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就位後正式開庭。


    盡管已經證據確鑿,但最終也隻是給了口頭警告賠了幾千萬的罰款而已。


    秦聘對這結果並不意外,可也並不接受。


    下了庭,何律師和秦聘坐在車裏,“對不起秦小姐,我還是輸了。”


    秦聘看向宣灃的那輛車,好像能看到他們得意又醜陋的嘴臉,“沒事,我知道你盡力了。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本來我也沒抱太大的希望。這段時間你先去國外避避風頭吧。”


    “好。”


    秦聘的車子離開。宣家幾人沉默的坐在車裏,宣書原試著開口,“爸,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宣席的女朋友,不如我們。”


    宣書原的話還沒說完,宣灃一巴掌打了過去。


    全淩趕緊捂住宣書原的臉,可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現在宣家還要靠著宣灃。


    “少給我婦人之仁,要不是你生的好兒子,我們宣家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以後,宣家沒他這個不孝子孫。走。”


    這件事情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


    秦聘把何律師送回家後正準備去找宣席。


    路上阮明浩發來消息,‘老板,開盤了。’


    無奈的歎了一聲之後對司機說,“回老宅。”


    “好的。”


    到了地下室,阮明浩已經在裏麵了,還有賽場的股東,吳霖。


    看到秦聘來了,下意識的開始掙紮。


    “吳總,我好心叫你來家裏坐坐,你說你跑什麽啊,白白受了這麽多無用苦。”秦聘麵帶微笑的坐在了椅子上,吳霖被綁在了對麵的椅子上。


    阮明浩示意保鏢把他嘴上的膠布摘下來。


    “秦,秦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錯的離譜,你饒了我吧,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他們威脅我,說要是我不配合他們就把我賭錢賭輸的事情全爆出來。你知道的,我老婆他們家一直就看不起我,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把我趕出家門淨身出戶的,到時候我就什麽都沒有了。”吳霖四十歲了,但是依然麵容緊致,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這也是為什麽能攀上侯家的千金看上不顧父母的反對一定要和他結婚的原因。


    但是平日裏那個成熟儒雅的男人,現在神色驚恐,鼻涕眼淚流了一臉,讓人覺得惡心。


    “秦總,看在我也是和你一起打拚到現在的情分上,你饒我一命,好不好?我求你了。”


    秦聘這一刻隻有不解,這麽多年來,大家相處的不能說多愉快,但至少是融洽的,曾經是真的認為大家都是擰成一股繩的,是真正的戰友。明明那些關心,那些笑聲都是真實的,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事情呢?


    “我沒給過你機會嗎?吳叔?你以為那個會議我是為誰開的?是你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能幫你。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假話也不願意來找我。說到底,是我這的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我會放過你,但是我不會幫你做任何的隱瞞。未來怎麽樣,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說完秦聘沒有一絲留戀的離開了。


    阮明浩讓人把他送回了侯家。


    然後就去書房找秦聘了。


    “老板。”


    “嗯。”秦聘的胳膊撐著下巴看向窗外,心不在焉的應道。


    阮明浩坐下,“人都是這樣的,在自己的利益麵前就算是親人也還是會被算計。更何況你們隻是合作的關係。”


    秦聘有些意外的轉頭看他,“阮總現在真是不得了啊,都會安慰人了?按照你的性格,現在不是應該和我匯報公司的利益損失?當時我可是驚呆了,就想著,這人才可一定得留住了。”


    阮明浩笑了笑,“人非草木。再說了,秦總怎麽就確定我當時不是在吸引你的注意呢?”


    秦聘眯起眼睛,“好心機啊,阮總。”


    “沒辦法,以我當時的資曆想進北奇還是有點難度的,畢竟我沒有在汽車公司工作的經驗。”


    秦聘有些感慨,“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裏,以後有什麽你都可以跟我提,我能聽得進去意見,我相信我們的方向是一致的,我們會一直是戰友。”


    阮明浩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既視感,第一次見到秦聘的時候,阮明浩是不屑的,覺得這肯定是哪家的千金出來玩的,自己也剛好需要一個可以控製的傀儡,她就很合適,於是就使出渾身的能力去吸引她的注意。就算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是阮明浩還是有些沒底的,就怕拋媚眼給瞎子看。還好她不是。


    但是隨著日漸相處,阮明浩發現這個小孩身上在發光,她有原則有底線,有腦子,有膽量,把人當人,不會辜負任何人的信任,隻要是上了她的船的,就一定安全著陸。


    “我會努力的。”


    這段時間秦聘都在公司,這個節骨眼,不管出了什麽事情都不會小了。雖然很想和宣席醬醬釀釀,但是還是這邊的事情更嚴重些。


    這段時間大家都能看到自家老板也和自己一樣每天來打卡上班,心裏都平衡了不少。


    這天,秦聘猛的站起身時,腦袋一陣眩暈。隻能用手撐著桌子勉強站著。


    緩了會才好些。


    秦聘以前有過低血糖和這個症狀差不多,也就沒多想。


    拿起衣服準備回家了。


    宣席已經在家裏等著秦聘了。


    “回來啦,可以洗手準備吃晚飯了。”


    宣席走上前來,抱了抱秦聘。


    “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了,對不起,這些事都是因為我。”


    “別這麽說,我不是也給你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我願意承擔你帶來的附加品。因為這些和你比起來都不算什麽。”


    宣席笑著捧著秦聘的臉,“怎麽辦,我好像怎麽進修都不如你說的好聽。”


    秦聘揚起下巴,一臉得意的說道,“我秦聘可是天才!就比天才差了那麽一點點,已經很好了,不要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宣席假裝思考著,還點了點頭,“經過秦天才的點撥,好像是這個道理呢。都聽秦天才的。”


    秦聘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幫我把衣服掛起來,我去洗手。”


    “好。”


    晚上,秦聘剛躺在床上,下午那種眩暈感又襲來,秦聘閉上眼睛不敢再動。直到眩暈感消失。


    剛開始秦聘並不想理會這種感覺,畢竟以前身體也總有這種小失誤出現。但是接連著一周都伴隨著這種眩暈感,秦聘有些覺得煩躁了,就去了私立醫院去檢查。


    坐在醫生麵前把情況說了說。


    醫生:“這需要進一步的檢查,先去做個化驗吧,然後去拍ct。”


    秦聘皺了皺眉像是對這個決定不滿。醫生的手不自覺的摳了摳鼠標,畢竟來這裏的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就下意識的想要解釋這都是就醫的常規操作,不管是多厲害的醫生沒有數據也是看不了病的。


    結果秦聘下一秒就說道,“可以不抽血嗎?或者能不能先敷麻料啊?”


    醫生愣了一下,“這,其實眼睛閉上一下就結束了。”


    秦聘深吸一口氣,“好吧,我盡量。但是,要是實在不行能不能敷麻料啊?”


    “這,也是可以的。”


    “好!謝謝醫生!”


    說我秦聘就去做檢查了。雖然秦聘也想著隻要護士的技術好,眼睛一閉就可以了。但是當看到針尖的一瞬間,秦聘還是慫了,轉頭就跑到藥房,“你好,我來取麻料。”


    敷好了麻料秦聘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護士麵前坐下,頭一歪。直到護士說好了才轉過頭按住棉簽然後麻溜的走了。


    做好了檢查 秦聘回到就診室。


    醫生看著檢查,表情不太好,“秦女士,你長期熬夜對腦部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再加上之前的病史,這…”


    醫生還沒說完,秦聘一副驚喜的表情說道,“我是要死了嗎?”


    醫生愣了一下,“不,也不能這麽說,倒也沒這麽嚴重。”醫生的心裏冒著冷汗,真是搞不懂這些有錢人,明明有錢有勢的,怎麽知道不會死還這麽不開心?真是神經病。


    不是肯定的回答秦聘又坐了回去,“你繼續說。”


    “雖然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但是還不算太嚴重,隻要以後多加注意保養,盡量不要熬夜,早睡早起。是會給你開些輔助類藥物,隻要配合著來,很快這種眩暈感就會消失的。”


    秦聘還是不死心,“有沒有什麽習慣能讓人慢性死亡的?但是死亡的過程還不是太痛苦,就猝死的那種?”


    醫生緊張的就差報警了,“女士,這裏是醫院,救死扶傷的地方,不是致死重傷。”


    秦聘也覺得自己的話有異議,“好吧,我先走了。”


    “女士慢走。”


    拿著報告,秦聘離開了醫院。“沒想到死還挺難的。就沒人在路上莫名其妙對著我的心髒捅一刀,然後沒人救我,最後慘死街頭?”


    秦聘低頭看著自己的報告,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隨即眼神變得淩厲起來,一個閃身退到一邊,轉身將想要襲擊自己的人一腳踹到牆上,一個箭步衝過去將那人手上的刀打到地上。兩人的打鬥聲招來了不少人的圍觀,護士醫生也都走了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


    秦聘對護士說,“報警,他要襲擊我。”


    “好,我馬上報警。”


    很快醫院的保安將男人帶走了。秦聘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檢查單子撣了撣上麵的灰塵,然後和警車一起去了警察局。


    錄了口供後秦聘就可以走了。


    宣席就在門口等著,“你沒事吧?”


    秦聘搖頭,“我沒事,他那點小招數都不如我8歲的時候厲害。”


    宣席笑了笑,不過眼中還是有化不開的擔憂,“他怎麽會突然拿刀想殺你?”


    秦聘不敢說真話,她是真怕那人是聽到自己的話才衝過來的。“我也不知道,估計是家裏太窮了沒錢看病心理變態了吧?不管了,有警察我們就別想這麽多了,走吧,我都餓了,回去吃飯。”


    宣席剛係上安全帶,餘光就瞥見了秦聘口袋裏的檢查單,“這是什麽?”


    秦聘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口袋,不過想起來檢查沒什麽事,才放下心來,“我不是很久沒體檢了嘛,就去檢查了下,沒什麽事。”


    宣席皺起眉頭“你讓我看看。”


    秦聘握住宣席伸過來的手壓了下去,“我真的沒事,別擔心了。我都餓了,一會兒吃什麽?”


    宣席抽回自己的手,“念男讓我們回去吃。”


    秦聘握緊空了的手收了回來,“哦,行。那我們去老宅。”


    車廂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秦聘的眉頭微皺,顯然不想讓這個話題壞了心情,“對了,馬上我爸媽生日要到了,到時候你記得把時間空出來。”


    宣席今天正想著這件事呢,就被告知秦聘和人打起來進警局了,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我今天正想著和你說呢。我準備了幾樣禮物,回去的時候幫我看看可不可以。”


    “好。你準備了 什麽?”


    “幾箱茶葉、古玩、一些珠寶首飾……”


    聽宣席羅列了一大堆,秦聘趕緊製止,“好了好了,不知道我的家要開超市呢,幹嘛呢,上貨呐?”


    “畢竟第一次給準嶽父嶽母過生日,當然得準備充分一點。”


    “那也不用這麽多啊,真要收了還得買個倉庫放呢。你就挑兩樣表達個心意就行了。”


    宣席想了想,“那不然今年的生日宴我來準備吧?”


    “別!”秦聘沒等他說完就拒絕道,“你太激動了,不適合這項工作,就術業有專攻吧寶貝,老老實實的站在你該待的位置就好了。”


    “你也太不相信你男朋友的能力了吧?”


    “乖啊,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太高調了,我社恐啊。”


    “你社恐?”宣席眉毛微挑,明顯不相信,就看著她胡說八道。


    “我承認,身經百戰,在社會中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高強本事,但是!本質上,我還是內斂羞澀的一個小女孩的。”秦聘雙手十指相扣在身前扭捏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說的情真意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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