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尋飛,你覺得你自己能勝任總旗嗎?”陸宴升問道。


    “我可以勝任,至少要一個月以後。現在就當怕影響團結。”石尋飛說道。


    “一個月的時間,很自信啊。”陸宴升覺得石尋飛成熟得不像是一個少年郎。


    “我看你風語力已經四散溢出,是快入品了吧。”管廷觀察石尋飛許久,開口道。


    “正是,我想問下二位統領,瓦石寨有風靈力充足的地方嗎?”難得有機會,石尋飛開口問道。


    “以前是有,可現在那個位置被夜羅人占著了。”陸宴升說道。


    “你要入品,沒有一重丹風險可會翻倍哦。”管廷提醒道。


    “陸統領要升我為總旗,如果到不了初品,不符合邊軍的用人規則。底下的人,其他的總旗也會有意見。所以這也是我另一個問題,我們瓦石寨或者妄城能買到一重丹嗎。”


    石尋飛也為一重丹發愁,既然管廷提了自己正好可以問下。


    “一重丹,瓦石寨你是別想了,我們這兒甚至連煉火丹都稀缺,妄城那邊就算是有,也輪不到給你。”陸宴升的話直接給石尋飛一桶涼水澆到底。


    “我們是沒有一重丹,但夜羅人邊軍的駐地奇旺城裏有。”管廷說道。


    “可我也去不了奇旺城。”看來想要在瓦石入品困難遠高於神樹殿。


    “隻是眼下去不了,不代表以後去不了,你還很年輕,如此年紀能入品,隻怕雲川神樹殿與棉都少見。”


    陸宴升真沒想到石尋飛這個年紀竟然就考慮入品了。


    “好了,一重丹的事先不急。此番對夜羅人的作戰部署,你也要參加,先去集議廷等著,我隨後就到。”陸宴升說道。


    “諾。”


    “怎麽樣是個人才吧。”石尋飛一走,陸宴升誇道。今天其實是管廷想見見石尋飛。


    “你真打算把斥候旗交到十四歲的少年手裏。”管廷反問。


    “不是我想交到他手裏,是現在沒有人願意接手斥候旗,一連死了三任總旗。哪裏有人肯接手。”陸宴升無奈道。


    “雖年少卻不輕狂,才十四歲已經胸有城府,關鍵還走到了入品的門口,如此少年才俊。你該慢慢培養,欲速則不達。隻是我不明白,你說神樹殿是什麽情況竟然把他派到這裏來。”一生都在瓦石寨的管廷也是疑惑不已。


    “誰知道呢,他不像陸兆惠,來之前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誰都沒給我打招呼,就這麽從石頭裏蹦出來的。既然來了,我不用才是浪費。”


    陸宴升沒有查到石尋飛相關的任何背景。


    “什麽背景都沒有才是真有深度,一查就一清二楚的人應對起來更容易,在你之後整個瓦石邊軍已經沒有扛旗的人了。現在的我們缺的就是人才。到處都是關係戶,長此以往瓦石寨可保不住了。”管廷又拿起煙槍抽起來。


    “瓦石寨能不能保住我不知道,但瓦石邊軍估計保不住了,你看雷明宇現在的動作,等我一退,巡防營與邊軍必定合並。”


    陸宴升沒有得到藍參果,升級無望。心中雖然不服可也無可奈何。


    “你也不要灰心,不到最後時刻,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眼下就是絕佳的機會,他雷明宇此番休想置身事外。”


    管廷雖然退了,但他作為瓦石寨的奠基人。


    原本可以去雲川任何一座風景秀麗的城市養老。


    卻依然在瓦石寨待著,就是難以割舍自己一磚一瓦創建的小邊城。


    那邊集議廷所有人都在說著昨天的事。


    石尋飛羞辱了段自立,使得他今天都沒臉來參加作戰的部署會。


    “段自立真是不自量力,神樹殿派來的都敢惹。”遊邊旗的總旗說道。


    “誰知道他呢,昨天還是和我的副總旗一起的,就他的實力哪怕上麵不派人來,斥候總旗也輪不到他。”


    “要不是斥候旗一連死了三個斥候總旗,這個位置是不會空一年的。”


    總旗們自然明白其中道理,真要是好差事,排隊都輪不到段自立。


    “喂,喂,來了來了,他就是石尋飛。”


    石尋飛也到了,眾人看到他也是停止了議論。


    自己走進來感覺全場都看著,那感覺是真奇怪。


    集議廷是沒有桌椅的,從前往後,呈階梯分布。最前麵低,後麵高。正中間是個高台。


    底下所有的校尉,總旗都站著,大家都是又高又壯,年紀也都不小。


    十四歲的石尋飛黑瘦矮小,在一幹人之間最是特別。


    看了一圈誰也不認識,段自立沒有來參加集議。


    石尋飛特地往後麵站了站,隻是在場的人都時不時地看看自己,心中疑惑:我有這麽出名嗎?


    等了一會,高台上陸宴升也登場了,那位老統領沒和他一起。


    “今天叫大家來想必諸位也知道是什麽情況,你們兩把地圖展開。”


    陸宴升吩咐左右在他身後展開一張大地圖。


    “我們邊軍前置的七個哨點,已經有三個被夜羅人拔了。”


    陸宴升手裏的金禾匯聚成一根細棒子,指著地圖上打叉的位置。


    “你們說說吧,接下來該怎麽奪回來。”


    陸宴升起了個頭,底下的人說得熱火朝天,其實都是自說自話。


    沒人敢出來發言,大家都不想當那隻出頭鳥。


    看著底下嘰嘰喳喳的一群人,陸宴升心中很是悲涼。


    沒有打大仗的日子久了,邊軍裏都是些混日子的人。


    夜羅人稍稍的動作就令一群人原形畢露。


    “好了別吵了,唐文景,你們銳仕旗是邊軍先鋒,你說說看?”陸宴升問道。


    “統領,我認為關鍵問題是斥候旗現在沒什麽能力。提供的情報一文不值,導致前線判斷失誤,哨點失守。”


    唐文景直接把責任推到斥候旗,反正他們還沒有總旗。


    段自立既不中看更不中用,新來的還是個小屁孩,把鍋給他們,大家都好。


    “唐總旗說的是,我們武卒旗也是,防禦的左路出現大批夜羅人騎手,斥候旗根本沒有提前預警。”有人起了頭,後麵就有跟進甩鍋的。


    “雷總旗與唐總旗說得有道理啊!”底下人紛紛附和。


    邊上的石尋飛心中鬱悶,自己才來兩天,就要背所有的鍋?


    “好了,我是問你們怎麽辦,不是讓你們裁定責任,要是斥候旗真如你們所說,我看就撤了一旗,所有的情報預警就由你們各旗自主負責!”


    陸宴升的話令嘰嘰喳喳的一群人瞬間安靜下來。


    甩鍋可以,但不能把自己推出去的責任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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