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縮在崔飛雪身後,“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權子晉也直往二哥徐文彥身後縮,“啊啊啊!無臉男!”


    韓向笛問金池:“是厭女那貨吧?”


    金池:“看著像。”


    韓向笛:“我媽從小就說得罪女人不會有好下場,一直以為她嚇唬我的,沒想到是真的。”


    金池:“我爸也經常這麽說。”


    閔依依直接上前跟對方交涉:“我是李修的經紀人,他受傷了,不太適合……呃……情緒激動,有什麽事你跟我說。”


    她差點說成,不太適合見髒東西。


    近看,厭女男的臉上全是翹起來的皮屑,如同龜裂的樹皮,更惡心了。


    眾人畏懼、嫌棄的態度使得厭女男情緒激動,他指著李修,大聲對身後的警察控訴:“就是他打了我一耳光!”


    “哈?”閔依依回頭看向李修,意思是你的一耳光威力未免太大了些。


    李修:“別看我,我手上可沒有腳氣。”


    崔飛雪:“他腳上也沒有,偶爾掉塊腳皮是跳舞磨的水泡。”


    李修對厭女男道:“你可別來碰瓷。”


    厭女男跳著腳吼道:“李修,你敢說沒有暗中使壞,把定妝噴霧換成硫酸嗎?”


    李修:“血口噴人也有個限度啊喂!”


    金池發現了盲點:“老幺比你帥多了,他就算想害你,也不可能對臉動手吧?”


    徐文彥補充解釋:“就像能考600分的學霸,為了害一個本來就隻能考200分的學渣,費勁巴拉偷走了學渣的一門卷子,害得他隻考了180分。”


    韓向笛總結:“害了等於沒害。”


    權子晉評價:“雖然沒聽懂,但是感覺好有道理。”


    厭女男冷笑:“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的,真以為在證據麵前還能抵賴嗎?


    “警方已經詢問過化妝師了,化妝師說你趁她不在的時候去過化妝室,動過那瓶定妝噴霧,一屋子化妝師都看見了,都能證明。


    “李修,別以為裝病就能逃脫製裁,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我今天來,就是要親眼看你歸案!”


    兩名警察竟然真的上前,對李修出示了拘留通知。


    閔依依立即道:“我們申請取保候審,保釋金公司付,現在就付,他不能進去。”


    李修:“今天是什麽倒黴集中日嗎?”


    崔飛雪:“哈,最後一塊拚圖補齊了呢。


    “我還一直納悶,肖影幹嘛要扮作李修的樣子,現在看來,是為了混進化妝室做手腳吧?


    “那個化妝師我有印象,她負責給李修化妝,當時她原本要來我們的休息室給李修補妝,結果——”


    崔飛雪一指厭女男,“結果被他截了胡,是他主動要求那名化妝師為他補妝的。”


    厭女男大叫:“不可能!你在說什麽?哪兒來的肖影?全是狡辯!”


    不僅他一頭霧水,其他人也並不清楚肖影這條支線故事。崔飛雪簡單說明情況,眾人這才對故事全貌有了了解。


    金池上前,激動地握住厭女男的雙手,“這麽說來,你替我們老幺擋了一劫啊,謝謝,謝謝,太感謝了。”


    權子晉正掰著手指捋人物關係,沒捋明白。一看金池如此態度,管他呢,跟著做就是了。於是他也上前,一個勁兒90度鞠躬對厭女男道謝。


    徐文彥把上前感謝的兩人拽回來,“我覺得更應該感謝肖影,他才是真的替咱們老幺擋了一大劫。”


    韓向笛捂著自己的後腰:“嘖嘖,腎髒摘掉再安回去,想想都疼,幸虧受罪的不是咱們老幺。”


    崔飛雪對厭女男道:“你也別灰心,繼續努力,相信你的功勞遲早能夠超越肖影。”


    李修對仍然拿著拘留通知,麵麵相覷不知所措的兩名警察道:“反正情況已經清楚了,我可以配合你們調查,但是拘留得話……”


    閔依依接過話頭:“李修畢竟是公眾人物,如果你們搞錯,誤抓了他,影響肯定非常不好,你們還是再核實一下情況吧。”


    這是幾人第一次拿“公眾人物”的頭銜出來跟人對話,明明他們占著理,卻生出一種用身份欺負人、壓人家一頭的羞恥感。


    幾人或低頭,或別開目光,都不說話了。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對崔飛雪道:“我去打個電話核實一下,如果情況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就收回拘留通知。”


    厭女男幾乎崩潰,他蹲下,想捂住自己的臉,隻抬了抬手,最終沒敢捂上去。


    “不可能……不會的……肯定是李修害我……不是我自己主動要補妝的,不是的……”


    金池勸道:“想開點,至少找到害你的真凶了。”


    閔依依:“我認識國內最好的皮膚科醫生,要不介紹給你?”


    他們是真的打心底裏感激他,想對他好。厭女男更難受了。


    事情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大約15分鍾後,出去打電話核實情況的警察回來了。


    他先對厭女男道:“你先回去吧,案子有進展我們會通知你的。”


    厭女男指著李修:“可是,他……”


    警察直接打斷了他:


    “把定妝噴霧換成硫酸的人不是李修,凶手掉包的時候李修已經脫掉機車服,在台上準備錄製了,他沒有作案時間。


    “而且,戴著棒球帽和口罩、長發、穿機車服……化妝師們的描述,倒是跟肖影當時的形象一致。


    “我剛才聯係了負責割腎案的同事,了解到:


    “為肖影做手術的私立醫院沒能及時找來具有腎髒移植技術的醫生,耽擱了時間,導致雖然原裝的腎髒已經給肖影安回去了,但很有可能壞死。


    “肖影現在情況比較危急,在icu,還沒醒來。


    “總之,你這個案子,要等肖影醒來以後進行問話,才能繼續推進。在此之前你就回去等消息吧,不要再來騷擾李修了。”


    李修問道:“那李生利呢?他怎麽樣?”


    警察有些費解:“什麽李生利?”


    李修和崔飛雪對視一眼:有錢有勢的人果然都隱身了啊。


    兩名警察帶著厭女男離開,病房裏一時陷入沉默,大家好像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一連串的重磅消息。


    最後,還是閔依依先開了口,“要不,回頭抽個空,我帶你倆去算一卦吧,尤其李修,怎麽感覺命犯太歲的樣子,太坎坷了。”


    李修:“閔姐你還信這個啊?”


    閔依依:“我算症狀輕的,以前帶的藝人裏還有養小鬼的呢,可邪門了。”


    意識到失言,閔依依趕緊往回圓:“不過我也是聽說,都是封建迷信,不提倡,咱們現在提倡正能量哈。”


    眾人哪肯輕易放過她。


    金池:“給我們講講吧,好久沒聽鬼故事了。”


    韓向笛:“我們不跟別人說。”


    徐文彥:“要是閔姐不肯說,老三你就把她帶過的藝人列張名單,咱們自己推理。”


    韓向笛:“得嘞。”


    權子晉:“三哥確實擅長列名單。”


    李修:“哎呦,我好慘哦,我頭上好長一條口子,手腕也燒傷了,我隻是想聽個鬼故事,不過分吧?”


    崔飛雪:“哎呦,心疼。”


    閔依依:“把那兩個演戲的給我叉出去。”


    拗不過,她隻好道:“我就隨便一說,你們隨便一聽。”


    眾人圍成一圈,連連點頭。


    閔依依:“宮樓這個人,你們了解多少?”


    韓向笛:“頂流男團的門麵擔當,在團裏的時候他紅得一騎絕塵,其他幾名成員全是他的背景板。


    “後來他們團解散,其他成員淪為路人,宮樓繼續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演電影、拍電視劇、唱歌……樣樣都行。


    “前不久他拿了一個含金量挺高的影帝,成功從流量小生轉型實力派。”


    閔依依:“就是他。以前我帶他們團的時候,就非常的……詭異。”


    權子晉:“詭異?”


    閔依依:“其他成員總受傷,影響行程,他一點兒沒事。


    “我覺得不太對勁,留了個心眼,專門盯著他,結果發現他故意害其他成員受傷。


    “我拿拍到的證據跟他對質,他一下子就承認了。


    “他說之所以能紅得出類拔萃是因為養了一隻小鬼,小鬼給他帶來好資源好運氣,同時也需要用一些……呃……一些不常見的東西來供養。


    “我問他什麽不常見的東西,他說災禍。


    “他必須不斷給身邊的人製造災禍,小鬼喜歡災禍。


    “除了宮樓的小打小鬧——他頂多給其他成員飯裏下點瀉藥,更嚴重的事就不敢做了——小鬼自己也會出來製造災禍。宮樓說——有一次演唱會的時候,組合裏的一名成員踩空樓梯,當場扭斷了腳——他當時非常清楚地看到,小鬼就趴在那名成員腳上。


    “我自己對鬼神之事的態度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宮樓敢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就肯定有辦法對付我,我當時有些害怕,不敢跟他對著幹,隨便說了兩句‘大家是一個團體,要團結友愛’之類的場麵話,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正好臨近他們團合約到期,其餘的四名成員裏,有兩個傷病比較嚴重實在不適宜繼續舞台表演的表示不想續約了,我沒勸他們堅持,順水推舟地促成了他們團解散。感覺繼續以團體活動得話,其他成員連命都保不住。


    “團解散後,宮樓指明要我繼續做他的經紀人,公司同意了。我當時還不是自由經紀人,而是跟公司簽了約,必須服從安排,否則要賠錢的。


    “我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工作。


    “不久以後,宮樓接到一部戲,就是幫他拿到影帝的那部戲。


    “戲裏的一些場景要去國外拍攝,原定我和其他三名助理跟他一起出國,結果……你們可能刷到過那條新聞:當紅小生宮樓在國外拍戲時遭遇車禍。”


    韓向笛:“我有印象,當時好多粉絲罵劇組不注重宮樓的安全,心疼他。


    “後來有人扒出來劇組導演電影學院副校長的背景,娛樂圈大部分演員都得尊稱他一聲老師。粉絲覺得惹不起,又滑跪跟劇組道歉,挺搞笑的。”


    閔依依:“新聞裏隻提到宮樓遭遇車禍,卻沒說他身邊的工作人員。”


    幾人同時一愣。


    金池試探地問道:“你們……傷得很重嗎?”


    閔依依:“三名助理,一死兩重傷,有一個重傷的小姑娘高位截癱,這輩子隻能在床上躺著了。


    “至於我,那段時間我心神不寧得厲害,臨行前我去算了一卦,師傅再三勸我,讓我務必別出這趟遠門,一旦出國凶多吉少。他甚至建議我住進道觀,躲上一個月。


    “臨走那天——其實我都到了機場,看到宮樓他們了——思來想去,太邪門了,我決定不去了。


    “我給宮樓打了一通電話,謊稱生病,晚幾天去跟他匯合,宮樓氣得破口大罵,跟他以往溫文爾雅的形象完全不同。


    “我又給公司打電話,同樣的理由,公司沒辦法,隻能答應讓我請假。


    “後來你們也知道,車禍的新聞爆出來了,我第一時間聯係宮樓——其實我也沒搞清楚當時幹嘛要聯係他,可能我已經預感到,三名跟他同行的同事凶多吉少——我問宮樓情況怎麽樣,他卻說這次的戲準能大火,他在娛樂圈的地位會變得更高。”


    權子晉接道:“他果然拿了影帝。”


    閔依依:“是啊。我搬進道觀住了將近半年,這期間一直請病假,總算拖到跟公司的合約到期。我拒絕了續約。


    “再後來,你們也知道,我就來給你們當經紀人了。”


    鬼故事講完了。


    韓向笛搓著自己的小臂:“我起雞皮疙瘩了。”


    金池伸手幫他搓肩膀,“我手熱,幫你搓。”


    權子晉立馬把自己的肩膀聳向二哥徐文彥,被無情推開。


    似乎是為了堵幾人的嘴,不讓他們追問細節,閔依依岔開了話題:“我這裏有個好消息:幫你們接了一期綜藝,你們六個一起參加,報酬非常豐厚。”


    金池:“什麽綜藝呀?”


    閔依依:“《這就是個偵探解謎類綜藝》。”


    徐文彥:“名字可真直白。”


    權子晉:“跟rapper選秀節目一樣直白。”


    金池:“咱們以後要上的節目,名字不會都是這種風格吧?”


    韓向笛:“說不定越來越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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