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怎麽樣?”秦聘在管善祥的麵前轉了一圈。


    “好看,好看。”管善祥連著說了兩遍。


    秦聘笑的眉眼彎彎。


    看著一個亭亭玉立,一個風度翩翩,管善祥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驕傲,“爺爺很開心,能有你們兩個陪爺爺過大壽。”


    這麽多年了,終於又有親人陪自己過壽了。


    “時間差不多了,老爺該走了。”管善祥的秘書提醒道。


    “好,走吧。”管善祥走在中間,兩人一邊站了一個扶著他往外走。


    到了會場,兩人率先下車,扶著管善祥下來,一身中山裝,銀白色的頭發梳在後麵,戴著一副棕色眼鏡,儒雅又有氣場,腳踩一雙黑色皮鞋,拄著拐杖走在前麵,秦聘和管念男走在他的身側靠後。


    秦聘知道場麵會很大,但是沒想到這麽大,偌大的建築金碧輝煌,門口鋪著紅毯,旁邊站著服務生,黑西裝紅領結,站的筆挺。饒是秦聘這麽冷靜的人手心也少不得出了一層細汗。


    進到會場,裏麵已經來了很多人,管善祥和大家遊刃有餘的打著招呼,大有威震一方的氣場。


    “這兩位是?”有人問道。


    管善祥看了兩人一眼,“一會兒會和大家介紹的。”


    大家也沒有多問。


    秦聘和管念男隻負責在他的身後保持微笑,管善祥介紹後兩人和對方打招呼,好家夥的不是市長就是政委,都是在電視裏見到的人,兩人怎麽也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這種人物,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緊張。


    到了整點,大門被打開,兩人的瞳孔瞬間縮小,小小的震驚一下隨後恢複正常,來的不是別人,是我們國家的總統大大,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好嗎。


    兩人跟著管善祥走過去迎接,“管老,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


    管善祥站直了身體,把拐杖遞給秦聘,伸手和總統握手,“勞您掛念,身體還好。”


    總統身後的保鏢把東西遞過來,是一個長方體的盒子,細長,“管老,您生日,一點小心意。”


    兩人客套了兩句,收了下來,把禮物遞給管念男。


    秦聘把拐杖遞給管善祥,跟在他的身旁,雖然秦聘表麵波瀾不驚的,但是內心大有洪水淹沒村子那麽誇張了,這是多大的衝擊力啊,怎麽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呢。


    在中間的空隙,管善祥叫了旁邊的保鏢跟著自己,小聲的和兩人說,“去偏廳休息一會吧。半點的時候記得回來。”


    兩人的眼裏瞬間放出光芒,隨即收起,“好的爺爺。”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離開了。


    終於走到了偏廳,四處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秦聘趕緊深吸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哎呦我的媽呀,不行了,累死我了。”


    管念男雖然沒有這麽沒有形象,但是也明顯沒精神了。看了一眼秦聘撇開的腿,拍了一下,“注意點形象。”


    秦聘趕緊把腿收回來,畢竟人這麽多,萬一被人拍到了影響不好,“怎麽會這麽累啊。”秦聘活動著脖子說道。


    “是啊。”說著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蓋在秦聘的身上,“我怕弄皺了,不好。”


    秦聘就穿了一件吊帶連衣裙,偏廳的空調也很低,確實很冷,“行行,我幫你收著。”說著把衣服往上提了提。


    過了一會,管念男抬手看了眼手表,“走吧,快到時間了。”


    “這麽快啊。”秦聘不情願的起身,把西裝還給他,等管念男穿上後幫他整理了一下,“好,走吧。”


    兩人又變回了沉穩的管善祥的孫子孫女,踏著平穩的步伐走回正廳。


    找到了管善祥,正在和人交談著,和平時那個幼稚的小老頭一點也不一樣,看著他和別人說話,兩人就沒過去,找了個小桌子站著,服務生遞過來兩杯酒,秦聘接過,“把這個換成果汁,謝謝。”


    “好的,請稍等。”


    “未成年就不要喝酒了。”秦聘小聲說道。


    “隨你。”


    沒一會就送來一杯果汁,很快兩人周圍就圍滿了人,“兩位是管老的什麽人啊?”


    “一會兒會為大家揭曉,不好意思。”


    兩人中就秦聘還能說幾句,管念男就全程說的話就沒超過一隻手,秦聘笑的臉都僵了,估計笑的也不是很好看。


    終於到了時間,大家都散開回到各自家人的身邊。


    管善祥走到台上講話,台上的燈光亮起,台下的燈光熄滅,管念男突然小聲說道,“一會我們是不是也要上台啊。”


    “那你這不廢話了,當然了。”


    管念男沒說什麽,隻是臉上的表情又愁了一點。


    “又不是讓你自己上,不是還有我呢。”這兩人要是說不是親姐弟真的很少有人信,除了長的不像,氣質性格比親姐弟還像,都不愛上台,都不愛說話,秦聘躲不過了還能說幾句,管念男真是三棍子打不出個氣,更別說上台講話了,和要他命沒什麽區別,也就和秦聘還能多說幾句。


    秦聘其實多多少少感覺到了,這是在為兩人鋪路,他歲數大了,陪不了兩人多久了,把兩人以自己的孫子輩介紹給所有人,以後遇到難事了還能幫幫他們,開國將軍的麵子,那就相當於一塊免死金牌了,隻要不是自己作死,可以說後半輩子無憂了。


    秦聘馬上停止了想法,想到這裏已經有要哭的念頭了。


    講完後,“下麵,給大家介紹一下,聘聘,念男,你們上來。”


    兩人走上台,“這兩個年輕人,就是我管善祥的孫子和孫女,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勝似親生......”


    該有的禮儀管善祥都已經提前讓人教過了,所以也很得體的結束了介紹環節。


    兩人下了台,雖然表情管理的還算到位,但明顯都沉重了幾分。怎麽會不明白呢,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大喜的日子,不想那些不吉利的。


    這場生日宴也算是圓滿的結束了,管善祥的身體撐不到送賓客這個環節,隻好由兩人擔下了。


    站在門口,秦聘覺得兩人像門童一樣,在門口笑著和大家說再見,但是這個門童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秦聘的腳上穿的是一雙3厘米左右的高跟鞋,站了快一個多小時了,腳都木了,管念男注意到了,“你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這有我呢。”


    “不行,我不放心,也沒有多少人了,快了。”


    等人都走了,“快扶我一下,腳不能動了。”


    管念男趕緊扶著秦聘的胳膊,“還能走嗎。”


    “等我活動一下。”兩人站在門口,又要注意站姿,又要注意表情,不能太諂媚,也不能太疏離,要注意把握好度,秦聘人都要散架了,大病初愈,又被人打了一頓,能撐下來秦聘已經很佩服自己了。


    管念男拿了個椅子過來,“坐會在走吧。”


    秦聘不客氣的直接坐下了,“果然我就經營好我的小場子就挺好。”


    管念男無語的看著她,“全國第三的賽車場你管那叫小場子。”


    “沒有達到我理想中的樣子都是小場子。”秦聘抽出管念男西裝上的方巾放在腳上,揉了揉自己的腳。


    “你用方巾揉腳?”


    “不然呢,有什麽東西可以代替嗎?”


    “也是。好點了嗎。”


    秦聘試著站起來,“這還不如不休息了呢,怎麽更疼了。”


    “算了,你等著,我去車裏給你拿件衣服來,你穿著出去。”


    “嗯。”秦聘點點頭。


    等管念男出去,一個人從秦聘的身後走過來,“原來你是管老的幹孫女。”


    是那個酒吧裏的男人,“原來你也在啊。好巧。”


    “確實巧,你上次說下次再說,這次算下次了嗎?”


    秦聘站起身,“秦聘。”


    “霍子遙,家父霍雲飛。”


    秦聘搜索了一下剛才管善祥介紹的人裏,“原來是我們首都市長的兒子啊,幸會。”秦聘一點也不覺得幸會,反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接下來的生活不會很安靜了,爺爺啊,其實不把我介紹給他們也行的。但是這種想法被人知道會覺得很不識好歹吧,還是自己在心裏憋著好了。其實從秦聘踏入管善祥家的那一刻起,秦聘就逃不掉了,如果管善祥不把她正大光明的介紹給大家,那麽當管善祥正寢的時候秦聘的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證了。至少有這層身份在,想動手的人還要在掂量一下。


    霍子遙看了一眼她的身後,“以後我們有時間再見了。”說完就走了,正好管念男拿著衣服回來,和霍子遙擦肩而過。


    “誰啊?”


    “行走的大麻煩。”秦聘看著他的背影說道。


    “先別管這些了,走吧,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管念男把衣服披在秦聘的身上。


    秦聘點點頭,兩人一起上了車。


    秦聘回了自己家,“路上小心。”


    管念男點點頭。秦聘關上車門,趕緊進了樓。


    電梯口秦聘接到了電話,“喂。”


    “秦姐,車已經修好了,停哪裏?”


    “挺我家樓下吧。”


    “好的。”


    累了一天了,秦聘隻想趕緊回去休息。回到家一通消毒,摘下口罩直接栽在了沙發裏。


    “也太舒服了吧,以前怎麽沒發現沙發這麽舒服呢。”秦聘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了,“為什麽還要卸妝啊,不應該回家的,應該先去美容院卸妝才對嘛。”秦聘有氣無力的說道。


    要是宣席在就好了。心裏莫名出現了這麽句話,秦聘在心裏告訴自己,要習慣沒有他的生活,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能不勞而獲,給不了真心就別耽誤人家。善良一點。你想他是因為你沒有徹底得到他,等你得到了你就會把他棄如敝履。


    “但是我都沒問他,怎麽知道他不是這麽想的呢。”秦聘反問自己,“秦聘你瘋了吧,他不打死你都算輕的了。”


    輕歎一聲,還是任命的去換衣服,卸妝,造型師噴了一頭的發膠,還得洗澡。


    “啊啊,太難啦。”邊往房間走,一邊鬼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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