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黑子根本不怕夥計:“滾,老子想幹嘛就幹嘛。還用不著你在那逼逼賴賴。”


    “那你也不能砸銀珠姐的房門。”


    “讓你滾你沒聽到嗎,這家麵館是老子的,你敢管老子,信不信現在就讓你滾蛋。”


    “這麵館可不是你的,這麵館是銀珠姐的,你除了添亂對這個麵館一點兒用都沒有,這麵館要是你的早倒閉了。”


    “操你娘的,你在給老子說一句,老子現在就操你娘去。”


    “嘿,你這人怎麽罵人呢,要不是看在銀珠姐的麵子上,我早揍你了。”


    不是他想揍張黑子,這麵館裏包括銀珠在內都恨不得狠狠的揍一頓張黑子。


    張黑子一聽這還得了,他舉起手裏的石頭:“罵的就是你,敢打老子,老子先弄死你。”


    四海到底年輕反應快,見張黑子把手裏的石頭扔了過來,一下跳開了,然後那石頭便落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若不是四海躲開了,這麽大的石頭砸他身上,不死也得要半條命。


    “你個老畜生,今兒我就是不在這兒幹了,我也要打你。”


    四海甩掉搭在身上的手巾,上去一把薅過來張黑子就打。


    “我讓你嘴臭,我讓你嘴臭,你敢罵我娘,我打死你個老東西。”


    張黑子向來欺軟怕硬,又常年喝酒人早就垮了,他也就是仗著這麵館是銀珠的,以為大家夥兒不敢動他,所以在為所欲為。


    平日裏他作威作福對著店裏的夥計吆五喝六的,一點兒不順心就罵罵咧咧的。


    店裏的夥計好幾次都想對他動手了,都是銀珠給攔了下來。


    今兒張黑子以為又會像以前一樣,誰知道他今日犯了大忌,四海他娘死的早,他最羨慕的便是人家有娘,所以他最不能忍的就是別人罵他娘。


    “哎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救命啊,救命啊,銀珠你老子讓人給打死了。”


    “銀珠你個小賤人快來救救老子。”


    聽張黑子還罵銀珠,四海薅住張黑子的頭發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讓你罵,我讓你罵。”


    銀珠在前麵聽到後麵動靜不對,趕緊跑過來,見四海在打張黑子,她趕緊拉開兩人。


    “好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爹,你沒事兒吧。”


    張黑子被打的鼻青臉腫,上次挨打還是做乞丐去人家攤上搶吃的,自從和銀珠相認,他哪受過這個罪。


    “你瞎啊,老子都被打成什麽樣了,還問有沒有事。”


    四海聽他罵,抬手又要打,銀珠趕緊拉住他:“四海,到底怎麽回事。”


    “他砸你的門鎖想偷錢,我不讓他砸,他就罵我,用石頭砸我,要不是我躲得快,我就被他砸死了。”


    “反正人我已經打了,想讓我道歉不可能,我也沒銀子賠,我還有幾天工錢我也不要了,就當給他賠醫藥費了。”


    銀珠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門,門上確實有被砸過的痕跡,院子裏也確實多了一塊石頭。


    她對著四海抱歉的說道:“四海,對不起,這事兒是我爹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


    四海不樂意了:“銀珠姐,你又沒錯,我不要你道歉。”


    “好了,這事兒就先這樣吧,你先去忙吧。”


    四海一愣:“銀珠姐,你……你還願意留我在這兒?”


    “當然,這麵館自打開業你就在,以後隻要你願意在這兒幹,我就不會攆你走。”


    張黑子捂著被打的腮幫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氣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手指著四海抖個不停,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直到四海去了前麵,張黑子這才順過這口氣。


    他上去一巴掌打在銀珠的臉上:“你個小賤人,你不止和劉生有一腿,你和這小畜生也睡過是不是,啊,他把你老子都打了,你不但不怪他,還讓繼續在這兒幹,你,你氣死老子了。”


    銀珠臉被打的偏到一邊去,聽著自己爹罵的不堪入目的話,她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為什麽要讓他走,他在這兒幹的好好的。”


    “幹的好好的,你說的他是幹活還是幹你啊,他把你老子打了,他打你老子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被打成什麽樣子了,你還向著他。”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銀珠越笑越大聲:“是,他幹的好,他幹的好,他幹的最好的事兒就是打了你。”


    “嗚嗚嗚……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為什麽不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


    “你應該當一輩子乞丐,一輩子被人唾棄,我告訴你,你以後別惹我,你老老實實的夾起尾巴做人,我就讓你在這兒待下去,你要是敢惹我……”


    “麵館裏的這幾個夥計你也看到了,今兒還隻是一個打你,你下次在惹我,我就讓他們一起打你,打到你聽話為止。”


    “張銀珠,你說什麽,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銀珠也學著他的樣子,惡狠狠的瞪回去:“我說,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讓他們打死你。”


    “好好好,好你個張銀珠,你個小賤人,居然聯合外人打你老子,我就說那小子怎麽敢跟我動手,原來是你教唆的啊。”


    “是,就是我讓打的怎麽樣?自從你來了以後,你每天變著法兒的折磨我,你不會當爹沒關係,你出去看看,左鄰右舍的打聽打聽,誰像你這麽當爹,誰會這樣折磨自己的女兒。”


    “你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喝了酒就開始耍酒瘋,你嚇跑了我多少客人,你偷我的錢出去喝花酒,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銀珠瘋魔了一樣對著張黑子咆哮,張黑子被銀珠的樣子給嚇到了,但他依舊梗著脖子。


    “我喝花酒怎麽了?你娘死了這麽多年,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現在我想找個人說說心裏話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銀珠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你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張黑子,你是怎麽有臉說出這句話的,槐樹村誰不知道我過的什麽日子,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


    “你你大膽,我是你爹,你怎麽能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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