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自己好像變的越來越窩囊了,明明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是從什麽時候,自己開始變得畏手畏腳,連點開視頻的勇氣都沒有了。


    打開酒櫃,開了一瓶紅酒直接對嘴喝了下去,一瓶紅酒下肚,宣席坐在電腦麵前,點開了視頻。


    宣席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指尖戳進了肉裏也沒有感覺。


    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好像什麽都聽不見了。


    好看的眸子裏,隻剩下了心碎。


    宣席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第二天醒來是被陽光叫醒的。


    睜開眼睛時才發現,眼睛已經腫的幾乎睜不開了,頭也疼的快要炸開了。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也不想看見秦聘了,再也不想了。


    打開手機,從一堆消息中看到了秦聘的消息。沒有過多考慮,直接刪掉了。昨晚的事情對宣席來說太過刺激,導致現在宣席的心還疼的像針紮一樣。


    昨晚商議的事情還沒結束,秦聘今天必須再過去一趟,一看手機,幹幹淨淨的沒有一條消息,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時間多想,必須馬上收拾好去荀老家。


    中午的時候,終於結束了。秦聘馬不停蹄的去了公司開會。


    慕言就坐在會議室裏,看著秦聘和身後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另一間會議室走去。眼裏閃過一絲意外。


    終於等到秦聘會議結束了,慕言走了進去。


    秦聘一轉頭就看到了慕言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來很久了嗎?”


    “你剛才來開會的時候我就在了。但是看你的表情很嚴肅,就想著等你開完會再說吧。沒想到你居然是遠冠集團的領導,這麽多年沒見,你真的進步的讓我意外。”


    秦聘低頭收拾著桌上的文件,眼裏閃過厭惡的神色,抬頭時又恢複自然,“坐。”


    慕言拉開秦聘最近的一張椅子。


    “今天怎麽就你一個人過來?”


    “我今天不是來聊合作的,就是過來看看你。”慕言一雙含情眼正目不轉睛的看著秦聘。


    秦聘看了他一眼,笑道,“剛好今天我有空,初中的同學也說好久沒聚了,就等著我時間呢,我們就一起聚一聚吧,讓你看看他們變化有多大。”


    說著拿出手機要給大家發消息。卻被慕言攔住,大手覆蓋在手機的屏幕上,幾個指尖觸碰到秦聘的皮膚,冰冰涼涼的,和以前一樣。


    秦聘的笑容一頓,不著痕跡的收回手,“怎麽了?”


    慕言的手落空,頓了頓,才收回。慕言認真的說道,“我隻想和你敘敘舊。”見秦聘猶豫著,“隻是一頓飯而已,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這點小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嗎?”


    “和我單獨吃飯可是很貴的,除非你們再加10個點。”秦聘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說道。


    慕言無奈又寵溺的笑了笑,“你這10個點,真是讓我賺不到一分啊。”


    正當秦聘以為他不會同意時,慕言突然說道,“好,隻要你願意和我吃飯,這10個點就算是付給你陪我吃飯的報酬。”


    秦聘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慕言,你別這樣,我就是開玩笑的而已。”


    慕言有些受傷,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就算是這樣,你也不願意和我吃飯嗎?我就這麽讓你討厭嗎?”


    “慕言,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總是要向前看的。至於合作,公是公,私是私,該是怎麽樣就是怎麽樣,我不會讓你吃虧。就這樣吧。”


    說完,秦聘就出去了。


    慕言一個箭步過去拉住了秦聘的手,“如果我說有個關於宣席的事要告訴你,你會願意和我吃個飯嗎?”


    秦聘利刃般的眼神看向慕言,“什麽事?”


    慕言卻笑著,“你去了就知道了。”


    秦聘猶豫再三,“你先去飯店等我,我這邊完事了就過去。”


    “好,我等你。”說完慕言就走了。


    秦聘回到辦公室,不知道自己答應他是對還是錯。慕言這個人,別人可能不了解他,但是秦聘可太了解了,他這個人就是個笑麵虎,外表看著幹淨無辜,實際上比誰都陰險。初中的時候秦聘就玩不過他,現在,秦聘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進到他的陷阱裏。


    於是拿出手機給宣席發消息,“寶寶,我一會和慕言去吃個飯,吃完就回家。”


    發完後,秦聘才發現,一天了,宣席居然一條消息都沒有。有些奇怪,於是給宣席打了電話過去,也無人接聽。


    掛斷後又給霍子糕打了電話,“宣席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怎麽了,又吵架啦?”


    “沒有啊,昨天回去就沒見他人,今天打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的。”不止秦聘覺得奇怪,連霍子糕也覺得奇怪。


    “昨天還好好的啊,還一起出來喝酒了呢。”突然霍子糕想起來,“昨天他和子遙出去來著,你問問他吧。”


    “好,還得是姐夫啊,真行!”秦聘象征性的誇了兩句。


    “咳咳,知道就好,以後堵門的時候別太使勁啊。”


    “放心吧。”


    掛了電話,秦聘趕緊給霍子遙打了電話,“喂,幹嘛。”


    電話那邊吵吵嚷嚷的,噪音大的秦聘都覺得鬧耳朵,“你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


    “行,你等著。”


    沒一會,那邊就安靜了下來,“找我,是吵架了吧?”


    聽霍子遙的語氣,秦聘就知道,果然是他,“你到底和宣席說什麽了!”


    “這可和我沒關係,是你自己爛攤子沒弄利索。你和那個女人的事被宣席發現了,拿著照片來質問我,我能怎麽辦?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為你往回圓了。我說是她摔倒了,你剛好扶了他一下。按理說他應該不會生氣啊,你說漏嘴了?”


    “放屁我昨天到現在就沒見著他。”


    “那你想想,是不是你留下什麽證據了,被他看到了?”


    秦聘突然想起家裏的那個u盤,“先不和你說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馬上拿起鑰匙就回了家。途中,慕言給秦聘打了電話,秦聘又想起慕言的話,難道他指的是這件事?接通後,“聘,你完事了嗎?”


    “嗯,你在哪?”


    “我把地址發給你。”


    按照地址,很快秦聘就到了。


    進了包間,慕言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終於來啦,快坐。”


    說著幫秦聘拉開了他旁邊的椅子。


    秦聘沒有過去,而是就近坐了下來,“你到底知道什麽?”


    慕言沒有搭話,而是把菜單拿給她,“看看想吃什麽?”


    隨便點了幾道,秦聘的目光就緊緊盯著他。慕言也不躲閃,而是接著她的目光看著她,眼裏都是滿足,“我喜歡你看著我,眼裏隻有我。”


    “你到底,知道什麽?”


    “不急,我們吃完飯再說。”


    很快菜就上來了,慕言轉著桌子讓秦聘嚐嚐,“這家菜味道很好,快嚐嚐。”


    現在這種時候,秦聘又怎麽吃的下去,隻是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慕言見狀,“吃飽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初中我們吃飯的時候你都能一人吃一整隻雞呢。”提起以前,慕言笑的更開心。


    秦聘卻沒有什麽反應,“那都是以前了,我說過,我變了,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可以說了嗎?”


    慕言放下筷子,“他對你,就這麽重要嗎?為什麽?隻是幾年沒見而已,為什麽他就能取代我的位置?”


    秦聘神色淡然,“不是取代,他就是他,而你,根本就沒在我心裏過。”


    慕言斂了斂受傷的眸子,“你從來沒打開過我留給你的u盤吧?”


    秦聘的拳頭握緊,“那個u盤,你在裏麵放了什麽?”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聘幾乎是飛奔出去,回到公寓,連鞋子都沒換,直接衝進書房,打開保險櫃,將u盤插進電腦。


    點開後,果然裏麵多出了一條視頻。


    打開後,那竟然是那天晚上的視頻,裏麵慕言赤裸著身子,被秦聘用五花八門的玩具逗弄著。震驚之餘,秦聘想起來,這個視頻不是被自己刪除了嗎?為什麽他會有備份?又是什麽時候跑到了這個u盤裏的?


    秦聘沒有再看下去,意識到宣席一定看到了這條視頻,前麵的宣席一定也沒有錯過。


    拿起鑰匙秦聘就開車去了宣席的別墅,心裏從未有過的慌亂,秦聘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是去宣席了,煩躁的情緒快要將秦聘吞噬。慕言居然給自己惹了這麽大的麻煩,秦聘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給自己找麻煩的人,要不是法律約束著秦聘,剛才在餐廳秦聘一定親手殺了他。


    路上給霍子糕打了電話,“如果有宣席的消息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你不想事情變得更糟就讓我們自己解決。”


    “你們到底怎麽了?一個個怎麽都神神秘秘的?”


    “別問了。”說完秦聘就掛斷了電話。


    朝著宣席家裏開去。


    結果到了別墅區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了,“這位女士,我們這裏不允許外車入內。”


    “你是新來的?你可以去查,我經常出入這裏。”


    保安又說道,“對不起女士,有戶主舉報您經常出入這裏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活。我不能讓您進去。”


    秦聘關上車窗,腦子裏回想著誰還住在這裏。


    突然想起,還真有個人住在這裏,譚東明。


    於是趕緊撥通了譚冬明的電話,“喂,幹嘛,我這開會呢。”譚冬明小聲說道。


    “我這邊著急,你讓瓦舍的保安把門給我打開。”


    “行你把電話給他。”


    秦聘打開車窗將手機遞給保安。


    保安聽後將手機還給秦聘,給她開了門。


    進去後,將車停到了宣席的房門前。


    下車,輸入指紋,結果顯示錯誤。秦聘的心疼了一瞬。隨即按響了宣席家的門鈴,“宣席,你出來我們聊聊好不好?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可以解釋,宣席。”


    秦聘記得宣席把備用鑰匙藏在了哪。


    他當時順嘴提了一句,越是著急越是想不起來,“他說哪來著。”秦聘記得來回轉圈。


    想不起來隻好動手開找了。


    終於在掀開的第不知道多少塊草坪裏找到了。順利打開了宣席家的房門。


    剛才站在門口的時候心急的想要進來。可是進來以後,秦聘又開始害怕。雖然都是以前的事,但是畢竟都是真真實實的出現在了宣席的眼前,有些事情,可以知道,但不可以真的看見,就像是皇帝的新衣,大家心知肚明,但不可以說出口。更何況還有那個女人的視頻,雙重暴擊下,宣席真的可以保持理智聽自己解釋嗎?又該怎麽解釋?


    “宣席,你在嗎?”


    秦聘在一樓轉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有。


    於是又上了二樓宣席的房間。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


    打開燈,秦聘看清了床上突起的包。


    走過去,隻是幾步的距離,秦聘卻感受到了額頭的潮濕。


    走到床前,秦聘蹲下身來,猶豫的叫出宣席的名字,“宣,宣席,我。”


    突然宣席猛的坐起,將秦聘嚇坐在地上。


    “滾,滾出去!”


    第一次,秦聘看著宣席的眼裏是恐懼。宣席的眼睛通紅一片,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秦聘千言萬語湧了上來,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是坐在地毯上定定的看著他。


    宣席也第一次用如此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秦聘,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抽筋扒皮。


    “我再說一遍,出去!”宣席用不容置喙的聲音說道。


    盡管兩人以前吵架的時候什麽狠話都說過,可是這一次,秦聘知道宣席是真的要和自己分手了。


    “對不起。”說完秦聘起身就跑出去了。


    宣席也像泄氣的皮球,倒在了床上,雙手抱著頭,“呃啊!”用力將旁邊的東西摔個稀碎。


    秦聘跑下樓後無力的癱坐在一邊。可是一想起自己連個解釋都沒有,這對兩人來說都不公平。


    於是又跑回了宣席的房間,“宣席,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慕言之間在他出國之前就已經斷幹淨了。我也不清楚他這次回來是因為什麽。更不知道那個u盤裏有,那種視頻。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存進去的。至於那個女人,那天我喝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後絕對不會在外麵喝多了。我保證,你可以再給我次機會嗎?”秦聘的聲音越來越小。


    宣席依舊一點反應也沒有。


    秦聘站在門口躊躇著,試探性的朝裏麵問了一句,“宣席,說句話好嗎?如果你真的要分手的話,我也理解,畢竟誰看了那種東西一時半會都不能接受。隻要你說你是真的討厭我了,我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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