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英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倆丫頭是在糊弄她,她心情好也樂的和她們玩笑!


    “你們兩個的嘴兒真是抹了蜜!”


    “是夫人你自己好看!”


    “是呀是呀,夫人最好看了,不信你瞧三位小姐,哪個不漂亮?”


    餘秀英是吃這一套的:“我這三個丫頭長的是隨我……”


    餘秀英與兩個丫頭有說有笑,忽然見門口有道熟悉的身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不少!


    見陸敬遜來,影兒和米兒招呼其他丫鬟把東西拿走!


    陸敬遜遠遠的看到餘秀英就開始笑,可那笑不是發自內心的,餘秀英感受的出來!


    到底是十幾年的夫妻,不管陸敬遜怎麽改變,她對他的了解還是有的!


    其實剛來安京的時候,餘秀英也隻是不喜歡現在的陸敬遜,隻覺得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說討厭也是討厭的,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直到有一次她才恍然明白過來,是虛偽,陸敬遜的虛偽讓她討厭!


    就像現在一樣的他對著餘秀英笑,餘秀英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甚至是莫名的煩躁,她明明想要和他和平共處的呀!


    可每次看到他這種對自己笑,餘秀英就不想與他虛與委蛇!


    “母親送來的?”


    “嗯!”


    “可喜歡?”


    “你來有事?”


    “這陣子府裏出了這樣的事,忙得我腳不沾地,現在有空了便過來瞧瞧你!”


    餘秀英冷笑,忙的腳不沾地,人都出不去,上哪兒忙的腳不沾地去?


    “經過此次,我明白了親情的重要,秀英,明兒請女兒回來家裏一趟吧!”


    “回來做什麽?”


    “以前不懂,經過這一次,我才知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我,我如今也就三個女兒,主要是要和女兒多親近親近了!”


    餘秀英聽他這樣說,不疑有他派了人給兩個女兒送信兒,讓明天都回來一趟!


    李泓渟知道陸十安要回去,特意命永昌跟著,永昌的傷比較輕,現在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陸十安沒多想,永昌武功好,跟著自己就等於多了一層保護,自然樂意。


    有永昌和綠兒,她現在去哪裏也不怕了。


    晚上。


    陸獻春看著不肯睡覺的之年,愁眉不展:“你若是再不睡,信不信我揍你。”


    之年撅著嘴巴:“爹說了,他會來的。”


    “你爹忙,忙你懂不懂,他有空自然回來,現在是他沒空。”


    之年倔強的轉過身去,反正爹答應了今天和他一起睡的,他是如何也看等著和爹一起的。


    佑兒從外麵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小公子,你還是快些睡吧,少爺今兒是來不了了。”


    陸獻春見佑兒生氣,問她:“什麽事情,這樣生氣?”


    “哼,公子答應小少爺回來陪他的,我剛卻瞧見他往那邊去了。”


    那邊,自然指的是柳如蘭那邊。


    陸獻春卻“噗嗤”一聲笑了:“你因為這個生氣?”


    見陸獻春笑,佑兒不服氣:“少爺說他如何在乎你,如何在乎小少爺,可實際上卻不是這樣,他明明答應了小少爺,回了府還是第一時間跑去那邊,可不就是騙人嗎?”


    “你呀你,真是個傻丫頭,世人的話不可信,男人的話就更不可信了。”


    “都不可信嗎?”


    佑兒覺得這話不對,歪頭想了想,反駁:“可大小姐就很相信小姐,小心夫人啊。”


    “那不一樣,那是我的血脈至親,我自然信得過,但也不是所有血脈至親都會全心全意為你好。所以你要學會用心去看,去分別,不管他說的如何好聽,你就去看他如何做,若真的為你好,你自然是能感受出來的,當然,他若騙你,你也能知道。”


    “那小姐你覺得少爺是真心為你好的嗎?”


    陸獻春神情落寞:“或許他曾經真的是為我好過,隻不過時過境遷,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他不是以前的少年郎,她也不是丫鬟蓉兒了。


    佑兒突然有些傷心:“我以為小姐和少爺是真心的。”


    “哦?”


    “奴婢聽丫鬟們說,以前少爺為了小姐你,和老爺夫人鬧的很厲害,甚至為了你絕食……”


    陸獻春呼出一口氣來:“是啊,那時候我們都以為彼此是對方最重要的人,嗬嗬……”


    陸獻春轉過頭來,想哄床上的之年睡覺,誰知道之年居然歪在那兒自己睡著了。


    她笑著搖頭給之年蓋好被子。


    確認之年睡熟了,她這才走出裏間。


    “佑兒,你知道嗎?如果我不曾被人追殺,也許,我會永遠義無反顧的做蓉兒。”


    “佑兒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識好歹?”


    佑兒有些為難,她覺得少爺確實很好,小姐也好,明明兩個人很般配,隻要小姐稍稍低頭,他們就是人人羨慕的眷侶,可小姐……


    “你知道我是怎麽和十安相遇的嗎?”


    陸獻春也不看佑兒,隻自顧自的說著:“若不是遇到十安,這時候我早已經是一堆枯骨,我和之年,我們母子……”


    “我知道是誰要殺我,秦府的人也知道,你口中的公子也知道。”


    “大家都知道。秦府也好,秦秋柏也好,他們隻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可卻從未想過為自己出頭,甚至還把凶手娶進了門。”


    “凶手……”佑兒倒吸一口氣:“小姐你是說……”


    秦秋柏就娶了兩個女子,一個是她家小姐陸獻春,一個便是柳如蘭,要小姐死的人是誰,就是傻子也猜到了。


    陸獻春苦笑:“時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佑兒“哦”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卻在看清門口杵著的秦秋柏時,嚇得尖叫出聲。


    “你這丫頭瞎叫什麽,之年在睡著呢。”


    陸獻春皺眉抬頭往門口的佑兒那看過去,卻見秦秋柏不知何時站在那。


    佑兒看了一眼自家小姐默默的退了出去。


    陸獻春想著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也不知道秦秋柏聽了多少去。


    她有些尷尬的不敢去看他,一雙眼睛慌亂的不知道看哪裏。


    其實因著著幾日之年的原因,兩人的接觸也變多了起來,大家都在努力的維持著表麵的平衡,可如今她說的話被他聽了去,這表麵的平靜也算是被打破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說道:“之年已經睡了。”


    “嗯。”


    秦秋柏應聲走了進來,來到陸獻春麵前。


    陸獻春抬頭看他,秦秋柏高挑的身形,這樣看過去更新的挺拔。


    “你可以走了。”


    “我……”


    秦秋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終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


    他現在好像說什麽都不對,都是狡辯。


    他當然知道是柳如蘭要殺陸獻春,甚至一度以為是陸獻春已經被柳如蘭殺了。


    他想過報仇,他想過殺了柳如蘭,他想找柳如蘭拚命,但被秦府的人攔住了。


    “蓉兒不過是一個丫鬟,若不是你,說不得她早就死了。”


    “咱們秦家和國公府的親事是早就定下了的,你怎麽能為了一個丫鬟而毀了兩家聯姻。”


    “說到底也是蓉兒短命,不然也不會有著一遭。”


    他大病了一場,頹廢了許久,他好不容易走出來,他想靠著自己的本事,闖出名堂來。


    可誰見了他不叫一聲小秦大人。


    是了,他是秦家人,秦家讓他衣食無憂,他亦應該回報秦家,讓秦家更上一層樓。


    他可以不喜歡柳如蘭,甚至可以恨她,但不能不娶她。


    他抗爭過,他的抗爭是那麽的無力。


    後來他想如果能娶陸獻春進門,那娶了柳如蘭又如何。


    他以為他拚命的走向陸獻春,陸獻春會感動。


    可她……


    她如何會感動?


    他秦秋柏娶了柳如蘭,一個口口聲聲愛著她陸獻春的男人,娶了她的仇人……


    而且他還想用柳如蘭去氣陸獻春……


    他該死,他真的該死……


    怪不得她一直在鬧別扭,自己說過會幫她報仇,可最後卻娶了柳如蘭……


    門外,院子裏站著一個丫鬟,她伸著脖子往屋子裏瞧。


    見裏麵沒什麽動靜,她大聲的喊了兩句:“少爺?少爺!”


    “小少爺睡了嗎?”


    “小少爺要是睡了,您就趕緊去夫人那裏吧,夫人還等著你呢。”


    陸獻春嗬嗬的笑出了聲,她就這樣直挺挺的站起來,兩人的衣裳摩擦著。


    “公子還是快些過去吧,別讓她當急了。”


    “獻春……”秦秋柏伸手去拉陸獻春的手,陸獻春根本不讓他碰,而是轉身往裏屋走去。


    秦秋柏憤怒的對著院子裏的丫鬟喊道:“滾。”


    陸獻春聽他發脾氣,在裏間也對他喊了一句,但聲音極小:“你們想如何恩愛都可以,請不要吵到我兒子睡覺。”


    房間裏靜悄悄,陸獻春以為秦秋柏已經走了,便脫了外衣上床睡覺。


    誰知道她才躺下,就察覺到有人進了裏間,她轉頭看過去,可不就是秦秋柏。


    她惱怒的瞪了一眼秦秋柏:“你怎麽還不走,難道非得吵醒之年才行嗎?”


    “我答應了之年,今晚與他一同睡的。”


    說著他人已經上了床,陸獻春低呼一聲想起身卻被秦秋柏按了回去。


    “噓,別動,小心吵醒之年。”


    陸獻春整個人僵硬著身子,原先還有幾分困意,現在是一點兒也沒了。


    她壓低著 聲音道:“他已經睡下了,不用你在這兒,你快過去那邊,我可不想在被她殺第二次。”


    “對不起。”


    秦秋柏貼著她的脖子,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脖頸上。


    “我 答應你,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陸獻春根本不信,為她報仇?是娶她進門嗎?


    “你信我,我一定會的。”


    陸獻春沒有接這個話茬,因為她根本不信。


    秦夫人雖然不喜柳如蘭,卻也從未為難柳如蘭。


    她知道秦家是不會為自己出頭了。


    秦秋柏也不會……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在醒來時,就聽到之年嘰嘰喳喳的在笑。


    她睜開眼,秦秋柏和之年在外間小聲的說著什麽,之年笑的很開心。


    接著便是秦秋柏的噓聲:“小聲點兒,你娘還在睡。”


    從外麵打水進來的佑兒見陸獻春醒了,叫了一聲:“小姐,你醒了。”


    聽到陸獻春醒了,秦秋柏扶著之年就走了進來,之年坐在秦秋柏的脖子上笑的像個小太陽。


    “娘,睡懶覺羞羞,略略略……”


    “哎,之年不能這麽說娘,娘照顧你很辛苦的,你要體諒娘知道嗎?”


    “哦。”


    一直到吃飯,陸獻春一直不說話,她在等,等秦秋柏離開。然後她好帶著兒子回侯府一趟。


    吃過飯,秦秋柏卻先開口了:“今日我有時間,讓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陸獻春連忙拒絕:“不用,我回去隻是和娘說說話,你去了不方便。”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可以幫你帶著之年。”


    “之年我可以自己帶的。”


    陸獻春執意不讓秦秋柏去,秦秋柏心裏有些難受。


    “佑兒,你帶著之年出去,我有些話想和你家小姐說。”


    佑兒拉著之年走了出去,膳廳裏就隻有他們二人。


    “你怨我恨我是應該的,我沒有保護好你,你能不能給我時間,相信我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她深呼吸,擠出一抹笑來:“好。”


    她能怎麽說呢?


    柳如蘭現在是他的妻子,他真的會對自己的妻子複仇嗎?


    她不想總聽他道歉,這件事就這樣吧,自己的仇自己報。


    “今日你還是不要跟著去侯府了,如今侯府也算是劫後餘生,你現在過去總歸是不合適,倒不如我帶著之年過去轉轉,等以後你再去就是。”


    秦秋柏想想好像是這樣,便隻能點點頭:“好,我讓人準備了禮物,等會兒你帶著。”


    陸獻春點點頭。


    兩個人就像那窗戶紙一樣,看著好好的,但隻要你輕輕的那麽一碰,便立刻會破出一個洞來,然後你就能清楚的看到,兩個人的關係早已經不能修複。


    侯府。


    餘秀英一大早就起來了,今兒兩個女兒要回來,她高興的不行。


    陸十安吃了早飯就過去了,餘秀英一見麵就立刻看向陸十安的肚子。


    她拉著陸十安進來廳堂:“我瞧著腰粗了不少?”


    陸十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的很是溫柔:“嗯,這幾日胃口刁鑽的很,想吃紅糖饅頭。”


    “什什麽?什麽饅頭?”


    “紅糖饅頭。”


    陸十安又重複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天總想起姥姥做的紅糖饅頭。


    剛出鍋的紅糖饅頭最好吃,陸十安一口氣能吃兩三個。


    那時候她還很小,見她這樣能吃,姥姥擔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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