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嗎?我怎麽會有你自己重要?”


    “我要是不傻,怎麽會被你耍這麽多年。”宣席的語氣和眼神都難掩失望與傷心。


    秦聘撲到他懷裏,“傷害你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不會為我做的事道歉。那是你的父親,我不能拿我們的愛去賭你不會阻止我做這件事,你明白嗎?”


    “可是我們家一落千丈,我爸也進了醫院。”


    秦聘心底的那些心疼變的蕩然無存了,鬆開他,“宣席,那是你父親應得的懲罰,對於你爺爺的事,我很抱歉,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教子無方,和我沒有關係。他們是你的家人,你生我的氣我可以理解,但這怪不得我。”


    “是,我知道這一切怪不得你,可是你考慮過我嗎?在這一切過程中,你有過一點考慮我的感受了嗎?”宣席的怒意沒有減少,秦聘的怒意也開始上升。


    “我沒考慮你的感受我現在是在幹嘛?搞笑嗎?”


    “事後補償,這就是你說的考慮?!”


    “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如果你的父親是偷了我公司的東西,那我看在你的麵子上可以不和他計較,但那是我父親的!你知道當年我家有多困難嗎?被親戚嘲諷,被我爺爺奶奶看不起,全世界的人都能踩我家一腳,好不容易我家有了賺錢的機遇,就這麽被你爸一個不愁吃穿的富家子弟偷走了,你說我要怎麽考慮你的感受?!”秦聘怒吼著,也在發泄這些年來藏在心底的難過和委屈。


    宣席的表情像是要哭了,大大的眼睛通紅,緊抿雙唇,“你到現在都不明白我。”


    “你還要我怎麽明白你?”秦聘也不明白了,長這麽大第一次發現理解一個人居然這麽難。


    明知道越聊越難過,宣席撇過頭不看她,“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你別哭,我們有問題可以一起解決。”


    “我沒哭!”宣席強忍淚水,憋的耳朵都紅了。


    秦聘不喜歡在這種時候看到他哭,尤其是克製自己的時候,這麽高的個子,居然讓秦聘覺得他很可憐,自己好像個惡人一樣。會讓自己亂了分寸,事情隻會更難解決。


    “算了,你哭吧,哭完了再說。”秦聘脫下外套,坐在椅子上。這小房子還怪熱的。


    宣席像是個沒長大的叛逆期的孩子,倔強的撇過頭默默流淚。


    “我說了我沒哭。”


    “行,你沒哭,我們坐下聊行不行啊,抬頭看你看的我脖子疼。”


    宣席倔強的坐在椅子上,依舊不肯看她。


    秦聘一隻手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強勢的捏住他的下頜讓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雖然我可能真的不是很理解你,但是我依然愛你,我願意聽你說,願意為你改變。就算今天這一切可能會讓我變的可笑,但是我的一切都發自內心。”


    宣席通紅的眼睛,時不時掉下幾滴淚珠。再看下去秦聘就真的大腦死機了。於是鬆開手不再看他。


    “看吧,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怎麽讓我相信!幾句道歉的話,我就要像狗一樣爬回來找你嗎?”


    秦聘震驚的看著他,第一次發現兩人的想法居然有這麽大的差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有多讓我想親死你,我是怕我再看下去忍不住。你居然能偏的那麽離譜又那麽合理。”


    宣席偏過頭,胡亂的擦幹臉上的淚水。


    “我知道馬上讓你接受我有些難度,我會等你接受這一切。以後我會多考慮你的感受。”


    秦聘的前後不一致讓宣席不敢再輕易的相信她。信任這種東西有了一點裂縫,就會以讓人震驚的速度崩盤。他想重新接受她,但是自己是不是又因為愛她而蒙蔽了雙眼呢?就像以前一樣。


    宣席淡淡的看著她,脫下毛衣,修長的手指順暢的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顆兩顆,直到全部解開,然後起身去關上燈,隻留下旁邊一盞昏暗的台燈。


    “你這是......”秦聘的眼神飄忽不定。


    宣席重新坐回秦聘的麵前,“看著我,坐夠半小時,不準碰我。”


    宣席冷淡的眼神一張臉寫滿了禁欲,配上一身緊實的肌肉,形成劇烈的反差感,讓他的性張力更上一層。


    秦聘吞了口口水,“這樣你就能不生氣?”


    “不能。”


    “那我憑什麽要忍。”


    “如果你想看到我光著上身懷裏抱著別的女人,你大可以不聽我的。”宣席淡淡的開口,語氣裏滿是威脅。


    秦聘突然後悔自己平時毫不收斂自己的色心。


    但無論怎樣,如果是別人他絕不會用這種懲罰方式。至少現在能證明他隻是生氣,並沒有到要和自己永不相見的地步。


    “好。”


    宣席抬手看了眼手表,“現在開始。”


    秦聘直直的看著他,宣席卻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看著自己的手機。


    這種懲罰簡直是前所未有,這輩子沒想到能遇上這種酷刑。沒一會,秦聘的臉上就起了一層薄汗。


    也不知道是這屋子熱,還是燥熱......


    秦聘不斷的平穩自己的呼吸,不讓自己太過激動。連眼神都隻敢看脖子以上,完全不敢看身上。對於秦聘來說,這絕對可以入滿清十大酷刑。


    這兩年來,秦聘始終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一年眨眼就過去了,可是今天這半小時,好像幾年那麽久。


    “如果我今天上火了,你要賠我醫藥費。”秦聘說道。


    宣席卻淡淡道,“那是你的問題,關我什麽事。”


    “你拿著雞腿在餓了幾天的人麵前晃來晃去,你覺得這正確嗎?”


    “那如果是我邊走邊吃雞腿,剛好路過一個餓了幾天的人麵前呢?還是我的錯嗎?”


    “當然是!你就不能分他一口嗎?”


    “餓了幾天的人會隻滿足於一口嗎?整隻雞腿都給他都不見得夠吧。”


    “那你就再給他買點啊。”


    “我沒有那種義務。”


    “你不要和餓急了的人講道理。”秦聘忍的眼睛都開始泛紅,手指悄悄蜷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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