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曲悲歌譜寫的篇章,更像曾經戰火重演。


    戰後的淒涼,整個中州都在盛傳那一夜的事跡。


    “前幾天的叛亂聽說了嗎?數十萬生命啊!一夜間灰飛煙滅了!聽說現在都還在洗刷血漬呢?”人們茶飯之後議論紛紛。


    “數十萬生命那算生命?聽說禁衛軍統領王上的親弟弟,父親,姬羽和姬無雙都差點隕落呢?”


    “什麽?真的假的?”


    疑惑紛紛,中說紛紜。


    “什麽真的假的?異族打到中州來了!”


    議論中,很多人都噤若寒蟬。尤其是平頭百姓,他們的信仰就此崩塌。


    姬家王族還有什麽可以依靠,民間的力量還是信仰。似有千種傳聞,盛傳整個中州。


    王都之內,姬昊看著年輕的陳仇,這個人與自己的爺爺一個輩分,卻長得如此清秀。不禁感歎此人修為的卓著。


    經過陳仇的診斷,加上姬昊將小青的來龍去脈一一講述了之後,陳仇一臉愁雲。


    “怎麽樣?前輩?可有良方?”姬昊關切的問道。


    陳仇連連搖頭道:“這並非是病,也不需要良方。”


    “那如何是好?怎樣才能使她蘇醒?”姬昊急切的問道。


    陳仇凝視姬昊,沉吟片刻問道:“你說是在神州發現的她?”


    姬昊連連點頭。


    然後一一對照了時間,地點,還有體內的聖煞劍意,不滅劍氣。陳仇稍微舒展了眉毛說道:“那她的來曆你可知曉?”


    姬昊連連搖頭,自然不知道小青的來曆,而且小青也是拚命的想要回憶起什麽,但是記憶總是很模糊。模糊到她都看不清楚夢魘中的那一雙臉龐。


    “先生可是知道些什麽?”姬昊問道。


    陳仇點點頭道:“她來自神宗,乃是當今神宗宗主拓跋無敵的小女兒!”


    “什麽!”猶如一道驚雷,落在姬昊的頭頂。縱使依據小青夢中所述,自己家人曾經是修道之人而且修為不低,姬昊還是沒有將她和神宗這個宗門聯係到一起。


    神宗的傳承乃是神州人族的一個謎,盡管知道他們傳承久遠,但是這個宗門卻並非如同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甚至牽連更廣。


    “先生,這種玩笑開不得,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小青來自神宗!”姬昊很不願相信這個事情。


    陳仇回憶道:“時間應該是十年前。對於神宗來說是一個黑暗的時代。前代宗主突然崩殂,而兩代繼承人之間發生了內亂。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我們卻早有耳聞。那一役讓其拓跋無敵的妻子長眠不醒。而其中的原因就是不滅劍氣,聖煞劍意。因為這劍意來自於一個聖地。而其母親就是那個聖地曾經的聖女!”


    好似一個曲折的故事,又似一個胡編亂造的傳聞。


    但是姬昊不得不信。東南,正南,西南之事還有誰能夠有書院了解的透徹,這個被天下人傳送的是人間聖地的地方。在沒有人皇至尊的年代,聖人就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強者。


    姬昊麵色煞白,最擔心的事情還是讓他猜到了。


    “那小青她會不會如同她母親一樣長眠不醒?”姬昊焦急的問道,雖然心中已有答案,卻還是想要聽到一些好消息。


    人都會更加希望聽到好消息,就像中州此刻謠言四起的平民們。


    壞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一絲絲的好消息也是天大的消息。


    陳仇無可奈何,同樣沒有任何辦法。勸慰道:“姬昊,你還是將她送往神宗吧,拓跋無敵已經在收集各種辦法將她的妻子喚醒。甚至期待打上那虛無縹緲的聖地以求解決的辦法。這對你對她都是有好處的!”


    姬昊眉頭緊鎖,一雙不解的眼神看著陳仇問道:“對我有好處?”


    陳仇點點頭道:“不錯,你繼承了皇道龍氣,本該即位,但是整個中州的皇道龍氣也消散一空。就如同獲得了一場機緣,機緣卻憑空消失。想要守護人族所謂的人皇殺陣不過是一個警示,人族若不能出現新的人皇,再開聖戰之時將成為天地大劫中的劫灰!”


    這話隻有姬昊一個人聽到,姬昊身邊的姬發,姬無雙,姬靈,周繡均是沒有表情。


    環視四周,姬昊一愣,頓時知道對方是在傳音。到了這一個境界他的精神波動若非敏銳的修士絕對不可能捕捉到。


    姬昊還是不懂,依然不知道陳仇在說什麽。


    疑惑還是不解,陳仇都未曾過多解釋。


    在所有人都退走之後,整個廂房就隻剩下姬昊,陳仇和小青。


    可以說隻有陳仇和姬昊兩個人,因為小青在昏迷,不省人事。空曠的王宮廂房,琳琅滿目的裝飾,加上檀香的香氣,整個屋舍就是富麗堂皇。


    “她來自神宗,回到神宗是最好的辦法,你若不想要她就此昏迷的話!”陳仇打破沉默,寬慰道。


    一個強大的修士對著一個王子苦口婆心決然不止為了一個小青。


    “夫子今年教化收徒,我希望你去拜師!”陳仇繼續說道:“人族已經到了邊緣。再無以前的鬥誌。過於安逸會讓人們缺乏了那種危機。縱觀上古,遠古,當人族成為異族的血食之時,才會誕生前古未有的人皇!”


    “這個就是你說的為我好?”姬昊反問道。


    “不錯,你應該知道我是陳皇的後人吧,體內流淌著人皇的鮮血。我不希望陳皇的曆史在姬家身上上演。每一次朝代的更迭都是無盡無辜生命譜寫而成的曆史。姬家軒轅人皇做的很好,在你們體內留下應該留下的東西。所以姬家有著可能扭轉命運的機會!”陳仇說道。


    命運就是氣數。千萬年的歲月耗盡了姬家的氣數。


    同時從陳仇的口中得知,當今的九州並非世人眼中的九州。也不是妖弓問天劍以前的九州。


    在上古之時,天下紛亂,陳皇欲一統九州,結果卻發現,整片天地就似一個牢籠。四麵八方有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大聖地,而他們自開一界,傳承自神明。


    神明自演世界,姬昊見識過,遠古大神莫天問的問天洞洞天就是那樣,浩瀚的山河猶如一片小世界,千萬億萬的人都可以容納,開創一個聖地自然不在話下。


    上古的更迭源自於聖戰,聖地的討伐,征戰。


    這些在姬家的曆史中並未記載完善,或許是姬昊知道的太少。


    陳仇走了,破開虛空而去。來去瀟灑,這就是靈嬰老怪。一個年輕的老怪。


    中州又安靜了,因為姬發等人安然無恙,頒布了處決叛軍的詔書,也粉碎了異族殺進王都的謠言,隻是將所有魏家的封地全部收回,同時推行了一係列的政治手段。設立監軍,也開設了各種監控掌兵之人的動向。


    以至於魏莊之事發生之後,很多將軍交出了兵權。統一調度。姬發任用那些值得信賴的將軍,遏製住那些家族龐大的世家執掌兵權。黃家就在被遏製之列。


    因為黃家麵臨著一個人的壓迫。這個人就是拓跋無敵。


    數十日後,一封書信讓神宗拓跋無敵親臨王都。


    依然是那一個廂房,姬昊和眼前這個偉岸的男子對視。此刻姬昊才發祥,小青除了一雙清秀的眉毛和此人長得很像之外竟然別的地方一點都不像。


    當拓跋無敵看見躺在床上的小青,他瞬間愣在原地。十四歲還是十五歲或者更大更小。姬昊也不知道。但是拓跋無敵卻清晰的記得。


    十五歲,比姬昊大一歲。可以說是幾個月。如今的小青眉宇中的清秀,一張細膩的臉蛋,加上那鼻梁小嘴竟然讓這個叱吒神州的男子有些恍惚。


    拓跋無敵粗糙的手拂過小青的臉龐,呢喃道:“你和你娘長得真像!”


    隻有血濃鬱水的親情次才能讓人感受到如此的親切。


    “她來自神宗!”拓跋無敵沙啞的說道,這個魁梧的漢子竟然留下柔情的淚水。


    也隻有在至親至愛的骨肉麵前才會如此,一個叱吒風雲的人,背負著一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活到現在,辛酸恐怕隻有他自己能夠讀懂。


    “我想知道,您就能夠喚醒她嗎?”姬昊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小青回歸神宗如果依然是這樣那麽又當如何。默默的在長眠中衰老,流失生機,徹底死去。


    這些姬昊都不敢想,他沒法想象沒有小青的生活,回到祖地沒有小青守候的那種溫暖。


    “現在的你還不能保護好她,將她交給我,將來無論多麽艱辛我都會讓她蘇醒過來的,包括他母親!”拓跋無敵沒有絲毫的威嚴,而是一個長輩在和一個後輩說話。


    身為王者,更是一宗宗主。鐵血的生活,殘忍的世界沒有磨平他那柔情似水的溫柔,依然殘留著對親情的熱愛。


    別無他法,姬昊束手無策,隻能放任小青的離開,任由拓跋無敵將她帶走。


    生離更勝死別。一別無期,姬昊留下了兩行悔痛的淚水,如果執意不帶小青來到中原,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但是沒有如果。他在拓跋無敵帶走小青的時候隻有一個要求,讓她遠離神宗黃氏一脈。因為他信不過這一群人。拓跋無敵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抱起小青踏上虹橋,飛渡千山萬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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