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泓渟這麽一說,陸十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少見到陸十安露出這樣的女兒態,李泓渟見她這樣,心裏更歡喜了。


    李泓渟翻身上床,將陸十安摟在懷裏:“你穿的單薄,快躺下。”


    兩個人蓋著被子,躺在床上卻是誰也睡不著。


    “十安,和本宮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吧,本宮想知道。”


    陸十安挪動了一下脖子,這樣枕在李泓渟的胳膊上,她很不習慣。


    “額,我小時候,還真沒什麽好講的,小時候日子過的艱苦,那時候的我膽小的很,幸好有大姐護著我。”


    “所以你也護著你大姐?”


    “嗯,大姐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


    “本宮覺得,你付出的更多。”


    陸十安失笑:“我哪有付出什麽,一直都是大姐守護這個家,她甚至後來還落得個被賣了的下場,還好老天有眼,讓我們母女在重逢。”


    陸十安不太想和李泓渟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原因很簡單,她的小時候不是她的,雖然有記憶,但對李泓渟她還是有些防備的。


    陸十安身子僵硬,已經開始有些累了。


    她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太子,你們小的時候是如何的?就是你們小的時候都玩什麽遊戲?”


    “遊戲?”


    “騎馬,射箭,放風箏。”


    “哦……”


    也沒什麽特別的。


    “不過本宮最喜歡的還是蹴鞠。”


    “蹴鞠?”說到這個陸十安來了精神,她對足球沒那麽熱愛,奈何踢足球的人長的都太帥了,每次世界杯的時候,別人看球,她們寢室的人就看哪個帥。


    “怎麽?十安也喜歡?”


    “沒,隻是好奇而已。”


    “那改日,本宮帶你去玩一下。”


    陸十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肚子裏揣著球呢,怎麽玩球?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盡管不想嫁給李泓渟,盡管半推半就,但她從未想過傷害這個孩子。


    甚至是期待她的到來。


    太子府的另一座院子裏,井悠然得知李泓渟去了陸十安那裏,她恨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賤人,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你。”


    葉蓮兒從外麵走進來,她手裏拿著一疊衣裳,進了屋子,她把衣裳放進衣櫃裏,然後來到井悠然跟前。


    “公主,奴婢剛才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事關陸十安的。”


    “哦?說來聽聽。”


    “陸十安懷孕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


    “千真萬確。”


    井悠然恍然:“怪不得太後和皇貴妃賞賜了她那麽多東西,就連府裏頭的人對她也格外的尊敬,原來是懷了孩子。”


    “她入府這才多久?就有了。”


    “隻能說明她陸十安手段高明。”


    井悠然惡毒的說道:“說不定沒進門之前就已經和男人睡過了,這個孩子是不是太子的還未可知。”


    葉蓮兒道:“公主,這種話不可說,除非咱們有證據。”


    “我知道。”井悠然也並非完全沒有腦子,如今在太子府,她可謂是孤立無援,唯一能靠得住的,隻有她自己。


    葉蓮兒想了想說道:“她一個側妃,入府就有了身孕,想必有人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吧。”


    井悠然抬頭看向葉蓮兒,隨即她笑了。


    “那明兒咱們就去太子妃那裏坐坐,說不得我和她能聊一起了呢。”


    陸十安一覺睡到天大亮,她伸了個懶腰,張嘴叫了一句:“綠兒。”


    等候在外麵的丫鬟立刻走了進來:“安側妃,綠兒還沒有回來。”


    陸十安怔住,這幾日她有些嗜睡,再加上侯府的事兒,便把綠兒的事情給忘記了,她暗自算了一下,綠兒居然走了十多天了。


    “走這麽久了嗎?”


    按說應該用不到這麽久吧,不知道怎麽的,陸十安就一下想到了成安和永昌。


    現在的大淵國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可她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不行,我不能再這麽等下去了。”


    陸十安起床也顧不得吃飯,便往前院跑去。


    護衛隨從是不能輕易踏進後院的,沈錯自然是不會出現在後院。


    這會兒李泓渟已經進宮了,她問過管家,讓管家把沈錯找來。


    陸十安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幫我跑一趟,我想知道綠兒平安無事。”


    “安側妃吩咐,屬下不敢不從。”


    管家就在一旁,兩人之間像是陌生人一般。


    陸十安對他道:“那就有勞你了。”


    侯府出了事,但並沒有影響陸十安在太子府的地位,相反,見太子如此偏愛她,下人們對待陸十安的時候也都是小心翼翼。


    陸十安脾氣大大咧咧,不會處罰下人,但是李泓渟會。


    剛吃過早飯,秦靜知閑來無事隨手拿起本書來看,正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井悠然來了。


    “太子妃姐姐好興致,還有心思在這兒看書呢?”


    秦靜知從書中抬起頭來看,見井悠然就站在自己跟前,對著自己笑。


    她收起手裏的書:“公主怎麽有空來我這兒?”


    “瞧姐姐這話說的,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在說了這府裏頭就咱們三個,我與那陸十安不合,想散散心找人說說話,自然是要來找姐姐了。”


    秦靜知把手裏的書遞給一旁的瑾兒:“嗯,好像是這麽個事兒。”


    見秦靜知順著自己的話說,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葉蓮兒從一旁搬過來一把椅子,井悠然靠著秦靜知坐下。


    “姐姐和她是一同入府的吧。”


    “也不知道太子是怎麽想的,姐姐不管是長相還是家世,樣樣都甩陸十安十條八條街,可太子偏生對她這般用心。”


    秦靜知已經猜到井悠然來的目的,她笑著聽,卻不答腔。


    “要我說,陸十安就是不懂規矩,哪有當家主母還沒生育,她就先有了的。這簡直是不把您放在眼裏。”


    “昨兒我聽的下人說,我就氣的不行。”


    井悠然說了許多,發現秦靜知都沒搭腔,她 略停頓,做出氣不過的表情。


    “本宮越說越生氣,不行,本宮要去找她,我且要問問她,這樣做置太子妃姐姐您的臉麵於何地。”


    說著她起身就往外走,秦靜知身子微微向後靠過去。


    一副我看你要怎麽 演的表情。


    果然見如此秦靜知都不拉著自己,井悠然隻能幹笑著站在那。


    “太子妃姐姐不攔著我嗎?”


    “公主這麽富有正義,我又怎麽好阻攔。”


    “所以太子妃姐姐也覺得陸十安該死是嗎?”


    秦靜知的臉上的笑一點點笑死,她抬頭看著井悠然:“公主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我也不好白白答應,今日我好心勸你一句,公主初來乍到還是不要這麽富有正義才好。


    陸十安是太子的心頭好,太子喜歡她,便是她的倚仗,隻要太子願意,她要做什麽便能做什麽。


    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公主的心胸何不寬廣一些,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井悠然沒想到秦靜知居然會自己一頓說教,她站在那簡直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可是太子妃,若她生下嫡子,那她豈不是要壓你一頭。”


    秦靜知冷笑:“我瞧著公主比我更在乎才是。”


    “我隻是看不慣她仗勢欺人而已。”


    “能仗勢欺人也是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井悠然見秦靜知根本不為所動,隻能恨恨的跺了跺腳:“既然太子妃願意讓人家壓著一頭,那我就當沒來過。”


    說著轉身扭著腰離開了。


    等井悠然離開,秦靜知招呼瑾兒過來:“她身邊的那個丫鬟,去查查。”


    “是!”


    她記得陸十安說過,這丫鬟是葉家的堂姐。


    至於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兩個人成了陌生人,陸十安沒說過,但這個葉蓮兒進太子府絕對是有問題的。


    秦府。


    自從鬧過以後,秦秋柏和陸獻春便在沒有說過話。


    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了,陸獻春也會扭頭就走,總之在她眼裏,秦秋柏就是個透明人。


    秦秋柏見陸獻春這樣就更生氣了,他每日都去柳如蘭那裏,把柳如蘭寵的不行,柳如蘭的性子本就張揚,現在更是不可一世!


    吃穿用度奢靡的很,倒不是說秦家負擔不起,隻是他秦家向來低調內斂,如今出了一個柳如蘭,自然突兀!


    清早,陸獻春早早的就來給秦夫人請安,秦夫人對陸獻春還是很喜歡的!


    給秦夫人請過安以後,陸獻春沒敢耽誤,她怕之年醒來看不到她!


    誰知道冤家路窄居然遇到了柳如蘭!


    見陸獻春剛從秦夫人的院子裏走來,她輕蔑的一笑!


    “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做了小妾也還是要伺候人!”


    佑兒聽了氣的要上去和她辯解,陸獻春攔住她!


    “隨她怎麽說,咱們走咱們的!”


    陸獻春想走,柳如蘭卻不會輕易放她過去,陸獻春走左邊,她就走左邊,陸獻春走右邊,她就走右邊,這樣來回幾次,陸獻春知道今兒這一茬是躲不過去了!


    “柳如蘭,你覺得這樣有意思?”


    柳如蘭揚著下巴:“當然有意思,我覺得特別有意思!”


    陸獻春冷笑:“你覺得有意思,那是你的事兒,我還有事,沒心思陪你玩這無聊的把戲!”


    她抬腳往右邊走,柳如蘭又快一步往右邊挪!


    “別急嘛,陸獻春,你不是挺狂的嗎?怎麽現在這麽老實了?”


    “啊,我想起來了,侯府就要完了!你也要完了!”


    陸獻春狠狠瞪了她一眼!


    柳如蘭見她生氣,心情好的不得了!


    “生氣了?這就受不了了?嗬嗬,你可知道私自開采金礦是多大的罪名!”


    “我告訴你吧陸獻春,你侯府快完了,你也快完了!”


    陸獻春扯出一抹嘲諷!


    “你可別忘了,永康候府和國公府可是殷勤,你以為侯府落不得好,你國公府就能躲得過去?”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早已經不是我國公府的人了!”


    陸獻春戲謔的看著她兩手一攤:“原來你知道呀!”


    “你!”柳如蘭被堵了一嘴,她氣的不知道怎麽說!


    陸獻春白了她一眼:“以後說話過過腦子!”


    大家氏族聯姻都是為了好上加好,若誰家不好了,其聯姻的家族必定會受連累。


    就比如這一次陸敬輝偷偷開采金礦,不止是侯府,和侯府有姻親的家族,也都在瑟瑟發抖,生怕自己被牽連。


    最開始她知道侯府出這事兒以後,便火急火燎的往侯府去。


    那時候侯府已經被重兵把守,她想進都進不去。


    知道自己見不著母親,陸獻春轉頭就去找了陸十安。


    陸十安如今懷了身孕,她是真的替她開心。


    陸十安告訴她不要急,就在家安心等著。


    陸獻春知道陸十安可能不會管侯府的死活,但絕不會不管她們娘的,便也強行壓下煩躁的心。


    其實她也想做點什麽,可她想了又想,發現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是了,她一個內宅的婦人能做什麽,不管添亂就已經不錯了。


    想想自己如今在秦府尷尬的地位,她就一陣苦笑。


    現在回頭想想,當初之年生病,她的反應實在有些誇張。


    也不怪她會如此誇張,之前紫鳶的遭遇,實在讓她怕的不行,所以當之年也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就表現尤其有攻擊性。


    可現在鬧到這種地步,她已經沒有勇氣低下頭去了。


    反正就這樣吧,能守著之年看著之年長大,她覺得這就已經足夠了。


    陸獻春回到自己的院子時,之年已經醒了,見娘親回來,高興的跑過來抱著陸獻春的大腿。


    “娘,你去哪裏了呀。”


    “娘去奶奶那裏了,之年吃飯了沒呀。”


    “還沒有呀,之年和爹爹在等娘回來一起吃呢。”


    陸獻春一怔,她抬眼看過去,秦秋柏就站在膳廳那。


    “娘,走啊,我都快餓死了。”


    陸獻春被之年拖著走。


    秦秋柏一臉的冷漠,見陸獻春走來,他甚至嫌惡的別開臉去。


    “爹,娘來了,咱們吃飯去呀。”


    之年兩隻小手分別抓著自己的爹和娘,他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嘻嘻,吃飯了,吃飯了……”


    兩個大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視線碰到一起後,又都迅速的看向別處。


    之年坐在兩個人中間,開心的不得了:“爹,你快給我夾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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