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峻往臥房這邊走就看到了神色慌張往外走的鬱棠,他上前攔住了她:“你這是做什麽去?”


    鬱棠被攔住後立馬清醒了過來,對啊,她這是要做什麽去呢?為什麽聽到鬱薇要過來,她下意識的反應是逃離,而不是直麵,這明明是她下線的最好時機。她的心中突然蔓延出一種危機感,她在慢慢被這個世界的身份同化,想法也開始和人設完全一致。


    這種現象從上個世界就開始出現了,一旦劇情開始崩壞,她就會開始做出和下線相悖的選擇。


    鬱棠緩了一下道:“沒,沒什麽,我就是覺得胸口悶的慌,想出來透透氣。”


    司馬峻卻感覺她有些不對勁,他鮮少看到她如此慌亂的模樣,她不知道她抓住他手臂的手在下意識地用力。


    第二天,司馬峻總算知道了鬱棠慌亂的原因,他在書院裏看到了鬱棠的嫡母和嫡姐,這對母女是中午到的書院,恰好學子們剛剛下學,書院裏鮮少可以看到年輕的女子,更不要說像鬱薇這樣美貌的妙齡少女,許多學子都跑出來看熱鬧,司馬峻本無意參與其中,但好在他記性比較好,當他看到那對母女的瞬間就知道她們是誰了,幸好今天鬱棠還在養病沒有來上課,否則馬上就穿幫了。


    司馬峻剛想去找鬱棠,鬱薇就叫住了他,礙於山長在,他隻能停下腳步,朝他們施禮道:“山長好,鬱夫人、鬱小姐好。”


    鬱薇瞧見司馬峻,一派嬌憨的親昵模樣:“世子哥哥好~”


    司馬峻頓感肉麻,但還是出於禮貌,微微頷首以示尊重。


    山長有些詫異:“你們認識?”


    “先前到太守府拜訪過鬱太守他老人家。”


    “世子哥哥和我家大哥是好朋友。”鬱薇說著羞答答地瞧了司馬峻一眼:“世子哥哥,我家哥哥在何處,你可以帶我們過去麽?”


    山長道:“鬱朗應該就在臥房,世子那就拜托你把他們帶過去吧。”


    “我——”司馬峻想要推脫,鬱薇卻很自然地幫他答應了:“好啊,好啊,世子哥哥是青山書院的學子,應該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了。”


    司馬峻瞧見了在人堆裏看戲的許暮,將他拉出來道:“你去跟鬱棠說一聲,我要帶著他的母親、妹妹過去找他。”


    許暮有些詫異:“直接過去不就好了?”


    司馬峻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她若是沒穿好衣服怎麽辦?終歸是自己很多天沒見的家人,不得收拾利落一點?”


    許暮想想也是,趕忙答應了下來:“我馬上回去。”


    司馬峻故意帶著那對母女多繞了幾圈路,這才將人引到臥房處,臥房內沒有看到鬱棠的身影,司馬峻這才放下心來。


    “世子哥哥,我家大哥呢?”鬱薇問道。


    “許是去食堂用餐了吧。”司馬峻回答道。


    許暮這時從屋外跑了進來:“鬱夫人,鬱小姐,你們來的真不巧,鬱公子已經離開書院了。”


    鬱夫人連忙問道:“什麽?他這時候不上課,離開書院作甚?”


    就連一旁的司馬峻也有些震驚,但他不好外露情緒,隻好忍著。


    “今年徐州大旱,書院派學子過去支援,本來書院沒有下通知具體讓誰去呢,但今早鬱公子遞交了申請,今早就離開了。”


    司馬峻聽到後有些神傷,這麽重要的事,鬱棠居然一點也沒和他提,明明他也可以幫她的。


    另一邊


    鬱棠是從顛簸的馬車上醒來的,她茫然地望著車頂,有些恍惚,她怎麽在這,難道時空錯亂,她被過渡到下一個世界了?直到阿楠的一句呼喚才讓她回神:“公子,你醒了!”


    鬱棠看向一旁的阿楠:“什麽情況,我不應該在書院麽,怎麽會在馬車上。”


    阿楠看她的目光有些躲閃:“是我自作主張帶小姐出來的,你罵阿楠也好,打阿楠也罷,阿楠都受著。”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鬱棠掀開車簾,外麵的風景異常的陌生:“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在去徐州的路上。”阿楠回答道。


    鬱棠:!!!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我一覺醒來我們就要去徐州了?”


    “當然是為了躲夫人和小姐了!她們去書院看到你的話,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麽,阿楠不想小姐的苦心被付之一炬。”


    鬱棠扶額,所以她的下線計劃又失敗了。


    “你怎麽知道我嫡母和嫡姐要過來的?”明明她沒告訴阿楠書信的內容,她不應該知道這個消息的。


    阿楠尷尬地搓了搓手:“是關公子告訴我的。”


    鬱棠想想也是,阿楠這個笨腦子,怎麽可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計劃。


    “我雖然感冒了,但也不應該睡的那麽熟。”


    “那是因為阿楠在小姐的茶水裏下了蒙汗藥。”


    鬱棠深吸一口氣:“關齊豫給你的?”


    阿楠點頭。


    “我記得書院還沒有下發去徐州支援的通知,你們怎麽能擅作主張呢?”


    “關公子說今天下午學子們都會知道的,所以我們隻是提前過去罷了。”


    “可書院賑災不是自願申請嗎?我記得我沒有申請啊!”


    阿楠心虛地低下頭:“關公子幫您寫了申請書,阿楠今早就幫小姐交了。”


    鬱棠冷笑:“關齊豫人呢?”


    “關公子和崔公子在後麵的馬車上。”


    鬱棠直接掀開了馬車簾子對馬夫道:“停車!”


    關齊豫此刻正坐在馬車上假寐,馬車突然一頓,他和崔九真逗沒有反應過來,崔九真更是歪倒在了關齊豫懷中,關齊豫連忙將崔九真扶正,掀開馬車簾子正要詢問發生了什麽,抬眼就看到一個怒氣衝衝的身影朝他走過來:“關齊豫,你給我下來!”


    關齊豫勾起嘴角,沒有下車:“鬱兄這是怎麽了?莫名發這麽大的火氣?”


    鬱棠在馬車前站定,抬頭怒瞪著關齊豫,但這樣她還尤嫌不夠氣勢,踮起腳揪住了對方的衣領:“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我為什麽突然出現在前麵那輛馬車上!”


    關齊豫由著她揪住自己的衣領,語氣裏未見懺悔之意:“當然是關某親自將鬱兄背上馬車的啊!”


    “我好生生可以在書院待著,你憑什麽自作主張?”


    崔九真剛想出來勸架,但她也覺得蹊蹺,關兄和鬱朗應該不對付才是,他怎麽突然帶他支援宋州呢。


    “自然是關某見不得鬱兄在書院裏那麽清閑自在,我們去徐州支援,鬱兄作為太守之子,應該起一個表率作用。”


    鬱棠眼前一亮,關齊豫這個男主很上道啊,被他拒絕之後,居然那麽快就和她站在對立麵了,於是她回道:“關齊豫,你是不是在趁機報複我?”


    關齊豫笑道:“鬱兄若覺得是,那就是吧!”


    “你這個可惡的混蛋!”她抽過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關齊豫痛的發出抽氣聲,卻沒有阻止。


    還是崔九真冒出一個腦袋看清了外麵的情況,她看見關齊豫被咬心疼的不行,連忙道:“鬱朗,關兄的肉都要被你咬掉了,你快點鬆口!”


    鬱棠見了血才鬆了口,她那張臉本就豔若桃李,嘴角帶著紅色的鮮血,竟多了幾分妖冶,關齊豫盯著她的唇瓣眼底一暗。他漫不經心地將袖子拉起來遮住了鮮血淋漓的牙印:“鬱兄可還解氣?”


    鬱棠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就一口如何解氣?我恨不得多咬你幾口!”


    崔九真道:“都是同窗,你何必這麽大的氣性,而且支援徐州本來就是在做好事,你身為太守之子,不想著民生艱苦,隻圖享樂快活的話,就算成了官員,也隻會是貪官!”


    鬱棠心道:她倒是想做個貪官,但她哪有這個資格。


    關齊豫則是柔聲勸道:“現在已經回不去了,鬱兄就先將就一下吧,若是支援回來,在書院也能得個美名。”


    鬱棠也沒要求回去,正好沈北修在徐州呢,她正好過去看看他。


    想到這,她轉身回馬車,離開前不忘放狠話:“等我到了徐州再收拾你們!”在徐州她可是有沈北修給她撐腰,到時候一定要給男女主顏色瞧瞧。


    馬車走了一天一夜才終於要到徐州地界,可他們一隊人途徑山林的時候,卻遭了匪患,混亂中,鬱棠馬車前的馬匹被射了一箭,竟變得失控,往前跑去,車夫已經跳車逃跑,鬱棠和阿楠根本控製不住馬車,那馬調轉了方向跑,竟是要去山崖那邊,情急之下,阿楠隻能帶著鬱棠跳下了馬車。


    鬱棠經不住這麽一摔,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鬱棠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明豔的大紅色,紅底描金,很是隆重,她從床上起身,卻見對麵梳妝台的銅鏡裏麵映照出來她的身影,妝容美豔,頭飾繁多,分明是新娘子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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