的事情。


    頭上也就剛剛才摘掉暴發戶的帽子而已,在這些老牌世家麵前,還是自認要矮上一頭的。


    若是蘇家能和陳家聯姻,得到陳家的支持,重鑄蘇家輝煌指日可待。


    電光火火間,蘇景程就做出了決定,爭取能和陳家聯姻。


    “還請蘇伯父移步,小侄有要事稟告。”


    陳學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再次發出了邀請。


    蘇景程有意和陳家聯姻,自然不會反對。


    當即邁步跟在陳學身後,來到僻靜無人之處,笑著問道:“陳賢侄有什麽事情啊?”


    “之前,徐坤他們集體發病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暗中下了毒手。”


    陳學神色嚴肅的說道。


    蘇景程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陳賢侄可知是何人所為,有沒有證據?”


    “具體事情我也不清楚,但不光是我,很多人都清楚的聽到那個名叫林昭的人所說的話……”


    陳學當即把徐坤和林昭之間發生衝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說完後,見蘇景程臉色陰晴不定,遲遲沒有表態,情急的提議道:“蘇伯父可以調取監控,一看便知,也可詢問在場的其他人,所有人都可以作證,絕對是那個林昭搞出來的事情。”


    陳學本和林昭無冤無仇,之所以故意來挑撥離間,利用蘇家來對付林昭。


    全都是因為他的愛郎範凱被林昭毆打過。


    他一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心愛的人被人打,這個仇他必須要報。


    隻不過之前林昭行蹤不定,始終沒有機會。


    好不容易在蘇家宴會上遇見了,他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天賜良機。


    在世家子弟當中,陳學絕對屬於老銀幣類型的。


    他從來不會公然使用暴力,落人口舌。


    挑撥離間,借刀殺人,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可惜,他算錯了一點。


    那就是蘇景程比他年紀大的多,能夠接觸到的層次也遠比他高多了。


    剛開始聽說是林昭暗中下的毒手,他還有些憤怒。


    可隨著陳學繪聲繪色的描述,讓他立刻意識到,這個林昭絕對是個奇人異士。


    這樣的人,手段詭異莫測,殺人於無形。


    他蘇景程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因為區區一個徐坤,去招惹這種可怕的敵人?


    根本無需權衡利弊,他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他不但不會去對付林昭,還會想方設法的去交好他。


    即便無法交好,也絕不能與其為敵。


    當即打了個哈哈:“陳賢侄費心了,不過,沒有證據的事情,還是不要亂說的好,今晚是我為侄女舉辦的接風宴,不要讓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敗壞了大家的興致。”


    “蘇伯父,可是……”


    陳學懵了,這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有些情急的想要再說些什麽,卻被蘇景程不耐煩的打斷:“好了,陳賢侄,今晚全國各地的年輕俊彥齊聚一堂,機會難得,你要多結交一些人脈,將來才好繼承陳家的產業啊。”


    說完,也不管陳學是什麽表情,就轉身匆匆離去。


    在陳學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卻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呸!小比崽子,竟然想把老子當槍使,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陳學臉色鐵青,看著蘇景程的背影,眼底閃過陰翳之色:“這個老狐狸,竟然不上鉤,看來,他也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是個窩囊廢啊。”


    就在老狐狸和小狐狸不歡而散時,現場突然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目光癡迷的看著身穿一襲白色晚禮服,宛若月宮仙子下凡般的女孩,從二樓緩緩拾階而下。


    “好美,這就是蘇家大小姐蘇慕橙嗎?”


    “我的天啊,素聞蘇家大小姐美若天仙,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今天見到蘇大小姐的真容,我才明白這句話的真諦。”


    “誰都不要跟我搶,蘇大小姐必須要和我深藍江家聯姻。”


    “哼!區區江家,竟然妄圖和我渝州簡家搶女人,蘇大小姐隻能是我簡方的妻子。”


    “嗬嗬,簡少也不嫌風大閃了舌頭,我林傲今天把話撂在這兒,誰敢跟我林傲爭奪蘇大小姐,就是跟我北都林家為敵。”


    “林大少真是好威風啊,你林家雖然是京城四大財閥之首,但我越州安家可不會怕了你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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