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疊文件被大力的甩在了陳默的桌子上,業務主管滿臉憤怒的怒視著陳默,唾沫星子橫飛的大聲吼道:“陳默,你這個月的任務又沒完成。你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的話,趁早遞交辭呈給我滾蛋,公司不養閑人!”


    一大清早就被主管數落,這讓本就心情極度不佳的陳默,第一次燃起了反叛的怒火。他猛地站起身,以同樣憤怒的表情,瞪眼盯著麵前的那位胖主管,咬牙切齒道:“有你這種二百五的主管,老子的業績能好嗎?自從你這個死胖子靠著關係被調來,我們業務部的業績大幅度縮水。每天除了開會就是開會,一個月有近一半的時間,都浪費在你這腦滿腸肥的廢物身上了,你讓我們拿什麽時間去跑業務?”


    胖主管沒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陳默,今天居然敢與自己正麵怒懟了。本就一肚子火的他,當時就被氣的一張胖臉直顫抖。他抬手指著陳默,加大音量的喊道:“陳默,你居然敢這麽和我說話?你馬上給我滾蛋,你被解雇了,立刻、馬上去財務結賬,別讓我在公司內看到你!”


    陳默冷哼一聲,拎起自己的單肩包,一把推開了胖主管,邁步就向著財務室走去,與此同時回了句:“走就走,多拿三個月的工資,也比在你這滿腦子大糞的二百五手下做事強。拜拜了您嘞,傻叉··········”


    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離職手續後。財務的同事也並未為難陳默,當時就將全額的解聘賠償轉進了他的賬戶。陳默在公司的人緣很好,無論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怕是保潔阿姨找他幫忙,他都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推辭。雖說他的離去,眾人無法給予什麽實質性的聲援,但在能力範圍內,都最大程度的給了陳默便利。


    這樣的速度以及待遇,讓滿腔怒火的胖主管,即便想從中做些手腳,都沒能得逞。拿著離職手續以及工資核準單,站在公司大門口的陳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奮鬥了四年的“戰場”,不由得心中突然間就空了。


    從畢業後,他就進入到了這家公司工作。沒日沒夜的與眾多同事並肩作戰,不辭辛苦的攻克一個又一個的業界大單。四年內的每一幕,仿佛過電影一般的在腦海中快速的穿插而過。他不明白,總公司為何好端端的要空降這麽個二百五過來。


    “唉·······”陳默歎了口氣,回過頭後,邁步走向了地鐵口。一直以來好脾氣的陳默,今天之所以沒能像以往那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主要原因是因為就在昨天晚間,身處老家的母親哭著打電話給他,說、他的父親,查出了肺癌,如今已經是中期階段。


    這種晴天霹靂般的打擊,讓陳默幾乎整夜都沒怎麽合眼。也正是因為家庭的突然變故,導致陳默心中的怒火一時間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三個月的補償金,加上之前自己省吃儉用存下的錢,倒是勉強能湊夠父親的手術費。一路心思沉重的回到了家,將單肩包隨意的丟到了沙發上。掏出手機,用手機銀行,給老媽的賬戶上,轉了十一萬。


    轉過賬後,陳默撥通了老媽的電話:“喂······媽。手術費我已經轉到您的賬戶上了,剩下的錢,我會想辦法。您別著急,盡快安排我爸住院。家裏的事,就麻煩大姐和姐夫多受累跑跑吧!”


    聽筒內的吳敏霞欣慰的開口道:“好,家裏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自己在外麵注意身體,別太累了。你爸這病啊,得治,咱們全家一起想辦法。媽知道你心思重,放寬心啊!”


    老媽的寬慰,讓陳默心中很不是滋味。父親身體出了問題,最揪心的其實還是母親。如今,自己都已經工作了,家裏的事情幫不上忙不說,還讓母親反過來安慰自己。這一刻,陳默感到自己很無能。身為人子,連最起碼的承擔家庭責任的能力都沒有,這讓他的嗓子眼內,仿佛堵上了一團頭發。


    失業、家庭突遭變故。人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如今的陳默,算是深刻的理解了這一句話的感受。掛斷老媽的電話後,陳默坐在了餐桌前。十一萬,已經是他這四年裏,近乎全部的積蓄了。自己緊吧一點倒是無所謂,可父親後續的治療費、營養費,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雖說醫保可以報銷一部分,可那東西,誰都知道就是一個名義上的代號而已。該自己承擔的部分,一點都不會少。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盡快續上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好用來應付接下來的一切未知。陳默並不是一個自暴自棄的人,從小的獨立性,讓他很容易在極短的時間內,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事,是這麽個事,想法與打算,也是朝著積極的方向努力著。


    可事情本身,卻永遠都無法按照個人的意願去進行。如今這個內卷嚴重到變態的地步的大環境下,在想找一份對等的工作,那難度堪比登天。接連一個星期,別說對等的崗位,就連降低兩層標準的工作,應聘者都能排到大門外二十米處。


    “唉········”又一家公司崗位應聘失敗後,陳默歎息了一聲,蔫頭耷腦的回到了家中。可才打開房門,電話就響了。以為是通知應聘的電話,陳默直接看也不看的立刻接通,調動所剩不多的情緒,積極的開口道:“喂、您好·······”


    可話還沒說完,聽筒內就傳來了房東的聲音:“小陳啊,今年的房租可是該交啦!你這孩子,從來都沒讓大姨操心過。本來啊,大姨是不想打電話催的。可你也知道,大姨的孩子在上大學,錢也緊。你看,是不是先交了呢?”


    “啊·······王阿姨,房租······行吧,我這就轉給您!”陳默有心想說能不能緩一緩再給,可一向不願意欠人錢的他,實在張不開這個口。


    掛斷電話後,將一年的房租費,轉到了房東、王阿姨的微信上。一萬八的房租,對於這個地段來說,真的是很便宜了。四年來,房東王阿姨也沒有給自己漲過價錢。這樣的人情,他還有什麽理由拖著不給人家呢。


    看著銀行賬戶裏僅剩下的兩千五百零一塊,陳默真正的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眼神渙散、大腦空白的看著地板。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一切。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手機鈴聲的二次響起,將陳默拉回到了現實。他劃開屏幕,有氣無力的率先開口道:“喂,你好······”


    “陳默是吧?有你的快遞,現在可以派送嗎?········”聽筒內傳來了快遞員的詢問聲。


    陳默聞言後,納悶的問道:“我的快遞?我沒網購啊?”


    聽筒內的快遞員道:“這上麵的確是你的名字和電話,如果你叫陳默的話,那就是你的沒錯!”


    “啊·····好····好吧,我在家,麻煩請送上來吧、謝謝!”陳默不知道會是誰給自己發的快遞,不過既然人家已經送來了,自己也沒理由為難一個快遞員。客氣的說了句後,將電話給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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