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悔大致將朝堂上的一些事情講給了他們聽,包括但不限於二皇子府死了人,還有敗壞了雩螭名聲的事情等等。


    “是吧,我又不能將骨玨給賣了,你就,嗯,別計較了。”


    雩螭瞥他一眼:“我是不是還該謝謝你?”


    顧無悔瀟灑擺手:“不客氣。”


    骨玨:“……”


    淵劫的事情顧無悔不知道,但也著實想不明白,這顧無疾到底在哪裏得罪了這位尊神。


    幾年前江湖上瓊玉樓被滅門的事情,雖然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但還是聽著讓人心驚。


    明明以為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偏偏過去了四年,從江湖上,到了朝堂上。


    骨玨表示。


    “誰知道他做了什麽,更何況,這淵劫失蹤四年,本來行蹤就是詭譎不定的,誰又能猜到他的想法呢?”


    顧無悔點點頭,想著也是。


    十四年前,自從淵劫同俞碸一戰之後,便失蹤了,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淵劫死了。


    可他十年後又回來,滅了瓊玉樓後又消失了。


    本以為那是淵劫的亡魂,可如今,二皇子府那兩個死去的人明顯的昭示著,淵劫還活的好好的。


    但是另外幾個人死於霽月閣之手,誰喜歡用霽月閣殺手,顧無悔心裏門清。


    “你讓動的手?”


    雩螭頷首,顧無悔說他衝動了,雩螭不覺得,有些人,還是長長記性為好。


    “你還真是,從來沒把王孫公子放在眼裏過。”


    雩螭人是有禮的,但僅限於有禮,他從不跪誰,顧無悔都怕他見了皇帝也隻是拱手作揖。


    “都是人,不過身份不同罷了,一劍下去都得死,有什麽太大區別嗎?”


    話糙理不糙,這顧無悔反駁不了,就算身份高低不同,可到底都是凡胎肉體,都是要死的。


    這些事情說完,顧無悔遞了張條子給雩螭,雩螭不解,顧無悔示意他打開看看。


    小紙條上寫著:


    將葉家眾人全部控製起來。


    雩螭看完後就將紙條遞給了骨玨,骨玨登時就有些坐不住。


    葉家眾人,顧無悔會拿給他們看,就證明,此葉家定然與他們關係匪淺,那麽就隻有阿姊他們。


    顧無悔見骨玨動作,示意他稍安勿躁。


    “別擔心,櫟陽城有我們的人,會保護你的家人。”


    雩螭也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當初離開時,他安排了玉衡留在餘阿姊他們身邊,還將餘阿姊他們隔壁的院子給買了下來。


    就是為了更方便行事。


    屋外大雪連綿,雩螭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問顧無悔。


    “還有三日,就是你們的大婚之日了吧?”


    顧無悔點頭。


    “沒錯。”


    如今的上京看起來很平靜,鬧得最大的動靜就是昨夜二皇子府死了人,要麽就是四起的謠言。


    可那些暗鬥都仿佛沒了一般,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顧無悔如今隻希望他和虞鶴兮的婚禮順利,畢竟人一生也就那麽一次,他自認為,有虞鶴兮一人便足夠了。


    美人也好,勢力也罷。


    總不過他剛開始便是一個無甚權勢的皇子,虞鶴兮是上京第一美人,名動整個上京城,如此看來,是他三生有幸。


    聽了顧無悔的想法,雩螭眉眼一彎,問他。


    “那,那個位子,你還爭嗎?”


    顧無悔毫不猶豫點頭。


    “爭。”


    必須得爭。


    如今權勢較高的皇子,第一是顧無疾,第二是他,第三是顧無怨。


    其他皇子勢弱,若是顧無疾或是顧無怨坐上了那個位置,那麽其他皇子,幾乎一個都活不了。


    包括他在內。


    他總不能讓虞鶴兮一嫁給他,就得要帶著虞鶴兮一起赴死吧?


    那還不如不嫁了,至少不嫁,她還是那個名動上京,肆意張揚的將軍府嫡女。


    顧無悔去爭那個皇位,不僅僅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也是為了其他皇子公主也能活下去。


    所以他必須要爭,不僅要爭,還要贏。


    雩螭垂眸。


    “嗯,我會幫你。”


    等到雪小了些,雩螭才和骨玨離開,回到了陌雪居,進屋之後發現屋內的炭火已經燃起來了。


    骨玨有些疑惑,抬眸時便瞧見桌上放著一封信紙,雩螭掛好披風過來,他就拿給了雩螭。


    拆開,是霽月閣來信。


    【閣主,暗夜首領要求見你一麵。】


    “暗夜首領,見你做什麽?”


    骨玨就站在雩螭身邊,雩螭也沒有避著他,那信紙上的字就那麽明明白白攤開在他的麵前。


    他們都知道,暗夜首領要見的是霽月閣主,並非是雩螭。


    至於見他的原因,雩螭搖了搖頭,他們還真的想不出來。


    “要去嗎?”


    骨玨又問,雩螭將信紙扔在了炭盆裏麵,看著他燒成了灰燼,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不去,讓天樞去吧。”


    ……


    時間慢慢過去,等到第二日傍晚,有霽月閣的人帶來了消息,來的是二十八宿的畢月烏。


    他將天樞的信紙遞給雩螭,抱拳稟明。


    “閣主,霽月閣二十八宿與七星中的四位帶著一百霽月閣殺手已經到了上京,隨時聽候閣主差遣。”


    雩螭頷首,畢月烏退下,他才打開信紙。


    他大致看了一遍,是天樞見過暗夜首領之後的一些發現。


    大概就是說,暗夜首領同那上京的二皇子殿下顧無疾,似乎關係匪淺。


    此次約見也隻是因為二皇子府上的人被霽月閣殺死一事,問問緣由。


    霽月閣自認與暗夜沒什麽話好說,也不明白暗夜站在什麽立場來質問他們。


    最後天樞隻說了句。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看完之後他拿給了骨玨,骨玨看了之後就將信紙扔進了炭盆。


    他想起來,當初在櫟陽城時,顧無怨就是帶著暗夜的人和俞遙一起去的。


    如果暗夜與顧無疾關係匪淺,那麽為何又聽顧無怨的差遣呢?


    他和雩螭對視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麽,那顧無怨和顧無疾,恐怕聯手了。


    不過顧無怨沒有顧無疾會算計,恐怕是顧無疾殺人用的刀,被人買了還得替人數錢。


    畢竟比起顧無疾在上京的傳言還是好的方麵,顧無怨卻是越來越聲名狼藉了。


    時間一晃,便到了顧無悔和虞鶴兮的大婚之日,在去婚宴之前,雩螭先和風無情見了一麵。


    原因無他,害怕顧無疾他們在婚宴之上做什麽手腳。


    顧無悔騎著馬,到將軍府去接虞鶴兮,被那些人堵在門口,設了三個關卡給顧無悔,被顧無悔一一闖過,來到了虞鶴兮門前。


    新娘送上花轎,後麵跟著的隊伍拉的很長,嫁妝足足有兩條街。


    虞江河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如今出嫁自是要將所有好東西給了她。


    虞鶴兮成親的排麵很大,望著那一眼看不到頭的嫁妝隊伍,有人感歎這虞將軍還真的疼愛這個女兒。


    有人卻說。


    “你是沒瞧見七皇子下聘那天,珠寶首飾跟不要錢似的一擔一擔的往將軍府抬呢。”


    從半下午抬到了日暮黃昏才完。


    出手之闊讓整個上京都瞧見了,茶樓將這事情拿去評說在樓中足足說了三天。


    他們拜了天地,虞鶴兮被送進了洞房,顧無悔挨個兒敬酒,雩螭和骨玨甚至坐的是主桌。


    本來雩螭覺得於理不合,但顧無悔說他坐的起。


    畢竟若是沒有雩螭給他解了毒,他和虞鶴兮也就走不到今天了。


    怎麽說,他都覺得雩螭這主桌做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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