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獻春吸了吸鼻子,她在心裏懊惱自己怎麽就忍不住呢。


    以前在他麵前演的多好,如今他隻是寶寶兒子,自己怎麽就丟人的哭了起來呢。


    “哎,快看,快看,胸口碎大石。”


    秦秋柏拉著陸獻春讓她瞧,陸獻春一邊擦眼淚,一邊往下看。


    就見那塊比人還大的石頭底下壓著個光膀子的壯士,在眾人起哄的聲音中,另一個人拿著大錘,嘿呦嘿呦的幾聲就把大石頭砸的四分五裂。


    看的陸獻春忍不住拍手叫好。


    見陸獻春這樣高興,秦秋柏也跟著笑了。


    表演的人起身討要賞錢,叫好的人走了大半,秦秋柏食指彎曲放在嘴裏,一聲哨響引得樓下的人紛紛往這兒看過來。


    “接著。”


    秦秋柏說著便扔下一錠銀子,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者也是個練家子,見有人打賞這樣大一錠銀子,腳下一用力就跳起一人多高來,伸手接住了銀子。


    圍觀的眾人又是一陣叫好聲,拿到銀子,那人對著秦秋柏抱拳:“多謝。”


    就在雜耍不遠處一輛馬車被擠在當中動彈不得。


    柳如蘭都快氣死了,這些該死的賤民,烏泱泱的擠在大街上,弄得到處臭烘烘的。


    她坐在馬車裏不停的咒罵人,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哨響,她連忙掀開簾子往外瞧,就見二樓上秦秋柏就站在那,她高興的想打招呼,便看到秦秋柏的身邊居然站著一個女子,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秦秋柏的懷裏還抱著一個男孩。


    三個人站在那儼然就是一家人的即視感,柳如蘭的眼睛頓時紅了。


    她氣呼呼的對著車夫交代:“你真是死了,手裏的鞭子也是死的嗎?給我打,凡是擋在前麵的賤民都給我狠狠的打。”


    車夫一臉的為難,柳如蘭見他遲遲不肯動,在車裏又開罵了。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讓你打你就給我打,你又不打回去我便要了你的命。”


    車夫歎息一聲,他嘴裏大聲吆喝著:“讓開,都給我讓開!”


    雖然喊的凶,手裏的鞭子還是沒往人群裏抽,他象征性的在空中揮動著鞭子:“讓開,通通讓開,再不讓他小心我手裏的鞭子。。”


    倒不是大街上的人故意擋著,前麵有雜耍表演,惹得很多人圍觀,故而前麵的路就變窄了。


    再加上上元節實在是人太多,本來就擠,尤其是柳如蘭還趕著一輛馬車在大街上,那就更擠了。


    還好有大理寺的人在附近,有了人疏通指揮,柳如蘭的馬車終於是走了過去。


    她在馬車上回頭看了一眼二樓:“這個小賤人怎麽這樣眼熟……”


    她凝眉思索,想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想起來了:“是她!”


    “不對,怎麽可能是他,我明明叫人……”


    秦秋柏可是她的未婚夫,這個小賤人不過是個丫鬟,也敢覬覦她的男人,柳如蘭知道有蓉兒的存在以後,便一心想弄死她,結果自然是如願的。


    她以為弄死了那個小賤人,秦秋柏就會注意到自己,然後喜歡自己,誰知道秦秋柏更不待見她了。


    如今見秦秋柏和那個小賤人站在一起,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明明死了的,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還有那個孩子……”


    秦秋柏把孩子抱在懷裏,還對著那個孩子笑,難道那個孩子是秦秋柏的。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柳如蘭人都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回府,回府,立刻回府。”


    好不容易回到國公府,她便急急的往她母親那裏跑過去。


    “母親……”


    國公夫人見女兒哭哭啼啼,心疼的不行:“寶貝女兒怎麽了?怎麽出去一趟還哭了呢,告訴母親是誰惹你了。”


    “母親,嗚嗚嗚……那個小賤人居然沒死……”


    國公夫人一臉懵,不知道女兒說的是哪一個。


    見母親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抽噎著解釋:“就是秦秋柏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呀,我明明給她弄死了,可是今天我看到她站在秦秋柏的身邊,秦秋柏的懷裏還抱著一個孩子。母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你說什麽?這怎麽可能是不是你看錯了。”


    “母親,我真的沒看錯,我看的一清二楚,兩個人就站在了二樓卿卿我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恥。”


    國公夫人氣惱不已:“來人快來人,快去查查今日和秦家小輩在一起人是誰!”


    之年到底是小孩子,玩了不一會兒便在秦秋柏的懷裏睡下了。


    陸獻春道:“我得先帶孩子回去。”


    秦秋柏伸手拉住她:“你瞧瞧下麵的人,你怎麽把孩子抱回去,恐怕還沒到家,就已經被吵醒了。”


    “那,那你給我,我抱著吧。”


    “不,還是我來吧,這小家夥被你養的很好,你這麽單薄,別累著你了。”


    說完他掏出碎銀子扔在桌子上,拉著陸獻春的手就下了二樓。


    “你這是幹嘛。”陸獻春盯著自己被拉起的手,耳根紅的不像話。


    “自然是找地方讓小家夥睡個好覺。”


    茶樓的隔壁就是酒樓,秦秋柏要了一間上房。


    到了房間門口,陸獻春伸手想接過孩子。


    “多謝秦大人將我們母子送來這裏,孩子就交給我吧!”


    秦秋柏後退一步,不讓陸獻春碰趴在肩膀睡覺的之年:“不必客氣,玩了這麽久,我也累了。”


    “秦大人還請注意分寸,你已有婚約在身,還是不要和我這個寡婦走的太近為好。”


    秦秋柏笑了,他一個箭步來將陸獻春逼到牆角:“你說你是寡婦。”


    “秦大人不是調查過我家嗎,還需要我在提醒你嗎?”


    “我竟然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秦大人慎言。”


    秦秋柏不敢太激進隻能壓下心裏想收拾她的想法:“走吧,先進去休息。”


    陸獻春站在門外卻不肯進去,她始終記得自己要和秦秋柏保持距離:“既然秦大人也要休息,那就由你陪他在裏麵休息好了。”


    她的那點小心思秦秋柏又豈會不知:“你就不怕我給他抱走嗎?”


    “你敢。”


    “我當然敢,他可是我秦家嫡子,就算你去官府告,這孩子回秦家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在胡說什麽,這孩子不是……”


    秦秋柏抓著陸獻春的手,讓她沒辦法走開:“不是我秦秋柏的種?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一遍嗎?”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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