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四百多萬的巨款,陳默在返回家這一路上,大腦都處在半宕機狀態中。僅僅時隔幾個小時間,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雖說百萬對於如今這個通貨膨脹的時代,並不算什麽巨富。但對於普通人而言,擁有百萬級的存款,已經是平日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自己生活的突然轉變,自然要歸功於“翠毫”的功勞。一次性的神跡雖然讓陳默感到有些可惜,但在可惜之餘,也對那支神筆充滿了感激。


    在小區附近買了許多自己愛吃的熟食、小菜和兩打啤酒。回家後的第一時間,陳默就將抽屜中的“翠毫”給重新取了出來。路過文具店的時候,他還特意買了一個專門掛毛筆的懸空架。在屋子裏找了個看著十分順眼的角落,恭恭敬敬的將“翠毫”給安置了下來。


    他沒有供神、拜佛的習慣,但今天,他將“翠毫”這支神筆,給供奉在了家中。在筆架的前方,陳默煞有介事的洗了個少許的水果,擺了一盤小零食,宛然將“翠毫”當作了廟中的“神像”給供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有模有樣的站在被供奉的“翠毫”前,雙手合十後,恭恭敬敬的對著“翠毫”拜了三拜,嘴中念念有詞的嘟囔道:“筆仙在上,我叫陳默。雖然你已經失去了神奇的能力,但作為受益者,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今後,無論走到哪,我就將你供奉到那。你放心,你給予了我財富,我必將還你一個舒適的後半生!”


    再次對著“翠毫”鞠了三個躬後,陳默“啪”的一拍巴掌,興奮的喊了句:“得嘞,開吃······”


    將酒菜擺上、新上映的電影放上,陳默一個人愜意的坐在沙發前,開始了自斟自飲、孤芳自賞的自我慶祝中。很多人都會在一夜暴富後,選擇去瘋狂的消費。出入高檔餐廳、娛樂場所。好好享受一把,以前隻敢想的奢侈生活。


    陳默最開始也有這樣的衝動,這也是正常的窮人乍富後的心理反射。但一想到患了癌症的父親,那澎湃的心也就瞬間跌落回了現實。高興他陳默是很高興,畢竟得了一筆巨額橫財,誰都會短暫的忘乎所以。


    可一旦找到了冷靜下來的點後,那種喜悅與興奮度,就隨即消散了很多。身為人子,但凡有點孝心、心智健全者,都會在冷靜下來後,為今後一家人的生計打算。


    陳默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在其上麵有個姐姐。從小的日子雖然不富裕,但父母和姐姐從來就沒讓陳默吃過苦。也搭著陳默自己懂事、爭氣,沒犯過大錯、也沒讓家裏為自己而操心過。一路順順利利、平平穩穩的讀完了大學,並且參加了工作。


    以前的陳默,滿腦子就是多攢一些錢,在這座城市落下腳,然後將父母接過來養老。其實這樣的計劃很普通,也很普遍。而陳默也的確是在按照自己的規劃,一步步的走著。若沒有父親的突發狀況,陳默的生活可以說平穩且平靜。


    父親突然的“噩耗”,徹底將陳默平靜的生活,給打亂了節奏。但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家庭都不會願意經曆的。他自己也並不是一個自暴自棄的人,既然事情讓自己家攤上了。他身為人子,有義務,也有責任擔負起屬於自己的一份責任。


    腦子裏的思緒紛飛,夾了一筷子豬頭肉送入嘴中後,陳默掏出手機定了一張明天中午直通老家的動車票。他要先回家看看老爸,反正自己如今也沒了工作。暫時充足的資金,也沒必要急著找什麽新工作。


    癌症這種事,說快就快、說慢也慢。在這段時間裏,多陪一陪父親,這在當下而言,比新工作來的重要。


    自斟自飲、自我規劃。兩打啤酒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他一個人給消滅了個幹淨。迷迷糊糊關上了電視,打著酒嗝的爬上了床,倆眼一閉,結束了這神奇的一天。


    就在陳默熟睡之時,被供在客廳中的“翠毫”漸漸的煥發出了翠綠色的幽光。如果此時陳默能去看上一眼的話,一定會被此時客廳內所發生的一幕,再次給震驚到。當屋子陷入徹底黑暗中時,空氣凝聚了諸多斑駁的亮光。


    那些亮光宛如螢火蟲的屁股般,閃閃爍爍的。它們以“翠毫”為中心點,慢慢的開始匯聚、並與之融合。在這個空間不算大的小兩室中,宛如一個縮小版的宇宙星河,在按照一定的規律自我運轉著。那些斑斑的亮光,從房間、屋外的各個角落,不斷的升騰而起。


    隨著亮光的不斷融入進“翠毫”之中,“翠毫”本身的亮度,也緩慢的增強著。這個時間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當屋外的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之時,那些緩慢遊動中的亮光,才漸漸的消失在了空氣中。也就在所有亮光完全消失時,“翠毫”通體的幽光,也在某一個瞬間,爆發出了一道耀眼的奪目之光。


    那耀眼之光一閃而逝,隨後、通體的幽光慢慢的收回到了那翠綠色的筆杆本身之中。最終,一切重新歸於了平靜。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啪嗒······”


    “劈裏啪啦········”


    當房間重新歸於平靜之後,原本陳默用“翠毫”塗鴉的那麵牆上,突然泛起了一道淡光。而緊接著,一個沾滿芝麻的芝麻燒餅,就從那麵白牆上掉落了下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更雜的東西,仿佛“牆內滲水”一般的,接二連三的往下掉著。不多時,原本空空蕩蕩、幹幹淨淨的地板上,就附著了一層雜七雜八的東西·······


    熟睡中的陳默,突然感覺臉上癢癢的。未曾睜眼的他,伸手撓了撓後,翻了個身,嘟囔道:“什麽呀,都十月份了,怎麽還有蚊子啊,真討厭·······”


    繼續睡的他,不多時耳邊開始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那聲音很雜,也很亂。就好像很多樹枝滑動玻璃時發出的摩擦聲一般。讓人聽在耳中,非常的麻心。


    喝了酒的陳默,有心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打擾自己睡覺。可昏昏沉沉的大腦,又讓他不想睜開沉重的眼皮去看個究竟。可以說,念頭才起時,就被困倦占了上風。不去理會耳邊那異樣的雜亂動靜,繼續的睡著。


    可睡著睡著,陳默的臉蛋子上、額頭處、甚至是脖子,均都傳來了不同程度的麻癢之感。而且,癢的程度越發的厲害。


    迷迷糊糊中的陳默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與此同時他伸手去撓,嘴中還嘟囔著道:“哎呀,怎麽這麽多蚊子啊········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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